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妖怪谈恋爱-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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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没毛说:“我出去转转,你们吃完之后散开躲起来,懂?”
没毛觉得有些不妥,站起身想要跟着,明月转头看似威慑实为嫉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没毛一哆嗦,紧紧抱住了天残子,眼睁睁看着明月转身离去。
明月径自走出破庙,随手抓一把土往空中一扔,借土遁又回到了太子的宫殿,依着罗布身上符咒的指引寻到了一处寝宫。
那处寝宫金碧辉煌,极尽奢华,满院子的桃花开得正是灿烂,明月不屑地撇嘴,“暴发户……”
明月刚一接近寝宫就有士兵持刀围了上来,明月也不废话,随手折了段桃花枝丢过去,幻出无数花瓣乱做一团迷了那些士兵的心智,很快他们就自相残杀起来,明月趁机绕过他们进了寝宫。
寝宫的窗子开着,远远看过去太子孔安正站在窗边,拥着怀里的女人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那女人的侧脸,明月觉得心一沉,双腿突然犹如千钧重,怎么也无法迈步,似乎是明月的目光过于专注,那女人如有所感,转头向明月看来,只看了一眼就如被吓到了一样,把头深深藏在孔安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若是幻术,明月可轻yi看破,可惜眼前一qiē并不是幻术。
那一眼,有恐惧、有憎恨、有厌恶,独独没有爱慕,那一眼,像一把无情的剑,直直把明月的心穿成了透心凉。
“阿萝……”明月哑着嗓子唤道,可孔安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罗布的身子,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放下了竹帘,把明月隔在千山万水以外。
明月觉得那把插在心口的剑又狠狠地搅了一下,心痛到让人麻木,连身后砍来的刀剑都没有感觉到。
刀剑直直落到明月的身上,血光迸射,明月闷哼一声扑到在地,鲜血从她的身上溪水一样汩汩流淌出来,轻yi得手,反骇得那些士兵不敢妄动。
明月卧在血泊中,觉得身上一丝力气都无,眼睛却还望着窗口方向,念着罗布能念旧情出来看她一眼。
寝宫的门被啪的一下推开,孔安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青铜面具折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芒,几乎闪瞎了明月的双眼。
明月的视线变得迷糊起来,用力眨了眨眼,然而,并没有看到罗布。
明月觉得胸口最后一口气慢慢溢出嘴角,化成一声长叹――善变的女人啊……
孔安冷笑着,怕明月的血污了他的鞋子,远远站着,右手手臂暴涨,眨眼间逼近明月心脏的位置,势在必得。
千钧一发之际,没毛凭空出现,见势不妙,嗷呜一口咬在孔安的手上,手上一揽,把明月抱在怀中,架起妖云就要逃之夭夭。
眼看到手的心要飞,孔安恼怒地大喝一声,右手化成一团黑气摆脱了没毛的利齿,转而又聚形向没毛的心口抓去。
没毛身在空中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招,它腰间的天残子飞快咬碎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了孔安手上,紧接着又念动道家降妖咒,就见孔安的手像铁板烧上的鱿鱼一样,嘶嘶冒出了黑气。
孔安吃痛收回胳膊,没毛趁机溜之大吉,留下孔安在寝宫门口暴跳如雷,接连杀了几个守卫的士兵泄气。
被关在寝宫厢房的罗布听到动静,急得来回乱转,隐约听到孔安的怒吼,想来是没占到便宜,心里稍有安慰,不曾想门外过来一个女子隔着门嚣张讽刺,“别等了,那个明月已经死了。”
罗布心中一惊,听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强自镇静,假装毫不关心地反问:“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呵呵。”那女子冷笑,因为愤怒嗓音都变得尖细,“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说,她被人砍成七八块,血流得满地都是,眼看要咽气了,还巴巴地看着门,可惜啊,连最后看你一眼都没做到……”
“别说了!”罗布觉得心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可那个女人还不放过她,继续说道:“她死了,不光是她,桃花庵里所有的人都会一个个地死掉,死在你的面前,是你害死了她们……”
“够了!”孔安粗暴地打断了那个女子,房门吱嘎一声,孔安推门而入,罗布看过去,却没看到有女子跟随,但罗布已经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
“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孔安轻声对罗布说道。
罗布勉强笑了一下,趁机说:“可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连脸都不肯给我看的人呢?”
孔安沉默了一下,伸手摘下青铜面具,随手放到桌上,笑道:“我戴面具,是不想被相貌所累。”
罗布呆在原地,她对面具下面的脸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以为必是奇丑无比,或者根本就是兽人也不一定,没想到那张脸竟然俊美非常,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长的真是漂亮呢!罗布想:我果然是个只看脸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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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毛带着明月回到破庙,不等喘息,又被围剿的士兵包围,最后还是狸猫精引着他们躲到了窦氏赌场里面,靠着狸猫精和窦辅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窦辅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绝密的地下室,这个藏身处最妙的是可以屏蔽一qiē法术的探寻。
没毛忧心忡忡地把明月背朝上放到床上,对着她身上的伤不知所措。
狸猫精果断地把没毛推到一边,一把撕开明月后背的衣服,把从窦辅那里要来的上好外伤药不要钱一样倒了上去――认真说起来确实没有花钱。
药粉和血混在了一起,慢慢结成块,总算止住了出血,可明月仍然陷于昏迷中,毫无醒来的迹象。
窦辅带来家中养的老神医过来诊治,神医把了一会儿脉,又翻了翻明月的眼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吓得没毛揪着神医的领子乱晃,它又不善言辞,只反复说:“你敢,你敢!”
窦辅吓得脸白,神医可是救命用的,平日里跟菩萨放一起供着,那见过这样粗鲁、不敬的言行。
眼见着就要变成医患纠纷,还是狸猫精及时出面把神医从没毛的手里救了下来,扶到外厢里细细询问。
56。故知()
没毛趴在明月的床边无声的哭泣,肩膀上下抖动,把痛苦的嘶嚎憋闷在胸腔里,随时都会炸掉自己。
天残子心疼地看着没毛,想劝说又觉得此时语言实在太过苍白无力。
过了一会儿,狸猫精从外面走了进来,把手轻轻放到没毛的肩膀上劝道:“你误会了,大夫说公子暂时没什么危险的,是他自己不想醒来,想必是为情所困,药石无力,所以才摇头叹息。”
没毛抬起头看向狸猫精,红肿着眼睛问道:“你骗我?”
狸猫精尴尬地笑笑,平时爱骗人的后果就是说真话也没妖信。
“应是不假。”天残子也附和道,“别的不说,就明月主持那颗金丹,绝对可以起死回生。”
天残子是修道家的,识得金丹好坏,没毛听了心中一松,随即又怕明月重伤,已经无力取出丹药服用,便不怀好意地拿眼睛上下打量狸猫精。
“少来!”狸猫精往后蹦了一步,拉开和没毛的距离,“我吃的那颗早就融入我的身体,想再让我吐出来是万万不能!”
没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样子倒有几分像明月,天残子忙道:“他说的是真的了,要不然谁还敢炼丹、吃丹啊。”
没毛自然是信任天残子的,脸色慢慢和缓下来看向昏迷的明月。
狸猫精拍拍胸口,叹道:“梦里花落知多少,兄弟相残何时了?”
没毛翻翻白眼没理它,没毛虽然还说不好人话,可它不傻,心知若不是明月顾忌狸猫精,肯定不会单独去皇宫,要不是有主仆联系,明月的生死关头没毛心有所感,恐怕这次明月会真的死透了。
“也不知道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狸猫精又幽幽地问。
没毛沉默,天残子叹了口气。
罗布其实过的很好很舒心,简直不能更舒心了!
她跟孔安说在屋里待着闷,孔安便答应带她出门去花园转转,不等罗布摆尾前进,孔安早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唯恐她自己走路伤了尾巴。
“这不好吧……”被陌生人抱着,罗布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推辞道:“你这样抱着,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孔安马上把罗布放到软椅上,命人把太后坐的辇拿来,又在辇上铺了厚厚的软垫,才把罗布抱到辇上放好。
刚才明月在寝宫门口留下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点血腥气味,提醒着罗布这里刚刚发生过惨烈的流血事件。
罗布不自在地在辇上扭了扭尾巴,笑着对孔安说:“那个,这里花开得不错,我想下去走一走。”
孔安点头答应,挥手命人准备。
太子果然财势无双,转眼间,所有花园小径上都被铺上了软毡,颜色还都是绿、灰等色,和树上娇艳的花朵相映成趣。
罗布在花间转了转,想查出刚才战斗时的蛛丝马迹,然而并没有成功,只好笑着对孔安说:“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小心的,我这条尾巴很耐用的,有次我用刀斩都没受伤。”
“什么?”孔安大惊,“你竟然用刀斩它!”
不顾周围还有人围观,孔安直接把罗布推倒,掀起她的裙子细细检查了一遍蛇尾,确认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才放下心来。
罗布本该觉得羞愧,可因从来没把蛇尾当成她的一部分,反倒毫无感觉,又不好面无表情,只得假装羞涩,嗔道:“殿下好无礼。”
孔安轻轻放下蛇尾,冷下脸对罗布说:“把你身上的刀交出来,免得再误伤尾巴。”
“呵呵。”罗布干笑几声,果然是藏不住吗?乖乖地从怀里掏出小刀交给孔安,孔安接过看了眼,不屑地说:“不过是块破铁,难怪不能伤得尾巴分毫,以后切记不可任性。”
说完孔安就要把刀交给内侍拿去丢掉,罗布忙拦住他,“别,刀自然不是什么好刀,却是我姐姐亲手相赠,我留着是为了能睹物思人,还请太子容情!”
“姐姐?”孔安看向罗布,瞳孔缩小如针,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明月。
“嗯。”罗布点点头,“是个叫静月的姐姐,我在桃花庵住的时候多蒙她照顾。”
“是她啊……”孔安点头笑道,“巧了,我以前救过一个尼姑也叫静月――我真是一个好人啊,还好心地帮她还俗嫁人了,你可以跟我去看看,看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姐姐。”
“如此甚好!”罗布抚掌大笑,心中着实高兴:桃花庵的失踪的那些人竟然在此,如此也算不虚此行。
罗布以为孔安会把静月安排到宫外,两个人悄悄地微服私访一下,没想到孔安直接把她抱倒辇上让人抬着,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直奔皇宫的另一角而去。
罗布高高在上,看着扶辇而行的孔安略觉心虚,心说这样声势别被什么人撞见才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罗布一行人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下朝的皇帝孔淳。
罗布见对方穿戴和旁人的态度,心知不妙,正想下辇客套几句,万万没想到孔安先上前一步说话:“父皇,快来看我找到的另一半!”
“找到了?!”皇帝一听惊喜非常,转头看向罗布――的尾巴。
罗布再坐不住了,赶紧站起,皇帝却大手一挥,直接口谕赐了特权:“你还是坐着吧,此物非同小可,仔细些才好。”
“呵呵……”罗布干笑着坐下,心说:这样保养下去,八成用不了多久尾巴就萎缩了。
孔安和孔淳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孔淳不胜唏嘘,拉着孔安的手说:“儿啊,你是真命天子,这大好江山将来都是你的,你可要争气啊,早日成人。”
孔安挺起胸郑重答应,寒暄几句后,两队人马交错而过。
罗布看在眼里,心里盘算着,想必这父子俩找这蛇尾找了好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重视,还有为什么孔安总是说我是他另一半呢?总不会是因为什么奇怪的预言吧。
正琢磨着,前方队伍停了下来,罗布这才注意到大家已经到了一处偏僻狭小的宫殿,殿门上的红漆剥落,很难想象处处奢华的皇宫里竟然有如此破败不堪的房屋。
有人在门前铺好地毡,孔安亲自拉着罗布的手,把她扶下辇车。
早有人前头去通告,罗布走到门口就看到地上屁股朝天跪着一个男人。
“这是……”罗布不解。
跪着的男人抬起头,一脸谄笑,罗布愕然发现他竟然是先被变驴又被变青蛙的那个歹徒,心里隐隐担心起静月的安危。
孔安看出罗布的脸上不喜,皱眉问李思道:“你夫人呢?罗姑娘要见她。”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