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在偷看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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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心里,装了你千万模样。”
“那你要去哪里?”
“自此一刎,黄泉相见。”
“我会去寻你。”
第145章 蜜枣()
迟迟晚照,江波凌海中翻腾起白色的波浪。
夏日总是绵长,酷暑难耐的时候,唯太衡山凉风袭来。
苏瑾在外头逗乐了许久,奔奔跳跳,没有一点做师父的稳重端庄。他这会儿可是忍不住想要好好看看自家徒弟平日读书习字练武的地方。
黎策此时还在房间的床上昏迷不醒,可他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先自己找乐子了。
管事的带着身后的仙婢一同前来,殷勤献得十分贴心,渴了就端茶送水,饿了就送上美味佳肴,无聊了就送来好玩的趣件,总之,整座太衡山,已经沦为了苏瑾的掌中玩物。
迟吉对此表示十分不满。
“仙君大人,您这么早就起了?”管事扭着腰来,就差手里拽个花手帕了。
后面的人跟着上来,手上有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苏瑾在打趣花鸟,没看她们,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管事还是上前去了,谄媚道:“仙君大人,这是今早刚熬好的药,正准备给黎公子送去,不知黎公子醒了没有?”
苏瑾不甚在意地说:“还没,你们把药搁下吧,等他醒了之后,我再喂他。”
“那就不打扰仙君大人了,小的告退。”两人缓缓退去。
苏瑾看了一眼那碗深的比墨汁还要黑的药,为徒儿叹了口气。
等逗狗了鸟虫,他端着药退门而入,看到黎策已经起了。
“师父。”黎策连忙上前一拜。
苏瑾放下了药,随后坐在椅子上,说:“过来把药喝了。”
黎策应答,随后把桌上那碗十分渗人的药一饮而尽。
苏瑾看他乖乖吃药了,不禁疑惑道:“我记得你寻常最讨厌这种苦药,这会儿倒是喝得干脆,苦不苦?”
黎策差些就把刚入喉的一口药咳出来,掩了掩唇。
苏瑾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随后小心打开。里面装着他一直呆在身上的蜜枣,拿了一颗递给他,说:“喏,拿去解解苦。”
黎策愣着,看着苏瑾捻起一颗绛色蜜枣,顿了顿,说:“师父,这……”
苏瑾皱了下眉,说:“怎么,害怕有毒不成?怎么迟吉别的没教你,你倒是学会先怀疑别人的几分真心了?”
随后他把那颗蜜枣丢进了嘴里,舔了舔唇又舔了舔指头,重新拿了一颗递给黎策,说:“喏,这会儿可以吃了吧?”
黎策接过,不知道是否是夏日炎热,这蜜枣微微热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苏瑾又舔了舔指头,然后把油纸包好,整包丢到了黎策怀里,说:“下次喝药的时候,若是苦,就吃上一颗吧!”
黎策盯着苏瑾舔指头的动作久久不能回神,这回听到,耳根立马先红了,说:“谢谢师父。”
苏瑾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凑近,低声说:“我的宝贝徒儿,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黎策猝不及防始料不及,他往后退去,然后低下头,给了苏瑾一拜,说:“徒儿还要练剑,就先告退了!”说完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瑾顿觉好笑,掏了掏袖子,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蜜枣,往嘴里丢了一颗,十足甜味。
第146章 引荐()
训练场是用一处院子开辟出来的,周围有高高的围墙,上面画满了梵文符咒,白色的底衬出黑色的字,看起来倒像是一张巨大的网。
黎策来到了训练场,才明白过来,今日是六日一休的休息日,训练场上除了飘着的叶子和飞舞的沙石,就没有见到半分活物。
“喂,好弟弟,你怎么来了?”有声音从高处传来。
黎策抬头,这才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看到了一位身着黑衣的姑娘。
“叶然?”黎策出声。
叶然点点头,把两条腿从树上挂了下来,晃荡着玩,又说:“你病好了?这几日太衡山为了你的事都忙疯了,虽说这迷魂草的毒性不大,但是没想到你全身的气脉却被这毒给催动了,这才好几个日夜都不得解。”
黎策听着,却问:“你为何还在这里?”
叶然皱着眉大叫:“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好歹我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你如花似玉的姐姐?!”
阳光照着刺眼,黎策眼睛眯了眯,开口道:“都说鬼族是群龙无首之族,从不听人号令,也不沾染红尘,如此看来,纯属妄言。”
“从始至终,只有不入轮回,不过忘川,不被冥王炼化的魂魄,才能成鬼,这天底下,能像我一样在人间仙家游荡,并且可以保持原身的鬼,数数也不过上百只,要什么群龙之首?谁爱搭理。”叶然耸耸肩,十分不屑。
黎策说:“既然这样,姐姐为何还要再太衡山逗留,这里是仙家福地,对你们鬼族的人来说,是最致命的限制,何不速速离去?”
叶然听了,从树上跳下来,走到黎策面前。
黎策往后退了一步,她便上前一步,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挤眉弄眼的,瞬间就成了一个猪头的样子。
黎策用力拂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张脸上的羞愤写的明明白白。
叶然说:“哎哟,这小可爱的家伙,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姐姐都懂,都是为了关心我嘛,我懂的!”说着她便又上下其手。
“谁关心你了!”黎策大喊。
叶然笑了笑,收回了手,说:“话说,你和商陆都是承聿仙君的内门弟子吗?”
黎策默了。
叶然接着又问:“商陆我倒是知道,承聿仙君的大弟子嘛,招摇山的门面,六界之中人人皆知。不过你,我倒是第一次见,你真是承聿仙君的内门弟子?”
黎策:“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然眼睛闪了闪,左右飘忽着,最后还是耐不住黎策审视的目光,这才尴尬地说:“你还记得上山的那天,我看到承聿仙君在山石上题字的时候,特意下来跪了吧!”
黎策瞬间明白了:“你所说的信仰的神明,就是师父?”
叶然点头如捣蒜一般剧烈,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孺子可教也的欣慰。
“可是,这和我是不是师父的弟子有何关系?”黎策问。
叶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这关系可就大了吧,你想想,作为你的半个救命恩人,而你的师父又恰巧是承聿仙君,而承聿仙君又恰巧是我信仰的神明,你说这巧不巧,这都是缘分啊!”
第147章 送情()
黎策扯扯嘴角,心想:这说了一大串,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去。于是十分没好脸色地给叶然凶了一眼。
叶然心虚求人,于是放下了十二分的脸面,说:“好弟弟,姐姐这不是头一次见着承聿仙君吗?你看看仙君大人天人之姿何等美色,喜欢他想见他的人海了去了,姐姐好歹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能不能在承聿仙君面前引荐一下?安排个房间,让姐姐好好观摩一下承聿仙君的神颜?你放心,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的仰慕之情,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她的脸上堆砌出伪善的笑。
黎策的脸色深得不能再深了,快要滴出墨来,好像刚刚喝下去的那碗苦药药从皮肤里渗出来。他的脑海里紧紧围绕着叶然那句“喜欢他想见他的人海了去了”,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给抓紧了。
叶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还以为黎策不同意她的请求,于是有说:“真的,我的好弟弟,看在我把你带回太衡山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
黎策默了许久,随后转身离开了。
叶然在后头大叫。
只听到一句:“我知道了。”
从训练场出来之后,便看到了从不远处徐徐而来的商陆。
“子谦。”黎策叫他。
商陆站住,等他走过来,说:“听说你醒了,我还在想会去哪儿,师父又不说,你们怎么了?”
黎策顿时想到原先在屋里的情形,脸颊不动声色地开始泛红,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着这两天让大家都忙坏了,心有愧疚,出来走走罢了。”
商陆却又“咦”了一下,说:“不对啊,我明明听师父说你是去练剑来着。”
黎策的表情有些许的崩塌。
商陆觉得好笑,也不再打趣了,说:“师父是联系到川辜,才知道的你的气脉恰巧和迷魂草相冲,这才给你配了药,这两日,都是师父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有没有好好道谢?”
听了这一番说辞,他愣住了。
原来师父一直在照顾他吗?
“你也真是的,即便是在昏迷,也下不去药,凡是苦的东西,统统都进不了嘴,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给你喂下去的,听后厨的人说,这两日师父可是要来了好多包蜜枣,想来是给你准备的吧?”商陆又说。
黎策想着这会儿还放在他袖子里的那包蜜枣,心中顿时生出感动。
他缓缓地伸进袖口,摸到了油纸包,同时还摸到了另外一样东西,软软的,他完全没有印象,于是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一看,却让商陆大吃一惊。
“这这这……临之,没想到你还藏着这姑娘家送……的荷包啊,我从来没见你收过这种东西,快给我说说,是谁的,哪家的姑娘?”商陆打趣道。
黎策端看了几眼,立马有了印象,这不就是细辛师妹托他带给商陆的荷包吗?
于是磕绊地回答:“这是细辛……”
商陆连忙惊讶道:“没想到是细辛师妹!想来是那日我走后,她偷偷送给你的吧,没想到她竟然心慕于你。临之,这不动声色地收了人家姑娘的荷包,你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黎策解释不清,于是把荷包丢进了商陆怀里,说:“大师兄,这边说话。”
商陆拿着荷包不解,跟着黎策来到了一处角落。
第148章 送情(二)()
苏瑾久久不见黎策回来,担心他若是昏在哪里就糟糕了,于是往训练场走去,不料却看到黎策把一个藕色的荷包丢给商陆,还拉着他去了角落。
饶是苏瑾活了四百多年,也很难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的两个最宝贝的徒弟,竟然开始相赠荷包了!
乖乖的亲舅老爷,荷包这东西,是可以送给男人的吗?不对不对,什么叫送给男人,两个男人之间互赠荷包,这合适吗?当初在招摇山的时候,就有一群人在起哄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当时他还死死护着,难道一直以来,是他错了?
黎策这个没脑子的,他难道不知道送了荷包是什么意思吗?!
苏瑾揣着好奇心,秉着做师父需要好好教导告诫弟子的责任,不知不觉中就凑近了些。
模模糊糊只听到黎策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必挂念,若是你一定要挂念,那么下次回招摇山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这荷包,我们一起在后山的梅花林下,到时候我送你一个新的荷包,现在你收下了,将来就不可以反悔了!”
苏瑾心里恍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当头棒喝,他已经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想,脚步微虚,结果踩断了一旁的树枝。
“谁?”
苏瑾立马用法术遁了。
黎策从角落里出来,看到外面并没有人,但是敏感的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说:“师兄,细辛师妹的荷包,就请你好好保管了,当时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拒绝,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到时候回招摇山的时候再还与她罢。”
商陆看着手里这绣工精致的荷包,配着青色流苏,极为好看。
只是……他无心于细辛,若就是这样贸然收下,实在不妥,此时一张脸上也挂着些许难为的神色,看向黎策,带着埋怨。
黎策讪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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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坐在武正殿的高座上,迟吉揪着脑袋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次,可焦虑难安,始终静不下心来。
苏瑾喝了一口茶水,说:“你消停会儿吧,这都来来回回晃的我的脑袋都晕了,若是这样就可以想出法子,要你那榆木脑袋当摆设吗?”
迟吉这才愤愤地坐下,大口饮了茶水,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两个孩子都是一等一的才人,或许将来还会是位列天界的武官神将,这会害了他们一辈子的!”
苏瑾微微抿了一口,淡淡地说:“要我说,这事急不得,或许是黎策懵懂无知,想要向大师兄表达同门之情,只是用错了法子,送成了男女定情之物,也未尝不可能。”
迟吉气吼出声,他皱着眉,把左手手背打进右手手心,说:“懵懂无知?你不会不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