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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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家族而言,是大忌。
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是家主?被大长老护在身后的宫欣愣愣地想。
不过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爹已经把她一扯,示意她进入内宅,离开混乱区。
经老爹提醒,宫欣瞬间把那些对齐家主的吐槽抛之脑后,回归现实,意识到自己在此碍事不说还要拖累身边人,立刻点头照做,投奔她奶奶去了。
当然,虽然理智上知道,行动上也照做了,但宫欣就和不安的衣衣一样,怎么可能真的就此放下?
只是宫欣没有衣衣的幸运,契约了一个斩尘,即便她不放心也只敢在所有动静平复之后偷跑出去。
然后,就看到自己爷爷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那一瞬间,宫欣眼前一黑,仿佛这天地倒转过来。
讲真,尽管爹是亲的,相处的时间也比和爷爷的多,但爷爷在她心中的地位却远远不是她爹能比的,她崇拜着爷爷,爷爷是她心中不可逾越、需要仰望的高山,是她的天。
而现在,这天,它塌了。
宫欣感觉到了一种灭顶的绝望,精英的教育让她并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亦或者痛哭流涕,而是理智地开始在脑中模拟爷爷昏迷不醒,更甚者死亡后导致的种种结果。
推演宫家有没有幸存下来的可能。
但无论是那种方案,都找不到生路,生路像是被封死了,亦或者隐在死路之后。
怎么办?
难道今日就是宫家的死期?
与对宫家没多少归属感、在大难临头之际想的是个人如何活下去的衣衣不同,宫欣在这片土地出生、成长,有过哭泣,有过欢笑,再加上性格所然,她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无比浓烈。
对同在这一片土地上长大的人们亦是如此。
因此,宫欣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她的亲人能不能活下去,她的家族能不能延续下去!
在这些面前,个人的生死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怎么办?
宫欣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自己够强,修为更高,哪里容得这些强盗在自己家里放肆!
不,她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他们只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自己宽恕他们不敬的罪过!
力量!宫欣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在心中狠狠发誓,若是能活下来,一定、一定要拥有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觊觎她家同时敢伸出爪子的,干掉!
妄图以大欺小、以力压人的,干掉!
辱及她亲人,家族的,干掉!
……
当然,在这之前,她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齐家,合族上下,鸡犬不留!
前提是她能活下来。
第208章 转机(二更)()
我一定能活下来的,宫欣这样强调着,目光却已瞥见那向着自己走来的人。
荣老!
就是他,重创了爷爷,打塌了他们家的天,而现在,他看见了自己。
他一定会杀了我!宫欣无比清醒地知道这一点,但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畏惧、求饶之色。
纵然满腔斗志付诸东流,纵然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死去,但面对已经打伤了她爷爷,即将灭掉他们宫家的人,她做不出摇尾乞怜的举动。
那样苟且偷来的生命,不要也罢,宫欣这样告诉自己,死死瞪大眼睛,她要记住这个人的容貌,记住这一刻没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
尽管可能已经没有必要。
她看着荣老伸出手掌,脸上挂着不屑一顾的笑,就要将自己毙于掌下。
这一刻,漠然看着的斩尘向衣衣转述,声音平淡,不见半点起伏,“宫家出动了底蕴,也是六阶。”
于是,衣衣也就无从得知,曾有一个人在这句话落下之前面临生死一瞬。
亦曾有那么一个人无比深刻地品尝过绝望的滋味。
以至于后来对宫欣的转变,她无法理解,两人为此多次爆发争吵,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比之宫翎与宫欣更甚。
“到底如何?”回避斩尘的反问,衣衣强调着,她迫切想要知道,宫家底蕴,到底挡不挡得住荣老。
斩尘沉默两秒,回复,“不行。”
衣衣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宫家底蕴都挡不住吗?
“他有这么强吗?”衣衣忍不住问,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宫家的底蕴诶,不是别的,是存世几百年,四大势力之首的宫家的底蕴诶,能是那么简单、不堪一击的货色吗?
然而,斩尘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衣衣闭嘴了,“他只有六阶中级,气息不稳,应该是刚刚突破的。”
“要跑路吗?他应该可以抵挡一阵,争取些时间。”感知到契主心情糟糕,斩尘给出他认为应该能让契主好转的提议。
跑路?如果斩尘在最开始的时候说出,没准衣衣就同意了,但经历这不长不短时间的煎熬,她却开始犹豫。
真的要跑路吗?
舍弃这里的一切,和斩尘去另外一个地方开始?
自己跑出去了,但身在其中、有着祸水容貌的云烟怎么办,衣衣还记得她曾经为自己不眠不休熬出来的红眼睛。
宫翎记挂的叶青玉,宫甜怎么办?衣衣还记得穿越第一天自己亲笔写下的愿望。
黄大爷一家怎么办?衣衣还记得那些黄奶奶唠唠叨叨的关心,黄爷爷柔和慈爱的微笑,黄鑫拿自己当妹妹疼的宠溺目光……
大胡子怎么办?衣衣还记得他挡在自己面前的坚定,以及追到宫家来“保护自己”的坚持。
宫欣怎么办?丙班学员又该怎么办?
……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有这么多放不下。
割舍不断!
跑路,真的能跑吗?
未来跑出去的她,又真的不会后悔吗?
“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她低声回了斩尘一句,心乱得犹如无头无尾的麻线。
“时间不多了,你要快点想。”斩尘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姿态,“若是晚了,即便小爷有通天本领,也无法把你安全地带出去。”
衣衣面临着人生中第一个艰难选择。
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对活着的渴望是其他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若是从前的衣衣,或许会拍着胸膛来一句:“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脑袋一热就留下了。
但衣衣舍不得,舍不得这得来不易的生命,舍不得眼前这五彩缤纷、鲜活灵动的世界,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看遍人间风景的愿望。
她不想死!
犹豫着斩尘从南府回到了北区四十九户,犹豫着一人一凶植展开了拉锯战,犹豫着时间过去。
然后转机出现了。
衣衣抬头,目瞪口呆地看见一只拉风的大鸟从远处飞近,火红的羽翅仿佛要把半边天空映红,它是如此的大,如此的亮丽,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向自己飞来。
等等,向自己飞来!
衣衣头皮发麻,用一种僵硬到仿佛石化的声音说,“不用犹豫了,我们不会死在齐家人手下,因为在齐家人找到我们面前,我们已经丁点都不剩了!”
这一刻,她非常后悔,自己走出了房屋,至少黑黝黝仿佛钢铁铸就的它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更甚者,这大鸟是看到了自己,才会往这里飞来猎食,听说小孩子的肉都特别嫩,相比这里柴得嚼不动的诸多凶兽,恐怕是菜中至尊一样的美味。
大鸟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仍然从衣衣看到它到飞至衣衣近前却只花了五秒不到,刚好够衣衣吐了个嘈。
然后一人连同缠在人手上的凶植一起被一只大手抓住,不见了。
“你好,我叫宫柏,是你的未婚夫。”
衣衣木着脸,看着一个穿着如孔雀般华丽的小孩站在自己面前,力图用粉嘟嘟的脸表现出前世新闻联播一样的庄重。
他在说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难道我聋了,又或者我已经死了,眼前所见皆是幻觉?
“不是幻觉,这里面有七阶武者。”斩尘无比冷静地提醒,同时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七阶武者?
未婚夫带来的?衣衣瞬间觉得这个词无比美好,虽然对象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但只要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暂时让他占点便宜,没什么!
而且真要说起来,应该是自己占便宜。
脑中浮现那些人的笑脸已经可能会有的惨烈,衣衣豁出去了,一把抓住小男孩的双肩,用面瘫的表情,诚恳的眼睛,凄厉的声音破廉耻喊:“亲亲,救命,你未婚妻的家族快被人灭了。”
说完后,她有瞬间的怔愣和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内敛、严谨如自己居然也会肉麻地喊人亲亲,而且这凄厉得仿佛能刺透一切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的?
不会在这一刻被人给穿越了吧?
衣衣选择性忽略了此前她在发现宫宇中毒、呼吸微弱时也有过这么一回。
目光坚定地表示:刚才说话的绝不是她衣衣。
却在下一秒被人拎着后颈提了起来。
第209章 背景显赫的小少爷(一更)()
“你刚才说什么?”
随着一道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被像个小鸡仔似的拎起的衣衣视线与男人对上。
乍一看,这人留着长长的不羁的刘海,头发随意披散着,好在并不算太长,否则肯定会被人误会成疯子,现在嘛,就是个颓废的中年大叔。
不过,仔细一看,略过其乱糟糟的发,会发现他也是难得的好相貌,面上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眉目疏朗,眼眸深黑如沉渊,唇色清浅若三月份盛开的樱花。
虽然冷冰冰的,像是没有一丝活气,却让人忍不住为之吸引。
只是,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衣衣一边想着一边在记忆里翻找。
直到……
她僵着脸,含糊喊了句:“爹。”
没错,这个拎着衣衣后颈,用磁性嗓音质问的人正是宫翎的爹,只在记忆中见过的宫家七爷,宫易。
“说。”宫易皱着眉头,连多余的话也不愿再说一句。
衣衣先是一愣,随后想起易爹之前的问句,连忙回道,“齐家闯了进来,一路上打伤了不少人,我刚才在那边,听人说什么出动了底蕴但还是不行,又有说赶快去逃命,马上要被齐家灭族……我害怕,就、就跑回来了。”
虽然震慑于易爹的周身的冰冷,但她仍然长了个心眼,说得比较含糊,只重点强调“宫家出动了底蕴”。
至于更多的,比如家主重创,老不要脸境界在六阶巅峰,都没有吭声。
毕竟她只是一个八岁小孩,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便知道这么多内幕?
易爹现在初回宫家不会觉得奇怪,但等他深入了解过后,肯定会怀疑的。
当然,衣衣也不会故意延误时机,让那老不死的杀更多人,所以提了“底蕴”两个字,想来从小在宫家长大的易爹将会比自己更清楚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果然,易爹听后一个失神,立刻松了手。
倒是,策划这一切的衣衣,料到开始,没料到后续,她自己还停在半空呢,易爹毫无征兆就放手,悲剧的她在重力作用下直直往下砸。
已然认定衣衣是未婚妻,从小被告诫自己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要自己护好的宫柏下意识便伸手去接,结果时间太短,没使上劲,闷哼一声,两小孩摔作滚地葫芦。
若不是宫柏遭受了如此重创仍然死不放手,恐怕此时的衣衣已经摔了出去。
从一个不知高度的空中摔下去……呵呵。
后来她每每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十分庆幸,庆幸此前破廉耻喊了声亲亲。
因为据宫柏小朋友事后回忆,他一开始只是对未婚妻有个比较粗糙的概念,在没见到本人时,虽然嘴上坚定不移,但多少是入耳不入心的。
衣衣那短短的亲亲两字,把粗糙的概念变得具象化,让他深刻了解到未婚妻便是会甜甜腻腻喊自己亲亲的人,这让小小年纪就十分大男子主义的宫柏把衣衣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否则,在那具拉风的飞行器中,易爹处于失神中,顾及不到她这个女儿的生死,而其他人又都是除了自家主子安危其他一概不管家族护卫,他们只会冷漠地旁观一场血案的发生。
更甚者,连旁观也不会,因为载着他们的飞行器已然飞离了原地,谁又会特地回头?
于是当时最幸运的结果也都是十分严重的断手断脚。
而正是因着宫柏死死抱住她,在两人滚成一团将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