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很为难-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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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浣见一向都给自己长脸的宫女被陆蓁一吓,就懦弱成这样,顿时怒气横生,一脚踢开云雅,起身大步走到安林身边,就要给他一巴掌。谁知却被一旁的陆蓁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啪”的一声,容浣的手掌甩到了陆蓁脸上。
所有人都愣了。
陆蓁微侧着头,抬起手背,碰了碰被掌掴的左脸,没有说话。
“陆蓁,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挡本宫的胳膊,敢打本宫的人,你知不知道,本宫要弄死你,跟弄死你那个宫女一样容易!”
容浣指着陆蓁的脸一阵痛骂,但骂完了,又觉得哪里不对。这时,背后冷冷的传来一句熟悉的质问——
“哦,是么?”
容浣心里一颤,不可置信的回头,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赵文烨,还有他身边的恩归。
容浣的猛地回头,盯着陆蓁,“你设计本宫?”
陆蓁依旧对她无言,反而绕过了她的身体,走向赵文烨朝他行礼,“见过皇上。”
赵文烨扶她起来,抬手轻轻擦过了她红肿的脸颊,与被容浣的指甲划伤的眼角,“去吧,让恩归带你去上药,这里朕来处理。”
陆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回头示意安林一同离去。
容浣见赵文烨看着陆蓁将安林带走,也不阻拦,不由大怒,“那个太监将云雅打成这个样子,皇上为什么放他走!”
赵文烨瞥了云雅一眼,口气淡淡:“你连人家宫女的尸身都要报复,蓁蓁这么做,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还给你。”
容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因为,她要毒害臣妾!”
“哦,你查到物证了么?”赵文烨反问她。
容浣一时语塞,心里又急又气,一挥手,将桌子上瓜果茶酒、所有摆设都砸到了地上。砸完了还不满意,又去踢打屏风和撕扯字画。
赵文烨便看着她砸,看着她撕,也不说话。但云子和云雅都看出来了,皇上今回的态度和往常实在有些不同,姐妹俩对看了一眼,赶紧上前去拦。
“滚——”
容浣力气消耗的厉害,一个头晕站不稳,跌坐到了地上。她不明白,几天前还站在她这一边的赵文烨,怎么就趁陆蓁病了一回的工夫,就似变了个人。
赵文烨看她冷静下来,上前将人拉了起来。
容浣猛地心酸不已,扑倒了眼前人怀中,“皇上……”
“你毁掉的东西,不管多少,朕都能重新赐还蓁蓁,一模一样,一倍,十倍……”赵文烨的语气依然没有变,容浣一把将人推开,扶着两个宫女的手臂,身体轻颤不已。
“还有,这里是蕴华宫,该走的不是朕,是你。”
第99章()
清风朗日,安义一身靛蓝暗云纹宽袖总管服; 头戴着暗金色笼纱镶玉官帽; 带着十几人与两辆车马,停靠在了蕴华宫的正宫门前。
陆蓁领着恩归一众跪在阶前; 安义手捧圣旨; 清了清嗓子; 宣读起来——
“赏——玉碗十件,玉碟十件,玉香炉十件,翡翠假山十台; 山水字画十幅,四季雕花花瓶十对; 素色屏风十展; 桌椅十张,羊脂玉梅瓶一只……”
陆蓁低着头; 听着这些数字,暗暗觉得好笑。怪不得要出动这么多人手,怕是光那十件一模一样的屏风就要占一辆马车,更别说那些桌椅。
“娘娘您收好。”安公公合了圣旨,交给陆蓁。
“多谢安义公公了。”说着,又从恩归手中拿来一串早就备好凤眼菩提; 送到安义手中,“恭喜公公又升一阶,这下您在这皇宫之中; 可谓是风光无限了。”
虽然之前,安义变成了赵文烨身边的红人,但身份毕竟还要低靳德良一级。如今靳德良一死,安义才算是这皇宫之中名副其实的大总管。
安义接过菩提手串,冲着陆蓁俯首,浅浅一拜,“娘娘不必客气,安义如今能有这样的风光,全凭娘娘当初不嫌弃,信任奴才。从今而后,娘娘若有要求,安义自当涌泉相报。”
陆蓁笑笑,“安公公客气了。”
安义□□无暇,收完东西转身便告了辞。陆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呼吸一口,目色又变得复杂起来。
回到院子里时,恩归正率领着几个小太监在往回搬桌椅。她见到陆蓁,双肩顿时一塌,“娘娘,皇上送这些干什么呢?咱们又不缺,还又笨又重。”
陆蓁朝她笑笑,“他在生气呢。”被自己一言说中,怎么可能不生气。
“生气?生谁的,难不成生是娘娘的气?”
陆蓁捏了捏她的脸,“话多!快搬吧。”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看着恩归,“对了,把今日的这些赏赐,全封不动的放到小还的屋子里。等出宫的时候,我要一件不拉的带着走的。”
恩归本来听到小还二字,还不由伤心,但又听陆蓁说出宫,一时怔了。
出宫?谁出宫?!
安林正好搬着一把雕花黄梨木椅路过,听闻小还的名字,眼角一塌,嘴一瘪,“恩归姐……”
“算了!你去照顾娘娘吧。”恩归知道他跟小还要好,难免触景生情,便冲他摆手,又向着那边打扫的小太监,“那个谁谁谁,你来,替安林公公把这椅子搬过去。”
…
容浣被下毒的事件,最终因为查不到物证,那日赴会的娘娘们竟是只被赵太后警告了一顿,就草草了结,连陆蓁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还的信,她只拿给赵文烨看过。如今看这处罚的结果,赵文烨该是没有插手,任由容浣吃了委屈。不然,这封信要拿出来,常婉和瑞宁怕是皆难逃此劫。
赵文烨将矛头突然冲向了容浣,还通过今日这大张旗鼓的赏赐,将她摆到了容浣的敌对面。这一招,让她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什么贵妃惠妃她都管不着了。只要在陆瑞宁有了身孕之前,保住她的小命就好,这也是那日接到求救,便急冲冲的赶到贵妃宫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一局太过复杂,常婉想借瑞宁之手杀容浣,瑞宁却想借容浣之手杀自己……若不是小还,她此时恐怕真要背这毒害贵妃的罪名。
陆蓁按了按发胀的额头,实在累心的很。陆瑞宁怎么就不明白,若她陆蓁真的害死了容浣,莫说连累父母,恐怕整个陆家都要赔进去!到时候莫说荣华富贵飞了不说,还要给她个连坐之罪,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唉,傻瓜,傻瓜!
但她这答应了保护傻瓜的人,岂不是更傻。不过,赵文烨一个极端厌恶后宫争斗的男人,竟然也学会了拉她出来,让她替陆瑞宁挡容浣的刀,啧啧啧,这到底是有多喜欢。
罢了,就算没有陆瑞宁,小还那笔帐,她也迟早要跟容浣算!
“安林!”
被陆蓁突然一角,安林后脖子有些发麻。他刚刚在一旁看着陆蓁沉思,不知她想到什么,脸上神情是一会儿一变,阴晴不定。
“娘娘?”
陆蓁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只是继续道:“去把纪太医找来。”
“娘娘身体不舒服?”
“喉咙疼。”脱口而出后,又觉得不对,以如今纪雪臣的身份,自己一个普通的嫔妃,小病小症的恐怕请不动他。
“胸口疼,疼的厉害,还咳了血!”
安林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但陆蓁知道这孩子死心眼,越跟他解释越麻烦,不由掩住唇,用力的大咳了起来。
“快去,咳咳咳咳,别的太医都不行,只找纪雪臣!”
可谁知等了良久,陆蓁正想着是不是安林请不来人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宣声,赵文烨到了。陆蓁心头一跳,觉得不好。
赵文烨进门时,陆蓁向他身后瞧了瞧,果不其然,纪雪臣就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进了门。
“皇上怎么来了?”陆蓁坐在床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很是尴尬。
赵文烨坐在她身边,神情颇有些担忧,“朕听安林说,你胸口痛,还咳血,是真的么?”
这话若细细追究,便能察觉赵文烨疑她谎报病情,但此时陆蓁对着赵文烨的一脸关切,本就不自在,再加上能戳穿自己的纪雪臣就在身边站着,一时紧张,说话就有些支支吾吾。
谁能想到这两人会一同来,真是坏她的事。
“安林找到纪爱卿的时候,他同朕都在容浣那里,所以就一道过来了。”
陆蓁一怔,赵文烨这话,好像听到她心中疑问似的。
她抿了抿唇,“容贵妃病了么?”
“心病,不碍事。”赵文烨淡淡答道,看着陆蓁,又皱了眉头,“只是你,前日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纪雪臣挽起袖子,顺势走上前来,替她搭了搭脉。
陆蓁不敢动,也不敢示意什么,只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纪雪臣,期盼他在说话之前,能先看到自己的眼色,别乱说话。
“娘娘她——”他顿了顿,余光掠过陆蓁,径直看向赵文烨回禀道:“娘娘并无大碍,皇上尽可放心了。”
“可吐血是?”
那两道火辣辣的视线,都快在纪雪臣的脸上戳出个洞来了。他心里暗自一笑,这陆嫔今回算是害己害人。
“许是之前郁结未散的死血,随着娘娘的人一活络起来,血脉通常,也就……散了。多余的死血吐出体外,反倒是好的。”
纪雪臣一边胡诌,一边默默臭骂自己,枉读了一辈子的医术,竟和那江湖术士没了差别,说出这般狗屁不通的话来。
但赵文烨似未察觉,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他摸了摸陆蓁的头发,“朕还有别的事,恐怕要先走一步,但走之前,有件事要托给蓁蓁你来办。”
“我?”除了照顾瑞宁,还有什么事?
“再过些时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往年都是容浣在管,但这回碰巧她病了,朕只好再找别的人选。”
“那婉姐姐和惠妃娘娘呢?”怎么着也轮不到她管吧。
“淑妃身上有孝,不适合。惠妃不是朕心中适合的人选,蓁蓁,你替容浣把这担子接下来吧。”
赵文烨不是商量的口吻,陆蓁也没有犹豫的余地,只好点头答应。但是心中不免犹疑,为赵太后办寿宴,分明是大好的表现机遇,赵文烨就算不中意惠妃,在自己之上还有个瑞宁啊,若她办好了,得了赵太后的欢喜,到时候立后岂不是更名正言顺?
不过,若仔细想想,不交给瑞宁也算稳妥之举。赵太后是容浣的亲姑母,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抢了她侄女的风头,在她那里肯定得不了甜头。
这么一想,赵文烨还真是狡诈,得罪人的事,让自己来做……
陆蓁想的出声,却不料被一旁的纪雪臣一直看在眼中,一边摇头,一边轻轻笑出了声。
陆蓁撇了他一眼,“你又笑什么?”
“没有,没有。”纪雪臣摇头晃脑的否认,“娘娘演的精彩,微臣怎么敢笑。”
陆蓁哼了一声,懒得追究。这种死心眼子,他懂什么?莫说宫廷内多少勾心斗角,就是平常的大门大户里,也少不了阴谋争斗。
陆蓁一直斜乜着纪雪臣,倒把人看的有些发毛。纪雪臣脸皮一红,眉宇之间开始有了愠色。
“纪太医有家室么?”
这么说起来,陆蓁倒觉得自己刚刚倒是小看了他。纪雪臣此时算是太医院院判,官居正五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即使家里没有三妻四妾,也该懂得女人间互相算计争宠的纷争了。
但谁知纪雪臣却瞬间一脸黑沉,“娘娘若没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
“哎——”
“还有,以后莫要再撒什么吐血的谎,微臣不会圆!”
还真是反了!
“你站住!”陆蓁站起身,抬手指着纪雪臣的鼻子,“本宫求你替本宫圆谎了么?纪太医红口白牙,怎么到头来埋怨本宫!”
纪雪臣站在原地没有回话,但陆蓁虽然这么说,心里知道是自己无理,故而气话说归说,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
“容浣的事,谢谢你……”
纪雪臣看着她,眼睫一动,又将眼睛瞥向别处,“微臣什么都没做,娘娘何必道谢。”
陆蓁一惊,“容浣的病,不是你——”
“当然不是!”纪雪臣一口否认,“微臣不曾答应过娘娘什么,也就什么都不会做。娘娘保重,微臣告辞了!”
陆蓁心里真乱着,也就没拦他,任他气冲冲的走了。
但容浣的病,若不是纪雪臣帮忙,难道,真是她自己生了病?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她刚打算与容浣交手,这人就病了……
陆蓁埋头沉思,却又始终想不明白。正值此时,就见恩归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