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天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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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探明情况,二先生一挥袍袖,从窗口直接跳下,天地元气转化而成的念力包裹着他安然落地,毫发无损。
三先生嘀咕了一声:“疯子!”便沿着走廊,楼梯一路冲出楼外。正看到二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浑然没有平时那种风流潇洒的态度,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顺着二先生的眼神看去,这位天枢处三先生看到一股股虽然不浓郁但是却精纯无比的天地元气围绕着一个少年在旋转。
终于,吴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围着的天地元气这才慢慢散去。
三先生几个箭步上前,将吴桐扶在怀中,感受到他的平缓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过,怒道:“姓魏的,这便是你说的不能修行?”
二先生看着周围这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天气,和此刻安静地躺在三先生怀里的那熟悉的身影,看到阳光洒在上面,微风拂过,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想着,这便是所谓的风光了吧。
第9章 风~流意出,要还是不要?()
这个梦极美,美到桐不愿意从梦中醒来;这个梦也太真实,真实到梦中竟然还有二先生的身影。只是,和二先生并肩而立的老头是谁?
浑身一阵刺痛,吴桐“呀”的一声睁开眼睛,景色依旧,人物依旧。
一身青衫的二先生负着双手站在窗前,凝望着天边的浮云,沉思着什么。听到吴桐弄出的声响,回过头来,说道:“你醒了?”
吴桐见二先生脸色如常,只是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几丝疲惫,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椅子上睡着了,想必是二先生一直照看着自己,心中升起阵阵愧意。
“醒了就好,去把那碗药喝了!”二先生随手一指,吴桐转头看见桌上放着一直青瓷小碗,碗沿一缕金边在光线的影射下,时不时闪出几缕耀眼的光芒。
吴桐站起身,走到桌前,看着碗里那一碗黑得仿佛都能滴出墨来的汤药,眼皮不禁颤了颤,闻着汤药传来的刺鼻腥味,有些犹豫不定。
耳边传来二先生的声音:“怎么,堂堂天枢处执事,连碗汤药都不敢喝?”
虽然心志坚定,但少年人总有少年人的脾气,一仰头,咕咚咕咚,一碗汤药就进了吴桐的肚子。虽然汤药腥味刺鼻,但是味道却不算难喝,被苦涩淹没的味蕾上慢慢感受到清凉的甘甜。
“这是……”吴桐青瓷碗,有些迟疑地问道。
二先生轻笑一声,说道:“算你小子有福,正是‘破天丸’,只是此药药力浑厚,怕你体虚承受不起,才用雪莲水化开,缓解其中的霸道。”
吴桐在家乡时曾听那位私塾的魏先生说起过,天下灵药虽多,此药常人服之,虽然能濒死回魂,可作用也不过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可对修行者来说,珍贵莫过“破天丸”,修行之路漫漫,终生无望破境实属平常,可如能服下“破天丸”,便有望突破目前境界。只是因材料有些已然绝迹,这“破天丸”也仅在天枢处还剩下那么三四颗。
感受着一股凉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刺骨的疼痛变成一种痒痒的酥麻,忍着着这种痒并快乐着的煎熬,吴桐说道:“二先生,这‘破天丸’如此珍贵,岂能随意浪费在我身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值得值得!”
吴桐这才发现,屋子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站的位置是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此人连声说道“值得”,吴桐才看到,这说话之人与自己梦中与二先生并肩而立的老人面目极其相像。
看着这人一副口水欲滴,恨不得抢上来握住吴桐双手的样子,二先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就是天枢处的三客卿了,你便随我的称谓,尊他一声三先生吧。”
吴桐看着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的三先生,觉得这人的装束不是疯子乞丐,便是世外高人。想着此处乃是修行者的圣地天枢处,吴桐觉得后者的可能性略大几分,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年纪明显偏大的他反而位居二先生之下,但依然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二先生座下十三执事吴桐,见过三先生!”
三先生听到吴桐的话,脸上的皱纹并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挤成了风化石层般的线条,密密麻麻,充满了沉重。
“小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尝试这等危险之事?”
“我不太明白,望三先生赐教!”
“天地元气乃由天地呼吸而成,修行者便是上体天心,寻得其中规律,调动其为己用。”
“三先生说的是,可,这与我有何关系呢?”
三先生看着吴桐年轻的面庞,狠狠地说道:“我就是要告诉你,修行应当量力!你现在是属于老子的!”
满屋莫名惊诧,空气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气息!
看着吴桐投过了的莫名其妙的眼神,三先生掏出那张写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纸来,指着角落的“好诗”二字,问道:“这两个字是不是出自于你手?”
吴桐看到自己信手涂鸦的笔迹被三先生捏在手里,听到三先生如是说,便以为是在怪罪自己,于是就低下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那般,两手握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二先生,我不该在你的墨宝上随手乱写,下次再也不会了!”吴桐抬起头,诚恳地对二先生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三先生看着正在一旁洋洋得意的二先生,不由地叫道:“就凭他姓魏的这两个破字,也配被你称作是墨宝?我呸呸呸!”
二先生向来自认琴棋书画,文采风流,如今自己的得意之处被三先生当着吴桐的面如此践踏,面子上觉得有些难堪,低声道:“老三,你够了!”
正在使劲朝着地板吐口水的三先生,哪里顾得上看二先生此刻的脸色已然由白转青,青终是青面獠牙的青!
听得三先生所用之词越来越不堪,二先生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随着二先生的叹气,桌上书堆中叠在最上面的那本书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在快速翻动,发出“刷刷”的声音,半开着的窗户微微振动,窗棂“嗡嗡”响声不绝。
“风流意!姓魏的,你来真的?”
二先生散发出来的气息,温雅而文儒,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这便是他的“风流意”。
见二先生“风流意”一出,老头顿时如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嘀咕了一句“幸亏只是风流意,还没化成‘肃杀意’。”,随手将手伸进破袄,在探出时,食指中指间赫然夹着一只虱子。轻轻双指一捏,“啪”的一声轻响,一缕青烟从指间渐渐散为无形,这才悻悻地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赌气般地闭口不语。
二先生终究是见多识广,并不会像吴桐那样,见到三先生一把年纪突现顽童之状而感到惊奇好笑,只是淡淡地说道:“老三,还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三先生听到问话,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先前的扮相,跳起来叫道。
“什么要还是不要?”吴桐有点不知所以!
“闭嘴!”天枢处的两位先生同时喝道。
第10章 三先生的身份()
暮色将至,楼里的灯笼也早已高高挂起,只是寂静依旧。一如此刻正在屋子里的那三个人!
残阳照进来,靠在窗前的二先生的一边侧脸显现出异样的红,红得像要滴下血来。与青色的墙板相衬,格外分明。
“老三,他可是老大的人,你想清楚了?”
提到那个神秘的天枢处大客卿,三先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朝着门口张望了一眼,仿佛二先生口中的那个人会在这时踏入屋内。
看看眼前正坐在角落里发呆的吴桐,终于还是内心的那股强烈的欲望战胜了对某人的恐惧,咬咬牙说道:“就算是他在这,我也要定了!”
话音落定,屋内悄然无声。
夜风微亮,窗棂间糊着的窗纸在吹拂中瑟瑟发抖,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给笼在阴暗中的三人平添上几分萧条的味道来。
思忖良久,二先生开口道:“吴桐,字是什么?”
吴桐听到这一句莫名其妙毫无根由的问话,不由地呆了一呆,随即说道:“虽然听到过很多人告诉我,字是用来传到授业解惑的载体。可对我而言,字不过是符号罢了!”
于是,一人眼神黯淡,一人目光发亮。
三先生说道:“二哥!”
短短两个字难掩话语中的激动,声音在颤抖间仿佛已经耗尽浑身的力气。
就在渐深的夜色与怪异的气氛中,二先生突然笑了,笑容里有着并没有刻意遮掩的失落。跨前一步,走到吴桐跟前,说道:“抬起头来。”
吴桐依言站起身,抬起头看着二先生那在黑暗中由亮复黯,如今却尽显决然的双眼,心中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不清楚这两位大人物之间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下明白,一定是与自己有关。
便在此时,二先生说道:“你真的觉得字就是一个个符号?”语气中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期望,哪怕这份期望的答案是否定。
“是的,二先生!”
天边的仅剩的几许蒙蒙暮光照耀在他坚毅平静的脸上,哪怕这个回答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命运。
点了点头,二先生重新回到窗前,仰起脸看着东方初挂的一弯明月,冷冷地说道:“那你跟着三先生走吧!”
想了想,又说道:“用心点,三先生是大唐目前最有名的的神符师。”
修行之境,强者如林。可相同境界,念师无敌。
作为念师中最神秘最特殊的一种,符师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以自身为笔,以天地为墨,尽抒心中块垒,字符间杀伐决断,快意恩仇。
眼前这位邋遢到宛若乞丐的老人,竟然便是如今大唐最有名的神符师?
吴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三先生可是姓秦?”
“老夫秦河!”
随后好奇道:“你知道我?”
吴桐肃然拱手道:“在家乡时曾听私塾先生说起过。”
秦河听得连偏远地乡村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都知道自己,不由又有几分得意起来,可转头对上二先生魏东亭清冷的目光,心中一凉,只得将这份得意藏着心底,可终究眉毛还是有些在空气的流动中飞扬起来。随后口中说出的话来也格外明快起来:
“你对字的理解甚合我意,当可传我衣钵。”秦河越想越高兴,要不是顾及二先生在一旁,恐怕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只是此刻有杯有月却无酒,秦河从柜子上取下几个小巧的紫砂茶盅,提起桌上的茶壶,将茶盅一一倒满,随后递给二先生和吴桐,轻轻在茶盅的杯壁上一碰,“叮叮”两声清脆的声响,伴着清幽的茶香,袅绕在这时散入屋中的月光上。
结果秦河递过来的茶盅,二先生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抬手仰头,顷刻间早已变得冰凉的茶水顺着喉管进入体内,这一抬一仰之间,将一杯茶水喝出个气吞山河的气势来,便如灌下的是那封埋十数载的女儿红。
“吴桐,你过来!”二先生淡淡地说道。
赶忙一口喝尽杯中茶的吴桐,将手中的茶盅轻轻放在桌上,依言走到二先生面前。
突然二先生毫无征兆地伸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如秋波入水了无痕迹。
秦河见二先生出手,大惊,以后二先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见到二先生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和身遭天地元气的微微波动,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自己布满皱纹的脸上也绽开了几丝不算好看的笑容。
今晚的月色是极美的。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天枢处旧楼不远处的山峰升起了缥缈的雾气。幽静的紫丁香丛,花还没开,沉浸在月光当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湿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树木在月光缝隙间投下了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
而吴桐本有些微蹙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与二先生有几分仿佛。秦河看二先生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这才问道:“你把风流意传给他,不会觉得后悔?”
二先生挥了挥手,说道:“你不也是一样,纵然有朝一日他成为神符师,可他的老师也只能是他。”
顿了顿,二先生有些疑惑道:“他的奇经八脉淤塞,按理终生无望修行,这是我亲自查验过的事情,可方才我与他气息想通之时,竟然发现,他的奇经八脉已通,只是由于缺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