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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女流浪汉的逆袭-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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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可睡得辗转反侧,一会儿有虫子爬,一会儿又听到风声如呜呜鬼叫,或看到什么人影在帐篷上一闪而过,眼睛也不敢闭。后半夜又困又难受,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觉得自己连乞丐也不如。

    宫人怎么敢叫她这样哭,左劝右劝。眼睛红肿怎么见人,皇后都坦然自若,区区一个妃嫔哭给谁看?好歹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能起身了,到了车上虽然地方窄小,但靠在哪里睡一睡是可以的。

    董嫔刚要上车,就看到皇帝抱着皇后从帐篷里出来。虽然两边隔得远,天也还没有亮,但四周都打着火把,把两个人照得清楚。

    皇后看着还没醒,头垂在一边,手也垂在一边。因为头向后坠,以至于嘴巴大张,睡相实在不雅。

    皇帝中途用下巴帮她把脸上的稻梗蹭掉的动作十分粗暴,连人带被褥打横抱着塞到车里时也并不太怜香惜玉。把人往车上一塞,就麻利地转身接过内侍牵的马走了。什么温柔绮丽,没有半点。

    宫人看了,也暗暗笑。

    但皇帝转身牵了马,又想起什么,重新往帐篷去了一趟,外头的人就这样等了好半天。

    不一会儿人出来,又往皇后那里去,不知道递了什么给车上的人。手里绿光微闪。

    董嫔一时却被看住了。

    上了车,宫人见她怔怔出神,便劝她“那到底是皇后。娘娘便看开些。这里又没什么内官,难道让亲卫来抱吗?”

    董嫔却摇头,只说“皇帝待她是不同的。”

    宫人轻笑“这算甚么好,皇帝对娘娘您才是温柔呢。”方才皇帝抱着人的样子,分明是嫌弃得想摔出去。

    董嫔怅然“你懂什么。你以为对你说话轻声细语,赏些这个赏些那个就是好吗?皇帝对哪个妃嫔说话不是轻声细悟,又不曾赏了这些个那些个的?”她看得清楚,那绿色分明是皇后的耳珰。

    区区一个耳珰,有甚么值得皇帝去找的?便是再值钱再稀罕,还怕以后没有第二个了?便是没有,再造一个便是。皇帝没钱吗?堂堂皇后就少了这一个吗。可连这么点东西,都要帮她找来。

    车子走得摇摇晃晃,董嫔心里只是茫然。

    皇后有什么好?

    新政即行,四姓已败落,她一无得力的家世,二无讨喜的脾气,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未见得比谁长得美,可皇帝却是真心待她的。

    自己比她少了什么?

    人大约苦就苦在这点不甘心。

    若真是比不上的也就算了,可明明大家都是一般的人,却偏偏在皇帝心中天差地别。

    不过这点郁闷很快就被车子颠得干干净净,轻便的车子跑得太快,一路而去一开始到还有平坦的路可以走,后来就渐渐颠簸起来,颠得人都难落回坐上去。

    还好,路过小镇村落时,队伍会走慢一些,让闻讯而来的庶人朝拜天子。

    皇帝竟然也好脾气,总会出来现现身,偶尔还会下车去,与年长者执手相问,年成好不好,有没有甚么不平之事,本地治官如何。

    走时身后哭声一片,许多臣民哭着追着车子跑。

    这些人,祖祖辈辈都只是庶民,干的是最低贱的活计,活这么些年岁从来没有见过天子,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亲眼看到天子真人,个个喜极而泣。

    之后队伍再驻扎休息,就有庶民拿了家里吃的喝的结伴前来,塞给亲卫们吃用。还有许多喊冤的,这些人也并不曾受到责难。有带了诉书的,当场便能上递,若是小事,立刻便能得巡监苏任亲判,若是大事,便会好好地告诉人家,这诉书会发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再有答复又要往哪里去问。

    有时候皇帝身后皇后也侧畔。

    有胆大包天的人敢胆抬头看,也并不受到斥责。

    自此,出巡队伍后头的人群就再没断过。

    有不能再随行的庶人,回了家去无不称赞,说皇帝吃穿住用实在是太简朴了。明明身为天子,天下都是他的,可却时刻心系着子民有没有吃饱穿暖,日子如何。听闻子民过得不好,便也感同身受。描述起天子相貌,绘声绘色,说得皇帝简直是仙人一般。

    短短的路程,出巡的队伍走了十多天才到了最近的小城。露宿了十几天之后看到远远的天边出现的城墙,不说董嫔了,齐田也微微松了口气。

    治官携本地士绅来迎,许多都老泪纵横,还有一人竟扑地大哭的,其它人见了也不甘示弱,一时哭声震天。

    皇帝走在中间,声声慰问。

    椿看得目瞪口呆,进车去与齐田说“简直跟疯了一样。”

    关姜笑“你常见皇帝所以不觉得。可这些人就不同了。”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出巡是这样的呢。

    关姜往齐田看,齐田没有太多表示,只是挑了车帘,出神地看着外面。

    亲卫们比平常更加警惕,时不时能能看到有人抬弩,但多是虚惊。一直走到治官府外的时候,齐田才看到马上的亲卫手中一道亮光闪过,如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没入人群之中。随后大概是有什么人倒下去了,但很快就有庶人打扮的亲卫挤过去将人抬走,训练有素。

    人群短暂地慌乱,但很快就平息了。

    齐田使椿把车边的亲卫叫来问。

    亲卫说“每天差不多都有几个。多数当场射杀,偶尔也像今天一样有活捉的。”

    齐田问“之前被捉抓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派来?”

    亲卫说“有一个是原陈王属下,陈王死后他侥幸逃脱,听闻皇帝陛下北巡,想借机为旧主报仇的。”

    “其它呢?”

    亲卫说“却也没有几个问得出来的。”

    “今日这个呢?”

    亲卫去问,回来说这人死不开口,只一味喊自己是附近的农户,又因为射中了要害,没问几句就死了,身上也没有找到凶器,恐怕是趁乱丢弃了。

    私下椿却奇怪“怎么知道就是刺客?身上又没有凶器。若真的不是,自然只会喊自己冤枉了。”

    难免有些怨言“亲卫做事也太霸道了些。要是陛下知道了,看他们怎么分说!”

    关姜说“便是说到陛下那里去,难道陛下就会帮他正名?不是也得是。”又说“到娘娘那里也不必提。”

    队伍小半跟着皇帝进了治官府。大半在外守卫。

    齐田与董嫔被迎到后宅,各种洗漱,之后又见了治官夫人与众士绅的女眷。有一位竟然是学馆里的女先生。

    齐田十分意外。治官夫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相貌平平,但说话却很有进退,一说起来,还是某姓的庶支。她夫君在本地已经做了几十年官,并不是新任的。她说“臣妇听闻皇后娘娘舅家便是印字的田氏,便斗胆请了高先生来。”

    高氏名阿谢,她的父亲是世族四姓中的关氏,自关氏出事之后,再不敢姓关,改姓了高,带着老小往亦城来做了学馆的先生。

    她本来是嫁了人的,关家出事后立刻就被夫家休了,也随娘家人到了本地来嫁了个屠户。

    本地的学馆原来的先生病逝之后,而高老先生也年纪渐长,承担不起每日的教学,学馆的学生便都往邻城去。只有几个家里穷困又去不得别处的小子走不了,阿谢私下便代父亲给他们讲音字,再发译书给他们看。

    齐田问“没有人说你吗?”其它士绅女眷们只是默默交换眼色,看上去是十分嫌弃阿谢的。

    阿谢并不理会这些人,回话时到也还大方“也有的。可我听闻,印字是皇后与了田氏,田氏再献陛下的,这印来的译书都是因为我们女子才有的,怎么我们却读不得讲不得呢?他们那些酸腐之人,要真有这骨气到是先把自己买来的印书烧了再说话。”

    齐田便笑了。治官夫人也陪着笑。

    说了一会话,到也尽兴。

    阿谢走才说“阿谢想请娘娘写一副字。”身边正退出去的女眷们个个扼腕,哎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拍这样的马屁。可后悔也迟了,人都走出去了。

    齐田问她“你要字来做甚么?我的字可不太好看,受不起半点端详。”

    阿谢也不像圆滑的人,说些什么“娘娘玉笔如何如何”的恭维话,她说“若是挂了娘娘的字在门口,我看谁还敢再骂上门来。”直愣愣没有半点婉转。干干脆脆。

    治官夫人在一边脸色都不太好。

    本来这地方就小,拿得出手的人不多,原想着皇后舅舅家是做印字娘家又在推行音字,就拍拍这方面的马屁,却不想阿谢这样直巴。皇后听了这话怎么能不知道,本地实情如何呢。

    女户闹得热闹的,也只是都城而已。不说别处,光说这里,到现在可没有哪一个女子往府衙递诉书的。就因为没有这种事,找不到人来,才把阿谢找来,只说印书和音字的事。

    叫她来之前再三叮嘱过,明明她当时也点头点得利索,还找治官拿了钱呢。也就是因为她拿钱拿得爽快,才能放心叫她来。凡能叫钱收买的,必然安份听话。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

    好在齐田听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还真叫人拿了纸笔来,问阿谢门有多宽,写了一幅字给她。

    阿谢拿了字,小心收好。

    齐田问她“这女先生可做得不容易。”

    阿谢到也爽快“世上可有容易的事?容不容易的那些人也不过说我几句骂我几句,还能杀了我不成?如今族法势弱了,士绅再不得私刑,什么事都有治官大人在,他们还能抓我去浸死吗?”她家里男人是个杀猪的,平日还叫她出来收钱记帐,并不十分拘束她。

    治官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笑说“我一个妇人虽然不懂得很多,但也常听夫君说要依建法治地。”

    阿谢哈哈地笑,对齐田道:“不瞒娘娘说,原我也不想当这个什么女先生,我能当什么先生?不过读得出几个音字而已。可他们骂我,我就有不乐意。我男人是个糙人,不在意这些,我也没有什么好怕。若是学馆停了,那些小学子也没处识字去了。谁知道下位先生是什么时候来。不过他们到也懂事,还常带鸡蛋,粟米什么的与我。说当束脩。”

    治官夫人想拦都拦不住。暗暗心急。

    原本入学国馆是不该收钱的。每年朝廷有拨钱来。高老先生虽然不能教书了,可名头并没有从册上划去,也就是说,其实每年朝廷还是在往这边拨钱。并不知道这里没有先生了,只以为是先生不足而已。而下拨的钱也没给高家。

    其实也没几个钱,可蚊子小不是肉吗?

    等齐田动身走了,治官夫人立刻便往治官那去。说起来直发虚“万一追究起来……”千悔万悔忘记了这件事。这么一点小钱,可实在是没放在心上呀。谁知道能在这里出纰漏。想想也真是不值得。

    治官一听,立刻便叫了人来,却不是补救,而是立刻把高家人从学馆里赶了,还要把阿谢抓起来。

    治官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拦他“你这是干什么,她才得了娘娘的字呢。再说也不是甚么大事,万一……”

    治官皱眉“你懂个什么!!”他见了皇帝,自然知道皇帝 是个什么人。事情无关大小!他是打头一个见到皇帝的,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被打下来敬猴。

    调头就走,抓了人,立刻往皇帝那里去。

    进门便跪,请罪说了阿谢的事。

    “她父亲已经不能教书,原本该分来的先生到现在也没来,臣想着,反正学馆也空着,不忍心把她赶出去,想着等新先生来了再说罢,出于善心也不曾停了高老先生的月奉,可她拿了这些钱就算了,竟打着学馆的名号,在里头开馆收束脩教学生,在那些学生身上再收一笔。今日若不是她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漏了嘴,臣竟然都不知道。”说得痛心疾首。

    楚则居听,不过是件小事。到也并不在意。象征性地问了一问。果然有府衙的小吏作证说高家是得了学馆钱的,又把阿谢教的小子带来,好声好气问是不是给阿谢米和蛋了,小子能懂些什么,自然说给了。问几个,都说给了。

    等齐田知道,阿谢已经被打了几十板子投到狱里去了。椿气得要死“娘娘快与皇帝陛下说了,好好治治他!人家做了学馆的活,没讨个好,钱全落在他的口袋里。”说着就要给齐田披大衣裳。

    关姜却说“胡闹!娘娘现在去,肯定拿不住他的把柄,难道就凭一句空话,要治他?愈是身在高位,愈是许多眼睛看着,仗势而行必受诟病。皇帝陛下也不会答应的。你以为他官位低看不起他,可他经四姓之灾不倒,便是有些本事的人,像他这样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自有一套脱身的办法。”到底他也是看不起皇后,区区深宫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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