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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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说着搂过只到他胸口的乐熹,悄声道:“乐熹今天可要多吃一点,你那碗陈叔特地多放了几只。”
只可惜鞭炮声太吵,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乐熹呆呆地转头看着门前,烟气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待擦了擦眼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诶。”
诸葛鸣玉望着周围欢呼岳雀的人,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她长这么大,每一次过年都是在岛上过的,还从未……
尽管她的叹息声小到根本传不到礼楚的耳朵,但礼楚还是看到了她当时的神情,凑过去道:“想岛主了?过完年就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还能赶上上元节,就当弥补了这空缺。”
诸葛鸣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往府里走去。
只可惜,冷静不过三秒钟,为了大厅里的一个座位,她与丁谧争抢了起来,见说不过丁谧,伸手便要拔剑。
丁谧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但还是洋洋自得道:“你拔吧,我师祖在这里呢,他比我师父还要厉害。”
子善闻言,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
礼楚见她脸上已然挂不住,忙起身扶她到自己座位道:“鸣玉,来,坐这里吧。”
诸葛鸣玉见他起身坐到离自己最远的一个位置,着实是有苦难言,她与丁谧抢这个位置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同他更近一些,现在算怎么回事啊?
丁谧无视一旁那道愤恨的目光,只管热情地往子善碗中夹菜道:“师祖,这个是秘制东坡肉,是李婶的拿手好菜,做起来可麻烦了,她一个月才做一两次呢。”
南宫非见了失笑道:“你这丫头好狠心,有了师祖就忘了师父。”
“师父也有。”
丁谧说着便要去夹肉,却见诸葛鸣玉也跟着去夹肉,气人的是,她夹哪块肉,诸葛鸣玉就跟着夹哪块肉,分明是不让自己舒坦。
一桌的人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姑娘为了几块肉争来抢去,激地酱汁四溅,不由得劝道:“好了好了,别抢了别抢了,快停下来。”
“是她先抢的!”丁谧脾气上来,也不肯咽下这口气。
诸葛鸣玉却是明眸一瞪,咬牙道:“明明是你先抢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睁着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和你抢了?”
“你抢了我的凳子,不要脸!”
“呵,我先坐下的,你不讲道理,厚脸皮。”
“是我先看见的!看见了就是我的!”
两人的声音越吵越大,吵到后来便站在了凳子上,礼楚扶额道:“两位大小姐,快坐下吧,这年还让不让过了?”
“道歉!”
“有病!”丁谧恶狠狠吐出这两个字,跳到了丁食身后和他换了座位,还不忘加一句道,“我才不和有病的人坐一块。”
诸葛鸣玉正要发作,忽听一旁站着的丁食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这凳子你还坐吗?”
丁谧见她扭头不语,便恨恨道:“现在又不坐了,不是有病是什么?臭脾气!”
“好了……”
礼楚这话才说了一个字,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慌张离席,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的一张桌子竟然被诸葛鸣玉劈成了两半,桌上的佳肴悉数都倒翻了,过年的大好心情也被她这一剑给劈没了。
“你……你发疯砍我就是了,这可是李婶她们准备了一天的,我连一口都没吃到,你……”丁谧紧咬下唇,难过地说不出话。
诸葛鸣玉又是利落地一个收剑,扬着下巴道:“谁叫你跟我作对,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难怪公子不喜欢你,做错了事还洋洋自得,什么人啊,你爹把你宠坏了,你就不该来西都,好好地留在你的岛上嫁人得了。”晋远实在看不过去,无视礼楚的目光痛言道。
诸葛鸣玉勾起一个冷笑,正要去拔剑,却被子善一掌打回来剑,“你还想欺负人?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诸葛鸣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这才发现每个人的目光中都没有一分善意,也没有任何人开口为自己说话,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礼楚身上。
只听礼楚拍了拍衣襟前挂着的菜,朝自己道:“鸣玉,好了别闹了,回房吧,一会我让李婶给你送宵夜去。”
这话显然是在责怪自己,诸葛鸣玉鼻子一酸,不想在呆在这里,飞快地往外面跑去,瞬间就没了人影。
“走了更好,别回来了。”晋远追了一句道。
诸葛鸣玉直跑到第二个街口,也没人追上来,心里又气又凉,裹着一身杀气冲进人群,人群登时就散开了,不敢靠近她半步。
从小被母亲宠坏了额她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错,是母亲教她的,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对错,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么没有敢说你做的是错的。
可是今天所有人都说自己错了,那些人都明目张胆地爬到了自己头上,诸葛鸣玉想到这里便暗暗咬了牙,自己武功确实不如子善,果然母亲说的是对的。
看来自己还不够强大,必须强大到让所有人害怕,让所有人不敢说话!
“啊呀……”
一股淡香迎面而来,随后便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诸葛鸣玉抬头才发现是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声音也是温柔地叫人心中一醉。
从样貌、身材、气质,没有一样是输给自己的,诸葛鸣玉有些不甘心地扫了她两眼,连骂人的话都暂时忘记了。
忽听她旁边的男子道:“凤久,你没事吧?”
嫉妒的目光顿时变成了两柄利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按着寒光剑的手流去,这个人便是想要嫁给宋朝宗却又重伤他的女子?
“咣”地一声,诸葛鸣玉出剑向来又快又急,凤久根本来不及思考,被刘温陆惊呼一声推开,但还是被她削去了一部分头发。
“你是什么人?”刘温陆出剑抵抗她的进攻,一个女子有些身手已经十分少见了,像她这样出手狠辣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更是稀罕的很。
过了十几招,刘温陆才知道她的厉害,竟是招招吃死,要是有那么一下躲闪不及,胳膊和腿便不是自己的了。
第五十五章 茶楼劝诫()
“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
勒马声夹带着怒喝声从不远处传来,凤久见是李迅,如看到救星般大喊道:“李头领,这里有刺客!”
诸葛鸣玉撇了凤久一眼,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暗暗得意,总算有一样不如自己的地方了,这么想着,下手越发地狠辣了。
可是当一柄一尺三寸三分的乌金刀自面前挥来时,诸葛鸣玉却是怔住了,那挥刀之人见她这幅反应也是一惊,毕竟不想在这种日子见血,险险收力却还是挥下了她一缕秀发。
“你可知,我要是再用力一分,你这脑袋就没了。”
浑厚中正的声音传进耳朵,心口猛地一震,诸葛鸣玉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他卓越的英姿,仿佛就是天生的,周身散发的成熟稳健更是给人踏实的感觉,诸葛鸣玉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面前的人,只能由着一颗心砰砰地跳着。
李迅见她迟迟不做声,奇怪地看向刘温陆道:“李公子,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刘温陆也诧异地打量着她,实在不敢相信,此刻静若处子的她方才却是个嗜血成魔的疯子。
李迅也觉得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今日奉皇上之命,在此巡防,如果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只好请姑娘跟我走一趟了。”
“去哪?”诸葛鸣玉问道。
“那这里就劳烦李头领了,凤久受了些伤,我们就先……”
话音未落,诸葛鸣玉再次提剑,招招夺命往凤久使去,李迅连忙挥刀阻挡她的进攻,一面又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凤久觉察到她对自己深深的敌意,也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我和你无仇无怨的,你……”
“我和你有天大的仇,宋朝宗对你心软,我可不会!”诸葛鸣玉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剑风越发地急。
“是礼公子府上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李迅一面留神她的剑,一面用眼神示意侍卫去礼府。
诸葛鸣玉见自己每一招都被他轻松化解,却也不收手,逗猴似的牵着自己玩,大怒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保护百姓本就是我职责所在,凤久姑娘更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回去交差。”吐出最后一个字,李迅手中乌金刀跟着一收。
诸葛鸣玉看了一眼坠地的寒光剑,手悄悄探向袖口深处,动作虽小却没逃过李迅的眼睛,他一把捉住诸葛鸣玉的手腕道:“等礼公子来了再解释吧。”
“李头领。”
礼楚急促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因为走得太急,音调起伏地有些厉害,“误会误会,这是我一小妹,从小就被家里宠坏了,是任性了些,还望李头领大人有大量不与这丫头计较。”
李迅缓缓松开手,撇了一眼旁边道:“她得罪的可不是我。”
礼楚经他提醒才看到了头发散乱的凤久,和一脸愁眉的刘温陆,今日的场面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利,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值得刘温陆好好措词一番了。
“鸣玉,快跟凤久姑娘道歉。”礼楚走到她身旁,略微加重了语气。
诸葛鸣玉自然不肯道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望向凤久道:“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杀人偿命,就算是杀人未遂也要付出双倍的代价。”
刘温言整个人一震,忙打和场道:“算了算了,凤久也没受什么伤,都别看了,散了吧,误会一场。”
围观的百姓却没有散开的意思,李迅显然也没有放过询问的机会,“今天各家团圆的日子,李公子不回家陪着王爷王妃,而是和凤久姑娘在街上游玩?看来凤久姑娘在李公子心里一定很重要。”
“呃……我与凤久……”刘温言说着看向凤久,顿了一顿道,“我与凤久……”
“好了,李头领,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礼楚的颜面可就不保了。”礼楚沉着一张脸,上前两步道。
礼楚的反应正好映衬了李迅的猜想,他原本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成亲当日新郎重伤垂死,新娘却下落不明?在皇宫两人重逢,那种尴尬却是隔了一座桥都能看出。
原来如此,凤久已经心属他人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李迅淡淡一笑,扫了诸葛鸣玉一眼,话锋一转道,“只是公子要看好这位姑娘,千万不要让她任意妄为,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礼楚见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忙扼住她的手腕,朝李迅点头道:“那是自然,今天的事就多谢李头领了。”
李迅也跟着微微点头,目光从礼楚脸上转到凤久脸上,丢下一句你们聊,便带着人马离开了。
“晋远,你带鸣玉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和温陆说。”
礼楚此言一出,两人却都不乐意了,礼楚见状悄悄瞪了一眼晋远道:“如今一个诸葛鸣玉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难道你还要做第二个诸葛鸣玉吗?”
三人上了最近的一家茶楼,看着窗外热闹的人流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直到小二送上各类点心,凤久才耐不住开口道:“我去整理头发。”
凤久才走,礼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停下来,你们根本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了解当前的局势,莽撞行事只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且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就是你知道了,你拦得了吗?凤久的脾气你也是知道,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帮她完成她该做的事情,就当赎罪了。”刘温言说着抬手饮了一杯茶,看起来是极渴。
“什么是她该做的事?”礼楚见他去倒茶,一只手飞快地按在茶壶上道,“现在收手尚有余地,不要一意孤行了,只要你不支持凤久,凤久一个人是绝对挑不起风浪的。”
刘温陆盯着面前的这只手,懒懒往后靠去,嘲讽道:“你说的未免也太好笑了吧,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凤久,和你乘一条船?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你们绝不会成功。”
见礼楚如此肯定的语气,刘温陆不禁诧异道:“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你凭什么断言?”
“就凭我会不计代价地阻止你们。”礼楚吐出这句话,余光扫到远处的身影,便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以为你在帮凤久?其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