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鸾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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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衣胜雪,眉间风轻云淡,与龙佑卿时常敛起的肃杀之气浑然不同。
“姑娘的病看似突然凶险,实则是旧疾,应是后天所致,却因医治不及时而留下铲,应是时常发作。目前来看,此病虽不凶险,却难免后患无穷。”千月并不拐弯抹角,该直言便直言。
四月抿了一下嘴唇,不反对也不认可:“你说我时常发作,但我并不觉得,现在拢共算来也就两次,怎么能称得上是时常?”
“起初我也有所怀疑,但后来我发现了这个之后,一切疑惑便顺然而解。”千月的手掌缓缓摊开,却时毫不起眼的黑色一粒。
四月疑惑地看着千月,不明所以。
“这是你耳垂上掉落的东西”龙佑卿的墨眸和千月不谋而合。
耳垂?四月记起来了,她在天牢之时,那个佚名大叔捉弄她之际,说是将蜱虫尸体一类钉入了她的耳朵。她取不下来又不见身体有异常反应,就没有关注。现在千月如此一说,反倒让她诧异。这大叔如何知道她体内有病,还瞒着她替她压制。
“这乃是医者可遇不可求的神物――魑珠,仅此一粒便已旷世难寻。”千月继续道。“替你钉入的人,估计也没料到,你的体质天生对此物排斥。”
四月摸了摸已经毫无忧的耳垂。“我还是不太明白。”
“四月姑娘,你幼时可曾记得你幼时受伤”千月脸上居然有一丝迫切,他的声音清明依旧,但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四月摇了摇头,她不是这个世界又怎么记得过去。
“不记得也无妨,现在养伤要紧。”千月起身,去案旁斟酌药方。
“慢着这与我伤又有何干?”四月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不过是了解病史而已。”千月笑笑。
龙佑卿却对千月方才一席话若有所思,他倒是打一开始便知道千月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此番一语,他更看的出千月对四月的病症兴趣浓厚,他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他不惜以自身为媒,施以血魅之术,恐怕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有笑意。
“是什么病症,千月公子不妨详说。”龙佑卿看了一眼半成的药方。
“是不足之症,人若稍有痛觉,便会昏厥,病症久了之后,昏厥便会越来越久”千月盯着药方反复察看,声音却越来越轻。
“四月姐姐怎么会”小九插嘴道。
“小九,乖乖一边呆着,不要打扰千月哥哥。”四月看着摇头晃脑的小九,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段安慰。
如果不是小九,她或许还呆在那个天牢里出不来。
龙佑卿的墨眸里阴晴不定,他以前只当是四月受伤过重,却不想她其实骨子里便有病症,自己以前对她似乎伤害过分了。
“每日一贴,用文火蒸煮一个时辰即可。”千月将药方上的墨迹晾干,隽秀的字迹仿佛在宣示这不是药方而是艺术品。
“等等,是谁要杀你?”龙佑卿放下药方,盯着四月的伤口,忽然问道。
四月一怔,她究竟说是萧索音,合不合适?说了却无证据那无疑是她挑拨离间。
“是萧索音?”龙佑卿看着沉吟不语的四月,眸中冷芒骤起,抢在四月前面问了出来。“看来,她上次摔得还不够痛!不过这样一来,我更加不能将你送回三皇子府。”
“多谢,小九这儿我觉得也不错。”四月淡淡道,她不是不想回去,是她想要一个恰如其分的身份,她可以救了栖羽,可以拼过萧索音。
小九闻言,开心地快要跳起来。
“你”龙佑卿果然有些头疼,他多希望她眼底有一丝失望,可是她居然岿然不动。
千月微微一叹,道:“四月呆在这儿也不错,三皇子妃如此明目张胆,怕是多半要得罪秀妃,秀妃虽然不是皇上的荣宠之妃,但好歹抚养了这许久的九皇子,三皇子妃与她相比还矮上一辈,若是真的明目张胆起来,未必会输。”
四月不由得向千月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心中也正有此意。
“如此,等你伤好再作打算。”龙佑卿看着四月,最终妥协。
四月抚着手上的扳指,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第四十章 何述己心得认可()
四月其实是笃定了一点,这以后龙佑卿肯定会让萧索音有所收敛,毕竟在宫中得罪自己的长辈是很容易出事的。这样一想,四月觉得自己也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萧索音之所以敢在九皇子府大动干戈,不过仗着自己的良臣之后、皇室正妻。还得感谢龙佑卿先前的卖力演戏,成功地让萧索音恨上了自己。他要她牵制萧索音,却不曾料想,终有一日四月会出了这三皇子府!如今钳制已不可能,可恩怨岂能罢消?!
唯一的办法,便是走出去。这不是改革开放的政策,这是四月此时的计划。
她不过借用了胭脂,在原本光滑细腻的脸上画了一块瘀斑。白瓷般的肌肤上,猩红的一块煞是骇人,如此也正好稍稍遮挡本来的面目。
九皇子府的正殿。
“四月姐姐,你的脸”小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吃了一惊,以为四月又是沾染了什么恶疾。
四月不由得一番解释,她再也不要自囚于那样一间小屋,她要出来,哪怕是最低的差事,也比她虚度光阴、与世隔绝的好。
“上回的事儿本宫也听说了,到底是我疏忽,原本既然三皇子留你在这儿,本宫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你也知道你身份特殊,又是皇上钦点的重犯,还是深居简出为宜。”秀妃的目光停留在四月脸上的瘀斑处,略有赞赏之意,但旋即恢复冷静。
四月早料到秀妃不会轻易点头,她道:“那日,原本是四月冒昧,冲撞了圣驾,又被误以为是犯了杀人之罪,所以才会到了那天牢。但四月其实可以担保,绝对没有杀人。”
“本宫有所听闻,但无凭无据,我如何相信。”秀妃依旧坐如泰山,右手倒是牵了小九,示意他不要开口。
“也正是这点,秀妃娘娘也不该不相信啊。”四月如水的眸子里散发出动人光辉,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惧色!“四月自知是带着重罪而来,却想的也是轻松归去,若是长久呆在小屋与世隔绝,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归去。你也见到了,即使是如此小屋,也会有人来寻麻烦。”
秀妃倒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么你打算如何?”
“求娘娘给四月一个差事。”四月垂着头,不敢有他想,深怕一个动作便毁了这大胆的邀约。
“没有月例,赏赐呢?”秀妃继续问道。
“无妨,只求能够以己之力,还己清白。”四月说完这句,身子半倾,成败在此一举!
房间里的沉默如同卷开的绒毯一发不可收拾。小九想要起来说话,却被秀妃原模原样按了回去。
“多事!”秀妃冷然道,“清白岂是你说还就能还的?这偌大的皇城之中三天两头被人冤枉的多了去了,若是人人都能求得清白,那还要这衙门大鼓什么用。更何况,你的罪状可不是普通的,你这是御赐的,人活这么大岁数,无非求个安稳,你若是听话,在九皇子府安分到老也是你的福分。”
果然,秀妃并不是争宠之人,她能在皇宫之中长存也有她的道理。她样貌并非绝色,女红、琴艺、诗书也非上乘,但她的韬晦之术已不是四月所能企及。但四月并非贪生怕死,她能为了她的目标付出数以十倍计的努力。
“秀妃娘娘教诲的是。但四月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顺势而发。四月也想韬光养晦,但四月明白如若一辈子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屈,那人生便毫无意义。对不起三皇子,对不起秀妃娘娘您,对不起九皇子,更对不起我自己。九皇子为了救我不惜以身犯险,若四月不报,怎么能心安!”四月句句真情,她知道秀妃心疼小九,偏要以此为引。
秀妃半晌不语,头上的朱钗却是轻轻椅,发出清脆细微之声。盯了地上跪了许久的四月,她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倒是有几分胆识,怪不得三皇子和九皇子都器重你。罢了,本宫尚且给你一个台阶,但你要记住,任何事不是嘴边随意说说,本宫也不会因为你今天这番话顺了心就对你百般相助,你未来的日子终究是你所选择的。今天也好,明天也罢,都是你自己的。”
“谢谢娘娘恩典,如有来日,四月定结草衔环以报。”四月重重地磕了个头。
“是你自己所选的而已。你入三皇子府前可有特长?”秀妃问道。
四月显然一怔,她在三皇子府也不过是短短几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忽然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自己兴许可以做些这里没有食物来显摆。“娘娘,若是信得过,四月愿意献上拙劣的厨艺。”
“什么拙劣四月姐姐做的饭菜肯定好吃。”小九摇头晃脑着,但看见严肃的秀妃,又将探出的头缩了回去,但不忘给已经神经高度紧绷的四月做了几个鬼脸。
“小九都信你了,我还能如何?不如你就准备准备,如若的确出众,你也可以有个去处。”
四月心底终于石头落地,早知道秀妃如此简单就能搞定,她还担心许久。
不过真的她将她所烧的东西端上桌时,看到密密麻麻的银针银筷,四月还是愣了一愣,也罢这是皇家的习惯,她就入乡随俗吧。
四月做的是什么呢?她不是什么大厨,但是玩点花样绝对够了。
她端上来的,第一盘,只见盘中细长方条,金黄酥脆,芳香四溢;第二盘,南瓜切片均匀,蛋黄沫零星点缀;第三盘,其实是第三碗,是个汤,就是个蛋汤。
说实话,秀妃和小九都被面前的三碗菜吓了一下。
“这是薯条,土豆儿做的,这是蛋黄南瓜,这是蛋羹。”四月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烧菜她是个半斤八两,要不是赌他们没见过现代的菜式,她恐怕要落了下风。
“为什么都是金黄色的”小九嘟哝了一句。
“因为要金玉满堂啊。”四月笑笑道其实是她翻遍厨房,也就没几样她会用的食材。
幸好幸好,两人动筷之后都赞不绝口,四月这才觉得自己的一番心血到底没有白费。
只是,令四月大跌眼镜的是秀妃并不同意四月做烧火丫鬟。
第四十一章 留恋佑枫的关怀()
秀妃给的原因是四月有旧疾,不适合去那种油烟肆虐的灶头,这便生生让四月遗憾了,因为灶头接触到的人反而少,她能再蜷缩一段日子来休养生息。
不过作为补偿,四月还是得到了一份侍茶倒水的闲差。只不过她只负责烧水、烹茶,并不负责端上来。
四月原先并不知道秀妃还是一个从骨子里喜欢茶道的人。无论是普通的绿茶、红茶,还是普洱、黑茶、白茶,她都有所涉猎。库房里有很大一片是秀妃专门来储存茶叶的,有些上好的茶叶还特意配用了不同的罐子来装。水晶的,银的,锡的,各色各样,真真美极。
四月每次取茶叶时,秀妃都会在一旁指点,大约多少秀妃只要一过目便知够不够。甚至她记得每一罐茶叶的来历。
“本宫安排你做这个,也不过觉得适合你。观茶如观人,如若你不细致入微,你又怎么能分辨这是明前茶还是明后茶,人亦如此。”秀妃长裙逶迤,走过处便有一丝茶香。
“奴婢谨记。”四月一双杏眸盯着库房里各色茶叶,一一记在心里。
秀妃的态度有时让四月觉得有一丝奇特,她可以很容易就答应你,却也可以很容易拒绝你。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她会改变主意,但小九又确实是她唯一可能松口的地方。
正看着各色茶叶和罐子,却有一小厮来报,秀妃听了后懒懒地打发了小厮。
四月不明所以,昂首间,秀妃突然发话道:“拿上这个随我来。”
四月不解,但还是拿了一罐茶叶,随后跟上。九皇子府不似三皇子府繁复,即使从库房到正殿也不过几条路。直到正殿跟前,四月才隐约看到房内有人。
四月走的近了才发觉,里面端坐的是一个男子。蜜色的衣衫,长发用金冠整齐地竖起。狭长的眸子里微微一眯,便有几分为威色。这男子她认得!
“二皇子今日怎有空来九皇子这里?”秀妃道。
四月赶紧见机低头行了礼。但心中不免和秀妃所问一样困惑。
“也不是什么大事,琉儿惦念着九皇子,知道他现在想要出府也不容易,所以托我来小玩意。”二皇子龙佑枫手一扬,便有几个下人捧出了一串东西,倒也名贵。
四月记起来了,这琉儿便是二皇子妃,而她对九皇子优待,因为九皇子在喜宴上做了一次花童。
“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