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鲤-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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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卓刀一边应着一边退出去。
四周忽然就那么安静了下来,书房里好像只能听到泽王浅浅的呼吸声。
“她,该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吧?”心情本来有些沉重,但泽王想到此处自嘲一般的嗤笑一声,又肯定了自己的说法,“肯定是不在乎的,她,只当我是她的恩人,却从未当我是个男人,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回到书桌前坐下,泽王拿起一支笔,蘸了蘸墨水,正要写些什么,“吱”一声门响。
泽王抬头,入眼看到的是花红柳绿的杂乱颜色,眉头顿时一皱。
几个呼吸,那人已经到了近前,手里端着新鲜的水果。
“熙,你在忙吗?不要太辛苦了,我给你带了水果,歇息一会儿吧!”正是格格公主,随着两人大婚的事情尘埃落定,格格公主越发变本加厉的对泽王柔情似水。
“格格,你这身衣服?”距离那次的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对于称呼,泽王已经欣然接受。
所以说,对于人们不想接受,不愿接受的东西,给他足够的时间或者是他需要的时间,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爱情,也可以吗?
格格公主见泽王关注到自己今日穿的新衣服,心里顿时有些欢呼雀跃,放下手中的水果在泽王的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熙,好看吗?”
“格格,以后不要穿这种很多颜色的衣服,有些杂乱的感觉。”没有正面回答格格公主的问题,但是这一句话也补刀补得很厉害,因为格格公主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吧,格格公主站好后对泽王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书房门外的格格公主双手紧紧地握起拳头,指甲虽不是很长但也深深地陷进掌心里。
她知道,浅溪,那个情敌,那个女画师从来不穿颜色斑驳的衣服。
……
六月十八,诸事皆宜,是泽国钦天监批下的好日子。
十几天前泽王进宫向胞兄皇帝请旨赐婚,求娶北国唯一的公主格格公主。
皇帝大喜,当下便下旨请钦天监批好日子,并雷厉风行的以大概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回北国。
北国送她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来泽王本就为的是婚事,如此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泽王府此刻人满为患,泽王帝都里的大小官员携带眷属几乎都来了,就连泽国最尊贵的帝皇帝后都来了,此刻两人正端坐在正堂上。
先皇先后早已辞世,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故此帝皇帝后便是泽王的长辈,况以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坐在下边。
正堂围了一圈人,身穿大红喜服的泽王和格格公主站立在正中,手上拉着的大红绸将他们的距离拉近,遥遥望去倒也有些珠联璧合的感觉。
格格公主并未遮盖头,据说这是北国的习俗,在新娘子进泽王府门之前盖头就要挑开,意思是要先打量一番夫婿家的宅门。毕竟,进门之后就是要掌这一府的女主人了。
“一拜天地”,泽王和格格公主对着堂外一叩首。
“二拜高堂”,泽王和格格公主齐齐转回身体,对着帝皇帝后弯腰施礼。
“夫妻对拜”,泽王和格格公主有小小的对视,格格公主的脸有小小的红晕,淡淡的羞涩映着此刻的她有别样的小女儿之感。
“礼成”,礼成之后不是送入洞房?
不是,据说这还是北国的习俗。
新娘子不必被送到洞房中一直等待,可以陪着新郎官一起与宾客尽欢。这在泽国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可是现在,就在眼前。
毕竟格格公主是公主,不是北国其他的人,这点面子还是可以给的。
泽王与格格公主此刻正挨桌给大家敬酒,浅溪坐在一个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泽王府之后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敬酒的速度说不上快,浅溪有空闲可以吃些东西。泽王大婚,这些吃食既精致又美味,平常人一般吃不到。
前边有一些喧闹的声音,是皇室里一些泽王的亲属,正在笑闹着要灌泽王酒,这样的时候可要抓紧,这辈子说不定也就这一次了。
浅溪看着前面的热闹,突然有种失落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慕锦与泽王和师伯一起喝酒的时候。
那样的日子应该不会有了吧?浅溪心里想着,自己端了一杯酒倒进嘴里,有些苦有些辣,有些像她心里一样的滋味。
“浅溪画师是吧?”一个女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浅溪抬头,原来敬酒已经到了她这一桌,连忙站起身,重新倒满酒举杯说道:“祝泽王和泽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着一饮而尽。
听到她的称呼格格公主明显笑得更得意了,似乎想到了那一夜,在猜测自己能不能怀上。
泽王上前半步似乎要说些什么,格格公主抢先说道:“会的,多谢浅溪画师的祝福。”说罢与泽王饮尽杯中酒,挑衅的看了浅溪一眼,便拉着泽王走向了下一桌。
泽王似乎有回头看她,不过浅溪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对格格公主那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是将自己看成眼中钉了吗?没关系,以后相见的机会几乎没有了!
等到敬酒这个环节结束,浅溪悄悄地起身离开了。这里没有熟人,孤单无聊,而且也没有必要待到最后。
宾客皆散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点,泽王终于找到机会逃离格格公主的视线。
“可知她送了什么?”泽王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但那双几乎点亮黑夜的眼睛承载了多少多少情思。
“回王爷,是一幅装裱好的画,比翼双飞图,画得、栩栩如生”卓刀依旧低着头回答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第六十章 各安一方()
在泽国与北国的边境,有一条边境河名叫北负河。
北负河长近一千三百多里,泽国与北国的四分之一多边境线都在这条河上;最宽处足有六百多米,水流湍急,无人敢过;最窄处也有超五十米,是泽国与北国两国境内最长流域最宽广的大河。
此刻在北负河一条支流内,水流较缓和处,一条火红的锦鲤正躺在浅滩处小憩,傍晚的余晖照在粼粼的水面上,就连那鱼鳞都泛起光了。
“咕噜……咕噜”水面上不时地涌出一个个水泡,走近了会发现,那条锦鲤竟然是睡着了。
鱼儿都是这样睡觉的吗?
不知道,因为实在是没有见过鱼儿睡觉。
好一会儿,当太阳就要下山的时候,那鱼儿突然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警惕的看向四周。
扫视了四下几眼,复又放松下来。
“本鲤现在真是草木皆兵,一点儿小动静而已。”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不愤,“浅浅的师伯真是古板迂腐,本鲤不就,不就,唉,一条人命也是人命,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浅浅她能接受吗?”
正心烦意乱时,又一条锦鲤游了过来,是一条体型略小,颜色没那么妖艳的。
两条锦鲤凑在一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也没有太长时间,原先的火红锦鲤吐出一长串的泡泡,后来的锦鲤便离开了。
之后,原先那条火红锦鲤身形隐约着,眨眼间化成一个男子的形象,正是慕锦。
赤脚踏出水面,慕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舒坦,那老头儿终于离得远些了。”
却原来是,前几天鸣书与钟宇刚刚经过这一片地方,浅溪深怕被发现一直躲在水底,也就是今天这才上来透透气。
慕锦已经来了这片水域有一段时间了,周围大大小小的鱼儿早就臣服在他的鱼鳞下。
他手下半数的鱼儿在鸣书与钟宇离开的时候悄悄地跟踪着,不时地派鱼回来传递消息,报信儿。刚刚来得那条锦鲤就是他忠实的小弟,给慕锦带来了让他开心的消息。
鸣书和钟宇顺着北负河逆流而上,一直往北负河的发源地西方行去。有些鱼儿跟着藏在水深处游了过去,遥遥的望着他们师徒远去,已经两天都没有踪影了。
“呼,这老头儿也是较真儿,都追了本鲤一年多了,还不放弃,真是。可怜本鲤刚与浅浅团聚不久,这一分开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那泽王可千万不要趁虚而入啊!”
慕锦一身的哀愁和痞气有些矛盾,与他往日的气质不相吻合。看向远方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眷恋的情谊。
北负河上游,钟宇跟在鸣书的背后一声不吭。
“宇儿,咱们今日已经追了许久了,歇一歇吧!”鸣书毕竟年纪大了,此刻有些气喘吁吁。
“是,师父。”钟宇利索的选了一个一棵大树下收拾好,让鸣书可以倚靠着大树休息。
“师父,咱们追了许久了,已经有半个月了吧。从苍山追到了北负河,途径不少地方。可是一点那妖鲤的影子都没有,咱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这话,其实也不是胡说八道。天下再大,也能发现一条成了精的锦鲤;天下再小,失了它的踪迹想要再找到也不容易。
找不到它,一是根本就没有找对方向和地方,二是它藏得深,躲了起来。
“唉,为师何尝不知,可是当日被它逃脱,它就是往北负河的方向来。这个方向,也没有其他的较大的水流,想想只有这里了。”
鸣书喝了一口水,润润已经干燥冒火的喉咙,“等到咱们追到北负河发源处仔细搜寻,如果还是没有那妖鲤的踪迹,便是命中如此,咱们便回吧!”
“是,师父,徒儿知晓了。”钟宇顿了顿,又说道:“可是师父,咱们不是也没有发现那妖鲤伤人,害人吗?它虽为妖,可也并非就是十恶不赦不是吗?”
大概是浅溪给他的勇气,才敢这样在师父的面前这样质疑他吧?
鸣书一甩衣袖,“哼,谁说……”话未说完,可声音戛然而止,让钟宇心里又多了一丝疑惑,可看鸣书的样子又不敢继续追问,于是静默。
皇宫宫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了。
紧接着马车上的车夫下来对守宫门的侍卫说了什么,那侍卫手一挥,便示意他们进入了。
“王爷,今日您与王妃进宫谢恩,陛下早就吩咐了,说是可以直接驾马车进入。”说话的是卓刀,今日他陪着泽王与格格公主进宫谢恩。
按理说,谢恩这事儿早应该在泽王与格格公主大婚的第二日进宫办好的。可谁让皇帝陛下疼弟弟呢?谁又让泽王老大不小的一直不成亲呢?谁又让皇帝陛下想让弟弟早有子嗣呢?
大婚之前,皇帝就已经下旨,让泽王与格格公主大婚半月后再进宫谢恩,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嗯,”泽王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坐在他身边的格格公主,却有些按耐不住兴奋,不为进宫,只为感谢那个识趣的帝王。
“熙,今日进宫谢恩后,咱们也该准备准备归宁的事情了。父皇母后他们这么久没有见我,一定很想我。”
泽王略一偏头,看向身边挽住自己手臂,小脸扬起面带微笑一脸期待的格格公主,这是他的王妃,他要携手一辈子的人呐。
他多想,不是她,而是她,思绪有些恍惚,那个她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格格公主的笑容僵了,又是这样,多少次了?你在我面前想起别人,你的眼神暖暖的,那是看我的时候从来没有的!
“熙,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轻轻推了推泽王的手臂,格格公主调整好表情问道。
“哦,没什么。格格刚刚说归宁的事是吗?一切格格自己安排就好,时间上也随你开心,反正我只是个闲王,就陪你好好的回去玩玩,也可以看看北国的风土人情。”
格格公主的眼神有些迷醉,他现在那么温柔,对我百依百顺。“好,熙,你真好。”
“格格是我的王妃,应该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不得不说,这些话都说到了格格公主的心窝里,她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浅溪是谁了,她已经深深的沦陷在泽王的神情里了。
泽王转回头看向前方,目光有些忧伤。
我现在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对你好罢了,爱上你不知难不难,对你好却是不难的。
苍山下泽水前,夕阳将一人一狼的身影拉得老长。
第六十一章 百伶百俐()
俗话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现在,在苍山下,泽水前的浅溪和敖敖正在经历着其中的夏打盹。
七月二十八日,天气正是热得时候,浅溪现在热得就差和敖敖一样吐着舌头呼哧呼哧了。
按说山里其实应该比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