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妖札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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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正,不明白张正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问道:“张正,你…”
张正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说:“那时候,我太爷爷研究了一辈子的唐代文化,对于唐三彩是趋之若鹜,一直都只在历史书籍中看到,第一次见到实物的时候,不由的心动了。”张正咽了咽口水顿了顿说:“他就私藏了一件。”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张正,倒不是因为他太爷爷私藏文物我震惊的,是张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接着月光,我能清晰的看着张正脸上的表情,一脸的淡定,依稀还透着一丝的阴沉。
张正又点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语气一变,用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小伙子,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小伙子?”我一个激灵的起身,下意识的踏着七星步,看着张正问道:“张正,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都变了?”
张正淡淡一笑说:“我就是张正的太爷爷,张明。刚才你使出的那一招点燃双肩阳火的招数,再加上你这脚踏七星步,想必你是修道之人吧?”
我戒备的看着张正,问道:“你是鬼修者?”转念一想,不由的一阵胆寒,能够收敛阴气的鬼修者,修为最少达到了五品,鬼宗以上的实力。我慌张的想要摸向腰间,才想起这一次并没有带无名剑。
张明依旧坐在原地说:“你放心,我不是鬼修者,我只是被困在自己的重孙体内的一丝魂魄,若不是你刚才那一下,我也不会被唤醒。一开始我还不确定你是道门众人,现在我确定你是了,来,坐下,我们聊聊。”
我一向,若真是遇到鬼宗级别鬼修者,我就算跑也没用,便有坐了下来说:“前辈,我的确是修道之人。”
张明点头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看来也是机缘巧合。你的师门是?”
我没有隐瞒,便答道:“我的师门是正一道,前辈,你方才在找什么?”
张明微微一笑说:“我再找我剩余的魂魄。”
我疑惑道:“魂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渊源()
张明没有回答我,只是叹道:“自古以来,所谓盛世,莫过于唐朝贞观之治。唐朝是我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巅峰。都说雄必称汉,盛必称唐。唐朝在许多方面创造发明甚至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办法超越。只可惜,唐中后期,先是有了安史之乱,然后是藩镇割据,到最后更是五胡乱华,唐朝年间的许多事情,便在这连绵的****中湮灭。我年轻时候便醉心唐朝文化研究。偶然一次机会,我发现了一本残书,上面记载着一件关于吴道玄的秘辛。”
张明说的,我也知道个大概,这么多学科里,可能也就只有历史和修道最相似了。诚如张明所言,撇开政治与经济不说,唐朝的文化发展的确是千年一遇的巅峰。单以道术为例,唐朝年间的李淳风、袁天罡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宗师。只不过这吴道玄听得倒是有些耳熟。
张明说:“吴道玄,原名吴道子,生于唐高宗年间,少年孤苦穷困,曾经跟随书法大家张旭、贺知章学习书法,后发奋改攻绘画,未道弱冠,便已穷丹青之妙。后被唐玄宗找到京都长安,入内供奉冒充任内教博士。唐玄宗十分喜爱吴道子的画作,为他赐名道玄,并命他“非有诏,不得画。””
我恍然大悟,原来张明说的吴道玄,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朝华生吴道子,他的《送子天王图》被岛国政府定位超一级的国宝,存放在大阪博物馆内。被誉为东方的《蒙罗丽莎》,是古代人物画像的巅峰制作。
“你可知道,这“非有诏,不得画的真相是什么?””张明淡淡的问道。
“前辈见笑,晚辈才疏学浅,虽然对历史有些涉猎,不过大多都是明清年间的,而且主要都是从师门的《平妖记》中得悉,对于这吴道子的生平,仅限于教科书上的几段文字。”我笑着答道。
张明见我如此谦虚,不免点头说:“说起来,你我也算是有些渊源,我的师门虽然也在道门中,不过确实许多年都不现世了。许多秘辛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问道:“还望前辈赐教。”
张明答道:“我的师门,虽也算道门,但是我并不修道,我们修的是藏。”
“修藏?”我疑惑道。
“对,修藏。你可知道,你们正一道《平妖记》的来历?”张明说道。
“《平妖记》,起源于正一道祖师张道陵的《平生降妖除魔札记》,自祖师爷之后,凡正一道的道士都会记录《平妖记》。只是,世事变迁,天灾**战乱,时至今日,可查的《平妖记》也之道南北朝了。”我答道。
“嗯,的确如此。我们这一门的祖师爷叫颜鲁,是张天师晚年收的关门弟子。直到张天师羽化之前,一直都伺奉在旁。最早的《平妖记》,便是颜鲁整理张天师留下的笔记而成的。”张明说道。
“颜鲁?”我摇摇头说:“前辈,恕晚辈唐突,这位颜鲁,我从未听说过,不知道前辈又和根据?”
“我只管说,信不信却在你。我们的颜祖师,生性好文,对于修道不甚热衷。后来与掌门发生了冲突,一气之下便离了正一道。另立了一门,名为藏道。意为记载天下道门之事。只可惜,一则颜祖师背叛师门,收道门打压,而这颜祖师谨慎,藏道一门始终人丁单薄,到了明朝初年,我张家的先祖便是藏道门的唯一传人,自那以后,这藏道一门便只在我张家流传了。”张明说道。
张明所说的事情我有些迷糊。不过,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一时之间,我难辨真假,只好把话题转回到吴道玄身上问道:“前辈所说之事,晚辈也不好下定论。还是说说这“非得昭,不得画”吧。”
张明呵呵一笑说:“我只是许久没和人说话了,这一下倒是扯远了。好吧,所谓“非得诏,不得画”,并非因为唐玄宗真如此喜爱啊吴道玄的画作,不愿与世人分享,而是吴道玄的画已经到了化境,可以画出一个幻境。而且,这并非吴道玄有意为之,而是机缘巧合的,吴道玄就参悟了天道。”
“参悟天道?画出幻境?”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传说中只有得道高人才能达到的境界,吴道玄居然可以达到?
张明说:“根据我得到的那本残卷所说,唐玄宗的一位宠爱的妃子病重,玄宗将来思念的时候有个念想,便命吴道玄为那妃子画像。后来,妃子果然病逝,玄宗悲痛莫名,日夜对着画像哀叹,不料在一个月圆之夜,画像中的妃子居然跃然纸上,与玄宗说起了话。玄宗打呼惊奇,便找来了吴道玄问其究竟。吴道玄见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玄宗虽然心中思念爱妃,但是觉得此画不详,便烧了。并且下诏让吴道玄,非得诏,不得画。”
我说道:“前辈,且不论此事是否真实,你也知道,如此境界,就算是天师级别的高人,也不可能随意为之的。”
张明肯定的点头说:“此事听着虽然怪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直到当初发觉洛阳古墓的时候,我才确认。这一切都缘于墓中的一尊唐三彩。”
我越听越迷糊,吴道玄是画圣,这唐三彩确实瓷器,似乎有些挨不上边。张明停顿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根据我的推测,那古墓便是吴道子的。事实上,当时我的确私藏了一尊唐三彩,我可以肯定,那唐三彩,便是吴道子制作的。因为,这唐三彩里住着吴道子的分身。”
“分身?”我疑惑道:“前辈,这自古有瓶中境,画中界,都是可以藏纳魂魄之所,前辈说的分身,可是指吴道子的魂魄就在那唐三彩之中?”
“不是,我说的分身,并非真的就是吴道玄的魂魄,应该这么说,那应该是吴道玄的记忆,方才我已经说过,吴道玄已经到了化境,可以画出幻境。这唐三彩既然由他制作,便有了意识,它是吴道玄,但并非真的吴道玄。”张明说道。“这一切,便是它告诉我的。而且,它也很明白的告诉我,他只是吴道玄的一丝残念,不是真的吴道玄。”
第一百二十章 挚友()
如果真的如张明所言,这唐三彩的分身,居然可以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吴道玄,那就表明它已经具有了自己的灵识。这就与一般的幻境不同了。只能用成精来形容。所谓物老成精,世间万物,无论是动物、植物、或者是物件,只要年头久了,机缘巧合便有可能产生灵识。只是这吴道玄居然可以画出一个灵识,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奇遇?难道真的如张明所言,参悟天道?
道家所言的参悟天道,其实与佛家所说的顿悟一样。就是顿然领悟了天地奥秘,成就一番大境界。只是这顿悟可谓是千古难寻,最近的一位,便是佛家的六祖慧能。他的顿悟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便是明证。自六祖慧能之后,方言世间,便没有那个人是公认的参悟天道或者顿悟。
张明此事显然有些莫名的兴奋说:“正如你现在所想,当时我也是兴奋不已。这吴道玄虽然也习些道家,又通些佛理,但严格上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竟然可以参悟天道,这不得不让我为之着迷。虽然不奢望能够参悟天道,但是我也想探究其中的奥秘。”
我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唐三彩中的并非吴道玄本人,但也算是吴道玄的分身,可以说,吴道玄知道的,吴大哥都知道。如此的机会,换了我,我也会想一探究竟。如此说来,正应了鲁迅先生说的:“读书人偷书不算偷。”在那个年代,这唐三彩若是落入到了军阀手中,恐怕就会被拿去换成军火和珠宝了。
张明说:“自那以后,我便日夜与它想谈,从它的口中,我知道了许多唐朝年间的事情,可惜,吴道玄只是一个画家,所听所闻,都是画家世家,倒是与修道无关。饶是如此,我在唐朝文化的研究工作也得到了很大的帮助。渐渐成唐文化研究的专家。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我与吴大哥,也成真正的忘年交。”说道此处,张明似乎一脸的幸福,的确,对于一个研究唐朝历史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和一个站在唐朝文化巅峰的人交流更加让之兴奋的。
又过了一会,张明话锋一转说:“就这样,过了四十多年。经历了许多的风雨,我运气不错,没有站错队,一路平安的活到了建国后。我的儿子在我的熏陶之下,也成一个唐文化研究领域的专家,不过他更加喜欢做个作家。”顿了顿,张明说:“呵呵,这些不提也罢,知道有一日,我患了重病,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吴大哥和我说,我死之后,恐怕他又要一个人孤独的在这时间停留了。”
看得出来,张明很是怀念这位忘年交。我感觉说道这里,故事也快要结束了。究竟张明为什么会在张正的体内。那吴道玄的分身又去了哪里?我问道:“前辈,后来呢?”
张明一脸惆怅的说:“吴大哥与我相伴四十多年,其实这期间我也查过许多的书籍,看有没有办法能够帮助吴大哥逃出这唐三彩。这唐三彩,表面上是吴大哥的身体,其实,更像是一座监狱。我甚至想过把那唐三彩砸了,可是又怕吴大哥会从此灰飞烟灭。知道后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我好奇的问道。
张明淡淡的说:“夺舍。”
我倒吸一口凉气,并不是惊讶张明为什么会这种有些诡异的手段,而是佩服张明,居然想让自己去代替唐三彩中的吴道玄分身,以此把他换出来。我有些凝重的说:“前辈,你真的这么做了?”
张明听我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的点头说:“吴大哥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知道被困在唐三彩中的孤独。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现在想来,这夺舍之法原本就是伤天害理的,施法之人,如果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是很难成功的。我这样做,虽然是把吴大哥救出来,可坏就坏在这里。随后,夺舍失败了,我的一丝残魂到了那唐三彩中,而吴大哥,却灰飞烟灭了。由于我只是一丝残魂,所以没有办法像吴大哥一样,与人沟通,只好在这唐三彩中静静的呆着。幸好,我生前立下过遗嘱,这唐三彩是作为传家宝的。我的儿子也算孝顺,经常会对着唐三彩说说话。我才不感觉那么难受。”
我不禁的一阵唏嘘,张明与他的吴大哥,可以说是挚友。彼此陪伴了四十多年,张明更是感受孤独之苦,只让他的吴大哥重获自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许正如张明所说,所谓邪法,必须由心狠手辣之人施展出来。换了个心境,以正义之心施展邪法,反倒是事倍功半。我安慰道:“前辈,这一切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