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四千金-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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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莫天乃是当朝大臣，与自己身份地位迥异，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一定是张德多虑了。
本能的，宋春娘不想把莫天推开，想了理由开脱。
“莫大人是个好官员，之前也帮我们许多忙，算是交上了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咱们不要把他的一片好意想歪了。再说了，京城里的达官贵族多讲究身份地位，莫大人能把咱们当朋友已经不容易，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张德想了想，倒也是，这里毕竟不是郾城，规矩多，等级森严，莫天还是御巡使，这般高官确实不太可能有那样的心思。
“大小姐说的有理，是我多虑了。”张德想通了，心里也轻松了一些，说到底，还是因着宋春娘的终身大事，引来了赫连冲这等麻烦人，让张德对宋春娘身边的男人都有了怀疑之心，就怕再来一个表里不一的混帐，那可真是把宋家姐妹们害惨了。
既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朋友，那人情就好还。
带着这样的心思，主仆两在第二日见到莫天时都有了莫名的轻松。
“怎么样？程峰他们有消息了么？”宋春娘满脸的着急，因为一晚上没睡好，又没怎么喝水，嘴边都起泡了。
莫天看着心疼，又不好言明，便示意她坐好，“先喝口茶，京城的冬天干燥，要多喝点水，可不能病倒了。”
想起昨天莫天让小厮带话关心自己，宋春娘就很听话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嗯，好像还是上次喝的茶，明前龙井？
“这茶下火，却又不是太寒，最适合冬天喝了。”
宋春娘一口茶喝下来，确实感觉身心都缓和了，“嗯，确实不错。”
“喜欢喝的话，我让下人包一袋，你回去自己泡了喝可好？”
宋春娘愣了一愣，又想起张德的揣测，不免有些抗拒，“多谢莫大人好意。我平日里也不太喝茶，给我就是浪费了，还是大人留着自己喝吧。”
宋春娘若有似无的疏离，莫天敏锐感觉到了，心里有了点计较，这姑娘怎么就态度冷淡了些呢？难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便又肃容道：“宋大小姐，我这可是一片好意，你不领情啊？”
拿出官架子，宋春娘可不敢推却了，万一惹着了他，不再搭理程峰的案件了，可是得不偿失了，便挤出笑容说道：“好吧，那我就多谢大人了。”
这不就乖了嘛。
既然来软的会让她怀疑，那就先硬着来吧，反正先让她把身子养好了。只要人在，还怕以后没机会把她搞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莫天看着宋春娘乖乖喝了茶水，心里又高兴了几分，脸上都多了几分柔情。
宋春娘确实也是渴了，大早起来胡乱吃了几口饭便赶了过来，真真是没正经喝过水，一口热茶灌下去，人都有了活力。
“莫大人，程峰他们有消息了么？”
宋春娘面色好了些，莫天才开始说起正事。
“府衙搜了一个晚上，并未找到那几个人。不过，从街坊的打探中，才知道原来那李嫣红小时候曾经走丢，前两年才找回来的。李家夫妇对这件事特别忌讳，街坊们也体谅丢失女儿的痛苦，所以对于李嫣红如何找回的过程并不了解。只是，那李嫣红才刚回来的时候，可是说话做事挺粗俗的，看着就像是在三教九流之地待过，不过她学习能力特别强，没多久就入乡随俗，学了京城的礼仪，而且为人热情，很快就跟街坊们打得火热。说起他们可能畏罪潜逃，街坊们都不太相信。”
李嫣红给人的感觉，确实是热情的。这点倒是没错。不过，更重要的是街坊们提起的她刚回来时粗俗的表现，很可能她在被拐卖后过得并不好。
“能找出来她是被谁拐卖了么？”宋春娘问道。
莫天摇头，“李家从未透露，外人自然不知晓。”
“那李家的下人呢？他们总该知晓一些主子的事情吧？比如长时间相处流露出来的习惯，很可能看得出来原来的本性。”
“这是个好主意。”莫天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宋大小姐不到官府来办案真是可惜了。”
被莫天这般夸奖，宋春娘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莫大人过奖了。”
从莫天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细长的脖子，白皙的皮肤，柔软的头发，不知怎的撩动着莫天的心。
忍了忍，莫天才按捺下了抚摸的冲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李家吧。宋大小姐愿意一起前往么？”
“当然了。”
两人一同前往了李家布庄。
李家的下人们乱成了一团，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主子们跑路了。
看到莫天等人，李家布庄掌柜勉强打起精神应酬，“我们也是早上起来，才发现老爷夫人和小姐都不见了。原以为是临时有事出去，后来官府的人上门，才知道他们居然跑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你们家老爷和夫人，还有李嫣红，平时有没有表现出异常？”莫天问道。
那掌柜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我在李家布庄也干了好些年了，老爷夫人都是极为认真做事的生意人，平日里连杀生都不做的，怎么可能下毒谋害，又畏罪潜逃？”
李家掌柜怎么也不相信自家主子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李嫣红呢？”
“大小姐”掌柜由于了片刻才张口说道，“大小姐平日里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她有时候神神秘秘的，我们也搞不清她的想法。”
“哦？怎么个神秘法？”莫天追问。
“就是，怎么说呢，做生意的路子有些不正。”许是主子都不在的缘故，掌柜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敢说主家的事情，“本来大小姐管事之前，我们布庄都是踏踏实实做生意，本分老实，但是大小姐却不是这种风格，普一接手就到处攀关系，有一些平日里关系不密切甚是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生意场上的人，乃至官场的人，最后都能被她制服，久而久之，老爷和夫人都信任她了，铺子里的事情很多都让她处理。也就是那会，我才发现大小姐经常从账上拿钱，问起来就说是打点生意用的。老爷也都同意，我这做下人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我总觉得奇怪，虽然我们布庄生意还不错，可放在京城也就是家小小布庄，为什么大小姐每次出马都能成功？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好事情？我是想不通了，也不敢多问，但是心里一直很好奇呢。”
李嫣红在生意场上的八面玲珑，宋春娘也曾领教过，当时并未多想，只觉得此女子公关能力了得，听了李家掌柜的一些话，不免多了几分怀疑。
虽说生意圈里的人互相帮衬，攒个人脉是常有的事情，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互通有无的，也得差不多身份地位的人之间才会有帮忙的必要和能力。
从李家掌柜的描述，李嫣红应该是跟比她地位高很多的人来往了。
但是，那些身份了得的人凭什么跟她打交道呢？
宋春娘也迷惑了，便问道：“那她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呢？”
李家掌柜想了想，如数家珍般回答道：“范记商行，农家酒楼”
数出来的可都是京城商圈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更有甚者是官府的师爷，主簿等等，看来李嫣红真的是交友广泛啊。
“来人啊，去把这几家店铺的当家人找来，到府衙回答些问题。”莫天立即吩咐了下去，又问了掌柜一些问题，李家掌柜所知道的也有限，多问了几个问题却也了解不到什么新的又有价值的信息了。
而搜查房间的下人也没找出线索，李家这边的搜索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走吧，咱们再去一趟程峰的当铺吧，多了解一些情况才好判断。”宋春娘轻声说道。
宋春娘点头，“好的。”
两人又坐了马车去程家当铺。
当铺的下人也是被主家的出走吓着了，正乱成一锅粥呢，纵使有掌柜辛苦维持秩序，也是无济于事。
“让你们看笑话了。”程家掌柜很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程峰的情况，也好把人找出来。”莫天三言两语解释来这里的目的。
“我家少主，为人处事也都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家来这里典当了。”掌柜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要说他下毒杀人，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
宋春娘暗暗皱了眉头，“你们家生意一直都是这么好的么？”
不知怎的，宋春娘总觉得，程峰跟李嫣红的失踪又回来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掌柜想了想，“倒也不是，自从八年前少主出去京郊玩了一天回来，就变得特别能干，主动积极了。也就是他结识了许多大户人家当家人，甚至是官府的下人，生意才好起来的。”
结交有钱有权人家，靠广开人脉做生意，这种风格跟李嫣红倒是如出一致，莫非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八年前，失踪的李嫣红被找回来，八年前，程峰出去京郊一趟回来就变了个人，这期间必然有联系。
“莫大人，程峰和李嫣红都是八年前有了变化，会不会他们在那一个时刻碰上了同样的事情？”宋春娘问道。
莫天沉思了片刻，“有这种可能。掌柜，你知道他们二人怎么定了亲么？”
掌柜答道：“少爷有一日在街上看到嫣红姑娘，一见倾心，老爷夫人打听之后也觉得各方面很合适，便定了下来。还好定亲定的早，没多久老爷夫人就相继去世了。还好李家也没因此悔婚。”
程峰主动提出的婚约，莫非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你还记得程峰八年前去了京郊哪里玩么？”宋春娘问道。
掌柜想了想，“好像是京郊的庄子，程家以前在那租过一阵庄子，专门泡温泉的。”
“莫大人，要不派人去京郊打听打听，八年前程峰在京郊发生过什么事情。”宋春娘提议。
莫天点头，“宋大小姐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一个人突然之间有了大转变，必然是外界给了刺激。找到这个外因，或许就能找到程峰和李嫣红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
“掌柜，除了性情方面有了大的变化，程峰还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么？”宋春娘又问道。
掌柜摇摇头，“这我还真不晓得，我主要负责店里的事情，少爷的事还真不清楚。不过，我们这有个小厮，经常帮少爷办事，也许他能知晓些事情。”
“那就叫他过来。”
这个时候，能多掌握一些信息，就能多点胜算找到程峰他们。
小厮过来的时候就是兢兢战战的样子，畏首畏尾的，眼神闪烁，莫天多年的经验，一看便晓得这人有秘密。
“八年前，程峰从京郊回来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小厮低垂着脑袋，低声呐呐，“小的，没觉得有不对劲的”
“你要说实话！不然，等押送到了官府有得是办法让你开口！”莫天肃容说道，浑身散发的凌冽气场让小厮不寒而栗。
小厮缩了缩肩膀，面上呈现出纠结，似乎在做天人之战。
宋春娘适时添油：“我和莫大人现在是私下里跟你谈，你要都说了，就算之前有你参合的地方，都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到了府衙，那可就是呈堂证供了。”
小厮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莫天哼了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这人押下去，让胡大人好好审审！？一定让他开口说话！”
小厮一听，腿软了，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
“行，你说！不过，你要是说了谎，一样逃不了惩罚！”莫天厉声警告。
小厮咽了口水，才说道：“小的哪里敢说谎，实在是这些事情太龌蹉，太难以启齿了。”
宋春娘皱眉，龌蹉？难道是见不得人的男女之事？
果然小厮就说道：“少爷，少爷，经常跟不同的女人来往有时候，还带到店里来实在是玩得太大了”
原来程峰是个好色之徒，那日夏娘晕倒在赫连冲家里，可真是好危险啊！
“不同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呢？”莫天问道。
小厮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挣扎。
“既然要说，就全部说出来，不然遮遮掩掩，最后也能定个包庇之罪。”莫天再次警告。
警告起了作用。
小厮似乎下了决心，抬起头继续说道：“有其他商行的小姐，夫人，还有一些府衙官爷的家眷，有些是被迫的，也有些是你情我愿的。”
居然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这点可是出乎宋春娘的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