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万万岁-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棽拆开其中的一封,抖开书信,一看那跟她差不多水平的字,瞬间心安了。
这绝对是两岁幼儿才写的出来的水平。不然若是太成熟,原主那要多小的年纪就怀孕了,想想就觉得恐怖。
“皇上,丰雪已知错了,您让丰雪回宫吧。”纪侍夫目光露出几许哀戚。
李棽看了两眼,表情未变的放下信件,道:“既如此,你就安排人去接她回来吧。”
纪侍夫眼中顿时闪现喜悦的光:“谢皇上恩准,丰雪定会改进,不辜负您的厚望。”
李棽在纪侍夫告退后才仔细去看那厚厚的一沓书信,大小不一的字体充满稚气却不歪扭,一笔一竖干净整洁,看得出孩子是很用心在写。
李棽是既高兴又心疼,高兴这么小的孩子却很认真,心疼为什么这么小就离开父母。
原主为什么罚她离京?资料里为什么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李棽好奇的要死,可没有人能回答她,但离知道原因也不会太远吧。
李棽这几天识字真是十分刻苦,能认得的字也不少了,至少可以独立看些内容简短的奏折,可还没看丰雪写来的书信几眼,却只得放下。
因为里面好几个字不认识,这小屁孩还挺会咬文嚼字。然而当时纪侍夫又在面前,她都不知该如何掩饰才好。
在令郝俊读信之前,李棽挑了些自己能看懂的,看不懂的就跳。
致尊敬的母皇:母皇近来身体可好?孩儿身体很好,可却十分思念母皇和庶父。……今日孩儿又习了两百个大字,不知母皇何时来接孩儿,孩儿的字已大有长进了。庶父来信说母皇很快就会来接孩儿,可母皇都没给孩儿写信。……孩儿一人在此实在孤单。孩儿以后一定会更加听话懂事,再不闯祸了,母皇快快来接孩儿呀……
李棽将这些信揣在怀里,第一次失了眠。
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下自己的孩子,尽管年老后仍是子孙绕膝,可在世上却无一个与她血脉相连之人,无一个能证明她和他之间的爱情的人。
来到这个世界,李棽还有诸多未适应,却突然得知这世上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生命,与她紧密相连,她与她将会是最亲密的人。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就算是将整个世界捧到她面前也代替不了这种喜悦。
只要一想到她并不是一个人,再大的重担压在肩上也有了力气去扛。她开始认为挑起重担并不恐怖,只要丰雪能在重担的空隙下快乐成长。
李棽还未见到她,却对她充满期待。她是不是和她长的很像?她是不是也是天生紫眸?她会不会像喜欢原主一样喜欢她?
当再次睁开眼睛,李棽终于露出自穿越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真心的。
李棽现在是**了,享受自然的在郝俊的伺候下着衣穿鞋。而今日打扮也较以往庄重些,反正光郝俊一人是伺候不过来的,于是柳江出头了。
经过李棽好几次的善意提醒,郝俊终于改掉上朝还未有一分钟就大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习惯。
大殿内站中间的三人应该就是即将被定下的状元、榜眼、探花。因三人还未有官阶在身,故穿着较严谨素朴的三人在一溜花团锦簇的官员中格外打眼。
其中两位看起来很年轻,一位气宇轩昂,一位温文尔雅。
第十三章 殿试(一)()
13第十三章殿试(一)
而另一位则显得有些老态。衣着面容明显也经过精心打扮,毕竟今日也可谓为人生中的大日子,可粗糙黝黑的面孔,略佝偻的身躯,以及明显肥大不合身的衣袍,到是让他在三人中“脱颖而出”。
李棽对这三人早有耳闻,通过暗侍更是很清楚他们各人底细。
那位气质佳的少年来自江南富庶地区的陈穆辛,亦是内阁三大阁老之一陈公陈立炎的远亲。
而另一位看着格外斯文知礼的便是出自书香世家罗家罗钦衣。
而最后一位便是看着毫不起眼,却十分打眼的孙有生。出身平凡,祖辈皆是农民,据说生过一场重病,去年才有所好转,可这一拖竟是让他年龄已到三十又五
。看来那病的确严重,孙有生看起来绝对已逾四十。
不过,听闻三人均十分有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李棽接着道,“科举实是为朕大秦选出大量人才,但今年朕想换个不一样的方式。”
话罢,不晓得大殿上多少个官员的腿肚子在打着哆嗦,皇上您又有啥突发奇想了?
“朕不考典籍,不考诗书,只考时务。为求公平,殿试考生逐一入殿答题,朕会问你们同样的问题。”
重新再来第一个答题的是陈穆辛。
待他行完礼,李棽直接给出做法:“此次试题主要考时务。不久前,青句县水患泛滥,百姓流离失所,陈穆辛你可有什么好的对策?朕限你一柱香的时辰想好。而其他爱卿则必须在他答题之前将见解写于纸上,答的好的重重有赏;答的差的,年俸扣半。”
此言一出,唏嘘一片,只可惜老大在上,众人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百官刚逐一入殿时,瞧得那靠近墙角的地方摆了一排的低矮案几,每张案几上都有一副全套的笔墨纸砚,一开始还不明白,殿试仅有三人怎准备如此多,但这会是全懂了。
像一些文官,以内阁三大阁老陈公、赵老、纪傅为首的自是不必担心,可有的武官就惨了,虽不至于大字不识一个,可离出口成章、急思泉涌的地步亦远之。
所以当下就有几个文官打头左右瞄之。李棽也不好做的太绝,只好视而不见。
沙勇忠于是仗着身量,几乎将那五短身材的文官段喜林挤出坐席外。可怜的段喜林敢怒不敢言,苦着一张脸,瞪着他。
殿内悄无声息,众人表面上端的是一本正经,可私底下小动作却是不断。
沙勇忠从不知啥叫过份,要论斗狠谁能比得过他。他同是拉下脸、瞪圆了眼回击,段喜林霎时如白日见阎王般低下了头。
故沙勇忠偷看的明目张胆。
香燃尽时,郝俊派十几名侍子下去收百官的答卷。
陈穆辛也开始了答题,只可惜言辞间并未有何亮点,过于中规中矩,目光甚至躲闪瑟缩,仿似未将话说全。
李棽心里不无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能进殿试的人竟是这种货色,难道我大秦无人吗?
“来人,去将肖侍卿请来。”
话罢,陈穆辛眼底刹那的慌乱她看的分明,倒真把自己视为第二个肖然了。生怕被她看中,所以故意藏拙。
只是不知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她的目光尖刀一样扫向殿下,定向陈立炎,陈立炎惶恐的跪下。
直到这时陈穆辛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却不敢去拭。
许是感受到李棽的怒气,肖侍卿来的也极快。
路上郝俊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讲的明明白白,他深知这是个机会,若是错过,也许一辈子都难以遇到。
不管她是不是在愚弄他,这个机会都必须死死抓住。
“朕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的前程全系在你今日的表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肖侍卿这是要升阶位的节奏,只有几人意识到情势的不对劲,皇上的反应太过平静。
“朕将会许你一个官职,重入内阁,今后你便不再是朕后宫的肖侍卿,你若娶妻生子朕亦一概不究。”
但前提是你能漂亮的解决她抛下的问题。
一席话炸遍云霄殿,殿内“哗”的一声议论开来。肖然瞳孔急剧放大,两耳嗡嗡作响,呼吸起伏难以平定。
他并非做梦。
“肖侍卿谨遵圣意。”肖然两眼饱含坚定的光直直的射向高座的李棽。
肖然的长相虽十分出色,但整个人的气质更偏向谦和儒雅,若他不出声,于众多出色人才的朝堂中,几近泯然众人。可一旦他开口,整个朝堂似乎以他为中心,风云变幻,唯有他熠熠生辉。
肖然每道完一句,李棽的脸色便好看上一分,李棽颇感欣慰,这样的人就应是展翅高飞的雄鹰,而非禁锢在狭小后宫的侍人。
而李棽的脸色每红润一分,陈穆辛额上的冷汗便多滴出几滴。
待他说完,李棽不由鼓掌赞赏。
陈穆辛脸色惨白欺霜。
在李棽莫名其妙的讲了一通奖励肖然时,百官尚且议论纷纷,可当肖然的答案说完,那些质疑也慢慢消失。
“不愧是当年的文武状元,肖然你果然担当得起这个称号。”再唤肖侍卿已然不合适,李棽反应快速的抛掉这个名号。
肖然却如坠云里雾中,茫然间又极怕这不过是个梦,可高座的她却对他眉间淡笑。她从来是毫不在乎的样子,眼里的随意是对所有人的藐视。似乎所有人只不过是她无聊时的玩具,可以随意摆布。
践踏别人的人生是她做过最有成就的事。
可此时此刻她给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了,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
“……陈穆辛殿前失仪,取消本次成绩以及六年内不得参加科举……”郝俊吧啦吧啦上前讲了一堆,最后以此收尾,咬文嚼字的部分暂且不记。
第二位就是罗钦衣。
罗钦衣说话也如外表的斯文温雅、不紧不慢,谈吐清晰自然,目光坦然自若。与陈穆辛相比实是强上太多,况且还提出肖然未有的观点,以特有的思路想问题,确实能人。
将肖然与罗钦衣的答案相结合,大概就是藏书阁书桌上龚新呈呈上的奏折了。
第十四章 殿试(二)()
14第十四章殿试(二)
最后的孙有生让李棽感叹了一把。
兴许是出身使然,祖辈皆为农民的他,更是亲身所知民间疾苦。经过一层层抽丝剥茧,最后送达百姓手中的物资不足十一,底下人阳奉阴违不知所谓,隐瞒灾情,克扣物资,买卖人口……
而这些是肖然、陈穆辛、罗钦衣等丰衣足食的人不可能知道的,但他很明白,不但明白,他还要说出来,让坐在在最上面的那个人知道,知道她的子民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李棽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二十一世纪时描述历史的书成千上万,她可以读,可以通过冥想去想象各个时代的无奈。可她却从未真正的经历这个时代,压迫,绝望,自卑,她亦从未尝试。
她甚至暗暗的想过,有那么一天的到来,皇位被篡,她带着一笔钱财浪迹天涯。
有时她忘了皇位所给予的重担,越是荣耀的背后所承受的愈沉重。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是由万千子民所支撑起来的,坐在上面的每一刻都必须承其重。
孙有生将这个时代的丑陋活生生的揭露在她面前,这儿不是二十一世纪了。
毫无疑问,最后孙有生为本朝状元,罗钦衣为榜眼,探花空缺,肖然重入内阁。
另外孙有生携圣旨南下,身负钦差之职,勘百姓疾苦之实,查贪官污吏之私。只是此事仅李棽一人知晓明细,他人只道当今状元外貌丑陋,不合皇意,春风得意时却被早早委任为一方知县。
殿试事罢,转眼已过五日,前往岐山行宫接丰雪的外侍回信,告知她身体不适,不宜动身。所以须待她身体好转才能再行回宫,中途兴许要耽搁几日,归宫日期不定。
郝俊一读完信,李棽担心不已,人还那么小,怎么受的了生病带来的痛苦。她能够想象一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难受的样子,一想到此,根本坐不住。
“小的给郝大请安,恭祝大侍升官。”吴健安眉开眼笑的冲郝俊行礼。
“原来是健侍子呀,好久不见啊。”
一听这名儿,“贱侍”,吴健安眉毛一抖,笑容未变的递上袖中的蓝色荷包:“小小心意,还望大侍莫嫌弃。”
郝俊看着他那讨喜的笑,心里格外舒畅,接过荷包,拆开一看。
“哟~好家伙,没想到这东西你家主子都有。”郝俊两指捏着一块鸡蛋大的水滴状蜜黄色琥珀,上下端祥,琥珀中有一只炫目的七彩蝴蝶,展翅欲飞之势,栩栩如生。
郝俊口中道:“这等好东西给了我岂不是浪费,健侍子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罢却不曾松开手递给吴健安。
吴健安咽了咽口水,笑的比三月桃花更加灿烂:“怎会?此物赠给大侍最是相配。您别看此物不大,但却甚是难得。”
郝俊当然知道此物难得,这块琥珀虽不大,但形状匀称,内里的虫子恰好在正中央。让人难以相信这琥珀竟是天然形成的。
郝俊将琥珀放入荷包藏于袖中。
“听闻合兴湖的荷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