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归-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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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菲等了片刻,见她无回应,反手一鞭子又上去,这突然的一鞭子,让一直垂头坐在边上的储昭仪坐不住,站了起来,回禀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臣妾想先行回宫。”
虽然储昭仪身为武将之后,但是如此血腥的场面实在看不下去,她还是忍不下心来,这般残忍的冷观。
慕容一潇看过众人的神情,皆都以巾拭鼻,瞥过头去,扫过众人的双眸停在了瑰美人的脸上一瞬,另慕容一潇吃惊的是,瑰美人文弱之躯却能冷眼视之,着实令慕容一潇刮目相看,许是被晴妃往日欺凌的太甚,她想尝尝报复的滋味罢。
慕容一潇点了点头,储昭仪便福着身子退出了大殿。
097 晴妃遭贬()
边上的钱韵看着音蕊一鞭子下去,鞭子上带出的血肉,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若是她还不说出点什么,只怕下一个就是她。
晴妃被阿菲这一鞭子惊得哭起来,她不敢想象音蕊会是怎样的疼,音蕊是她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她无法坐视不理,不停地拉着慕容一潇的裙角。
“皇后娘娘,求你饶了音蕊,不管音蕊做错何事,皇后娘娘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打她,皇后娘娘她会没命的,求皇后娘娘饶了音蕊……”
妃嫔们皆都捂着嘴角弯起的弧度,想不到她晴妃也有今日,让她嚣张了这些天,被她欺压了这些天,总算出了一口气。
慕容一潇扫过众人的神情,眼目最终落在瑰美人面上,见瑰美人面色依旧清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害怕之余的惊心,慕容一潇不得不对瑰美人再次另眼相看。
再看过新来的两位妃嫔,见她们垂着头,以巾捂着鼻,瞧不出什么神情。
腿边任由晴妃拉扯着她的裙角,阴冷的眸光,望向音蕊,音蕊看着晴妃为她求情,心中也是极为感动,顺着晴妃的身子往上望去,正好对上慕容一潇冰冷的双眸,浑身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打个冷激灵。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和晴妃娘娘无关,晴妃娘娘什么都不知,是奴婢让人打了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是奴婢吩咐尚食局的钱尚食,让她给皇后娘娘的膳食中做手脚,也是奴婢怂恿晴妃娘娘换掉以前的尚食,一切都是奴婢所为,请皇后娘娘不要再打了,奴婢什么都招……”
慕容一潇本来就没想过,今日便将晴妃发落了,见这婢女也算是忠心,知道为主子去挡一些事,可见她有些心思,如此甚好。
慕容一潇浅淡的笑道:“晴妃,看来你宫中的人,是不打不肯说实话,不知道下一个能交代出什么?”
钱韵忙着爬到晴妃后面,不停地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是老奴糊涂,老奴听信了音蕊的话,这才在膳食上经常为难皇后娘娘,老奴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重新发落,皇后娘娘息怒啊……”
慕容一潇看过叶和,叶和叫了两个人上前来,只见两个小公公架起钱韵,叶和身后的绿窕上前,端起慕容一潇桌子边上的一盘香酥糯米绿油糕,拿起两块,往钱韵嘴中塞去,没几下一盘香酥糯米绿油糕,便让钱韵硬生生吞了下去。
接着又端起妃嫔们身边的绿油糕,依着刚刚的样子,全部都塞到钱韵口中,一盘盘,直到钱韵呕吐不止,绿窕提起一壶茶水往钱韵口中灌去。
众妃嫔看着钱韵的样子,恶心的反胃,但是瞧着慕容一潇的威仪,又不敢真吐出来,只能用力地捂着嘴巴。
想不到一直不问世事的皇后,突然一出手,竟让所有人都难忘掉。
她们算是瞧出来了,皇后是不会问你犯了什么罪,她是让你自己招认,让你望而生畏,对于她的铁腕之下,必会受不住她的狠辣,犯了错的人,自会主动说出她想听到的。
晴妃已经被慕容一潇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音蕊已经招认,钱韵自己也招认,她无法再为她们求情,只能看着她们受刑。
如今她心里隐隐的害怕,她的两名婢女都被皇后收拾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她瞧着慕容一潇,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她提到皇上,她更不为所动,一点也不畏惧皇上。
她越想越怕,最后直接坐在地上,低声哭泣,她是小看了慕容一潇,小看了这尧宫的下人。
慕容一潇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背后,慢慢的走到殿中,眸光盯着外面某一点,声音明亮清冷道:“音蕊,欺君罔上,目无尊卑,恃强凌弱,怂恿昧主,本宫念她忠心为主,留她一个全尸,毒酒赐死。钱韵,身为尚食,上不能伺候主子,下不能为主减忧,成日作威作福,乱用职权,本宫念你是初犯,罢免尚食一职,去玉星宫帮忙。”
音蕊听到毒酒赐死,双眸死寂般望着慕容一潇,头不停地摇着,她不信,她不信她就这样死去,她不服,她不服。
钱韵听到玉星宫,双眸直勾勾的望向慕容一潇的裙子,玉星宫可是贤妃如今住的地上,贤妃已经疯了,这玉星宫就是一座冷宫,谁会去那里?
但是也不得不叩头谢道:“奴婢,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奴婢定会尽心侍奉玉星宫的主子。”
慕容一潇也不管音蕊在外面怎么大喊大叫,声音清然而起,道:“至于晴妃,没有管束好下人,无懿诏便随意更换尚食,今日起降为晴婕妤,禁足三月,罚奉一年。”
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婕妤,听慕容一潇的语音刚落,便跪的直直的叩谢道:“臣妾谢皇后娘娘不罚之恩,娘娘的恩威并施,臣妾等心底佩服。”
沈婕妤听闻慕容一潇将晴妃降为晴婕妤,心中极为高兴,她和她的品级一样,往后她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而庆修仪终于也坐立不住,起身福礼道:“启禀皇后娘娘,晴妃降位份之事,恐怕皇上知道了会为难娘娘,娘娘若是需要臣妾作证之时,娘娘只需吩咐一声即可。”
慕容一潇点着头,微微的一笑。
宫里人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她早该看惯,只不过今日之事,若是让楚唤知道,她真不知依着他的性子会怎么做?他那么宠爱晴妃,她却降了她的位份,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了生存,她迫不得已,她要能活着,所以他再恼怒大不了将她赐死,死如今对她来说,也算是解脱。
晴妃此时才明白,她惹了一个怎样的人,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国来的公主,她忘记了,她的皇后之位是皇上亲自封的,这后宫之主不是谁有宠爱,谁便是主子,而是谁能得到皇上的心,谁才是后宫之主。
她咬着牙忍着道:“臣妾叩谢皇后娘娘,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098 后宫诸事()
慕容一潇弯着嘴角,道:“起来吧,跪了快两个时辰了,这要是被皇上瞧见,该心疼了。”
晴妃垂着头慢慢的起身,碧朵赶紧上前扶起,慕容一潇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
“各位姐姐和妹妹,本宫今日想和你们说几句贴心的话。”
妃嫔们都站起身来,福身拘礼道:“是。”
“本宫自从晋为皇后,从不过问后宫之事,但是并不说明本宫不知后宫之事,若是日后还让本宫知道哪宫有这等恶奴,或是主子们有纵容之举,那就别怪本宫辣手无情,这后宫的规矩,相信在坐各位都已知晓,主子永远都是主子,什么位份该做什么事情,自己都掂量些。好了,今日之事就先到此,诸位姐姐该干嘛干嘛去,散了罢?”
妃嫔们福礼道:“臣妾等谨听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告退!”
慕容一潇端看着下面背过身的妃嫔,见她们花枝招展的身影,心中起了冷笑。
这么多的美人,他楚唤一人也真够累的。
待殿内的人都走的清净了,阿香这才扶起慕容一潇往后殿走去。
回到寝殿,阿香低声道:“启禀皇后娘娘,据奴婢今日观察,并未发现敏昭容和红美人有什么不一样的神色,奴婢见她们礼仪周全,行为端庄,确实无可挑剔。”
慕容一潇坐到梳妆台前,命阿香将头上的凤冠拿下,带上素日发簪,轻声道:“越是无可挑剔,越是有问题,今日本宫倒是发现一个让本宫惊讶的人。”
阿香扶起慕容一潇往桌子边走去,问:“皇后娘娘说的可是瑰美人?”
“你也察觉到了?”慕容一潇问。
阿香扶着慕容一潇坐下,倒了杯热水,端到慕容一潇手中,道:“嗯,奴婢发现瑰美人看到血腥的场面,竟然纹丝不动,不知她是故意,还是被吓的惚了神。”
慕容一潇喝过一口水道:“若是慌了神她第二次也能慌了?只怕她今日没有想到本宫会命你私下细看每人的神色,露出她本来的样子罢了。”
阿香疑心问:“娘娘认为瑰美人是谁的人?瑰美人经常和娘娘还有惠妃一起,却从来不锋芒外露,藏的如此深,只怕未必存了好的心思?”
慕容一潇点点头,道:“阿香,你等会和阿菲说,本宫让她查查瑰美人的底细,咱们只知道她是商人之女,其他的一概不知,咱们也该好好查查了。”
阿香点头应道:“是,奴婢待会和阿菲说。”
“还有一件事,你让叶和去一趟尚食局,将林昭絮尚食之位还给她,让她不必来谢恩,此次就算她欠了本宫一个人情,本宫相信这日后,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慕容一潇交代道。
阿香在一旁垂着头,“是!”
日子过了两天,后宫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安宁祥和。
楚唤得知慕容一潇所做的一些事情,并未过问其中原委,依旧往晴婕妤宫中去,成日还是和她待在一处。
惠妃的身体渐渐好转,也能出来走动走动,后宫的事情也都移交到慕容一潇手中,许多问题慕容一潇都不愿多问,还时常将惠妃请到东羽宫,一起商谈。
待惠妃身体越发好的时候,慕容一潇偷懒,又将后宫的诸事交于惠妃打理,自己躲在东羽宫中好生休息。
自从那日后,后宫人人对待皇后宫中诸事不敢再有怠慢之处,宫人们畏惧慕容一潇的手段,所到之处更是毕恭毕敬的福礼,宫人们得知惠妃重新料理后宫之事,心下也都舒缓一口气。
阿菲出去了数日,终于回来了。
晚膳过后,阿菲将在外面打听有关瑰美人之事,禀报给慕容一潇,“公主,奴婢去瑰美人的家乡打听到瑰美人小时候的一些事,据说瑰美人八岁便能通读古文,十二岁便可以作诗,然后消失了三年,回来的第二年便跟在了皇上身边,做了美人。”
慕容一潇问:“可打听到她消失的那三年去了哪里?”
阿菲摇头,“这个奴婢打听的许久,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而瑰美人自小便在深闺里长大,极少外出,见过她的人也很少,况且她回到家不足一年,便留在了皇上身边,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阿香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问:“娘娘,该不是……?”
慕容一潇看了阿香一眼,笑道:“你也想到了,只怕是比成蝶和成双更厉害的一角。”
阿菲不明白她们之间在说什么?怎么扯到成双成蝶身上了,疑问道:“公主你和阿香在说什么?阿菲怎么听不明白?”
慕容一潇微笑道:“这些阿菲不必明白,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去吧?”
阿菲弯起嘴巴笑道:“是,公主不让问,阿菲便不问,公主,阿香,那阿菲这就先退下了。”
慕容一潇和阿香笑着目送阿菲离开。
慕容一潇走回寝殿的内室,阿香担心道:“娘娘,难道不担心瑰美人会对娘娘不利?”
慕容一潇褪下身上的外衣,道:“不是不担心,本宫如今不能打草惊蛇,本宫不知,这宫中还有多少他们的人,在虎视眈眈盯着本宫,贤妃的事情,至今不知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纵然皇上的心思本宫早已知晓,但是本宫并不知皇上安排的是谁在宫中,瑰美人虽然身份已显,这就说明,咱们暗处的敌人又少一个,这是好事。”
阿香点头,接过慕容一潇递过来的外衣,道:“娘娘担心的是,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晴婕妤怎会这么大的胆子,刚入宫便在宫中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按理说,她也是常年生活在宫中,不会冒这么大险,来和娘娘正面交锋?”
慕容一潇浅笑道:“这也是本宫日夜想的事,以晴妃的品性,她不会想的这么周全,出了事情,知道为宫女求情,让婢女甘心为她死,看来她背后的人极为了解本宫。”
阿香扶着慕容一潇坐在床榻上,问:“娘娘心中可猜到此人是谁?”
慕容一潇点点头,但又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