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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女流浪汉的逆袭-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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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死了,母母会怎么样呢?先头就不停地有臣子被人授意,几次上书,以为太后已死,该安葬下去。到时候母母就算醒来也是被活埋在冰冷的地下。

    等自己死了,到下头见了母母,母母问起长姐,问起阿妹,他要怎么说?

    难道要说:母母不用担心,都在阁楼上好好养着呢?这不与他亲手砍掉了长姐和阿妹的腿脚一样吗。

    他不敢看母母,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徐鳞不说话,苏任也再不言语。

    他哭完了,却明白,自己是无路可逃的。

    母母曾说,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力量站着,将家人护在翼下。他知道,现在就是那一天了。阿姐正在遥远之地为能辅佐自己、成为自己的助力而努力,自己也得全力站住脚为她和母母、小妹遮一遮风雨。

    他才终于把阿姐的来信都展开来看,总有一些是写给母母的,一句一句在塌前念来,初去封地遇到许多险阻,十分艰难,可她到底慢慢地站住了脚。写了自己分不清稻谷与杂草被耻笑的难堪,又写了后来本地俗务进展,说打算开辟新港口建议朝廷将这里设为外港,与海外国贸易往来。提了今年收成好了,便要招收家将与奴兵,以防都城有变能赴死来救。也有资助学子,每年送往都城来考学。

    他少有回信,可阿姐总问他好,处处惦记。

    他读着,便伏地塌边,不能言语。

    从那时起,便不敢再有半点畏缩倦怠。

    如今,母母醒来了。

    他能堂堂正正地在母母面前说,自己已经能堪当重任。政事不曾倦怠,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哭包,便是母母不在的时候,也把阿姐阿妹照顾得很好。

    可拉着母母的手,却还是忍不住埋头落泪。

第191章() 
齐田抚着他的头;心里也是怅惘,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原先小小一个孩子;不过转眼之间便长到这么大了。但哪怕很是不同了,面前分明就是他没错;哪怕长大了一些,可哭起来还是那样子。在她面前却也与小时候无异。急着表功;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苏任怎么说,舅舅怎么说。哪些事不曾做成;早时不晓得是甚么原因,后来却才晓得是怎么回事。

    又说以前自己好心办了些什么坏事;是哪位大臣收了烂摊子“但错就是错了;对就是对了;哪里有只受赞扬而不能受指正的呢;他们在朝上说;我也都认了。”他说着,一时又想;自己说这些干嘛?又说起别的事。他原有很多话要跟母母说的。可现在也想不起来。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便有外头内侍官探头探脑。

    齐田笑“是有甚么事找你;你去吧。”小皇帝有些不舍得,但还是站起来“那一会儿再来看母母。”转过去,面目便肃厉起来。

    等他走了,椿便连忙让长贵去把御医请来。

    御医来了还纳闷,不是才将将看过吗,并没甚么不好的。可再搭脉来看,却是愕然,若说之前的脉象是如日中天,现在的脉象却是渐有颓势了。哪怕细不可查,但他是什么人?祖宗上可是出过医仙之称的圣手。这些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椿听了却是不解“大人是甚么意思?”

    御医斟酌道“恐怕即为凡人,便逃不得生老病死的。”齐田这些年似乎没甚么改变,可醒来之后却比寻常人的时候过得要更快,已露出日暮的光景来。问“娘娘可曾由高处坠落,伤过内腑?”

    长贵连忙说“可当时养过来了。并没有大碍。”

    “原先有过伤,年轻时不觉得。现在人一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成旧疾”说着想了想,又再探了探脉,起来脸色便不太好“恐怕还更胜之。咯血就是这个缘故。”

    椿一听,便要落泪“这可怎么好?”

    御医也无可奈何。他一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齐田到却释然,她来来转转,说是一辈子,却过了别人两世那么多。想必上天也有公道在,哪能好处全叫她占了。反到逗椿“快把铜镜与我,看这一会儿皱纹长了出来没有?”

    椿竟慌张起来,连忙跑去叫人搬铜镜。

    回来却看主家在对自己笑。急“娘娘还笑得出来!”

    齐田笑让御医退下去,对椿说“我只是老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长贵吓了一跳,连连呸了几声“娘娘童言无忌。”对他来说,如今齐田看着更是小辈了。

    两个人扶着齐田走了好一会儿路。

    入夜时,齐田便已经能慢慢自己走几步了。宫人摆膳等着皇帝来,她一步步移到殿外,便看到宫墙外头许多天灯,如繁星似地升空飘摇而去。小宫人讨喜,说“外头都晓得太后娘娘醒转,在为娘娘报谢天恩呢。”

    不一会儿又有太皇太后身边的宫人来探,说是太皇太后原也想自己来,但病了几年了,现在不大出得门,光是把衣裳穿整齐都气喘吁吁。大约这是个得信重的老宫人,自持有几分脸面,还说起徐鳞杀了那十几个伴读的事。

    “都是太皇太后的族亲。也并示犯甚么大错。”大有徐鳞握权自重的意思。

    椿当先便不爱听。那时候幼帝骤然失了依靠,太皇太后便趁虚而入,若不是徐鳞,岂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齐田却不言语。

    老宫人见状以为有戏,便到哭了起来,一头白发微着动作微颤,跪泣道“太后娘娘一病不起后,圣母太皇太后也过世了,咱们太皇太后本来好好的,想着自己或能帮衬着皇帝陛下些,可就是那一遭,被徐鳞给吓得不能行了。奴婢身为宫人,可也心疼娘娘。大胆诘问,徐家这是要干什么呀?只恨不得皇帝陛下身边的人都死光他徐家独大不成?奴婢也晓得,到底以前徐家对您是万分敬重的,初时太皇太后也以为徐家忠心,可后来一切便再不相同了,时日久远难名人心生变。说来您与太皇太后一样,都不是姓徐的。便是不为太皇太后讨个公道,也要想想自己。”

    说完,却听到头上人轻笑。

    老宫人一时忐忑。不知道太后在笑什么。想想太皇太后如今也没甚么好怕的,一族死了十几个后辈,这个仇却是不能不报,还是硬着头皮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她是个忠仆。便是为主家赴死也愿意。

    齐田笑完,说“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套路。”不理这老宫人,目光越过重重飞檐,只往外头看,过了良久,对椿“拿衣裳来。”

    椿见她这是要出去,想拦一拦,可到底没有开口。

    不过想着天色晚了随行去时提了盏灯。

    齐田却好像来了兴致,打扮得整整齐齐。椿看着有些恍惚,总觉得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对她来说时候过了许久,可主家却真好,一点也不曾变过。

    齐田出去,先时也没甚么目地,只是在街上胡走,这里停一停,那里看一看。虽然入夜,但宵禁是在午夜里,现在时间尚早,到处都是挑着货担叫卖的商贩,有卖花灯的,有卖糖人的。

    椿说“长公主那里产好蜜。如今在都城人若要买蜜糖,都先挑那边产的。”

    齐田拿了一个老虎的,尝了尝,又买了好几个,说要给幼帝带去。

    走到临近周府的地方,路上便有人跟椿打招呼“姑姑回来了?”

    不过两人在街上废了些时候,周府大门已经关闭。

    回转时,椿便说周家的事。珍娘与何并吉成了亲,不过何并吉把自己的府邸卖了,搬到珍娘这里来。到不是另的原因,只是他那府邸也就是个空壳子,若要久住,什么都要置办,珍娘那里都是按她的喜好办的,又是经年慢慢修整起来,那几棵好树,他很喜欢,但也不好移动。这宅子若弃之不用或卖于他人都有些可惜。

    不过他老娘真是要哭死了,从老家跑来上门要吊死,说自己生养了个儿子,却是给人家上门做儿子去了。

    只是初时天天哭。可在都城住了一段却到不闹了。打算就在都城住下,等珍娘孩子生下来帮忙照看。问清楚,原来是不想回老家被何并吉的阿奶磋磨了。

    她这么大年纪的人,在老家三不五十就要被何家阿奶教训一顿。又因为娘家以为女儿家嫁了就是别家的人,别人该打就打,该骂也不万不必客气。所以并不十分维护她,还以她教不好儿子活该受训为由,督促她若是想轻省些正经的是快到都城来把儿子搬回正轨去。所以她才来的。

    老家的事珍娘一听却是十分不平,何并吉的母亲在那里哭诉,本意是叫儿子知道自己的不易,要体谅她,听她的话。珍娘却边听着边与她一道骂起周家阿奶来了。“这到也是奇怪,儿子教得好了,便是一家人养得好,儿子不如意了,却是做娘一个的错。未必也太霸道些。”

    又说何并吉的爹,怎么竟这样不知体谅人,自己夫人受这样的苦,却也不维护一二,叫何并吉来听,你看你娘多受气!

    虽然做婆婆虽然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哪里怪怪的,又觉得儿子未免也太没骨气,真正是夫纲不振。但嘴上怪珍娘对长辈不敬,心里末约是畅快的。觉得媳妇是向着自己的。竟有些心酸。家里也不向着自己,媳妇却来贴心。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一段时间,又见多了都城的风貌,发现女子竟过得这样畅快,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却还不能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便一边怨怪都城女子不知礼仪,一边又不提要回去的事了。

    但在家里可真是勤勉。虽然时不时要闹一回上吊,死活要儿子搬,可照顾起珍娘的前婆母来却也没有半点不尽心的。管束下仆,管理内务,省了珍娘许多力气,安心待产去了。她但有哪天要闹起来,家里人便也由她去,配合着演上一场,反正不过片刻又好了。

    “日前见着,那老夫人满脸红光呢。一面说埋怨儿子不听话,可若有人对珍娘有半点不周道,一定是要帮着讨回来的。”椿笑。说起珍娘与她婆婆只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相处之道。珍娘前二年头胎生了个女儿,她一开始也抱怨。可后来又成天当成宝贝蛋不肯脱手,走到哪里都要自夸孙女儿聪慧又长得好。将来有大出息,给长公主做女官也做得。还张罗起来,叫何并吉仍把他那旧宅子修整起来。将来不愿意让孙女儿回老家过日子,说老家太偏远了,嫁娶难免受气,还是都城好。”

    齐田也笑。观念一时难变,可人总想过得好些是本能。虽然也有些异类,可疼惜着自己儿女,想自己儿女过得好些也是大数。

    说罢又说阿丑。成了亲,女家就是田老夫人那边的族亲。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孩子,可也过得融洽得很。现在在徐鳞身边做事。因为要入仕,所以取了大名晟直。是田氏取的。田氏私下与椿叹息,说他聪明大胆,但心思也多,希望能是一家兴盛之始在世间能直道而行坦然无愧。

    李氏那里也做得好,国中虽然也有了别的印书厂,可并不许私印,也没甚乱相。阿舅的儿子叫存志的,早就说了亲。不过无意为官场那些事,跟着长公主那里去,想做海外国的买卖。

    两个人说着话,在喧闹的街头慢慢走着,没几步就见到街角有匹马过来了。齐田停下步子眯眼看去,问“是不是阿丑?”

    青年从马上下来,与她见礼“白日里就听闻娘娘醒转,陪了陛下往内宫去,却未得见。说娘娘往宫外来了。原来是在这里。”

    齐田掩饰“走着走着便到这里来。”不过赞叹,阿丑已经这么大了。看不起小时候是个肉团,也没有年纪较轻的时候那种稚嫩。长成了个沉稳的大人。说话的声音也更浑厚。

    原还想跟他说一会儿话,可他好像话很少,头垂着恭敬敛言。

    齐田虽然很是想念他和田氏,也只好算了。分了一棵糖人给他“拿着吃。”走时想着另找机会再跟他说话。再请他那新妇入宫好好看看。

    走远了椿回头,阿丑拿着糖人还站在原处。

    回宫时幼帝已经等了半天。

    一个人站在宫道上面张望,踱着步子,怕她在外面有甚么不好,不停地问长贵“怎么还不回转?”想叫卫军去寻来。又问“御医可说了什么?”

    长贵摇头“不曾,只说没甚么大事。”齐田说了,这些事人力不可及,不提她到还轻松些,打趣说,一提,每个人都像椿一样,她没病死也要被烦死。所以不向皇帝提。

    幼帝松口气,想想“哎呀!快叫人给长姐送信去。说母母醒转了。”竟把长姐给忘了。

    长贵笑“一早就着人去了。”不过试探着问“娘娘受天之庇护,容貌未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心怀不轨,存心诟病。”说着一副十分忧愁的样子。

    幼帝不以为然“你也说,是受天庇护了。这是吉兆,又有早年死而复生的事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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