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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凭虚公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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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朝堂局势,这个时候拉李晟出来当替死鬼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就算他娶了刘温陆那小子的母亲,难道他犯下的罪就可以因此抵去了吗?”一脸的长发将他的神情遮的严实,可他语气中的情绪却是一分也不少,全都冲进了礼楚的耳道。

    子善近了一步,提醒道:“你应该很清楚,明日三司并审,犯人会从刑部转到大理寺,如果没把握住这个机会,等人进了大理寺,就算是我也回天乏力了。”

    虽然披着厚厚的裘衣,可是那股寒气还是无孔不入,只要露在衣袍外的皮肤侵蚀了寒气,寒意很快就会遍布全身,布满鸡皮疙瘩。

    就和眼前的局势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礼楚暗暗吸了口冷气,猛地打了个激灵,艰难地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子善得到回应,便打算起身离开了,手臂忽然被身后之人牢牢扼住,还未转头,便听他道:“你一定要想办法保全他的家人,这是他最后的防线了,我不敢想象失去了这道防线的他,能不能撑住。”

    子善轻拍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背,示意他放心,等那冷手缓缓松了开去,他才跨出了房门。

    翌日,礼楚起的很迟,不是他赖着不愿意起床,只是昨晚一夜无眠,直到卯时一刻才没撑住沉睡了过去。

    李迅见他昏迷不醒,吓了一跳,忙去找了徐安过来,徐安却是个真正爱赖床的人,被人从床榻上拖起,一脚深一脚浅地进了礼楚的房间。

    丢一下“没什么事”就趴在礼楚床头又睡了过去,李迅无奈地出了房门,却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丁食丁越被人劫走了!

    李迅立刻将昨晚在值守的士兵们都集合在了院中,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什么也不必说,在这种强烈的眼神下自会有人露出破绽。

    他手指在第二排第三个士兵脸上一点,厉声道:“出列!说!昨晚有什么异常!”

    “回头领,没有异常!”尽管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可是尾音却抖得十分厉害,让人不多想也难。

    “知而不报,畏惧严刑,此为背军,犯者如何你知不知晓?!”李迅横眉一竖,腰间的佩刀锋芒一闪,那士兵屈膝猛地跪下,忙大呼道,“李头领,属下知错!”

    “说!”

    “昨夜值守时,我没熬过睡意,打了个盹,不到半刻钟我就醒了。”说这话时,他心里跟擂鼓似的,岂止半刻钟啊,一个时辰都有!

    李迅踱了两步,在他身旁那人脸上一顿,逼问道:“你昨夜与他一起值守,他说的属实吗?”

    “回头领,我不知道,天太黑了,他要是站着打瞌睡,我根本发现不了。”他紧张的后背都湿~了一片,昨晚打了个盹的便有他自己的一份,硬撑着脊背,生怕被面前的人看出来。

    李迅皱了皱眉,可见他对上自己的目光没有躲闪半分,便勉强信了,又恨恨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扬手道:“拉出去,三十军棍。”

    倘若礼楚不知情,那么劫囚的人会不会是那些不在府中的高手?李迅诧异地转过身,忽见礼楚已起了床,饶有趣味地靠着门看戏。

    李迅挥了挥手,等那些人都出了院子,才挤出笑容走到礼楚面前道:“丁食丁越在今早被劫了。”

    “哦……”礼楚点了点头,那神情寡淡地仿佛与自己无关,见面前的人一双眼睛锋利地似把刀,无奈苦笑道,“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要为他们高兴吗?李大头领,你可别忘了丁食在皇上面前是怎么诬陷我的。”

    “你去哪?”李迅见他转身欲走,便追了两步,礼楚哭笑不得地顿下脚步,耐心道,“我是人,也需要吃饭。”

    李迅闻言朝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躬身退了出去,“礼公子的饭食我早就命人备好了,稍等片刻就会送到公子房内,外面风大,还是回屋去吃吧。”

    “有肥烧鸡和酒吗?”礼楚眨了眨眼。

    李迅一怔,似乎是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同样的答案,打量了他一遍问道:“礼公子不是在养病吗?这些东西也能吃得?”

    “只要李头领不告诉徐大夫,就能吃。”礼楚笑了一声,低声追了一句道,“成天吃那些药膳,我都快忘了烧鸡的味道了,还请李头领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

    李头领大笑了两声,微微点头应允道:“好,既是有酒有肉,我与你一道吃!”

    (。)

第五章 另有他人() 
赵天枢和昌浦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半日也吐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赵天枢,毕竟是他奉命转送犯人去大理寺的。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被一群不知来历的人轻松劫了囚,先不说这皇帝的脸往哪搁,就是这么一股潜藏在西都的势力就已经令人够头疼的了。

    再是追问线索,面前这两人却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李璟尧不由得恼火,怒不可遏道:“让李迅过来,带上李兆政和宋朝宗!”

    “是。”盛折得了旨,连忙退出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大殿。

    “你们给朕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疏漏了!想不出来就一直跪着!”李璟尧扶额,没好气地看着他们。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皇帝竟是越当越心惊,李璟尧一想到朝中无人可信,便莫名地生出一股邪火来,将奏折翻得噼里啪啦响。

    “启……启禀皇上,臣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赵天枢说完这话,一旁的昌浦都忍不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起了关子,这不是存心找骂吗?果然听李璟尧猛地一拍龙案,喝声道:“讲!”

    赵天枢跪直了身体,抬头回忆道:“臣记得来劫狱的都是生面孔,从来也没见过,但是囚犯被劫之前,臣看到过九王爷府里的公子李温。不知道他是刚巧路过还是……”

    李璟尧慢慢收紧眼眸中的精光,被心中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冷哆嗦,喃喃自语道:“若是连九王叔都背弃了朕,那朕究竟还有什么人可信?”

    昌浦仔细一想,也想到了李璟尧所想的地方去了,惊喜道:“皇上,之前是我们将目标定地太窄了,始终咬着四王爷和礼楚不放,但若是设想,这朝中有那么个心思阴诡之人想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思阴诡之人……”李璟尧挑了挑眉,眼眸闪过一丝狠厉,追问道,“你口中心思阴诡之人指的是何人啊?”

    昌浦将头低地更深,谨慎道:“臣惶恐,不敢断言。”

    李璟尧冷笑了一声,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很快又坐直了身子,拿出天子的威严命令道:“去查去查!只要是有嫌疑的,不论他是谁,都给朕去查。”

    赵天枢和昌浦正想领命,忽听他又补了一句道:“近来西都频发奇案,却从未破过一桩一件,朕觉得或许是大理寺和刑部缺个有能力的寺卿和尚书。这件事你们若是查不出个究竟,就不用来见朕了,引咎辞职吧。”

    “是,臣遵旨……”

    李璟尧见他二人战战兢兢地应下,又战战兢兢地出了大殿,觉得十分好笑,脑子混沌地什么思绪也没有,只一个劲的想着劫囚人的动机。

    …

    “小谧,跟大哥一块走吧,这二十多年,大哥从未跟你分开过啊,如今你留在这西都叫大哥怎么放的下心?”

    丁谧紧紧咬唇,看了一眼丁食泛红的眼眶,马上移开了眼,低声呢喃道:“大哥,你就放心去吧,有师父和师叔呢,没事的,等过些日子我再去找你和二哥。”

    丁食闻言看了一眼丁越,不满道:“我们都要走了,他也不过来和你叙别,却跑去跟南宫非说那么久的话。”

    丁谧的脸早就红了,可惜丁食一直没有注意到,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道:“小谧,大哥最担心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若是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早就嫁出去了,都是大哥不好,连累了你的名声。大哥原先还想着或许你能和公子成就一桩美事,现在想来也是无望了。”

    丁食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咽,丁谧甩开他的手,扬起下巴语气坚定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怎么说得我嫁不出去似的,大哥你听好了!不是我丁谧嫁不出去,而是我不想嫁,只要我想嫁人,这求亲的人还不得排着队来求我啊?”

    “哟,看不出来我徒弟这么抢手啊。”南宫非和丁越正往这边走,听到她这大言不惭的话,忍不住打趣。

    丁谧见向来嘴上功夫溜得一绝的二哥也跟着傻呵呵地笑,忍不住噘嘴别开脸道:“二哥什么时候也帮着外人了?”

    “什么外人,都是自家人。”丁越呵呵一笑。

    丁食没听出弦外音,也跟着笑道:“没错,是自家人,那小谧就麻烦你照顾了,若是能顺便为小谧找个好婆家,我们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大哥!”丁谧气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们走了,你们别送了。”丁越说着一把拉过丁食,冲南宫非意味深长地一笑,南宫非微微颔首,了然于心。

    等丁食丁越上了马车,丁谧才真正尝到了离别的滋味,泪水在眼眶不住地打转,可她怨不得别人,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从爱上一个人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师父,我们还能回礼府吗?”丁谧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

    “当然,只要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南宫非话还未说完,丁谧便抢了话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实在想念李婶王婶做的菜了!”

    南宫非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长亭里,幽幽道:“现在不行,还得过段日子,差不多还有几十步,你自己先回去吧。”

    丁谧正想问为什么,眼睛已经顺着南宫非的视线看到了瘫坐在长亭里喝酒的子善,热情地就要冲上去,却被南宫非一把拉回。

    “回去!”

    南宫非略微加重了语气,稍显严肃,丁谧撇了撇嘴,也就不任性了,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果然师兄不在,谁也治不了你这喝酒的毛病。”南宫非只觉得自己进的不是长亭,而是酒坛子。

    子善眼睛闭得紧,似乎是睡着了,可是酒葫芦却不离嘴,他眯了眯眼睛看清来人,竟然收起了酒瓶,温声道:“小飞,你来啦。”

    这样的温柔在平日实在少见,南宫非不知怎的心口一震,怔了半日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许久才挤出一个“嗯”字来。

    “不必担心你师兄,事情都办好了,他不会有事的。”子善倚着柱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南宫非,不似平日那般黯淡无光。

    南宫非被这双有力的眼睛盯得难受的紧,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江湖上的人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原来也是畏惧自己的眼中的那把剑。

    可显然,子善眼中的这把剑要比他厉害得多,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几年,你都一个人在江湖上飘?”

    南宫非点了点头,又听他问道:“不会觉得累吗?被欺侮的时候只有自己,找不到人倾诉找不到人帮忙。”

    “我母亲走的早,这些年在山上跟师父学武,除了师父很少接触到其他人。师父又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里,所以大都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这么多年,早也习惯了。所以只有我欺侮别人的份,却没有别人欺侮我的道理。”

    子善不是个多话的人,南宫非就更加不是了,他也从未对别人说起自己的经历,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面前这个满头银发,酒气萦身的人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南宫非很快就在心里否决了,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

第六章 情感受阻() 
听到诸葛鸣玉告诉自己明日就可以回府的消息,期待了许久的丁谧反而犹豫了起来,虽说皇上解除了对礼府的监控,可是自己的大哥到底是有罪之身。

    盗皇陵本就是灭九族的死罪,要是连累到礼楚也就不好了,诸葛鸣玉知道了她的心思,便先去探了探李迅的口风。

    看到全城都贴满了丁谧画像的告示,诸葛鸣玉暗暗吸了口气,万幸没有莽撞地带着丁谧回来。

    思来想去,众人总算想出个办法来,那就是!女扮男装!

    丁谧又表示不乐意了,因为她要乔装的不是青年男子,而是耄耋老人,不仅满脸皱纹,还要弓着背行走,更重要的是,她还得装哑巴。

    这还不得憋死她?可眼下她便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城外的荒郊,二是老老实实乔装回府。

    三思之后,她便由陈叔陪着出现在了城墙门口,当日严查之人正是李迅,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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