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外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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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碰撞，自己牙齿咬破了嘴唇。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草地上。
脊椎有点错位的生疼，晃动了几下脑袋，活动了几下肩膀，生疼感才慢慢消除。
没有护具保护，这样突然的野蛮撞击，普通人绝对落个重伤，因此丧命都有可能。
齐临心中腾起熊熊怒火，眼神却越来越冷。
“地狱犬”赫顿沙哑的讥笑声传来：“中国佬，现在知道了吧，橄榄球不是你们这种黄皮肤能玩的，还是赶紧滚蛋吧。”
齐临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将橄榄球随手往地上一抛，右手朝赫顿做了个李小龙常用的嘲讽手势，食指中指并拢勾了勾，示意赫顿再来。
“找死！”赫顿赤红着双眼，如同一头从地狱放出的恶魔犬，咆哮着再一次朝齐临冲撞过来。
人未至，那股残暴的凶悍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齐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赫顿的动作。
就在赫顿撞上的一瞬间，齐临突然动如火掠，往右横移半步，低头躲过赫顿横扫而过的铁肘，左手在赫顿软肋下狠狠一推。
大多数人习惯右手是主手，左手策应。所以对来自左边的攻击反应都要慢半拍，一旦出现空隙，被对手抓住，往往难以应付。
砰的一声，赫顿失去平衡，狂暴的冲击力全冲着大地而去，一头栽向地面。闷哼着，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齐临知道左手麦克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算是头真地狱犬，软肋被击中，不死都要掉半条命，别说赫顿还只是个活人了。
训练场上其他人一下围了过来。几个火爆脾气的就准备动手。
单挑眼看就要变成群殴。
一阵尖利的哨声传来，三名穿着白色运动衫的中年人从场外跑了过来。
“围着干什么，都给我散开，去热身。”一个红头发，脸和脖子也被太阳晒的发红，教练模样的中年人赶鸭子一般把众人轰开。
“不是球员的都给我滚出球场。”教练右手往球场外一指。明显也是个暴脾气，难怪教出一群同样暴脾气的手下。
红发教练严厉的盯着齐临。齐临翻了个白眼，捡起书，揉着嘴唇往外走。
其他两个中年人跑去查看趴倒在地上赫顿的伤势。
“只是岔了气，人没事。”
“不，他左脚踝关节错位……欧，上帝，他至少要缺席八周到十周，赫顿秋季赛报销了。”
红发教练的咒骂如同吹风机一般吹来：“说过多少次，不穿护甲不许身体对抗！Damn…it！还是输给一个菜鸟……赫顿，你这个蠢货，你把自己给毁了……”
旁观的学生可不管这么多，谁赢了谁就是英雄。纷纷手指放进嘴里，朝着齐临吹起了口哨。
赢了赫顿，齐临没觉得有多值得高兴。他本不是好勇斗狠的人，并不喜欢无意义的争斗，如果不是赫顿欺人太甚，他都不会理会赫顿。在观众席找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坐下，出神的望着训练场上的球员训练。
“你刚才做了一次漂亮的防守。”一个平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乔治？”齐临回头看到是那天自己误会成教授的老人。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请坐。”齐临礼貌的站起来，待到老乔治坐下，才跟着坐下。
“你看上去不怎么高兴，怎么，胜利没有给你带来好心情吗？”
“这谈不上是胜利吧，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一辈子都是胜者呢，大部分人输了就再爬不起来，一小部分人却永不言败，越挫越勇。你说哪种人更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后者。”
“你是后者吗？”
“应该是……哈哈，老乔治，你真厉害，几句话就让我重新激发了斗志。真想去球场教训那一帮傲慢的家伙。”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其实我是被那个红发教练赶出来的。”
“你说红发鬼韦德沃特啊。他只是脾气臭点，大体上还是个好人。”
“我干掉了他的一员大将，估计现在他杀了我的心都有。”
“告诉你一个秘密。”
“恩？”
“绿苑学院橄榄球队从1975年创建以来，从来没有满员参加过大学生橄榄球联赛。也就是说，球队永远缺人。”
016 或许可以打电话给我（）
训练场上，刚才那些球员正随着“红发鬼”教练韦德沃特的哨声和简单口令，做着一些齐临从来没见过的训练项目。
有几个脾气火爆的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带着敌意的目光不时扫向场边观众席上坐着的齐临，因此动作总比其他人慢了半拍。
一声短促的哨声中断了训练。
“你，你，还有你出列。”韦德沃特指着队伍中的几个大汉说道，“you…stupid…jerk！美国骂人的俚语平时好勇斗狠，训练时不专心，比赛时就是个软蛋，要不要我一人送你们一套女子啦啦队队服，然后坐到场边去加油啊……”
这几个大个子被喷的头都抬不起来，等到“红发鬼”吹风机技能放完，才灰溜溜的回到队伍当中训练。
观众席上，老乔治笑着说：“给不努力的队员送女子啦啦队队服这种事，红发鬼还真的做的出来，不过穿不穿，他倒是不会强迫的。”
齐临头脑中浮现出这几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牛高马大的大汉穿女子啦啦队紧身队服的可笑模样，也大笑了起来，说：“可惜华夏不流行橄榄球这项运动，我以前从来没玩过，连规则都不懂。”
“橄榄球其实就像烤肉一样简单。”老乔治指着前方的球场对齐临说。
“你看，橄榄球赛场像不像一个烤肉架，赛场上画着的白线就是肉串，赛场两端立着的球门就是烤肉叉。”
听老乔治这么一说，齐临望过去，球场还真有点像烤肉架。
老乔治接着说，“要想吃肉，就要先打败对手，然后赢者通吃。韦德沃特是个好教练，他会教你的。”
见老乔治说的有趣，齐临也笑着问：“我是学打球，还是学吃肉？”
“两者都学。”老乔治微笑着回答。
那就试试吧，齐临点点头。
告别了老乔治，齐临又一次朝球场中走去。
红发教练看到刚废掉了自己球队一名球员的黑发小子敢回来，只觉火气腾地从地底冒出，从脚底直窜头顶。大声呵斥道：“我不是说过，不是球队成员的都给我滚出球场吗？”
“教练，我想打球。”齐临望着红发，脸上皮肤像未打磨花岗岩一样粗糙的教练说道。
“你？”韦德沃特诧异的望着眼前的黑发小子。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学生有勇气对他说，想打橄榄球。
“你以前打过吗？什么位置？”教练的语气并不友善。
齐临摇头。
果然是个菜鸟，不过还算有勇气。教练指着球场对齐临说：“围着球场跑，十圈。”说完扭头不再理会齐临。
看到其他球员都停下了训练，纷纷看向这边，红发教练的吹风机技能发动：“谁准许你们停下来的，今天人训练量翻倍。”
那些被罚的球员看向齐临的眼光更加不友善了。
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齐临吐了口浊气，按照教练的要求围着球场跑起来。
橄榄球场长100米，宽70米，十圈下来就是三四公里，这点运动量对现在的齐临来说，很轻松就能跑完。
只是一顿好好的午餐才吃一口，就被赫顿给破坏了，齐临越跑越感到饥肠辘辘。
不能半途而废，吞了口唾沫，咬了咬牙，齐临加快了速度。
十圈跑完，齐临去见教练。
“教练，我跑完了。”
韦德沃特看了看表，恩，速度还不错。不过脸还是像花岗岩一样，没有一点好脸色。
面无表情的对齐临说：“去防御组，和他们一起训练，他们做什么，你跟着做什么。”说完右手食指朝右边一队人指去。
“教练我……”
“这块球场上我说了算，你要么遵守，要么离开。”红发教练打断了齐临后面的话，“你有什么意见。”
摆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嘛，还问我有什么意见。齐临翻了个白眼，掉转头朝右边防御组跑去。
……
训练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韦德沃特只是对众人说，明天下午训练，迟到的罚跑十圈。提都没提齐临入队的事。
齐临又累又饿，暗暗发狠对自己说：今天吃的苦不能白费，这个橄榄球专项奖学金我一定要拿到。
其他队员也被操练的狠，根本没多余的力气找齐临的麻烦。
草草冲了个澡，再跑到学院餐厅，齐临感到自己能吃下一头整牛。
点了一堆食物。烤牛排，墨西哥玉米卷饼裹辣猪肉，鸡蛋，水果沙拉，蔬菜汤，白米饭。
一阵狼吞虎咽，总算吃了个八分饱。
在美国学生餐厅，餐具都是学生吃完自己收拾。中午没收拾，晚饭不能再忘记，齐临把餐具送到收集点，再用纸杯装上一杯的冰可乐，往刚才自己的位置走去。
一个金发女孩正坐在刚才自己位置旁边。
自己认识，就是那天在学生餐厅见到的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克莱尔。
看到齐临走过来，克莱尔连忙招手：“找你好久，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什么事，不会还是那个赌约吧。
齐临把可乐放在克莱尔面前，对女孩说：“给你，我没喝过的。”
女孩也不客气，接过纸杯，喝了口，接着说：“坐下来，我有事和你说。”
女孩很大方，齐临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在女孩身旁坐了下来。
克莱尔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一眨的，打量着齐临，嘴角含着笑。
“怎么了？”齐临被女孩看得老大不自在。
“谢谢你。”
“恩？”
“谢谢你教训了赫顿。他经常以欺负别的同学为乐，上学期他还说了很难听的话，侮辱了我和艾米。”
“就这事？”
“恩，是呀，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没，没什么。”
克莱尔笑的更甜了，“还有，你加入学院橄榄球队了吗？我、莉莉、艾米可都是球队的铁杆者，都会给你加油的。”
看来克莱尔可能是从当时在场的学生发在“脸书”FaceBook上的，看到了的整个事情经过。
克莱尔喝了口可乐，补充说道：“我是学院橄榄球队的啦啦队员，莉莉、艾米她们是管乐队的。”
“韦德沃特教练还没批准我入球队，我只能说我会尽力。”齐临没想到，美国女孩这么热情大方。
“放心，你肯定能进球队的。对了，你别忘了赌约哦，莉莉现在学校，她去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了，返校节舞会前才回来。”
齐临根本就不知道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是什么地方，返校节舞会什么时候举行，下意识的问：“莉莉是……”
“奥莉薇娅，我和艾米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叫她莉莉。”
克莱尔看见齐临似乎有疑惑，点点头说：“放心吧，她可是个大。”
齐临心里说，有你漂亮就行了……
“好了，说完了。谢谢你的可乐。”
“你住学校？”齐临好奇的问克莱尔。
“没有。我、莉莉、艾米都住在格伦代尔市北边神秘溪镇。”
克莱尔朝齐临挥手道别，“我要回家了，太晚了我妈妈会担心的。”
“对了，你的呢，给我用一下。”
齐临掏出递给克莱尔。
克莱尔输入了一行数字，按接听键，等了两秒，再按取消。
然后眨着漂亮的蓝眼睛，俏皮的轻声哼唱着：
“嘿，我才遇见你。”
“这真是疯狂，”
“但这是我的电话码，”
“所以，或许可以打电话给我？”
卡莉·蕾·吉普森的冠军单曲《Call…Me…Maybe》
女孩将电话还给齐临，“BABY，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Call…Me…Maybe？”说完，大眼睛笑眯成月牙状，右手拂开耳边的金发，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齐临只觉得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望着克莱尔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美国菜太甜了。不行了，我要喝杯可乐去。”
左手麦克斯对齐临说：“太甜了，那你还喝可乐？”
“呃，降火。”
Ps：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市是美国乡村音乐的发源地。
②美国返校节舞会一般在十月的某个周末，庆祝活动通常会持续一个星期，会有橄榄球赛，舞会，晚宴等等庆祝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