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晋远惊慌失措地接住被乐熹塞进怀里的这只奇臭无比的猴子,皱眉委屈道:“乐熹……这个惩罚也太残酷了吧……”
乐熹咯咯咯笑了起来,捧腹道:“我是让你给小猴子洗澡,送给你我才舍不得呢。”
“洗澡?嘿嘿……好……”晋远难得见她露出从前的笑容,怔了一怔忙应下来,也跟着她傻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 真相大白()
礼楚面对她们两人的质问,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凤久见他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心里那块石头就压的越发重了。
可是当陈子珠提出带她离开礼府的时候,凤久却闪烁其词,委婉地表示了不愿意。
不管她怎么说,凤久都能找出各种理由来拒绝,陈子珠最后没办法,只好摊手道:“那我就在这里住下,陪着你好了。”
“子珠你疯了,快回家去吧。”凤久细眉一挑,脸上多了几分焦急,不由分说地便去拉她。
陈子珠轻轻挣开她的手,收起轻佻的神情,正色道:“表姐,温陆哥哥不在,我就必须代替他照顾好你。”
“不行的,子珠……”
“咳咳……我说,”礼楚捂嘴低咳了一声,提醒面前姐妹情深的两位道,“子珠你打算住在这里,是不是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府里还有没有空房呢?”
凤久虽有些吃惊,但还是顺着礼楚的话道:“是啊,也该问问主人家方不方便的,府里的房间也……”
话还未说完,方才那个一脸淡然的人现在竟讨好般地对陈子珠笑道:“空房有的是,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凤久被他这话气得简直要呕出三升血来,眼尾斜了陈子珠一眼,示意她出去之后,便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设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将我软禁在府里吗?”
“你别忘啦,是你自己舍不得离开的。”礼楚笑的很开,可惜眼眸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确实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下来,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不简单,想要窥探他的秘密,弄清他的目的。
凤久见他一副不设防的样子,故意刺激他道:“难道你不怕我再给你一刀吗?”
“你不会的。”礼楚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矮案几,大有长谈的意思。
凤久见他率先过去席地而坐,也跟着过去了,又见他不急不慢地泡茶,扶着袖子为自己倒茶,索性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浪费这些个时间做什么?”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愿意离开西都,不肯放弃报仇的念头?”礼楚靠着凭几,深邃的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凤久自然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的必要,语气坚定道:“是,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放弃,但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死。”
“你不必死,你要报的仇我来帮你报。”礼楚顾自倒了一杯茶,浅浅地喝着。
“呵,你帮我报仇?听上去多滑稽啊,就凭你以前做过的事,叫我怎么相信你?”
“谁不知道你的无双智谋,天底下还有谁能狡猾过你?你想算计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你看我现在不就受你牵制,连个帮手都没有吗?”
凤久一口气不歇,连说了几句,似乎是想将心中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但她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那就是到现在为止,她都能好好地坐在这个人面前,又是唏嘘又是嘲讽地他,那些烂摊子仿佛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是因为没人能狡猾过我,所以这些事才要都交给我去做啊,你觉得你能成功的几率大还是我能成功的几率大?”礼楚对于她的各种反应,给出的回应始终都是淡然自若。
短暂的沉默后,礼楚忽然直起了身子,将一旁的木盒挪到了凤久面前,请她打开。
这只木盒不同于普通的木盒,竟是玄色的,木盒上面分别攀着一条龙和一只凤,雕工显然是她见过当中最好的。
凤久食指微微一挑,便拨开了木盒的锁,打开一看,见是那支绝美的凤钗,心里不禁一凛,皱着眉头推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礼楚将木盒往她面前又是一推,目光却牢牢盯着凤久道:“这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先帝一早就为你准备好的贺礼。”
听到先皇二字从礼楚口中蹦出来,凤久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微微侧头问道:“你说什么?哪个先帝?”
“文昭帝希范。”
这五个字像是五道雷,一道接一道地劈进了凤久的胸腔,那是她最敬爱的皇兄,是她守了近三年皇陵的皇兄,她怎么能忘?
“这不可能。”凤久不敢多看凤钗一眼,只对着礼楚不住地摇头。
礼楚将凤钗从盒中取出,将木盒往凤久面前又移了一分道:“木盒内侧有一封信,是先帝留给你的,其实我早该拿给你看的。”
凤久脸上露出的虽是不可置信,但还是没耐住一探究竟的心,伸手拿起了木盒,从夹层中取出了礼楚口中的信。
将要打开之时,凤久忽然顿住了动作,怀疑地看向他道:“你可有看过这封信?”
“没有,既是先帝留给你的东西,我有什么资格看?”礼楚说着为自己倒起了茶,以此打发等待凤久看信的时间。
凤久只看了两行,那只手便已抖得不成样子,满脸的震惊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她认得先帝的字。
泪水不间断地滴在信纸上,凤久甚至没有勇气抬眸去看坐在面前的这个人,闭着眼睛紧紧咬唇,信中的每个字眼都跳了出来重重压在她的胸膛之上,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先帝是被人下毒暴毙的,她也不知道,皇叔早于先帝驾崩前便有了通敌叛国的行径,她更不知道,先帝将自己和南楚的江山都托付给了宋朝宗,她同样不知道,宋朝宗背负着卖国的罪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可是她现在都知道了,她忽然明白了一切,即便她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虚弱的气息和坚定的内心,可是她从前不知道,甚至不惜出手伤他。
尽管如此,到了这个时候,凤久仍顾着最后一丝脸皮,勉强起身开口道:“你让我好好想吧。”
“凤久……”礼楚也不去看她,低着头对茶杯道,“你不必如此难过,你要知道,没有人会怪你的。”
这一句话彻底压垮了凤久的最后一丝防线,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伪装的狠毒,连着她这些年做噩梦时都念着的报仇,顷刻之间全然崩塌了。
那种一瞬间袭来的,不带任何缓冲直接破入心脏的痛苦,令她几乎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紧紧咬着牙根才努力站住了。
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转身,语调沉痛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为什么要等我做了这些无可挽回的错事之后才告诉我真相?宋朝宗,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让我永远背着这些痛苦内疚一辈子吗?!”
第七十二章 石室秘密()
礼楚对上她猩红的双眼,心口不由得一痛,缓缓起身想要伸手去扶她到底又垂了下去,“我能感受你知道这一切后的痛苦,我宁愿你永远也不要知道,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我再不阻止你,只怕你会偏执地一步步走向地狱深渊,回不了头。”
眉睫打了个颤,凤久侧过头不忍去看面前这张消瘦的脸,难以想象他承受的痛苦,也难以承认自己的愚钝,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原本该有所察觉的,是她自己不肯……
“凤久,你相信我,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去做,我会保护你的。”礼楚脚步才抬起,便见凤久如见猛兽一般,连连后退。
凤久咬了咬唇,胸中千万思绪都牢牢搅在了一处,张嘴便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内疚自责别无其他。
“求你了,让我一个人想想。”
礼楚见她仓皇转身奔出了房间,并没有追出去的动作,轻轻转身回到了案几前,拾起凤久落下的信纸,丢进了一旁的火盆。
正将凤钗放回木盒,陈叔忽然搓着手进来了,打量了一眼案几和火盆道:“原本天气已经转暖了,没成想今日又冷了下来,火盆够吗?需不需要我再去搬一个过来?”
“确实有点冷,就劳烦陈叔了。”礼楚端起木盒,起身便往里屋走去,意识到陈叔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便回了身问道,“陈叔有事?”
陈叔讪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江都有个外甥,是我已故妹妹唯一的孩子,听说他这几日要成亲了,所以想去看看他。”
“噢,这样,那我让朱子送你回江都。”礼楚欲回头未回头时,便见陈叔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留在府里也没帮上公子什么忙,现在还要让朱子兄弟送我回去,我这……过意不去啊。”
礼楚朝他走了两步,恳切道:“陈叔,你于我如亲人一般存在,外面又不太平,再说你年纪也大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
“也好,那就要麻烦朱子兄弟了。”陈叔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少爷,来西都后第一回见面,你便追问了我盖尸的事,为什么我到了府里之后少爷却是只字未提呢?”
指腹在凹凸不平的花纹上暗暗摩挲了一会,礼楚才抬眸道:“陈叔若是愿意说,那我自是欣喜,但陈叔若是不愿意,我也没有强迫的道理。盖尸的秘密我迟早会知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陈叔向来黯淡的目光忽然一闪,小心地看了一眼身后,朝礼楚压低了声音道:“其实多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盖尸失踪后你二叔仍然和他有来往,这里边便牵扯到了一个叫朱皮的人。”
“朱皮?”这个名字礼楚自然不是第一回听到,但还是故作惊讶道,“朱皮是什么人?”
“我听说,盖尸失踪就与这朱皮有关,那时候还有个传闻说是朱皮用计杀死盖尸,想要做食人帮的帮主,不过这么些年也没见他坐上帮主之位,反倒在几年前被人杀了。”
他说的这些,礼楚自然都已知晓,眼眸动了动继续追问道:“这个朱皮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盖尸都能杀死,可这江湖上却是鲜有他的传闻啊。”
“我也是无意听说的,这朱皮和盖尸关系匪浅,至于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陈叔捻着胡须回忆道,回过神来又道,“我算过路程,明日一大早就要出发了,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礼楚微微颔首,始终想不透盖尸与朱皮之间的关系,朱皮的年龄身世无从得知,只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个名不经传的人。
若不是南宫非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误打误撞杀了他,礼楚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更不会查到这个人与盖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晋远端着火盆踹门进来,一下子惊醒了礼楚,他一面物色放火盆的好地方,一面大声道:“陈叔让我送来的,他好像要出远门。”
“嗯,去江都看他侄子。”礼楚看着晋远咋咋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晋远每次看到礼楚投来审视的目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悻悻地转身真要走,便被礼楚叫住了,“关门,跟我进密室。”
选了这处地方不久,礼楚便命江都的工匠来造了不少的密室和机关,他起初还想将所有的身家都藏到这里来,现在想来是不太可能了。
礼楚抬头示意晋远触碰机关打开密室的门,晋远搬来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好一阵摸索才摸到了设在房梁上的机关,忍不住吐舌道:“公子,你这机关一点都不方便……江都的工匠也就这本事了,还说是墨家的传人呢,谁信啊?”
“别啰嗦了,进来吧。”礼楚取过一盏灯,伸手轻轻推开了面前挂着字画的墙。
面前是一条又窄又深的暗道,高度正好与礼楚的身高差不多,走进暗道后,礼楚的手始终扶着墙没有,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在数数。
跟在身后的晋远不知面前的人忽然停下,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揉着额头退了一步。
昏暗的烛光下,礼楚颀长的手指探进了墙壁,晋远一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墙壁上有处机关,只不过食指大小,没有任何的标记,就算是知道机关的人也不大容易找到。
“厉害厉害,这暗道可真有趣,我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说话间,身后的墙面忽然动了起来,晋远慌张地转过身去,只见一大块墙自己慢慢升了起来,里面却是一个普通的石室。
礼楚几乎是抢步冲进了石室,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眉头便皱了起来,晋远却只顾着打量着四周,心中纳闷,怎么说是个密室,却除了一张石桌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公子?”晋远总算是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