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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茶色炊烟(女尊)-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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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想出来的吗?”江釉怀疑地斜着眼睛,沐云泽低头凑在他眼前,“你猜不出来了?”
  “我当然猜得出来,不过这肯定不是你的水准。”
  “那是什么?”
  “布袋戏。”
  沐云泽像是恍然的样子,居然从和他说了句等一下,江釉奇怪地看着她跑去书房搬了砚台笔架过来放置在床头的案几上开始研磨,磨好墨提笔在那卷纸上打了个勾,“下一个,”她看了看,“离合字是什么东西?”
  “灯谜的一种,谜底有两个子字和一个父字共同构成,而那父字又是有子字合成。”
  “哦。”
  “离合字谜的来源还有个典故的,”江釉坐起了些,靠在枕头上,“相传前朝有个大才女,叫做秦是安,有一次坐着轿子外出,经过一座木桥,木桥边上是片农田,地里一个农妇正在挖地,那农妇见是秦大才女,就出了个对子要她对,那上联叫做‘土也地,水也池,凿地补池,池地两利。’地和池两个字先拆后合,又符合意境,秦是安一时竟是难以应对,无奈地只得起轿继续上路,谁想轿子刚上桥,她就想着下联了,‘车乔轿,木乔桥,坐轿过轿,桥轿相摇。’这土也地,车乔桥就都是离合字,之后有人想出来了以这种离合字来做灯谜,一直传到现在。”他慢慢地说完,趁着沐云泽听着他说话,拉下了她手里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竟都是一则则灯谜,“我就说你作弊,这哪里来的?”
  “中秋灯会上的灯谜。”
  “那你怎么会有?”江釉奇怪地张大了眼,“这不都是承办灯会的商户出的灯谜吗?我们之前又没去竞价。”
  “知道今年的灯会是什么人办?”
  江釉微微哦了一声,“茗溪茶楼?”
  “差了一点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是什么人?”
  “钱远,钱丞她老娘,之前那次一心想要我吃牢饭的那个。”
  “我知道她,她一个湾镇县令,没事干跑来锁柳镇办灯会干什么?”
  “而且,童茗的斗茶会也改在了中秋当晚,同时,同地。”
  “怎么有点狗急跳墙的感觉?”江釉接着顺口下去,“中秋灯会人多是不用说的,她想利用这股热闹劲,毕竟是中秋灯会当晚,又有灯谜会,若是胜了这斗茶会,不用说,之后她茗溪茶楼的声望人气肯定在一段时间内高涨到顶。这么多年,这斗茶会一直都是她招揽生意的手段,客人都朝着她茗溪茶楼去了,十三不是说那些挑贡茶的人要做什么暗访嘛,她定是想把人彻底吸引去,我们就没戏了。”
  沐云泽侧过脑袋去咬他的耳垂,“釉儿你可真厉害。”
  江釉歪过了脑袋,“你少来,说吧,你干什么了,刺激得她下这么大血本?”
  “没什么,就是送了她一点凤翔舞。”
  江釉弯了弯嘴角,“她急了。”
  “继续猜谜?”
  “嗯。”
  “劝君更尽一杯酒,离合字。”
  “口口回。”
  一勾打掉,“十有四五皆倒戈,离合字。”
  “半反叛。不过猜这些灯谜出来有什么用处?”
  “你这么厉害,你说呢?”
  “沐云泽。”
  “猜谜会胜出有彩头。”
  “你别告诉我你要那彩头。”
  她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江釉微微起了身子来拧她,可他这会身子虚弱得厉害,动静一大就觉得力气不是太够得上,沐云泽连忙扶着他靠回去,“乖乖躺着,别动。”
  他点了点头,“你继续问吧,反正我也喜欢猜谜。”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狼狗半边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辩文上也有,对东西南北一片模糊,虽非极品,却为妙文。猜字。”

  第七道茶之秋叶本无情

  “猜谜。”江釉稍稍起身动了动,沐云泽把他圈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去拍了拍他靠着的枕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只是躺久了,两条腿都觉得麻麻的,没力气。”他靠了回去,左右挪了挪,“好些了。”
  沐云泽坐在床头低眼看着他,看得他奇怪地动了动眉毛,“怎么了?”
  “没事。你还没猜出来这则。”
  “我说了。”
  “什么时候说了?”
  “猜谜。”
  “我知道,你这个还没猜出来,要换?”
  江釉笑着伸出手,她握了去捏着手指,他的视线也落在手指间,“那就是谜底。”
  沐云泽回头念了一遍,笑着摇头,“算了,难怪我从来玩不了这些。”
  “阿泽,那彩头是什么?”
  “你猜啊。”
  “这哪猜得到。”
  沐云泽单手揉着他的手心,“你记不记得那次湾镇的龙舟赛,我送你的那个瓷瓶?叫什么破处的。”
  “什么叫破处,那名字是雨过天青云破处,有你这么拆句的嘛。”
  “都一样了,那瓶子不是看上去像是要碎裂的样子?你还说那叫做冰裂纹。”
  “是啊,然后呢?”
  “龙舟赛虽说是六镇合办,最后因为枫塘江的关系也是在湾镇,这次,童茗找了钱远来,那彩头,还是一尊冰裂纹片青釉古瓷瓶,和之前那个,正是一对,除了花纹逆序其他全都一模一样,很难分得出来。”
  “不过这次,你不是想送给我了吧?”
  “釉儿,你对瓷器最清楚不过,你该知道,这种薄胎瓷,在沸腾的碱面水里泡上一泡,会是什么结果?”
  “瓷面会被蚀,若是泡久了,釉彩都会没了光泽。这种古瓷年代久远,很多本身就已经炸底,釉面也剥啄了,经不起碱水刷洗。”
  “我试过了,只要瓷层薄到指甲瓣的程度,再把发烫的瓷瓶突然冷激,就会爆裂,碎瓷飞溅。”
  “阿泽,你要干什么?”江釉收紧了手,指甲掐着沐云泽手心的肉,“你别乱来。”
  沐云泽抓着他的手掌放到嘴边轻咬他食指的指腹,“我不会乱来。”她伸手抚上他的小腹,“宝宝,对不对?”
  江釉抽回了自己的手,“阿泽,你瞒着我什么事?”
  “什么?”
  “你有事瞒着我,告诉我。”
  沐云泽眼神晃了晃,江釉眼神凝视着她,“阿泽,你觉得你的喜怒哀乐,我会感觉不出来吗?”
  她的手还是在他小腹摩挲,许久,才轻轻开了口,“这孩子,大夫说就算保住了,生下来也有很大可能带着病。”
  江釉的双手落回床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假安胎药很伤胎儿,加上,之后那晚上你起了烧,我让大夫给你用了药。”
  “你……”他胸口朝上起伏,“你答应了我不会用的。”
  “那晚上你身子太弱了,我怕你撑不住。”
  “那你就可以不顾孩子了?”江釉拉高了声音,沐云泽皱着眉头,“我没有不顾他,这退烧药的影响不会很大。”
  “不会很大,什么叫不会很大?你以为他是什么,一个还没长成的宝宝,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脆弱?”他气得咳嗽起来,沐云泽俯身替他轻拍着背,他瞪眼看着她,“宝宝只有一半是你的,还有一半是我的。”
  江大公子好像气得口不择言了,什么一半一半都出来了,沐云泽还在替他抚着背,“你能决定给你那一半用药,我的呢?也许因为你这一碗药他以后一辈子就要靠着药草度日,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
  沐云泽愣了一下,手臂上被人掐得疼醒过神来,“你再给我任何药我都不会喝了,还有,你有没有问过那大夫有什么办法?”
  “她说会想办法。”
  江釉朝后靠回枕头上,看着她,“你现在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釉儿。”
  “出去,宝宝也不想见你。”
  ***
  窗外的院子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顾南音在屋里转悠了许久,走出去随手拍了下门,吱得一声,那门竟然没被锁上。
  他睁圆了眼,他还以为白茫又像昨日那样把门给锁了,那他在这里呆了半天干什么?
  他一溜烟跑出去,也没人拦他,很快就出了县衙的门,他松了口气,只想着赶回家去,虽然下身还是有些酸痛,他还是加快了步子,县衙就在南镇靠近镇中心的地方,走过去一段路就是几个热闹的市集,他要回家也是走那里比较近,他赶路赶得及,可走了一段,还是发现沿路似乎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那些三叔六公说三道四的声音还是传进耳中。
  “你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这顾四公子不要脸的自己爬到白十三少的床上,你看着走路的姿势都不太对劲,肯定是被吃干抹尽了。”
  “哎,我还以为是个可人的,没想到原来是个骚货。”
  “可不是呢,据说是那时被童家少当家拒了婚,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去跳柳河,现下知道自己嫁不到什么正经女人了,就瞄上了白少,可人家白少也看不上他,他就去投怀送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
  “白少看不上他?”
  “可不是,今天正午前还有人看见白少在快活林前面来着。”
  “这孩子也是作孽,你说你好好在家呆着不好,这下清白没了还落个没人要的下场。”
  ……
  顾南音牙齿咬着唇,本想要走开,想着那些人说他走路姿势奇怪的话,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着被他们说闲话听在耳朵里也不是,他摇着脑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
  “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这脸蛋还真是挺漂亮的,怎么就这么没有廉耻呢?”
  那话语声继续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他胸口闷闷地难受之极,就连当初被童雨缪拒婚,他也只是怒火冲天,可现在,他却生不起气来,只是委屈得难受。
  “呜呜。”
  他用力咬着嘴唇,还是不争气地哭出声来,这下也不顾什么走路姿势了,一边哭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擦着眼泪鼻涕就往家走,“呜呜,呲……”
  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谣言,本来就是事实,他清白没了,他就是个荡夫。“呜呜。”
  他肯定没人要了,顾南音低着脑袋,也没看见面前有人,整个人都撞了上去,“呜呜。”撞完了也不看,就要绕道走开。
  “哪去呢?”
  他猛地抬起眼,白茫阴沉下了脸,“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你。”他抓着她胸前的衣服,眼泪鼻涕全往上蹭,白茫也无所谓,由着他蹭,“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睡了我还不要我,我没人要了。”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你还去快活林。”
  “找人要点东西,没干什么。”
  “谁管你干没干什么,反正我没人要了。”他紧紧揪着她的衣服,“我不管,你要负责,你敢不负责我就整天缠着你,缠得你哪里也去不成,快活林也去不了。”
  “你不管我去快活林?”
  “你要我我就不管你。”
  这什么逻辑?白茫拧着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那行,我要你。”她抓住他的手朝着他来的方向转身折回去,顾南音跟在她身后被她牵着一只手朝前拉着就走,十指相扣,还在抽噎着停不下来,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他扭着脑袋,想去看看那几个说三道四的老男人都是些什么人,眼角瞟到不远处正在扎的高大灯楼,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张大开来,“那是什么?”
  “中秋的灯会。”
  “我想去。”
  “又没到,你去什么去,到了那天晚上带你去。”
  ***
  江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门被人推开,他面朝着墙,“出去。”
  “是我。”萧岚进了外间绕过屏风走到床前,“该用晚饭了。”
  “岚叔。”他慢慢起身,“我没胃口。”
  “多少吃点,还在生她气?”
  江釉哼哼了一声,萧岚把托盘放在桌上,“她只是太在乎你了,要她在你和孩子里选择,你该知道她的选择的。”
  “可这不是选择的问题,我不喝药也不见得会有事,可孩子就不一定了,她……”他摇着头,萧岚从衣袖里掏了块白色的巾帕出来铺在他身前的被褥上,端着粥碗过来,“那种时候,她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她只想做对你最好的事,也许你觉得她错得离谱,可你真觉得和她纠缠于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江釉接过碗喝了一口,鸡汤熬得粥,鲜香的味道溢满嘴间,他低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气她,都不心疼宝宝。”
  “也许她也很难受,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会吗?她一开始就没见的有多待见这个孩子。”江釉赌气地大口喝着粥,萧岚扯了扯嘴角,“她确实不怎么喜欢小孩,不过……”他伸出食指触上江釉的脸颊,“这些泪迹,你哭过?”
  “没有。”
  “那……”
  “是,阿泽的。”江釉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难怪他会做那个下雪的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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