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记-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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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了。”狄夫人微笑。
原来陈氏在保国公眼里是这样,那更好了了。就这些评价传到陈氏耳里,陈氏只会更感激她而不是国公爷给机会。
保国公就追问:“阿罗这事,有眉目没有?”
“倒是有。只怕老爷不信。”
“说来听听。”保国公也知道这事牵扯着后宅琐事,他不太好插手。
狄夫人也不想瞒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末了道:“现如今,凶手是谁不急,先把这毒来源查清是关键。不然的话,这回是三丫头,下回不定又轮到谁倒霉了。”
保国公傻了会眼。
但狄夫人说的坦率,做的也到位。
如果急匆匆就把白氏定罪,证据不足啊。白氏又不傻,她干嘛做这么明显的傻事呢?当务之急不是凶手,而是毒源。试想一下,连太医都说这种毒市面上不常见,可想而知,真凶如何取得?又是怎样的大白天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
“你说的对。还阿罗公道重要,找出毒源更要紧。”
狄夫人稍感安慰,保国公还没太糊涂。
“对了,老爷,我出门那会,听说老太太找你过去,说了什么?”
保国公抬眼,讪笑:“一些家常闲话。”
狄夫人不信。
家常闲话会避着所有人?蒙谁呢?
“是不是外头流言,老太太也听到了?”狄夫人一猜就着。
保国公嘿嘿干笑:“不是什么要紧话”
“老爷,不是要紧话,怎么就不能说给妾身听听?”
保国公无奈:“是,外头有关屈默的传言,老太太是风闻了一点,把我叫过去问清楚了。然后指责我一通。”
狄夫人愣愣看他一回,半晌才小声:“老太太指责老爷你了?”
“没错。夫人放心,我以后再不会疑神疑鬼了。”
狄夫人眨巴下眼睛,想了一会,干巴巴笑:“那感情好。”
她神色明显有异,保国公看出来了,问:“夫人怎么啦?脸色似乎不好?”
“没事。哦,我想起来,最近诺儿经商有道,还没跟老太太报声喜。我这就去一趟朴方堂。”
可疑,太可疑了!
保国公被强烈好奇心驱使,悄悄尾随去了朴方堂。
且说,纪浅夏跟魏三娘碰头,问到廖氏的信息。
魏三娘如实告之:“碧嫣楼出身,是纪二老爷在一次官晏中,由同行的某大人赠送为妾。没什么太恶劣的事迹。看着挺本分的。”
“她跟花氏是怎么个情况?”
“说起来,当年花氏是花魁,廖氏并不出众。二人当年交情也一般般。只是同为纪府妾,这才慢慢走近。”
“有她最新的消息吗?”
魏三娘翻了翻各式传来的信息,说:“跟花氏很密切,别的也没有。对谢氏也没动什么歪脑筋。”
浅夏为难:“这么看,她还真是个合格的小妾。”
“看起来是的。”
“有没有跟外头什么人来往?”
“她本人倒没有,天天就守在后宅。不过,她的丫头春杏和春红,出府的次数比较多。”
“这两丫头,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魏三娘道:“出府跟什么人接触,没记录。”
“那就可疑了。”
纪浅夏回府后,去谢氏那里坐了坐。
谢氏以为她是来找纪似蓉玩的,笑说:“来的巧。正好六姑娘也在。”
就要把她送到略园去。
纪浅夏婉转笑:“我今儿来是专程陪婶子说话。二姐姐那里有六妹陪着,我明儿再去吧。”
“你有心了。”谢氏只有一子纪安谋,其实特别喜欢女儿。
她还是把纪似蓉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的,可惜纪似蓉比较淡薄,跟谁都不格外的亲。就是生母舒氏,她也泛泛的。
今日纪浅夏特意过来作陪,又嘴甜乖巧,懂的还不少。越说越投缘,索性留了晚饭。
纪二老爷回来有外客,陪在前厅用饭。
后堂就是两个妾室廖氏和舒氏侍候着谢氏,纪似蓉,还有纪浅夏。
席间,纪似蓉神色很疏离,纪浅夏也不在意,她是留意廖氏来的。
廖氏和舒氏都很恭谨,态度很端正,是合格的小妾。
饭后漱口时,谢氏就半真半假笑问浅夏:“婶子这里的菜不合口味吗?怎么就盯着廖氏瞧去了?”
“不是呀。婶子家的膳食最合我口味了,我还多吃了半碗饭了。盯着廖姨娘是看她那双手特别修长,以往都没发现呢?”
纪浅夏正要把话题带到廖氏身上去。
谢氏就展眉笑:“你还别说,她的手是格外好看。一看就是握笔的手。”
“怎么?廖姨娘的字写的很好吗?”
“字倒是平常。画不错。”谢氏想起来,正因为廖氏的画不错,纪二老爷才纳了她为妾的。
浅夏惊讶:“原来廖姨娘还会画画?这么多年我竟不知?”
谢氏瞅她一眼:“你怕是忘了。前些年,她还送老太太一副寿图呢。”
“呃?我年纪小,记性不好。真的忘了。”浅夏汗颜。
谢氏苦笑不得:“年小,记性才好呀。”
“是是,婶子说的对。不知这廖姨娘还有什么才艺?”
谢氏想了想:“其他的就平常了。不值一提。”
第348章 挨训()
浅夏试探问:“廖姨娘会岐黄之术吗?”
“她不会吧?”谢氏不太确定。
丫头芸香笑嘻嘻捧出一卷画轴道:“四姑娘看这里。廖姨娘今年春做的赏春图。”
“我看看。”纪浅夏是出于好奇。
画卷展开,是谢氏带着她们游春图。
谢氏,廖氏,舒氏纪似蓉还有几个丫头都画在上头了,看起来人物特征很显明,景色描白有点多,着重在人物上。只有一株梨花格外开的好。
“这梨花真好看。”纪浅夏不得不赞叹一声。
谢氏看了眼笑说:“嗯,廖姨娘梨花是一绝。本来河畔那一株没开这么灿烂的。经她妙手丹青,倒比真花更好看了。”
“原来廖姨娘擅梨花。”纪浅夏大开眼界了。
掌灯后,纪浅夏告辞离开。
她先去存安阁,夫人不在。白氏在自己的小院子。再去了趟凝翠坞看望纪君蔓。
正好,花氏守着纪君蔓说话,闻听她来了,就脸不是脸的:“哟,哪阵风把四姑娘吹来了?”
“西北风。”纪浅夏也皮笑肉不笑的。
纪君蔓神色相当憔悴,半躺着没跟纪浅夏打招呼,横眉冷对:“怎么?怕我不死,来探消息的?”
“你能想的阳光一点吗?谁怕你不死了?”
“白氏。”
“切,不要空口白牙乱说,没有证据的胡说八道叫诽谤。”
纪君蔓冷笑:“诽谤?她做的,我还说不得?”
“她做什么了?”
“害我。”
“干嘛独害你呀?你是格外讨人嫌还是怎么滴?”浅夏就不服气了。
花氏阴恻恻:“四姑娘,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不爱听你一边去。”浅夏果断呛回去:“就她,现如今什么都不如我,干嘛要独害她?说个理由先?”
花氏冷笑:“大人的世界你不懂我不怪你。你到处瞎打听想洗白,可就由不得我们唾弃你。”
“花姨娘,我可不是瞎打听想洗白。而是白姨娘就是无辜的。”
纪君蔓怒了:“她无辜?那我这叫什么?”
“你这叫自导自演呗。”浅夏撇下嘴:“自己买通人手自己装受伤,然后嫁祸给白姨娘。”
花氏一愣,眼里恨色满溢。
纪君蔓敲着床:“滚,滚,我不想看你这个黑白颠倒的女人!给我马上滚。”
“心虚。”纪浅夏扭头就走。
等她走远,纪君蔓看着花氏:“姨娘”
“别怕。她这是吓唬我呢。”花氏安抚她:“她要是真有实证,就不会说说而已,早就捅到老爷面前去了。再说,这两天她们母女四下活动的还少了。还不是什么没捞着。”
纪君蔓抚着心口:“我,我还是有点后怕。”
“怕什么,万事有我。”花氏冷哼一声:“咱还有后招呢。阿罗,你只管安心将养着。姨娘保管让你以嫡女的身份挑门比太尉府更好的亲事。”
纪君蔓期待又紧张:“姨娘,能行吗?”
“行,一定行。”
朴方堂,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多寿等人又一次集体在廊外,因天黑下来,也不方便去串门,大家都忐忑的等着消息。
因为这一次事情好像比较严重。
本来狄夫人过来跟纪老太太说话,悄悄屏退了诸人,正在里屋不知说些什么,谁知保国公就怒气冲冲的钻出来,不等通报就闯了进去,然后吵嚷起来。
纪老太太也嗓门提高了,听起来是训斥保国公。
后头天黑掌灯,掌厨的来问,晚膳摆在何处?狄夫人让厨房把她跟保国公的送到这里来。
多寿等人入内侍侯,纪老太太黑沉着脸,只喝了一点粥,吃不下去。狄夫人和保国公也无心吃饭,都神色不好看。晚膳端出来时,差不多没动。
然后,漱口后,纪老太太又让多寿等人先退出去,还有话说。
多寿都担心了。纪老太太从来没这么操心过,会不会加重病情呀?
屋里,纪老太太看着狄夫人说:“别瞒着他了。越瞒越出事。”
“可是我答应”
“家里出了这么大件事,你们还互相瞒来瞒去的,等着别人把矛头对准你吗?”
狄夫人低下眼:“不至于吧?外头流言已经减弱了。”
“哼!你也是真贤。”纪老太太干脆挑明:“我知道这门亲事,你从头就不乐意。放任着这些小妾们各种耍心眼。现如今,你若不招惹她,她孤掷一注,难免不会狗急跳墙。”
保国公皱眉:“老太太,这个她是花氏吗?”
“不是她还有谁?别打量我病着,就万事糊涂。”纪老太太看向狄夫人:“这次是白氏,下次就是你了。”
“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一个青楼出身的妾室,就算我名声毁了,她也扶不正呀?”狄夫人疑惑的是这点。
纪老太太就一指保国公:“这不有个糊涂蛋吗?被人花言巧语两句就找不着北。”
“老太太?”保国公羞愧:“儿子也没那么不堪吧?”
“哼!我还不知道你?就你这心性,是个吃女人亏的。原以为订了狄家,让你也灵泛些,谁曾想”纪老太太埋汰起儿子来,一点情面不留。
保国公深深垂头。
狄夫人愁眉低眼,沉思良久。
纪老太太无奈的看着狄夫人:“都这么多年了,也该让他知道真相了。”
“老太太,你”
“夫妻齐心才能其利断金。家和万事兴。”
狄夫人看一眼保国公,后者也正看着她。
“那好吧。”狄夫人长吸口气。
纪老太太又问:“三丫头的事,小满在查?”
“是。虽然跟白氏有关,但老太太放心,我看着呢?她若有偏颇,我自不会答应。”狄夫人也怕这事牵扯白氏,纪浅夏就有失公允,还是把握着底线了。
“行,那我就不管了。”纪老太太歪靠在拐枕上叹气:“这丫头办事,我也还放心。有私心,却也公正。”
这也是对纪浅夏的客观评价了。
狄夫人和保国公出了朴方堂,一路沉默。
回到存安阁,狄夫人把白氏叫了过来,跟她提及:“方才老太太说,这事瞒了十多年,如今瞒得了别人,怕是不能瞒国公爷。你说呢?”
白氏大吃一惊:“夫人,不可。”
第349章 故人()
“你且安心。如果他要闹起来,大不了我也跟他和离。”狄夫人眉心一紧:“反正,她们就瞅准我这个位置很久了。”
白氏小声:“她,还会冲着夫人来?”
“难说。”狄夫人也没把握。
“小满她”
“她永远不会知道的。我保证。”狄夫人诚恳道。
白氏思虑再三,最后叹气:“那就夫人看着办吧。”
狄夫人其实心里也没底。
一件事能瞒这么久,着实不容易。并且继续瞒下去也挺好的,不明白纪老太太为何非得让她把话挑明了?反正保国公也没什么损失。
这夜,保国公歇在存安阁。
狄夫人挣扎犹疑很久,剔了几次灯花,她才慢慢开口:“其实吧,屈默这个人,我是有事瞒着你。”
“说。”保国公心里也一紧。
他怕戴绿帽呀!虽然有嫡出子女,可戴一次也是耻辱不是。
一夜,存安阁内室的灯烛一直到三更都未熄。后头还传出狄夫人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