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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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私下里,武力组也被叫做暴力组。袁青青这个一手调教出一群暴力狂的组长形象已然高到了让人仰望的地步。
说得直白点,小朋友们怕她还要甚于队长衣衣。
姚明泽倒没那么严重,但在相处中亦是小心斟酌,生怕自己无意中触到袁青青的怒点,让她把那些对付凶兽的手段反过来对付自己。
所以,三人里,他最先反应过来,却没敢打破沉默,一遍不停地在心里念着我不是故意的,一遍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企图在两人没回神之际,把错误揭过去。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哭腔,他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有种白日见鬼的荒谬。虽然最后好歹稳住了,但挪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三人一时静默。
反而是局外人斩尘开了口,当然是在脑海中与衣衣对话,他还没逆天到可以直接出声,“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不是说急着回家吗?”
嗯……
衣衣顿时想起自己为了避免立刻被斩尘拖去实战而糊弄他的理由,是打着回家休息且修炼要一松一紧张弛有度的旗号,过程中不知耗费了多少口舌。
现在听到他说这话,心中一紧,连忙回道:“我在死亡谷待了这么多天,什么都不知道,你总得让我了解一些情况吧?”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她干脆走到边上,让两人围成圈坐下,开始询问。
让两人把这些天发生的、知道的都复述了一遍,衣衣整合自己了解的信息,终于差不多把整个事情都搞明白了。
想来,优姬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死亡谷有灵药,从勾搭上铁生就在布局,借着成为客卿后的几次任务,在乌衣森林各地布置了一些能引起凶兽发狂的药物,一方面转移其他势力尤其是宫家的注意,一方面也为逃走埋下引子。
如果不是宫欣插了一手,导致铁狼到得那么及时,说不定优姬就真的成功了,不需要动用自己珍贵的底牌。
衣衣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那种青天白日下直接消失的手段必然是罕见且有限制的,属于可以替命的宝贝。
优姬先是借着死亡谷漫天大雾,用铁生等人拖住凶植,然后制造乌衣森林大乱,逼得凶兽们发狂,致使它们即便察觉到雪色莲花的气息也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反而让带着灵药的她顺利跑路。
至于,她为什么不怕自己被牵扯进这场动荡中,衣衣猜测,优姬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可以避开。
说到宫欣,袁青青又提起,虽然后来五爷出马救回宫廷等一干人,传出衣衣被拖进死亡谷深处必死无疑的消息,但她还是和袁青青姚明泽一起留了下来,并没有回宫家。
衣衣听到这里,更惊讶了。
袁青青和姚明泽留下来是因为自己是他们队长,相处这些天感情蛮深,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死讯。
但宫欣居然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衣衣可是知道两人恩怨的,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事实上,宫欣在自己失踪后做了这么多事,已经很出乎她的预料,但还可以归结于两人有血缘关系,同时以宫欣的骄傲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致力于查个水落石出给人添堵。
然而,这种几乎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居然还留着。而且听袁青青话里的意思,并不是有其他事,是真的在等自己,就真的让衣衣意外了。
莫非,宫欣和宫翎从小打到大,还打出感情来了?
还是两人只是表面上容不下对方,其实心里感情比跟谁都深厚?
衣衣骤然对脑海中的画面有了几分怀疑,她虽然继承了宫翎的记忆,但并没有继承感情,也就是说看宫翎的记忆跟看电影似的,或许会心有触动,却没法深切体会到人物某个时刻的情绪,对人对事的看法是否真实,只能凭借表情、语言来判断。
还有与看电影不同的是,她没法通过记忆“看到”宫翎的心理活动。
就在衣衣拧眉想着为了不引起宫欣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改变一下对她的态度时,被议论的主角宫欣出现了。
她看到宫翎,也是一愣,然后做了一个和袁青青差不多的动作,直冲着衣衣跑了过来。
本来按照记忆,这个动作一出肯定是为了打架,但衣衣想到这些天里她为自己做的,心下一软,就没摆出攻击架势,反而看着她的目光隐隐带着一种长辈的慈爱。
嗯,以衣衣的年龄,自然足够做她长辈。
只是,她猜对了开始,却没猜到结局。
第38章 硬碰硬()
宫欣跑到近前,没有来一个熊抱,而是伸腿,狠狠踢向衣衣胸口。这一脚来得迅猛而毫无征兆,几乎是闪电般踢个正着。
衣衣眼中慈爱之意还未散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踢得一气倒滑出五六米,直至撞上一棵两三人才能合抱住的乌衣树才停下。
她呲了下牙,抬手试探性揉了揉被踢的位置,顿时呼吸一重,紧接着脸色又是一变。
宫欣你个熊孩子,这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吧?
她捂着胸口,没敢再深呼吸。
一旁的袁青青和姚明泽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才想起宫学府中一直有两人不和的传言,还有人曾神神秘秘地说看到过打架现场。
但这些天队长失踪,宫欣一直在积极地找人找关系想办法,说是亲姐妹都不为过。两人就觉得肯定是传言有误,或者某些人见不得她们好,故意放出这种消息。
然而,宫欣这一脚,可是实打实的没留半点情面,踢得又快又狠又准,让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觉得疼,同时心中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衣衣也想问。
身处目光焦点的宫欣却十分泰然,神色自若,闲庭信步般走到衣衣身边,双手抱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她,女王般傲慢地说:“宫翎,你输了!”
衣衣:“……”
袁青青:“……”
姚明泽:“……”
三人思维难得同步:所以你用那么大劲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我(队长)强?
妈蛋敢不敢光明正大约战?
一言不发搞偷袭算怎么回事?
衣衣暴躁了,胸口这时候还隐隐作痛没缓过来,偏偏宫欣火上浇油不嫌事大。
她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长辈心态尚未褪去,顿觉这熊孩子就是欠揍。亏得是自己,换别人挨了这一脚,没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
嗯,揍!熊孩子揍一顿才会学乖。
无需起身,右腿蓄力,直接贴着地面横扫过去。
见状,宫欣冷笑,调整站姿,重心下沉,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
然而,她失算了,只看到衣衣很轻易被自己踹飞,却没想到衣衣根本没有防备。
毕竟,以两人交手的经历来看,应对自己这个动作,她要么防御,要么以攻对攻,从未想过她会空门大开任自己闯进去。
于是,在宫欣的认知中,便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些天里,她的进步比自己差很多,所以才输得那样惨。
再加上衣衣虽然尽力模仿宫翎,但到底是个过了三十的成年人,要成熟稳重得多,换个意思就是不比宫翎锋芒毕露,霸气十足,显得内敛温和一些。
然而修习武道的武者本就是与天争命,锐意进取的,衣衣这种沉稳的处世态度不是不好,却像是经历失败被打磨圆滑的鹅卵石一样,少了棱角与激流勇进的气势。
这于武道一途而言,不好,非常不好。
也不怪宫欣看轻,躲都没打算躲。
而且确实如宫欣所想,若是三天前或者更久以前的衣衣还真拿她没办法。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衣衣是经脉重组,不是肉身重组,别看两者好像差不多,其实区别大了。
肉身重组,意味着肉身的进一步蜕变,各种与肉身有关的方方面面,增幅都能直接看到。
但经脉重组不同,它仅仅意味着经脉被拓宽,被塑造,能容纳更多的气。
说得简单点,它开发的是潜能。
北大陆的人,在没有开辟丹田之前,因为修习奉天决,经脉中也会流通着一股内气,可以潜移默化地改造武徒的身体,为以后契合灵力做准备。
一般来说,经脉宽度与内气的大小是相互依存,宽度决定大小,同时内气滋养经脉,使之壮大。
只是衣衣的经脉是突然重塑,一下子比同龄人宽了三倍之多,虽然能改造身体的内气不会紧跟其后立刻涨到三倍,而且就算真涨了能看到效果也不是一时之功,但千万不要忘了还有那股重塑经脉的神奇力量。
它针对的大头自然是经脉,然而经脉与血肉相连,怎么可能一点益处都受不到?何况衣衣那三天昏睡给身体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外在条件。
如果说,此前衣衣与宫翎还隔着一段距离,那么从死亡谷出来后,她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已然胜过原主。
宫欣的轻视和对情况的不了解导致她注定被坑。
果然,一腿横飞过去,她带着惊愕的表情倒下。
这回换衣衣说,“你输了。”
但宫欣不愧是让老一辈接连表扬,得到这一代女子中楷模赞誉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一个鱼跃从地上跳起,脸上表情不变,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
“你们离远一点。”见状,衣衣拍了拍两边的袁青青和姚明泽,示意他们走开,此时,胸口的疼痛已经不那么剧烈,火气也稍稍减了一点。
但熊孩子,还是要揍!
瞧那表情,她就觉得手痒。
两人的交锋从衣衣站定的刹那便正式开始。
往常宫翎的风格属于大开大合,明显没受过训练,再加上一身蛮力,就是招式不标准,并不能次次打中,也显得勇猛狂暴,宛如一只正面冲撞的小凶兽。
而宫欣呢,从小就有正规武师教着,除了蛮力这一点比不上人家天生条件,各方面都要强出很多。所学招数之繁,层出不穷,衔接转换还圆润如意,实在令人疲于应对,如果不是遇上个一力破万法的宫翎,谁能与之争锋?
在两人长达六年的对立中,她身法轻灵,游走间时不时抽上一冷子,还是照着弱点来,令宫翎十分不好受。
也就是她,换个人来,早被天生蛮力的宫翎打怕了。
所以,两人打架,皆是按照自己的强处来,一个逮着就猛打,正面硬碰硬,一个仗着身法躲避,时不时来个回马枪。
算是不相上下。
但这次,衣衣目光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
始一交手,她就发现了宫欣这次竟然没有选择暂避锋芒,而是如以往的宫翎一样选择肉身对拼,招式变得精简至极,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道,破风声呼呼作响。
“砰砰砰砰砰砰!”
两人出手极快,一个呼吸间就对拼了十多招。
分开时,呼吸都急促了。
一旁观看的袁青青和姚明泽呼吸也重了,这样的硬碰硬在一些人眼里可能很粗鲁,却极容易挑起对战以及观战者的情绪,他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能自己以身替之。
与此同时,这样本不该具备多大吸引力的武徒对战亦引起不少行人驻足,他们大都是佣兵,最喜欢这种实打实、拳拳到肉的战斗,议论声纷纷,指手画脚地点评,时不时感叹一句年轻就是有活力,殊不知他们狠起来可比这个场面火爆得多。
两人无暇他顾,已然打出真火。
第39章 烈阳散洗礼()
“掌事,翎、翎、翎……”
叶掌事从手上兽皮卷宗中抬起头,脸上写满被打扰的不悦,张口训斥道:“灵什么,不是告诉你遇事要镇定?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闯进来的人年龄不大,眉目间尤有稚气,听到叶掌事这么责问,焦急慌张的神色也没有褪去。他重重吸了口气,快速道:“掌事,翎小姐回来了……”
“翎小姐?”叶掌事一惊,手上的兽皮卷宗“嘭”地落到地上。他看也不看,几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领子,沉声问:“你说谁回来了?”
“翎、翎、翎小姐。”年轻人似被叶掌事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哆嗦着身子回答。
“是…翎…小…姐…回…来…了!”他一字一字,慢慢咀嚼,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很快那张宛如风干橘子皮的老脸绽开非常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似乎也随之舒展开来,他放开报信的人,朗声大笑:“回来好,回来好啊!”
“不不不,不好,翎小姐和欣小姐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听罢,他笑容僵在脸上,语调连连拔高,不可置信地说。
“是啊,打得可狠了!”年轻人总算缓了过来,像是想起了那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