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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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看了看成色,又有工具试了试硬度,达标。
这一桶兽血就算是搅拌好了,用盖子封死,将之提到墙边放好,然后她甩了甩手臂,锤了锤因为长时间弯曲动作而酸痛的腰,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才把目光投向下一桶。
衣衣是宫欣大清早叫醒的,后来耽搁了不少时间,等真正开始工作时大概是九点左右,虽然后厨的人吃饭需避开高峰期,往往要么提前要么压后,但宫大师这里却是不遵循这个规矩的。
除非是来了什么得罪不起并且指定要他上菜的贵客,他吃饭都是准点,即早上八点,正午十二点,以及下午六点。
难得的好习惯。
因此,当衣衣处理出七桶兽血时,内厨房便飘出了浓郁的饭香。
她等了等,直到又搞定一桶兽血后,才听到宫大师喊自己进去吃饭的声音,没有犹豫,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进去。
内厨房还不到外厨房(衣衣方才工作的地方)三分之一,东西却不少,衣衣始一进去,差点被那些银白色的刀具晃花眼,刚回过神又被种种奇形怪状、看不出用途的锅子惊呆,可真是应了那句琳琅满目。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吃饭时间只有半个时,兽血必须在上申时之前处理好。”宫大师坐在饭桌前,拉长着脸,一副大家长不容置疑的样子。
衣衣立刻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比较适应异世的计时方式,很快算出上申时之前等同于三点之前,想想还有八桶兽血,时间除掉吃饭的,却还不到两个小时,顿时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是要逼自己一刻钟就处理好一桶兽血啊?
她看着微微发抖的双手,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忍,特地在橱柜里找了个碗,去锅里盛饭,内厨房光灶台就有十二个,煮白米饭的锅敞开着,不难找。
第一次,看到这种粒粒晶莹、煮得硬实的饭心情很不美妙,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舀不动。
一用力手就一阵钻心的疼。
明明方才还不觉得。
但饭还是要吃的,宫大师亲自动手做的菜,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这样告诉自己,忍着痛楚给自己舀了半碗。
端起来时可能是没估算到,一个不稳,饭碗差点就栽地上去了,看着并不算很大的碗,她自己也很诧异。
这个应该不重吧?
虽然没栽下去,可到底弄出了点声音,衣衣注意到宫大师回头看了看,想着这种情况下,他总该宽限点时间吧,毕竟自己的手都成这样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衣衣用双手捧着碗,放到饭桌上,手上抓着筷子,试了几次,可原本听话的筷子像是一下子造反了,要么夹不起来,要么在半途掉下去。
饭桌并不太大,摆得满满的也不过十一二道菜,衣衣和宫大师对着坐,距离很近,他哪里看不到?
顿时那眉峰隆起,眼露嫌恶之色,看着衣衣像是在看一个没有教养的混子,连吃饭的规矩都不懂,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开口训人,只是再也没有夹衣衣这边的菜。
总夹不上菜,难道要放着美味不要光吃白米饭,衣衣觉得自己不能答应,于是挑了个菜比较少的,这下有了准备,双手慢慢端起盘子往饭里倒。
宫大师嘴角抽了抽,仍然没说什么,默默递过去一个木勺。
衣衣抓着木勺,埋下头开始往嘴里扒菜扒饭,结果不等第一口下肚,眼睛生理性的红了,如果不是这副身体如她前世一样泪腺不发达,没准会当场痛哭出声。
好吃……个鬼!
这真的是大师做的菜吗?怎么感觉比起前世自己那个厨房杀手的朋友亦是不如?
第194章 铁打的大厨流水的小工(一更)()
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做出来的菜这么难吃?衣衣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在心里咆哮,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
宫大师不动声色,像是没有感觉到衣衣怨念的目光。
但衣衣却渐渐注意到宫大师的菜只会在某些地方停留,蓦地想起李执事告诉自己的,宫大师擅长创造新菜,于是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失败品吗?
衣衣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就像爱迪生发明灯泡经过了成千上百次的失败,一道新菜谱的诞生总不可能是毫无压力的。
即便某些大师在厨艺上很有灵气,灵感如泉涌一般频频爆发,真正得出一道可以上桌的新菜也得经过一定的调整。
所以,宫大师身边唯一的小工,自己还变相担任试菜的工作,那也不奇怪了。
衣衣认为之所以宫大师身边的小工大都做得不长久,这诡异味道的菜色是第二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他毒死人不偿命、处处拉仇恨的嘴。
人家忍着你的训斥累死累活给你干了这么久,就指望吃一顿好的,然而端上来的却是这种让人想死的菜,辞工必须辞工!
她握住勺子,认真观察后,果断向着宫大师常吃的菜肴下手。
咬一口。
一瞬间,无法形容嘴里的味道,如果说前一刻衣衣恨不得自己的味觉失灵,以至于感觉不到那种诡异,现在她却希望自己的味觉灵敏度能放大百倍,简直是人间至美。
以往吃过的名家菜肴立刻失色,宛如白开水一般没滋没味,这味道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吃过后的衣衣,顿时收回了辞工的想法,便是看在如此佳肴的份上,自己累死累活也要干下去啊。
这一口菜肴下肚,她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手不酸了、不麻了、不无力了,夹起菜来又快又准。
这就是美食的力量!
如此反差的对比,她学乖了,宫大师没碰过的菜坚决不动,宫大师频频夹的菜那绝对是人间至美,虽然过程中几次因为口味亦或者宫大师故意等的原因不和谐,但一顿饭吃下来,总体还是好的更多。
肚子饱饱的,再加上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开工时衣衣又有了动力,紧赶慢赶,咬牙支撑总算在三点之前处理出十六个木桶。
只剩下小半桶的兽血,宫大师没说什么,让衣衣往内厨房搬两桶,然后剩下的通通搬到旁边的小仓库去。
衣衣照做,搬时发现最里面居然还有个小院子,不大但也不小,初初一看绝对比自己家要大,庭院种着一排排的菜。
想来就是所谓的休息室,完全不辜负宫家占地面积广大的特点。
等这一切做好,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衣衣累得直接找块干净地方坐下了。
结果还没怎么休息呢,内厨房捣鼓兽血的宫大师就掐着点出来了,又开始给她分配任务,像是半点没看到后者脸上的疲惫。
这回是扒皮。
衣衣有点发愣,看着宫大师如上午那般演示了一遍,手上动作干脆利落,扒下来的皮毛几乎不存在瑕疵,似乎连厚薄度都差不多。
然后他把这边大门的钥匙交给衣衣,又嘱咐了一系列事项,警告衣衣必须在明天上午八点之前把所有兽皮扒好,否则任务将更重。
说完后,他明目张胆地早退了。
徒留衣衣在这里一阵无力,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这么多兽皮居然敢交给自己一个新手,也不怕自己全毁了,还是该说他心狠,扒皮可不是放血能比的,这不明晃晃逼自己加班?
这一加班就睡眠不足,睡眠不足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就没法完成他的要求,只能再度加班……简直是个恶性循环。
难怪小工都呆不长,即便第一天来就给予莫大权力,但若是长久下来,任是铁打的人都挨不住。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衣衣问过高远,后厨分为早班和晚班,晚班可以持续到十二点之前,像自己这跟着宫大师的,自然是早班——他从来不上晚班,作息时间就和吃饭时间一样规律。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在这熬夜加班,熬到十二点,能领的工资依然只有早班的份。
哪怕抗议,人家宫大师也有话说,谁让你工作时间完成不了?
干着卖白粉的活却只能拿着卖白菜的钱,哪个受得了?
有通过长味居后厨招聘的本事,怎么不能在外面找个事少钱多的活计?
哔了狗了!
衣衣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无比悲惨的未来,什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通通都是小儿科。
这样不行,她想起自己吃进嘴里的人间至美,心道:冲着它们自己也得坚持下去。
前世,衣衣也是比较看重口腹之欲的,不过一来没有时间去学,二来找不到肯教的好老师,三来没有那个看着百度就能做出绝世美味的天赋。
她一直很遗憾。
如今有了机会,为什么要因为这一点挫折而放弃?
蓦地,想起昨晚的炼体,因为是第一次使用,排出了很多杂质,要说什么身轻如燕,力大无穷是不至于,但衣衣发现,自己精神很好,今天的恢复力似乎也比以往强。
以往,哪怕因为美味打了鸡血一般,但如果身体不给力,打再多鸡血都没用,那只是心理作用。
是,心理作用是容易激发潜能,世间很多奇迹都是这么来的,但其中有一个度的问题。
过了这个度,便是再怎样激励自己,身体受不了那也只能完蛋。
何况,衣衣知道自己更偏向现实主义,不那么理想化,而奇迹这种东西往往发生在有着坚定、执着信仰亦或者说是偏执地认定某些事的人身上,但她喜欢谋定而后动,即创造很多因去结自己想要的果。
因此,这次事件,理所当然被归结到赤血膏和紫山露身上。
当然,她这种猜测是正确的。
事实上,赤血膏的药力并不是一次就发挥出来了,有很多还储存在衣衣的身体里,本来斩尘是打算让衣衣抽时间做大量运动来吸收药力的。
不过见到契主的工作内容后,他默默咽下了这个建议,甚至开始觉得一天一份赤血膏或许有点不够。
第195章 不按常理出牌(二更)()
六点,衣衣把扒好的兽皮与光溜溜的凶兽都放进了隔壁,那里此前宫大师已经开启了笼罩整个仓库的降温器,温度到六点早已降到零下,不用担心扒皮抽血后的凶兽肉不能长久保存。
不得不说,她还是挺有天分的,虽然第一个有些惨不忍睹,但到六点之间已经算是大有进步,从原本的碎成块块变成碎得不那么零散。
尽管厚薄度仍然不尽如人意。
做完后,她关上大门,暂时下班。
为什么说是暂时呢?因为衣衣只是趁着这个时间去买齐紫山露的材料,然后炼制好,接下来要继续扒皮大业。
她才扒了三张呢!
晚上不加工,明天后厨开门时间又是六点,根本来不及。
原本兽皮并不那么容易破裂,毕竟是凶兽的皮,到底经过灵气蕴养,普通的刀具根本割不开,可一物降一物,就如同这世上没有最好的矛与盾,一些用凶兽本身材料炼制的刀具便能够轻易割开凶兽的皮。
宫大师这里的刀自然是最好的,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这就让扒皮这个过程难了十倍百倍,因为一个不注意,便断开、不完整了。
衣衣看着那一堆碎皮子,心说若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哪里敢动手?
也正是因为长味居家大业大,不把这点一阶兽皮放在眼里,她才敢这么放手去做,否则胆战心惊、束手束脚的,还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呢?
一次次大胆练习,同时对比记忆中宫大师的手法,衣衣手中的刀慢慢变快变稳,亦不再如之前踌躇,总要观察许久才能找准下手的点。
速度上来了,却也做得更好了,到晚上九点下班时,居然剥出了三大块完整的兽皮,看着自己苦练出来的成果,饶是她面瘫脸如斯严重,嘴角也忍不住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若不是兽皮上鲜血淋漓、一片狼藉,实在下不去嘴,她真的很想不矜持地抱着它们亲上一大口。
回到家中,兴奋过去,无尽的疲惫涌了上来,衣衣觉得自己仿佛泛舟大海,小小的木筏在海面上沉沉浮浮,理智和睡意在挣扎、在较量,偏偏睡意是如此来势凶猛,它蛊惑着衣衣去与周公私会,在衣衣脑中唱着安眠曲,不断说着“睡吧,睡吧”。
而那理智就宛如黑暗中小小的一盏灯火,它的光芒那么微弱、那么渺小,像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就会熄灭,被黑暗吞噬,可它又是如此坚定的存在着,提醒着衣衣若是不想明天满身酸痛与疲惫地去工作,就必须起来。
衣衣向来现实,懂得取舍,又有着成年人的自制力,所以最终是理智战胜了睡意。
她烧了热水,脱掉衣物,先是一口闷了下午炼制出来的紫山露,然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