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大唐宝宝成长日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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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同于前朝,皇帝并不能决定一切事务,下达的指令也要经过中书省、门下省诸位大臣的封驳审议,最后才能由尚书省执行。索性,虞韶九的“履历表”灰常完美,除了有开国侯的爵位在身,本人年少成名,且能写文章,会赋诗歌,又是上一年的榜眼进士,学识优秀方面是没得跑了,在这个以才取人取官的时代,再加上他之前对朝廷屡有贡献,背后没有势力,牵扯不到其他人的利益,对于他入朝为官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次日,才有了到达虞府的这封圣旨。
虞府主人带领府上的一众奴婢一番领旨谢恩后,自家从小就出息得不得了的九郎君被任命为工部郎中兼集贤院直学士的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由府内渐渐传出府外。这几天,虞府负责外出采买的下人们再一次成为洛阳百姓们围堵的对象,上到集市上看着虞九郎长大的卖菜的老丈大娘使劲不要钱地塞东西,下到大胆泼辣的小娘子停车拦路询问兼代送礼物,每次出去,都是一车满满的东西,什么都有。
尚书省来宣旨的人一走,虞韶九看着手里头的圣旨若有所思。按理说,以虞韶九科举的成绩和他的名气,只要通过了吏试,谋个一官半职是没问题的,但是怪就怪在虞韶九当时并没有踏入朝堂的野心,世人为此倒是颇为可惜。
圣上此前封爵也没有什么表示,可能是觉得年纪尚小。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兴致来了,就着手点兵。大唐的官职跟勋爵制度是分开的,也就是说,有爵位有勋并不代表有官做有实权。如今虞韶九倒是在家便天降官职,还是买一送一?!圣上这是怎么突然到自己的?
虞韶九要是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宴会上不沾酒不美人在怀,有别于他人的“风姿”,很好地引起了霸道帝王(的宠妃)的注意,他可能会哭笑不得地表示,自己这是因为未成年,被系统和阿兄联手禁止沾酒和姬女了好吗?!
只能说,万事无常。武惠妃可能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捧着圣人的一句无心之语,会给自己带来一个怎样意想不到的敌人。
工部,掌山泽、屯田、工匠、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工部的老大是尚书,一般不管事,真正管事的是工部侍郎,底下就是各司的郎中了。这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但是却能够很好地锻炼人,一般都是圣上比较看好的人才会赐予,之后如果表现良好,便会继续转向更高的官位。
而集贤书院,前身就是洛阳的丽正书院,一开始是修书编撰典籍的,后来便成为了文人墨客们的集中地,掌堪籍校典之务,是科举制度下的产物。大多能进入集贤院的都是才学名声大噪一时的文人名士,这些都是大唐朝堂局面上的“知识精英”,他们以这种方式参与朝政,提出各种治国方针。而直学士是相对集贤院学士一职而言,委任给官资较浅者的职位,资历到了,自然会升为学士。
就看这两个官职,也可以看出圣上对虞韶九此子赋予了厚望,将来可能会重用的。虞韶九捧着这两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表面上纹丝不动,仿佛不为名利所动,很有名士的风范,其实内心汹涌澎湃,犹如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之前还在烦恼没有实际职务,毫无根基,不知道怎么在朝堂上参一脚,以谋自保的虞韶九,此刻只想跪下叫圣上爸爸,尊是太暖了!大唐第一暖男的圣上啊!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因为圣上后来昏庸无为间接导致乱世而在心里扎他小人惹!谁老了,没犯过几个错呢!我们都懂!
而且此前虞韶九烦恼的纺织坊招女工一事也有了解决的办法。工部下属便有屯田司,负责全国农务之事。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时任工部侍郎的贺知章同虞韶九有半师之谊,当年在洛阳府学,曾对他的文章和学问多加赞赏,两人亦师亦友,实为忘年之交。而虞韶九恰好就职于他手下。
圣旨上说的入职时间是在这个沐休之后,也就是刚好是大后天,于是虞府上下顿时开始忙碌起来。一干人干劲十足,好像要赴任的人是他们自己一样。要帮自家九郎君准备好出行的车马、入职的服饰,行头很重要啊!要知道,大唐是个看脸的世界啊!还有很重要的同僚的拜访交好,送点小礼物打好交道什么的,都是决定官场成败的细节啊!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他们的口号是:务必使九郎在朝中如同在府中一般惬意自在!
唐伯带着一众奴仆仅用两天时间,便将所有事情都打理地井井有条,像幼时送他入学一般,在门前,笑眯眯地目送着韶车远去,将自家小郎君送去上任。
每当这个时候,虞韶九就会想起自己常年在外浪、完全不靠谱的耶娘。此刻正坐在南下京杭大运河豪华船舶上的虞樊和云七娘突然齐齐打了个喷嚏,打完看向彼此,一番腻歪讨论,得出了自家的儿子们在想耶娘了,等回去一定要给他们带礼物的结论。
他们两人此番南下,还真不是来游玩的,而是南边的商行分部出了一些大问题,竟是发生了被海盗洗劫的祸事,两位目前还算是商行主事的管事人自然要前去处理,让虞韶九一人看家。
集贤院不用每天去报道,而工部则是个比较注重实干的地方,官场间的暗涌波动也因此比较少,加上有工部头头贺侍郎的庇护,虞韶九的初入官场副本竟然就这样安稳地过了。
而在这期间,他还干了几件大事,积攒功绩。比如将引进种植棉花对百姓大有利处一事禀报给自己的上级贺侍郎,并极言进谏在各地无法耕种的沙田山地上推广种棉,贺季真(季真,贺知章表字)听后,对自己曾经的半个学生的想法十分赞赏,后来便将此事呈给了圣上。此事事关重大,还不沉迷于美色无法自拔的皇帝陛下现在也是个识货的人,当即就大笔一挥,准奏,大力支持。
此事一成,招工一事自然迎刃而解,李家皇室向来更亲近道教,对于儒家的那一套说法并没有多大的认同感,加上盛唐之际,女性的社会地位比以往更高,于是后来,竟然出现了前朝未曾出现的罕见的一幕。全国各地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棉纺织工坊,小娘子纷纷走出闺房,进了工坊。
当然,这是后话了,这一年的冬天,只有洛阳和周围的一些老百姓第一次穿上了厚实的棉衣。
另外一事,便是他根据系统的指导,对现有的纺纱机进行了改良,大大地提高了效率,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下竟然不经意间成功设计出了水力驱动纺纱机的装置!当然这不适用于各种小工坊,因为太大了,而且造价不菲,所以只出现在了虞氏自己的大型工坊里,数量较小。虽然不适用,但对于大唐后来的纺织业的改革,还是埋下了种子。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机器取代人力的重要性。
溪水旁,杨柳枝下,三三俩俩的小娘子正在搓衣。
“哎,虞氏的工坊招女工,我娘已经同意我去了,你去不?”
“我还没想好,在家待着不好吗,作甚要出去干活,多累啊。”
“我可不比你,家中只有你一个姊妹,上头还有阿兄疼着,我娘明年就要给我说亲了,可是就我家里那境况,估计是出不了什么好嫁妆了,我可不想出嫁时候因为这事让人看不起。听说纺织工坊里每月的工钱很多,年末还有新衣服和福利分发,我想着给自己攒点钱。”
“这样啊,那我也同阿娘说说,同你一同前去好了,正好我也想多点零花钱,听说虞氏布行又要出新款式了。”
“嗯!”
60。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六十()
乱红飞去,夏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初雪至。
开元二十三年,冬。
这一天清晨,寒气逼人,昨个夜里刚落过一场大雪,虞府大门前台阶处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都是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白雪没过脚。一大早,洛阳城城楼的钟声未响,坊门还没开启,大多数百姓人家还在睡梦中。天色呈现黎明前的鸦青,定鼎门大街两旁的兔儿灯尚未熄灭之时,睦仁坊里虞家大宅便忙了起来。门前扫雪的扫雪,扫洗的下人在庭下回廊间走动,准备早膳的厨娘也开始忙碌起来,一股雀跃欢欣的气氛呼之欲出。
唐伯仅穿着一件墨绿色圆领棉袍,打开房门,呼出一口带有热气的空气。走过回廊,沿途扫洗的下人们见了均恭敬地问好。唐伯身为虞府的大管事已然有十几年之久,在虞九郎尚未到虞家时,便已经在了。除了虞家二老,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但府中两位郎君都对其十分敬重,下人们自然也以他为长为恭。
穿过一处假山,看见庭院里正慢悠悠打着五禽戏的人,唐伯笑着道:“济之,今日怎的也起得这般早?”济之,孙大夫的字,取自其师祖孙医圣备急千金药方中的“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府里头的动静这么大,我又不是死人,怎能不醒?”
唐伯闻言,笑得慈爱,“自从昨日暗卫来信,小郎君便开始忙活,说是阿郎(虞三)离家半年,在外打仗,归家后定要好生伺候。今日起这么大早,估计从昨晚便难以入眠”
两位加起来过百的老丈人就这样慢吞吞地在庭院里耍起五禽戏来,边细数自家九郎君的“可爱”之处,交流养孙心得。
从午时起,昨夜停了的雪又开始纷扬,柳絮般的霜雪飘飞在整座洛阳城,飞檐处处银白。城外大道上,平复进犯的契丹和奚的大唐骑兵,大胜班师回朝。
大军归来的消息自晌午起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城外五里处的土道两旁夹道站满了前来相迎的老百姓,间或有耄耋老丈,花白大娘,捏着锦帕殷切眺望的小娘子,还有纯属凑热闹在人群中穿来传去嬉闹的总角小儿。
家中儿郎出征在外,关山漠雪,路途迢迢,也没得个信笺传来,古来征战能得几人回?只盼着大胜归来之时,人群中能望着你如旧的眉眼。大多数人脸上都是欢喜兼担忧的神情。
比起摩肩接踵拥挤嬉闹的右侧道,左侧道上便显得格外安静无人打扰。车道上,一辆没有任何家徽标志的鸦青色驷轮韶车静静伫立。然而让小老百姓们敬而远之的不是这朴素无华的车子,而是车身周围围着的十几个煞气腾腾的玄衣护卫。
等的时间有点长,周围人声嗡嗡响,除了抱怨军队怎么还不来的等得急了的,还有念叨着年头一年比一年冷了的,剩下的便是指着对面停着的车马,低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冬日里农事歇,老百姓们的娱乐活动便更少了,身在大唐,尤其是身在天子脚下的洛阳,热闹八卦最多的地方,要是没有一颗善于寻找八卦、热衷于宣扬八卦的心,那你还真不好意思出门找人唠嗑,别人都不带理睬你的。
“哎,那边的车是哪家氏族的车马?车马虽不起眼,嘿,但忘了藏尾巴了,架势这般大,里头的人非富即贵啊。”穿着褐色短打裹着袍子的方脸郎君捏着几根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不知道,停在这都好一会了,未见里头的人下车,莫非是跟我等一样在此处等人?”同样裹着圆袍的人回道。
“啧啧,你们俩啊,眼睛再放亮点,喏!瞧见那驾车的车夫,看见没?身上穿着的可是虞氏商行才有的服饰,再看这周围的护卫,呵!我的乖乖,这阵仗,车里的人,某猜测,十有八九是虞家九郎!”说这话的郎君穿着一身精神别致的圆袍棉服,在一众冻得哆哆嗦嗦的人中显得格外从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格外嘚瑟。
原本还翘首以盼望着远处的人一听到虞家九郎君在这,立马就将圆袍男子围了起来。一个麻脸的年轻娘子挤上前,从挽着的篮子掏出一个个头顶大水灵灵的梨子塞到他手里,腆着脸急急问道:“九郎真在那辆车上?何以见得?”
男子看着手里头被硬塞的大梨子,再看看周围一双双紧迫盯着自己冒着绿光的眼睛,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自己不就是想隐晦得秀一下自己新买的衣服吗?!怎么还摊上这等大事了?他早该想到的,虞家九郎美名满天下,在乡野之地,田舍汉、酒家胡即使不知其著作,也知其美貌。在这他从小长大的东都洛阳,更是家喻户晓,上至八十岁的大娘下至三五岁小娘子,都曾往他出行的车里丢过花。虞家九郎,每每出行,真可谓必掷“花”盈车,时人传之为佳话。
围着的大娘小娘子见他愣着不语,纷纷催促。圆袍男子这才胆战心惊地开口,就怕一个不如意,就被眼前这群“娘子军”给撕了。
“那虞氏商行今年广种白叠,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棉花,此物制成衣物,最是御寒,与寻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