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记-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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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纪府长辈会教有关私奔的大道理。
大多数时候,他还真的看不透小小年纪却又老成懂事的纪浅夏。
荒寺到了,的确够荒废。
残壁断瓦之间有一株参天的古银杏,已经满满浅黄,远持黄灿灿。近看,一地黄叶耀眼。
“可惜”纪浅夏围着转一圈,可惜没有照像机呀!
顾令娴捡拾起一片枯叶:“拿去做书签。”
“你还有这雅好?”
顾令娴不自然咧下嘴:“嗯,与众不同吧?”
纪浅夏笑了:“的确。”
荒寺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幕名而来的游客。本来看到两个小姑娘想过来搭个讪的,不过看到骆凛,都却步了。
铺开地毡席地而坐,顾令娴跟她说起:“我怎么听说令姐的亲事,又没定下?”
“你是说纪君蔓吧?她们自己作死,想攀更好的。”
顾令娴默然:“其实,是我娘不同意的。我小哥倒是肯的。”
浅夏安抚:“跟你们家没关系。我跟你说个最近发生在我家的事。你听了一定大开眼界。”
“哦,快说来听听。”
第365章 插曲()
聂其仰面带得意的骑马往荒寺赶过来。忽然岔路另一头有人吵嚷。他匆匆瞄一眼,就见到一个客商打扮的男子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边跑边喊:“救命啊!”
聂其仰一勒马,横拦着,抬下巴:“怎么回事?”
客商见他年轻,又不是官差,啥话也没说,绕过他就打算继续跑。
“站住,统统给我站住!”聂其仰假模假样的掏出一块牌子,反正字迹不清楚,晃了两晃:“京府官差在此,谁敢妄动。”
客商一听,大大松口气。追击的人大约有十来个,有的手里还持着扁担之类的武器。
聂其仰骑着高头大马,穿戴不俗,又一脸严肃正气,一时也唬住了不少人。
“你是官差?那好,这家伙偷盗我们朱家神像意图不轨,快快锁了去见官。”
“冤枉啊!官差大哥,不对,官差老爷,小民是冤枉的呀!”客商扯着聂其仰苦着脸喊冤。
聂其仰甩开他,问:“怎么回事?”
“这,这个”客商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追逃的人冷笑:“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没有偷你们的神像,我是送还,我也是被骗了。”客商抬袖子抹泪。
“一个一个说。”聂其仰感到这里头还是有猫腻的。
客商抽噎一下,低声:“官差老爷,能不能让小民单独跟你说。”
“不能!”对方吵嚷:“公堂还得当着大伙面呢,你凭什么单独去说?想干什么?”
聂其仰看看四周,问:“这里离荒寺有多远?就是有一株银杏树的那座荒寺?”
“回官差大人,就是在前边转过弯就到了。”
“好,你们都跟我来。”
荒寺银杏下,纪浅夏低声跟顾令娴笑说最近府里发生的事,花氏母女的把戏在她看来就是一场闹剧。不过,顾令娴却听得津津有味。
“她们这是为什么呀?”
“你没听明白了吗?针对白姨娘呀!”
“可是白姨娘就算不管家务,也没轮到她呀?”顾令娴可是听明白的。是由国公爷另一个妾陈氏取代的白氏协管。
浅夏就冷笑:“先斗倒白姨娘,要是顺利的话,接下来就是狄夫人了。”
“狄夫人?她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原来倒只是妄想而已,这不就开始前期造谣吗?先泼脏水。”
顾令娴就想起前一阵京城流传了不久的有关屈默的传言,恍然:“哦。可是,流言不是破了吗?”
“又有新的谣言了。只不过没来得及在京城传播,就让府里头给镇下去了。”
顾令娴张大嘴:“我的天啊!这也太费心机了吧?”
“为了那个位置,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择手段。”
“难怪我娘死活不许我爹纳妾,这女人吃饱撑的就是事多。”
浅夏附合:“可不是,吃饱撑的破事特别多。要不,你看京城里有几家后宅是安宁的。”
想了好久,顾令娴摇头:“那小妾多的后宅,还真没几家是安宁的。想来想去,好像尊府还行。没想到破事也多。”
“可不。纪府还算好的,那其他家,啧啧。”
顾令娴看一眼旁边的骆凛,压低声音:“太尉府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所以,我烦呀。”浅夏也不瞒她。
顾令娴拍拍她肩:“同情!”
“得,你也别说我。你呢?你们家没给你议亲?”
顾令娴脸色就怏怏的:“倒是要挑呢?都是些百无一用的读书人?我娘还说我个性冷淡又会点武,就得找书香世家互补呢。”
“也对呀。以后你相公要是不听话,你就亮出拳头镇压。”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令娴赞同的点头。
骆凛耳朵尖,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一头黑线。
正说着,聂其仰把人都带过来了。一大群吵吵嚷嚷的,银杏树下顿时热闹了。
骆凛问明原委,就苦笑不得。
纪浅夏和顾令娴却无所谓,正好闲着呢。就当看戏好了,还不用花钱的。
先问追击的那伙人。自称是附近朱家村的。有座家庙,供着神像,每天都有人打理。没想到,前两天发现神像不见了。也没报官,而是暗暗寻访。没想到今天就正好抓到这个把神像送回来的客商。
这还用说,肯定是这家伙偷了神像,路上遭遇不顺,又悄悄送回来,于是就要他赔钱,并且还要绑去见官。这是一方证词。
客商一方的证词就复杂多了。
原来这外地客商前些日子放出话,请同行留意想买一妾。于是就有卖家来跟他联系,说有少妇得罪了婆婆,将要被卖掉。只要十五两银子。但少妇本人不知情,会哄她暂回娘家躲婆家怒火。骗上船先别惊扰她,免得少妇哭闹,船开远了再动手。
客商远远见了一面,看到长得美又这么便宜就痛快付了钱。夜里,卖家将少妇送上船,单独留在舱里。客商又偷偷看,安静又美丽,十分开心。
等船过百里后,进舱一看,却是个木雕神像,才惊觉上当了。
回船去找卖家退钱,卖家早就人影子都不见了。知道神像是朱家庙里的,还恭敬送回。没想到朱家村民不放过他。这才落荒而逃。
原委一出,大伙都明白了。
聂其仰道:“这事得怪那个卖家不地道。”
“可不就是,只是人早就不见了。”客商顿足。
聂其仰磨牙:“这有何难,等官府发下签文捉拿归案。”
“那小民”客商不太愿意在此干等呀。
浅夏就笑指朱家村民道:“这事也不难。能偷盗神像的,必是附近村民。不然谁知道朱家庙有木雕神像呢。找他们问问,附近有那些泼皮无赖对得上卖家的长相就行了。”
“对哦。”
卖家的长相还有当时带着客商去偷瞧少妇的地点一出,就有村民笑嘻嘻:“这不是人贩子陈某吗?那妇人只怕就是他家的娘子假扮的。”
“陈某现居何处?”
“早两天就搬走了。”
客商买妾,陈某就见财起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也就骗了十五两银子。
得知真相的客商自认晦气,花钱消灾认倒霉罢了。
至于朱家村人,也该是去找陈某赔钱。是陈某偷偷将神像运到船上假冒美人,与客商无关。
第366章 颜色()
秋日从树梢洒下,荒寺重归平静。
聂其仰兴致勃勃的报告说:“还真的在下游百里外树下找到失踪的女子。船主是个少年,就是他引诱的少女私奔。”
“那后续怎么办?”顾令娴问。
“少女交家人看管。船主将官府带走,打一顿是不可避免的。”
浅夏笑:“若是两情相悦,倒不如成全算了。”
骆凛却摇头:“不可如此草率。相悦归相悦,风气不可助长。”
“我明白。”浅夏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官府主流是不能赞同这种私奔风气的。警戒是必要的。不然,以后少年男女对上眼,什么也不顾就私奔出走,岂不乱套了?若真相悦,又都未娶未嫁,大可上门正式提亲嘛。
当然,有些家人肯定会是阻扰的。但少女私逃外地,未必个个都幸福。
聂其仰击掌道:“我算摸出点门道了。看来断案,其实并不复杂。细心加熟练也能办好案子。”
“孺子可教!”浅夏欣慰。
骆凛看她一眼。
“其仰,今天发生的事,令尊想必很快就会知晓。一定会破例同意你入京府当差。”
“但愿吧。”聂其仰斗志昂扬笑:“四姑娘,说起来得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并没有插手呀。”
“可是你”
“别可是了。其仰,你有热情加上大胆心细,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夏朝神捕第一人。”
高帽子这么一戴,聂其仰心潮起伏,看着纪浅夏就想着握手呢还是来个激动的拥抱?
骆凛抢先拦在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其仰,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跟你入公门有关。”
“真的?”聂其爷放弃跟纪浅夏肢体接触,拉着骆凛打听:“什么消息?”
纪浅夏也歪头听着。
“刑部最近在招人。小范围的招人。”
“什么方面的?”顾令娴也好奇打听。
“捕头。”骆凛笑说:“从各地官衙捕快中选拨,胜者自动成为刑部捕头。办法只有一个,每个抽中一件悬案积案,谁能破获,便合格。”
聂其仰眉心一积:“我不够资格吧?我就一白身,也不是官差呀。”
“也允许天下有志之士报名,不过名额有限。而且条件破苛刻。”骆凛打量聂其仰:“你除了年纪稍轻,够资格了。”
顾令娴感兴趣问:“要女的吗?”
“不收。”
“切。”
纪浅夏正正脑袋:“听了半天,还得走后门。”
“没关系,这事归吏部管。”骆凛挑眉:“先瞒着聂大人。”
“能瞒过吗?”聂其仰怀疑。
浅夏掩齿笑:“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打点到位,绝对能瞒过。”
聂其仰稍加思索,吏部大人跟他爹好像关系一般般,不太可能去告密。于是眼里有喜色:“就这么定了。哎,对了,骆三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呀?”
骆凛自负抬抬下巴:“我的消息来源,你就不要多打听了。”
得到聂其仰一记鼻哼:“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太尉府关系才手眼通天吗?他也能。等他当成捕头,这京城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能瞒过他去的。
秋风动声,杏叶翩飞而落。
聂其仰烦心事解决,兴致很高昂,很想纵马快意一番。可惜纪浅夏不会骑马,骆凛不奉陪。只好拉上顾令娴一起。
浅夏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二人纵马肆意,忽生感念:这两人,为什么不凑在一堆呢?挺般配的呀!虽然现在各自不来电,但好像也不反感。
“看什么出神?”骆凛坐到她旁边问。
“羡幕呗。”浅夏拉回视线,忽问:“骆凛,我想问个比较前卫的问题。”
“你问。”
“你们太尉后宅是不是也很麻烦,破事一堆?”
骆凛凝滞了下,不得不承认:“是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破事。”
“那,你,你做为第三子,有没有想过自立门户?”
骆凛眼眉一扬,惊讶:“自立门户?”
“对呀。不要跟长辈住一个院嘛。鸡毛小事都能闹的家宅不宁的。而且我凭直觉,你那个大嫂,也就是骆大少奶奶,不像个安分低调的。”
骆凛摸摸鼻子:“大嫂她,还比较本分吧?不跟长辈住一个院,倒不是难事。我现在就不怎么回家。”
“那你在京城另有住处?”
“这是当然的。”骆凛苦笑:“不瞒你说,太尉府,我其实并不愿待。”
“为什么?你不是嫡三公子吗?说的好像家里不待见似的。”
骆凛扭开脸,放远目光,缓缓说:“一言难尽。”
纪浅夏托着腮,盯着他侧颜看。
不知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呢还是她的错觉,骆凛的眼珠颜色不完全是黑色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纪浅夏侧过头,凑近细看。
骆凛回转眼眸,不解看着她。
“别动。”纪浅夏示意他不要乱动。
以往也近距离跟他面对面,不过,她都没留意。现在认真细看。骆凛的眼珠不是纯黑色。
“骆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