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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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口,刘温陆已经带着人冲向了城楼,那几个疑犯因为看管不是很严密,很快就被刘温陆的人解救了,只不过进来容易出去难。
“大司马将军,逆贼就在前面,是否需要派兵增援?”
礼楚朝打斗的人群投去一个目光,抓过一旁的大刀,摇头道:“不必了,这么几个人还要派兵增援,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刘温陆透过人群看到了往这边赶来的礼楚,见他手握大刀,一脸的凛然,一个分神,差点被对面的人砍到脖子。
身后刀身萧萧,刘温陆猛地回身便是一挡,果然是礼楚,两人在人群中动起手来,十分地激烈,十步之内根本无人敢近,生怕被他们的兵器误伤。
刘温陆心中暗想,既然是礼楚有这个救人的打算,必然不会与自己真刀真枪的干,可是他没有想到礼楚竟然真的使出全力与自己对抗,丝毫不肯放过自己半招。
被他咬招,刘温陆有些气结,一个闪身躲避悄声道:“够了!难道还要打下去吗?”
礼楚并未开口,手中砍刀一挥,差点削掉刘温陆半只胳膊,刘温陆惊出一身冷汗,咬了咬牙,握紧佩刀,再不手下留情。
两人从城墙头打到城墙围,巴掌大的墙头,礼楚和刘温陆站在上面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一招我一招,引来不少百姓在城墙下围观,有的不明所以,甚至鼓起了掌。
“刑部的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礼楚手中的砍刀一挥,直冲刘温陆的脖子,刘温陆一个侧身避开礼楚的刀,手中的佩刀也毫不犹豫地往礼楚头上砍去。
令他震惊的是,礼楚竟然避也不避,甚至迎了上来,要不是自己险险转向,礼楚就不是肩头受伤这么简单了,只怕整个脑袋都要没了。
“还不走?”礼楚扶着肩头淡淡一笑,刘温陆狠狠咬牙,受了他这份好意,示意兄弟们不要恋战,一路顺利地冲出了城门。
当然,如此顺利也逃不开礼楚的细心安排。
“大司马将军没事吧?!”几个士兵围了上来
礼楚摇了摇头,赵天枢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望着远去的刘温陆恨恨拍了一掌,余光打量了一眼半个身子都是血的礼楚,不得不关切道:“怎么样?大司马将军伤的严重吗?”
“还好……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回去上个药就好了。”礼楚唇色发白早已没了血色,只是一双眼睛还乌锃发亮。
“将军……”士兵见他强撑,心里忍不住触动,想要劝劝他,赵天枢也觉得他这实在是太过逞强了,忍不住道,“大司马将军还是尽快回府治伤吧,这万一有个好歹,那我可担待不起啊,这里的事,我自行处理就是了。”
礼楚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便孤身一人下了城墙,一城墙的士兵见他如此还脚步稳健,心里十分震佩,不由露出敬仰的目光。
回到礼府竟是无人相迎,听院子里传来吵闹的声音,礼楚抬步走了过去,只见众人正来来回回地忙活,灵儿端着脸盆正要走上台阶,见到一个血人站在面前,猛地一声尖叫,手里的脸盆也“哐当”一声砸到地面。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回头一看,都惊呆了,凤久第一个冲上来,打量着礼楚却又不敢碰他,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回来了?”礼楚开口问的却是她的来去,凤久愣在原地没有反应,灵儿和其他几人都已经回过神来,忙虚扶着礼楚道,“快快快,徐大夫就在里面,一道进去了吧。”
“还有谁在里面?”礼楚问这话时,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房间,见南宫非和晋远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眼睛上都是纱布,皱眉道,“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
“还有心思管别人呢?也不知道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赶紧给我过来!”徐安见到礼楚一身是血还无所谓的模样,又惊又气。
“这是怎么了?!公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晋远睁着一只眼睛,激动地就要起身,便听徐安一个侧头喝声道,“你给我坐下!”
南宫非虽然看不见礼楚受了多重的伤,但是闻着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他便知道礼楚伤的不轻。
“不严重,就是流了点血,不至于要命。”礼楚说着对徐安一笑,徐安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睬他。
“是谁伤的你?是刘温陆吗?”晋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温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最不知轻重的人就是刘温陆了。
礼楚咬牙忍痛没有说话,晋远就权当他默认了,哼哼唧唧道:“我就知道是他,公子的好意他知道几分?除了伤害公子、给公子惹是生非,他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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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世纪之吻()
礼楚咬牙忍痛没有说话,晋远就权当他默认了,哼哼唧唧道:“我就知道是他,公子的好意他知道几分?除了伤害公子、给公子惹是生非,他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礼楚不想与他争辩这些事,偏头看向徐安问道:“晋远和小飞的眼睛怎么样?”
“他们两人沾到的粉和丁谧的完全不一样,只要用我特制的药水清洗,明天就好了。”徐安说着将针放到火上烤,提醒道,“你忍着点儿。”
礼楚微微点头并未言语,等针刺到肉里强行缝合的时候,那种痛苦直冲后脑,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原以为经过那样大的伤痛,自己对这种小伤已经没反应了,但事实是,此刻的这种疼痛完全超乎当时的痛苦。
在绝望之下所迸发的能力远不是人能想象到的,除了绝望,他已经想不起当时身上所受的千倍痛苦了。
“这琼英为什么会帮周永南做事呢?就算是帮周永南做事,也不至于对丁谧下如此狠手啊!”晋远眯着一只眼奇怪道。
“哼……”南宫非冷哼了一声,拳头握的嘎嘎作响,愤恨道,“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日后定要她还丁谧一双眼睛!”
“难不成你还要去剜了她的眼珠?就算你剜了她的眼睛有什么用呢?丁谧也不会因此而好过一分啊。”晋远也算多多少少了解南宫非一些,知道他并非是个爱折磨人的剑客,能一剑给痛快的绝不会出第二剑,听到他斩钉截铁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很奇怪。
南宫非沉默着没有回话,倒是礼楚朝他投来一眼,语重心长道:“小飞,这件事你问过小谧了吗?小谧她心善,必然不会愿意为了重见光明把别人的眼珠剜出来,就算这个人是害她的仇人,她也下不了这个一个决定。她要是不愿意那你就没有必要废这个周折了。”
晋远听得一头雾水,插话道:“什么意思?公子是说移花接木?把琼英的眼睛换到丁谧脸上去,是这个意思吗?简直闻所未闻啊,天底下有哪个大夫能做到这个程度啊?我看不可行!”
徐安神气地昂起头,一脸不屑道:“鄙人不才,正好会这门手艺,医书中也记载过不少这样成功的先例,如何行不得呢?再说了你要是愿意把你的眼睛奉献出来,我想丁谧说不定很乐意。”
“算了吧?仇人的都要不得,要我的做什么?”晋远悻悻答道。
几个人静默了片刻,南宫非忽然开口问道:“倘若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徐大夫看我的眼睛如何?这回吹了些粉,会不会影响日后所见?”
“我没听错吧,你要把你的眼睛给丁谧?师父做到这个份上任哪个徒儿都是没话说了。”晋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非,为他的大无畏所折服。
“行了行了,你就别纠结这些了,礼楚说的对,你先问过丁谧的意见吧,她要是不同意,那你就是剜了所有人的眼睛也没有用。”徐安说着站起来,打开门对着院子嚎嗓子道,“都进来吧,该去休息的休息!”
凤久第一个冲进来,见礼楚衣袍上的血迹都干了,脸色又发白的可怕,当时便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礼楚反过来安抚她:“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很好吗?扶我回房吧?”
凤久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扶着礼楚慢慢出了房间,浓郁的药草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原本就有些乱的思绪彻底变成了一团毛线。
“我有的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你,不……”凤久说着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道,“是我从来都没有明白过你,很多时候我都恨你恨得要死,可是等我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我又愧疚的要死。我现在彻底糊涂了,你所做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你这一层又层的计划背后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走得很慢的步子毫无征兆的停下,两人却很有默契地偏头看向了对方,仿佛这个步子是他们心中所想才停下的。
“我到底能做什么?”凤久对上礼楚深邃的目光,显得不解又有些懊恼。
礼楚轻轻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与她十指相扣,无比认真道:“我知道你很想做些什么,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希望你不要参与,因为就算说出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对我来说,只要你好好地,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凤久心中一动,垂眸看着他的手,有些动摇却又不甘于做个没心没肺的天真姑娘,礼楚又道:“凤久,经过这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吗?很多事情仅凭你一人之力是无法完成的,但更多的是,若是连你也要加入这场战役,那我必然是输的。”
凤久咬唇回忆这些日子自己和刘温陆的百般任性,以及礼楚的百般纵容,实在是不愿回首,白净的脸一红,凤久下定决心咬牙道:“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不管事情有多荒诞,我都会等你的解释,就算没有解释我也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证明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对于凤久这忽如其来的誓言,礼楚心口一暖,不由得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总算是等到了这么一天,倘若刘温陆也能这么想,那么自己便是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不必分出精力去收拾他捅的各种篓子了。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这里很快就会结束了。”礼楚盯着凤久闪动的眼眸一动不动,看了半晌才凑上去在她额头轻啄了一下。
凤久整张脸一下子涨红,呆呆地看着礼楚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又耐不住内心的欣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别开头不去看面前的人。
礼楚见她这个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去打趣道:“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花盆有什么好看的?”
“诶呀……”凤久见他贴的越来越近,下意识地推开他,听他“哎呦”一声吃痛,才想起来他还受着伤,手忙脚乱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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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人是鬼()
“诶呀……”凤久见他贴的越来越近,下意识地推开他,听他“哎呦”一声吃痛,才想起来他还受着伤,手忙脚乱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礼楚白着一张脸,捂着伤口笑道:“没事……”
凤久说着就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礼楚忽然迎上去贴着她道:“你总算愿意过来了。”
“你……”凤久觉得好气又好笑,当下就转身羞恼而去。
礼楚见她走远了,才一步步往回走,血顺着指缝流进衣袖,这唯一一处干净的地方也变得鲜红一片,这伤口裂开的滋味真当是比缝伤要痛十倍!
徐安见好好的人出去回来又是一个血人,可那血人脸上还带着笑意,实在让他有些受不了,骂骂咧咧说了大半个时辰,便将他们三人都关在了屋子里,不许随意走动。
“公子!公子!”灵儿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徐安见她就要往房间冲去,忙拦住她,“你干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这样慌慌张张的。”
灵儿好不容易站定,上气不接下气道:“有有有!宫里来人了,带了好多东西,说是给公子的,让公子过去呢。”
“你就不能说礼楚重病在床,不能动弹吗?”徐安瞪了她一眼,身后便传来了推门声,“灵儿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我随后就到。”
“诶!”灵儿应了一声便疾步跑开了。
礼楚见徐安气呼呼的,忍不住笑道:“我的神医,我这要是不过去,那我这一刀不就白捱了吗?”
徐安侧过脸不说话,等礼楚抬脚走了两步,才忍不住道:“你再这么折腾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就是外强中干,简直拿生命在开玩笑!”
“总有一日,你的内力会挥霍地干干净净,枯竭而亡!我现在提醒你一句,适可而止,尚有一丝挽留之地!”
礼楚背部一僵,慢慢握紧了拳头,可是肩口传来的疼痛又让他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想说许多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