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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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衣衣在对战中那么辛苦的缘故。
如果她每一拳都能落实一千斤,就根本不会赢得那么辛苦。
当然,在此过程中,她的体力将会急剧消耗,哪怕耐力再好,也撑不了那么久。
这次能如此勇猛,靠的不是别的,而是那被她吞下去的狂暴散。
被改良过的狂暴散的药力并不是突然呈井喷之势爆发,而居然有点像消耗多少体力便补回来多少,令衣衣的重拳如虎添翼,以均匀的力道砸在莫柏身上。
一开始,他还只是闷哼,但渐渐地,骄傲如斯的小少爷终是发出他短暂的一生中第二次惨叫,他以为凭借自己的经历,应该无论任何疼痛都不能动摇他的心智,但在衣衣真正开始发力后,他才知道有一种痛也可以深入骨髓,能让人欲仙欲死。
凄厉的童音在比斗场内回旋着,风影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这是在莫柏脸上出现巴掌,被打成猪头时亦不曾出现的。
显然,他能放手不管,也是深知很少有人能突破莫柏身体防御,真正让他痛,既然如此,让骄傲的小少爷在尚且年少时跌一俩个跟头,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总比他将来意气风发无法接受失败时要好。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宫翎。
这跟头可真是不轻,能摔得少爷头破血流。
果然,能被宫柏以及宫家家主等人承认的未婚妻还是有她的独到之处,比莫岭城那些娇花一样的世家女强多了。
当然,欣赏归欣赏,但身为莫柏的护卫,他自然不可能站到衣衣身边去维护她,不过,明知莫柏处境不妙,他却是冷眼旁观,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第275章 我认输(二更)()
相比之下,一旁低着头,面目狰狞,目中露出赤果果杀意,只因为少爷在身边而收敛的肖峰反倒更像莫柏的护卫了。
可怜的宫柏,虽然平素感官并不迟钝,但一来他的实力与肖峰相比差距太大,二来他所有心力都放在了台上的衣衣身上,竟没有注意到应该以自己为重心,看重自己更胜过一切的贴身护卫犯了最大的忌讳,失了本分,连东家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若此刻宫柏与莫柏同时遭遇危险,他还会不会一如既然地选择先救宫柏?
观众的想法又很是不同,有的齐家人面露不忍,也不知那小孩是吃了什么,人眼都能看出来她这次对战的手段远比之前下手更重,透出一股子残忍、狠戾。
有的诸如齐家主,却很是兴奋,在心里为衣衣欢呼助威,打得惨一点,再惨一点,越惨越好。
当然,这绝对不是为衣衣着想,而是他们期望着此举可以激怒那强大的七阶强者,放弃一开始不参合的心,彻底站到他们齐家身边。
如此一来,或许我们不用出力,人家便会将此夷为平地呢,他们阴毒地想。
而不少宫家人呢,也是在这一刻才纷纷恍然,他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但这恍然只是一瞬,很快,他们便摒弃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脸上露出解恨的表情,觉得他叫得就像是被扼住喉咙的乌鸦一样难听,一样惹人生厌。
衣衣自然也不会生出怜悯之意,圣母地认为自己该因为某人年龄缘故原谅此前一切,正相反,若不是台下还站着定时炸弹风影,她或许此时已经拔出匕首,将那些曾捅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反捅回去。
但她不能!先不说她拔出匕首能否真伤到莫柏,即便她可以,风影的怒火也会把整个宫家烧成灰烬。
她只能试图借用体内的药散,让自己的重拳保持得更久更久,让莫柏的叫得更惨,方能消解自己心中的怒火与仇恨。
将莫柏的上半身都糟蹋一遍,她终是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伴着莫柏悦耳的惨叫声,吐出揶揄似的五个字,“你认不认输?”
这句话说得很没诚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衣衣不掺杂半点私念,仅仅为了分值,在制住莫柏的时候,就可以掐住他的喉咙,以死亡威胁其认输。
可她没有,反倒是把莫柏打成这个惨样才意味深长地问:“你认不认输?”
给人的感觉就像不是诚心要结束战斗,仅仅是出于一种礼貌亦或者客套象征性地问一句,更甚者,从语气来看,还隐隐有激将的意思。
可能,相对一般人而言,受了这么一番折磨,她这句话就是个可以就坡下驴的梯子,但换做骄傲的人,则完全反了过来,哪怕此刻心中已然有了认输的意思,被她这么一问,却也要硬生生抗下来。
因为骄傲的天性不准他们被人看低,被人瞧不起,那是一种比杀了他们还要恐怖的体验。
是的,这便是衣衣的计划。
若说被莫柏捅过好多刀的衣衣只想着在比斗场上光明正大战胜莫柏,算是为自己报仇。
那么在经过这场积分战后,却是悄悄变了味,她不仅想从身体上,还想从精神上折磨莫柏,逼得他其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臣服认输。
衣衣面上冷肃,心里却已经琢磨开了:对一向骄傲至极的莫柏来说,有什么比他亲口承认不如一个从来都看不起的蝼蚁来得更糟糕。
如此一来,自己也能免去故意之名,在风影的问罪时,露出最最纯白的眼神,无辜地说虽然我一开始的目的是为自己报仇,但把莫柏打成那样,我的仇已经报了啊!
后来之所以没有停止,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停止啊,是他不肯认输,不认输不就代表战斗没有结束,为了拿回宝贵的十分,我能不继续出手吗?
这场战斗的输赢严重到会在我家族的生死存亡中占据很大一部分,我若是输了,怎么对得起那些在我身上寄予厚望的亲人朋友,又怎么对得起生我养我给予我依靠的家族?
若是因为我的同情与不忍,本来可以避免的一场祸事发生了,我又该怎么背负这罪孽?
如此合情,如此合理!
想来便是风影,也只能看着自己瞪眼,说不出半个错字。
衣衣的计划虽然不能说是百分百完美,却也是她在风影虎视眈眈下,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了。
以衣衣对莫柏的了解,他的认输定是在吃足了苦头之后,如此才才勉强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可惜,意外这个词便是为这种情况而生的,衣衣万万没想到,自己算计诸多,自觉把莫柏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但人心又哪是那么轻易便能掌握的?
问句落下不过几个呼吸间,衣衣印象中,桀骜不驯,绝不会像蝼蚁低头的莫柏便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出了“我认输”这三个字。
他的声音是那么大,直接传遍了整个观众席,像是一股寒流,把众人各异的表情都给冻住了。
事实上,并不止衣衣一个人这么想莫柏,哪怕是厌恶莫柏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条真汉子。
那样的重拳看得不少见多识广的老武徒心里头都泛凉,可他居然撑了这么多下都没有昏过去,也没有认输,眉眼间仍然挂着倔强不屈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因此,在衣衣的发问时,不少齐家人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认为至少要把他全身上下都狠狠糟蹋一遍,疼得他不得不昏过去,这种战斗才会结束。
哪像到这么快就被“啪啪啪”打了脸,某人的骨气竟然也有时限的吗?
就像那肾虚但吞了水货伟哥的男人一样,开始各种龙精虎猛,各种前戏折腾,真正进去了,没两下就完事了。
莫柏的“我认输”来得太巧合,偏偏就在衣衣揶揄般的“你认不认输”没多久的后面,给人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坑爹感。
握草,既然不行,你就别装出一副我绝对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模样好吗?
不少包括但不限于齐家人的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第276章 动手(一更)()
衣衣感觉下巴掉在了地上,突然生出一种进退两难之感。
一如众人所想,光糟蹋莫柏的上半身算什么,她必然是要把莫柏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糟蹋个通透,才能解恨啊!
可因为错估了莫柏的性格,没想到他居然会放下高傲,结果堂而皇之地问出那句话,现在竟然不能动手了?
这算什么?
衣衣举高的拳头僵在半空,落在莫柏脸上的视线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意味,心道:他选择了认输,于是这场战斗严格来说已然结束,若是自己不依不饶还要继续,风影,他一定会借此发难……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又见到了莫柏脸上的笑意。
他嘴巴颤抖地张开,似乎想将嘴角的弧度拉伸到最大,他的眼睛肿得只有一条小缝,但衣衣仍然能看出那里面蕴含的情绪。
是讽刺!
他在讽刺自己作茧自缚,他在嘲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在不屑自己一区区蝼蚁居然妄图去揣度他的性格!
所以,便是为了跟自己作对,他可以放下骄傲,说出那平日里绝对说不出口的三个字,那完全是一生污点的三个字。
衣衣倒吸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莫柏。
与此同时,她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尽管异世的小孩都要比自己印象中这个年龄的小孩的智商高,但妖孽到莫柏这个程度的恐怕还是极少数,偏偏让自己遇上了不说,还结下如此大仇。
这是一种怎样的运气!
以莫柏一言不合就捅人的性子,自己未来堪忧。
衣衣眼中流露出一缕复杂,她开始想自己报仇的举动是不是太过冲动?若没有打得这么狠,两人的仇恨或许不会这么深,有宫柏在前面挡着,出于一种自己不知道的顾忌,或许他能放过自己?
思及此处,她目光一滞,开始问自己,是开始后悔打他的举动吗?
可若是不打,要如何消除他根植在自己心中的恐惧?
难道要像那只可悲的小象一样,终身沉浸在莫柏的阴影之下吗?
不,这绝对不是衣衣想要的人生!在她一无所有的前世,尚敢因为上司的不公与陷害,去独自创业,惟愿自己不再受别人的压制。
到了今生,难道要让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去奉一人为主,完全丧失自由与自我?
不,她是内敛得仿佛被现实生活磨平棱角的鹅卵石,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没有心中的底线与坚持,衣衣眼中强烈的光芒给出了答案,不后悔!
是的,不后悔!
她原本只是威胁般掐在莫柏脖子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开始缩紧,心中的某个角落缓缓被丝丝缕缕的杀意弥漫。
疯狂的想法猛地跳了出来:既然已经得罪死了,不如现在便杀了他!
杀了他,是一了百了,是斩草除根,以莫柏的背景,他能得到的资源将会是自己的数倍,很可能除了此刻,自己再也没有与之并肩的机会,而他却可以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噩梦般从天而降,碾灭自己所有生机!
有这样一个天赋、心智、背景皆不俗的敌人,留下他会是大患!
杀了他,有宫柏在,哪怕风影发疯发狂,也有可能残喘留下一条命来,总比未来在不知情或是无望中死去要好!
几乎就在衣衣的手将要扣紧的前一秒,风影恬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既然我家少爷已经认输,宫翎小丫头你就不用坐在他身上了,看着怪亲密的,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移情别恋想做我们少夫人了?”
噗!
衣衣觉得自己的杀意就像涨到极致的气球,被风影这小针一戳,便随着“噗”的一声,飞快散了个十之八九。
她满头黑线地从莫柏身上爬起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寻着宫柏的方向看了他一眼,果然见其薄唇抿得紧紧的,左眼写着我很生气,右眼写着我很愤怒。
噗,若是站在这里的是一般人,此刻真把对方当童养夫了,肯定是心口泛起柔情蜜意,甜得不得了,再不济并不喜欢宫柏,但看着他这样在乎自己,心中也总会升起一俩点窃喜与得意于自己魅力不俗的虚荣。
奈何,衣衣不是一般人,别看她有着萝莉的外表,灵魂上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三十岁大妈,看重菜米油盐酱醋更胜过风花雪月的大妈,所以她既不甜蜜也不虚荣,只觉得很囧。
真不是糟蹋宫柏的心意,就是莫名感觉好好笑怎么办?
仿佛是你某一日出门访友,她的孩子抱着你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对你说,“阿姨姨,你长得好漂亮,等我长大后娶你好不好?”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坑爹,但对于衣衣而言,现在的宫柏就像是那个抱着她脖子奶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