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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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停稳在她面前,春青觉得额上的刘海被白露带来风吹的中分开叉了。
“大奶奶,奴婢果然没有猜错。奴婢就知道您今儿一定会早起的。”白露激动地眉飞色舞,“您要做什么好吃的?”
春青并不十分诧异。
她早就习惯了白露对于吃这件事的敏锐程度。
从小到大,白露总能在春青要做吃食或者打算做吃食的时候,准确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论是深更半夜还是骄阳当空,无一例外。
有一次春青心血来潮,半夜寅时突然想吃香辣虾的不行,外面还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的,结果当她毅然决然的起床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白露已经稳稳的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了,激动地拉着春青的手,发自肺腑的说道:“小姐,奴婢就知道没有白来。”
从那一刻起,春青就知道,白露完胜!
于是春青十分淡定的说道:“酸辣鸡丝面。”
白露咽了几口口水,一脸向往的跟着春青去了厨房。
世子夫人亲自下厨,在厨房当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有白露帮忙,春青只留下一个烧火的婆子和一个洗菜的婆子。余下的,各自忙自己的就是了,她不喜欢被围观。
春青做起饭来干净利索,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香气撩人的两碗酸辣鸡丝面已经装到食盒里了。
整个厨房里的婆子们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春青离去的背影。
春青做饭一向喜欢多做一些犒劳厨房里帮忙的婆子们。
所以当白露心满意足的端走属于她、白芷和白芍的三碗面之后,还余下不少。
等白露离开,几乎所有的婆子都扑向了厨房的那口大锅,就跟饿了三天三夜的狼似得。
实在是在春青用红油爆炒酸豇豆和鸡丝来做汤料的时候,酸辣的味道就已经刺激着她们的味蕾,口水一把一把的了。
春青提着食盒回屋,宋徽刚刚洗漱好从盥洗室出来。
看着春青从食盒里端出两碗面,然后把食盒放在一旁,宋徽登时愣住了,说好的煎蛋呢?怎么变成面了。
他可是为了煎蛋才起这么早啊!
“煎蛋呢?”宋徽在饭桌前坐下,脸色不是很好。
春天撩了宋徽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做啊,你又没说你要吃煎蛋。”
宋徽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可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煎蛋,春青说要去厨房做饭,他当然是理所应当的以为春青要做的就是煎蛋了。
可是,就算不做煎蛋,做一个蒸蛋也可以啊,为什么端一碗面来糊弄他!
春青看着宋徽对着面前的碗皱眉,顿时心里低呼,糟了,宋徽表情凝重成这样,一定是吃不了辣吧!
“那个,你先忍一忍,我一会再做一碗不辣的面来。”春青歉意的笑笑。
这不是重点!宋徽心里哀怨道。而且,谁说我不能吃辣,我最爱吃辣好不好。
算了,她可是他媳妇,堂堂世子夫人,怎么能总往厨房跑呢!
“就吃这个吧。”宋徽很是通情达理的说道。
可是在春青听来,他这语气,就跟小姑娘被逼上花轿,要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似得,委屈的想要跳河!
春青刚想说吃不了辣就不要勉强,结果话还没从舌头尖送出去,就见宋徽风卷云残,半碗面吃下肚子了。
这不挺能吃辣的么,小样!还装!春青翻了个白眼,埋头吃面。
宋徽本以为春青做的煎蛋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没想到这酸辣鸡丝面简直要比煎蛋好吃不知几百倍,吃一口就完全停不下来。
原来鸡肉和酸豇豆才是绝配啊!
“哧溜!”
“哐当!”
春青抬眼看去,宋徽的碗已经空了,一滴汤也不剩。
目光向上挪,春青就看见宋徽盯着她的碗,两眼冒光。
春青下意识的将碗朝自己挪了挪。
“大哥!”
宋静若有些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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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自讨苦吃()
她怎么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春青默默腹诽。
就在春青心里默念的空当,宋徽动作麻利的将春青的碗抢了出来,“你吃饱了吧!这个我就吃了,免得浪费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饱了!
看到宋徽两口就把自己剩下的半碗面吃了,而且连汤都不剩一口,春青心里顿时哀嚎,幽怨又愤怒的瞪着宋徽。
你好歹也是一世子爷,能不能有点风度!
刚刚是谁看见面条跟要给你吃砒霜似得一脸苦大仇深的!
宋徽假装眼瞎看不见,心满意足,一脸春风。
有媳妇真好啊!
早知道应该去年就把春青娶回来。
宋静若拿着一个深棕色的锦缎袋子进来。
“大哥起的好早啊。”看都没有看春青一眼,兀自在一把梨花木双扶手椅子上坐下,对宋徽说道。
看见宋徽正满脸含笑的望着春青,宋静若心里有些不高兴,春青果然是个狐狸精,就会哄着大哥。
对于宋静若的无视春青自然并不在意。朝早就立在门口的白芍和白芷吩咐道:“过来给我梳头吧。”起身在梳妆台前坐下。
白芍和白芷盈盈而来。
宋静若原本想用这样的方式给春青添堵,没想到春青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有种挥拳打棉花的无力感,抿了抿嘴,对春青说道:“大嫂起的真早。大嫂这是头一次进宫吧?宫里规矩大,稍不留神就得罪了人,大嫂紧张也是正常的。”
给春青梳头的白芍手就哆嗦了一下。
宋静若嘴角弯弯,哼,她就不信小门小户出身的春青会不紧张不害怕。
她要的就是春青的紧张和害怕,这样春青才会犯更多的错,得罪宫里的贵人,如此一来,祖母定然不会再喜欢春青,更不会凡事都偏袒她。
“我不起早一点,二妹妹这样早过来,岂不是要在院子里站着挨冻了。”春青不理会宋静若的锤心之语,淡淡说道。
现在可是刚刚辰时初,宋静若就这样盛装打扮,穿戴整齐的过来了,她不是存心的是什么!
才不上她的当呢!
你宋静若脸色白了白,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宋徽,“大哥,我是过来给大嫂送银子的。”眸中含着泪光,满脸写着大嫂欺负我!
春青一愣,顿时想起,昨夜祖母说让田氏给自己封一百两银子呢。
只是没想到宋静若竟然要专门起个大早,巴巴的跑这一趟。
瞧着宋静若整张脸就是一朵刚刚盛开的白莲花,春青知道她一定不安什么好心。
春青通过铜镜,亦看向宋徽。
她就不相信吃人家的嘴软这句话在宋徽身上不起作用。
宋徽可是刚刚吃了她做的面,不仅吃了,还把她的半碗也吃了。
宋徽略皱了皱眉,问道:“什么银子?”声音不温不淡。
宋静若方才进门对春青的无视,宋徽心里很是不满意。夫妻一体,对春青的无视和轻视就是对他的无视和轻视。再者,春青可是未来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凭什么被无视。
宋静若将手里的深棕色锦缎袋子打开,“大嫂和祖母说没有钱打赏下人,和我母亲讨要了一百两银子。我母亲怕大嫂急着用银子,就让我早一点送过来。”讨要二字咬的分外重,说罢,将袋子递给宋徽,拿眼觑宋徽的神色。
我可是为了给大嫂送银子才来的这么早的。
宋静若就不相信,大哥得知春青和祖母要银子会不生气!
只怕气的把她休了都有可能。
“大哥也别怪大嫂,大嫂家里情况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母亲也说了,这一百两银子大嫂先花着,等用完了再封给大嫂就是了。”宋静若眼底得意的看了春青一眼,面向宋徽,很是诚恳的说道。
宋徽怎么也没有想到,春青竟然张口和祖母要银子。
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宋徽立刻想到。
可是她就宁愿和祖母张口也不愿意问自己要银子吗?
他不是她的夫君吗,遇到事情不是应该第一个向他求救才对!
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宋徽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还有,静若说“大嫂家里情况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昨日回门周侍郎家里还是一团祥和,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吗!
宋徽望向春青,见她神色平静的坐在那里梳妆,显然并没有受到静若的话的影响,宋徽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到大哥脸色发黑,宋静若眉毛挑了挑,满心得意,就说嘛,春青伸手和祖母要钱,大哥怎么会瞧得上她!
“你大嫂家里出了什么事?”宋徽问宋静若。
春青心里噗嗤一笑。
这个世子爷相公可真是可爱。
宋静若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娘家穷酸,比不上镇国公府,所以才张口和祖母要银子。
偏偏宋徽要认真的理解她这句话的表面意思,认为她家里出了事。
“是啊,二妹妹,我家里出什么事了?”春青顿时来了兴致,要恶心恶心宋静若。
她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宋静若立刻脸色一白,满眼尴尬,“没没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是自己哪里表达不清楚吗?宋静若心里一片蚂蚁过境。
大哥和春青怎么都把注意力放到这句话上了。
而且,这句话也不是这样理解的啊!
看到静若不自然的神色,宋徽突然明白过来她方才话里的意思。
她是在向他告状吧,说春青娘家寒微,所以才向祖母要银子花!
其心可诛。
宋徽心里闪过阴霾,果然是二婶教出来的好女儿,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既然是祖母给你大嫂的,你交给你大嫂就是,不必给我。”宋徽神色冷淡。
宋静若一愣。
大哥怎么不对春青生气反而对自己这么冷淡!
宋徽没有给宋静若反应的时间,停顿一下又道:“静若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吃早饭吧,一会还要进宫,饿着肚子可不好。”还没有到和二房撕破脸皮的时候,宋徽对宋静若的态度也又似平常一般温和。
可再温和这也是逐客令。
宋静若被这温和的逐客令深深地刺痛。
顿时悲愤、委屈、屈辱、愤怒像是泄闸的洪水一般涌上宋静若的心头,眼眶酸涩的像要炸开一样,喉咙处更是梗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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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呕吐袋()
都是春青。
一定是春青挑唆的大哥,大哥才会这样对自己。
宋静若恨透了春青。
可是,这并不是压倒宋静若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静若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款款起身,向宋徽告辞。
可是,就在她转头看到春青气定神闲的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勾起嘴角向她微笑的时候,宋静若觉得简直像是被春青隔着空气当众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一样难受,屈辱的难受。
在宋静若失魂落魄的离开明志堂后,春青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宋徽报告了昨夜在宜春苑发生的事情。
她可不想等到在她这个半兽人蛇精狂犬病相公犯病的时候说,那简直是自掘坟墓。
听完春青的话,宋徽心头那些因为宋静若的到来而浸染的阴霾顿时荡然无存。
他媳妇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呢!
长得好看又会做饭,办起事情来也是桩桩件件的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绝,尤其是和田氏有关的。
“既然银子是祖母发话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了,若是觉得心里难为情,抽空给祖母做个煎蛋吃。”宋徽好心情的说道,一脸阳春三月般的笑意。
祖母年纪大了,吃多了辣不好,要不然让祖母尝尝春青做的酸辣鸡丝面。
想到早上吃的那碗面,宋徽的笑容就更明媚了,就是嘴里口水不禁有点多。
宋徽都点头答应了,春青当然毫不犹豫的让白芍将银子收起来,这可是她的私房钱。
“我怎么想都觉得王福海家的死的莫名其妙。”春青说道。
昨天晚上从宜春苑回来的路上,她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事情的全部过程,对于王福海家的是田氏的替罪羊她心知肚明。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作为替罪羊,王福海家的自然应当受到田氏的保护,要不然她凭什么要给田氏替罪呢!
既然受到保护,她怎么可能不等到最终的惩罚结果就自己个把自己吊死了呢!
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正常逻辑啊。
“我让人再去查一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