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古纪元-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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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混乱就是下级家族之间的争斗会规模化。可是在此凶兽潮中，那些家族自保犹嫌不足，哪里有多余的力量相互争斗。即便只是这两年如此，之後凶兽潮又一波，他们必定相互合作求生存。
楚天信奉，由上而下的组织不如由下而上的组织。秩序的两种路径，王朝之地的秩序是由上而下的，荒芜之地的秩序是由下而上的。可是为何是荒兽占据了远超人类范围的区域，为何在荒芜大劫之後人类那么弱小？
七八万年来，多次的荒芜大劫已经证明了王朝之地人类秩序的失败。这于大部分人类来说，是好的秩序，比较安稳，不会一直生死搏斗。可是于整个人类来说，这是非常差的秩序，荒兽都斗不过，不失败吗？
这可是圣古纪元，人类圣道的世界竟然斗不过荒兽！
人道已经失败，那就从天道！若是王朝之地向外扩张十万里，那么人类的居住空间就扩大了三倍！而这连荒兽带都没到呢。锦绣阁和荒兽如此约定，那么王朝之地的众多人类都是废物吗，为何不能改变这种局面？
即便是混杀的世间又如何，人类的数量至少增长数倍，而不是这么。然後人类的天才就可以增长数倍。十亿人没有一个先天中源象天才，那么一百亿人总有吧。若是王朝每代都有一个中源象天才，那么何至于会担忧荒芜大劫呢！
郑妙心选择的就是这条道路，与其想着保留而今的人类不如通过繁殖来增加。现在的人类都会死的，可是人类不会灭绝，未来的人类要更好条件必须如此道路。
“楚依，你知晓何以人类八万年来势力都没到达荒兽带吗？”楚天很严肃，“那是因为，大部分王朝之地的仙人并不把这里当作归宿，故乡是故乡。他们并不会为繁花世界的人类而奋斗。繁花皇后，若是有一点想法，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就不会这样大部分区域为荒芜之地了。”
繁花，那是一位圣人之上的大帝，只要她偶尔随意的一个小想法，派几个圣人到这个世界，那么繁花世界就不会如此。
繁花世界是八等世界，并不意味着就该是荒芜的，九等世界也有很多都是人类居住并主宰的世界！
王朝之地上万年来诞生那么多仙人，没有一个圣人吗？花自在应该已经是圣人了吧，他绝对不是唯一的。只要一位人类圣人来此，愿意主宰此世界，那么繁花世界就会是人类的世界，而非荒兽的世界。
人类如此认为，以为这是人类的世界，其实这个世界是荒兽的。
楚依并不关心这些，不过还是附和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在仙人眼中，凡人和荒兽有什么区别呢？若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气运，哪里会保护凡人呢。”
最主要的原因楚天没说。
繁花世界有天冲废墟，域外的仙人不允许繁花世界人类扩张太多，那会消耗埋葬之地的气运。荒兽是异族且非圣道，并不会消耗埋葬之地的气运。
若是人类百倍多，那么总有仙人可以进去天冲废墟，有天冲游魂天资的仙人会不少，那么域外仙人所能获得的机缘就少了。
修行的意义，在得道成仙之後就固定下来。知晓此事的仙人，不会傻到选择繁花世界人类作为道统方向；这么做的人，基本修为上不去。
“如果是我，那么我也不会那么选择。”楚依轻轻摇晃着脚丫，“你为什么要为人类的前途担忧呢，八万年来没人改变的事情，关心什么。”
当前的楚府足够她忧愁了，哪里有闲心去关心人类的前途。
“两点吧。其一是故乡情结，你别笑，真的如此。”说着楚天自己都笑了。故乡情结在修行宇宙是极低的，什么是故乡呢，方圆百里还是一个世界呢。不要说圣人，几乎仙人都不会有此情感，最真挚的情感他们都能淡薄，何况故乡情结。
这种情结是深植楚天灵魂的。在玄黄世界，他把自己当作冒险者；而在这个世界他找到了家的情感，家所存在的地方就是故乡。家会消散，故乡仍在。
“其二，这是上天决定的，谁让我是个人类又天资如此好、气运如此好。”楚天不是狂妄，而是如此判断。为何自己会重生在这个世界呢，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改变楚依的命运而来，那不是主宰自己命运的存在所期待的。
“我现在也不是以之为目标，不过如此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是应该的。能不能做到另说，至少我应该承担如此责任。”
人道太弱了，改变不了局面。人道规则，你该如何就如何，跟着形势行走、顺着浪潮翻滚。
天道规则不然，你想如何就如何，形势不满意就改变，浪潮不满意就改变。顺天而行事非天道，此乃人之认识的天道，是谓人道。
天人一族所认识的天道才是真正的天道。
“楚天。”
“嗯。”
“有时我感觉你很陌生，比如现在。”
“天才皆如此，不只一面。天资越多，则其人格越多样。”
“哦，你的意思是，有几种人格，几种天资吗。”
这是楚天自己的推测，人格越多样，天资越多，血脉、心窍、魂识等天资皆是外来的。从他第一眼见到姜瑶，就感觉其应该是少源象，最终结果证实如此。因为姜瑶有两种人格，因为矛盾所以更明显，清纯与媚惑交织。
“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是少源象天才。”
“那么我的两个人格是什么。”
“温柔与野蛮。”
楚依扬起拳头，“是不是想念我的拳头啦，可惜我打不过你了。”
134章 洵州侯府（）
楚云筱传讯：高晟要见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即便不善也未必恶。楚天允许了，这位一面之缘寄托着高侯府未来的青年才俊，会说什么呢，哪一个天才。
丹田被废修为尽失的高晟带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他被姜承运请到船上，那两个孩子留在那边。
“两个孩子，天资皆是上昭象。希望楚公子能够收下，如纪馨那样。”高晟苍老了许多，神情疲惫。
“这倒是奇怪了，或许我是今日高府此祸害的主谋，或许我是高家的仇人，如此岂不是把孩子往虎穴中送嘛。”楚天淡淡道。
六脉修为的人丹田被废，极品灵药都不能医治，高晟早已当作自己死去了。尽管今日去高府的那些人都是蒙面伪装後的，他也知晓是谁。
“修行世界，实力弱小就是错误，高府不辨形势又错一重。楚公子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是真正有大视野的人，两个孩子在之後的高府已经不能得到庇护。实话说吧，其中一个是本家的，另一个是盗来的。”
家主已死，高晟在这短暂的时间就是家主，他要为高府的未来谋划。失却了这么多高手，高府已经不可能是侯府，能够保住伯府就很不错了。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杀掉一个孩子吗？”
高晟恋恋不舍回身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根本不用如此，楚公子如此聪颖。只要告诉他们，他俩都是高府掠夺的，本不是高家的人。不过，若是有一个能够侥幸成仙，还希望楚公子归还其的姓氏。”
楚天当然不能接受，“我只能拒绝了。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是为逼迫高府交出两个上源象天才而来。”
至少这个时候不合适，楚府没有那个实力。他是要激发家族之间的竞争，不是要去代家族而培养天才，他没有这个资源。
“请楚公子指条明路走。”
“王城齐家如何？”
齐家是二等公世家，实力比赵公府、韩公府强，若是两个孩子进入齐家，赵、韩两家没有资格夺走；而且，高家和齐家的氏族名号是一样的，苍茫氏。
齐音尚未离开洵州境内，楚天给其传讯让她过来带人。
高晟拜谢楚天过後，最後深情向两个孩子看了几眼，跳入湖中。
片刻之後，楚秀过来禀告，那人在湖中为野浑鱼吃了。
两个孩子拉着姜承运的衣袖，“叔叔，父亲是不是在水中游走不要我们俩了。”
姜承运安慰道：“你们父亲离开了，不想你们亲眼看见。以後你们要努力修行不能让父亲失望，明白吧。”
楚云筱传讯说战斗结束之後不久，齐音到了。在过来的路上，齐音接到传讯关于洵州城发生的事情。因而当她到来之後，一刻都不停留，带着两个孩子就跑。她没想到之前看起来那么和善的人做事也是如此心狠手辣。
洵州城中，高府和程府对门。
极其怪异的景象相对，这边是血迹斑斑以及哀鸣，那边是隆重装饰以及奏鸣。两个景象都是从赵州来的一行人带来的。
当楚天在程府正门前下车之後，高府一队妇女走了过来。
“你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不怕天谴吗！”为首一个散开头发的中年妇女无限愤恨之声喊道。
楚天止住了上前阻拦的程府众人。
二十多个死去了丈夫、儿子的妇女拿着兵器，满眼仇恨得瞪着楚天几人。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今日给高府带来祸害的仇人，他们竟然还敢还有脸来洵州城！
高晟的母亲眼睛红肿，挣扎着冲来：“我要跟你们拼了！”
楚秀没有丝毫犹豫，甩出的匕首正中其心脏。老夫人没跑出几步，倒带血泊中，仍旧挣扎着向前爬来，低声重复“我要杀了你们”。
高府的这些妇女一时停住脚步。
三不杀是没必要，不是不可以。男人杀得，女人又如何杀不得。
楚天神情平淡，“听闻高府今日遭遇，我深感惋惜。不过，你们若是想要报仇，首先要弄清楚仇人是谁。”
领头的中年妇女，高府家主正妻，凄惨道：“你们这些人，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後满心的歹毒残忍。你敢做为何不敢承认，你还是个男子汉吗！”
哼，男子汉？可知你这番话，在前世地球是属于“性别歧视”的话语。
这些就算是歹毒残忍了，那么仙人的行为、圣人的行为又算是什么？他们可以轻易就能牺牲上百万、上亿人类的，怎么没人去追究他们的过错。
“我来洵州的路上，经过一个岛，岛上有一个乱石岗。我看，高府今天死去的这些人正好也弄个乱石岗。”
这世界没有只有你灭别人一门别人不能杀你家一人的道理。你们是怎么对待纪家的呢，男女老幼皆丧生，就只是不屈服。你们明明有多种方法，可以抢走、盗走，非要用最残忍的手段，用一门的生命来逼迫纪家屈服。
楚天语气严厉，“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有纪家一人上门辱骂你们扬言报仇？可有纪家一人在这里哭喊？没有，为何呢，因为他们家没人了。你们现在已经是幸运，是别人手下留情，还不自知，愚蠢！”
高府众妇女没有回应，此事她们心知肚明。
楚天抽出腰间的短剑，沉声道：“高府十六岁以下的人呢，怎么他们不出来，若是想要报仇，有胆量的话现在就出来。”
片刻寂静。冲动的人会丧失理性，并不意味着变傻了。
楚天收回短剑，轻声道：“现在都没这个勇气，以後就别想着复仇的事情。”
既然选择不灭门，那就自信你们也没能力报仇。楚天毫不担心，若是这些人真能报仇楚府以及今天参与此事的赵韩两公府，繁花世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程侯府内，喜气洋洋，仿佛根本不知晓对门今日发生的事情。
程家主引领着楚天游览其府，边介绍本府的历史。当时从阡陌界域来的所谓阡陌氏十二姓现在只有六姓，程氏是其中之一。洵州程氏是从齐王朝程州迁来的，乃是洵州四个主要家族之一。
血脉天资除非仙人，并不能检验出来，除非其天资等阶很高有天象或异象。论理在初生代之前的平生代，王朝之地三百六十多州，应该有一百八十个少源象、九百位上昭象天才的，而能发掘的或者说资源得以顺利成长的少源象估计只有三分之一。
而上昭象天才一般都能顺利成长，但是因为道法太低阶，成仙概率极低，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大致在三十分之一到五十分之一。
楚天自有其一套观察推测判定少源象天才的方式，即以人格来定。这个宇宙并不人格这样的学说，修士认为人的灵魂是唯一的，因为是通过魂识来判定别人，因而并不关心他什么人格、什么性情。
观览完毕，楚天问道：“程家主，那个孩子带来了吗。”
此消息是他从万知阁得知，万知阁的人当然不能判断谁是少源象天才，但可以通过对诸州气运的观察知晓哪个地方有天才诞生，少源象天才出生会有气运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