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农民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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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财也不争气,这如果真的落选了的话,咱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王德贵唉着气,一幅大势已去的样子。
陈月琴皱着眉头好一会儿,忽然笑道:“我说他爹啊!省城的关系该用用了,你不是说要为有道上大学的事找人家吗?两件事一起办,岂不更好”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明天就动身,让有财也跟着我,顺便把他结巴的病也给治一下,听说省城好大夫多的是,顺路也看看有道”王德贵高兴的一拍大腿,满脸的乌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坪村夏建家的院子里,坐着以夏三爷为的几十个族人,大家被今天中午宋芳的两句话点醒了。村里是该换换领导了,这王德贵一上台就是十多年,每年都是上面任命,没听说有选举一事,如果真要选举的话,西坪村夏姓人绝不比王姓人少。
夏泽成给夏三爷点了一锅烟,然后让大家安静了一下说:“大家这样吵也没用,一来这能不能选举的事,还没有定论,二来你们想好了没有,不让王德贵干,选谁啊?谁还有当村长的本事?我怎么看不出来”夏泽说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夏建的母亲孙月娟不干了,她本来和一些妇女坐在院子的墙角处西坪村比较保守,男人议事时,女人不能参与,只能听,越是年龄大的人,越讲究这些但一听夏泽成这样说,不由得一腔怒火喷了出来,她急走俩步,冲夏泽成吼道:“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你难道忘了,我们夏建是怎么离开学校的了吗?”
夏泽成一看老婆这样,慌忙站了起来,紧张的说:“你这个死婆娘,难道不怕你哪臭小子知道了回来找麻烦吗?”夏泽成恨不得捂住老婆的嘴。
孙月娟气得踢了一脚夏泽成,有点不服气的回到了墙角处。
“呵呵!其实啊!要说选举的话,我认为夏建这孩子就可以,一来他是上过高中的,有知识,二来,这村里他谁都能制服的了,当村长,没人服气咋行,这要是换了别人,光王家那三儿就有他喝的一壶”夏三爷看来早都想好了,他的话族人一般都会听的。
夏泽成则不然,他摇了摇头说:“三爷抬举了,那小子就会惹事,根本就不是做村长的料,大家还是想想其他人吧!”
“我看好夏建,做村长不懂可以学吗?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他,他肯定能做好,你还是把他给叫回来吧叔!”夏三虎急切的看着夏泽成。
夏泽成不由得唉了一口气,这小子走了这么久,一封信也没有,其实他也不知道夏建现在在哪儿。
第0022章 桥洞()
苏一曼原来是在银行上班的,怪不得人家那么的有气质,要说这大半夜的跑出来找他,还算是一个有心的女孩,冤枉了又怎样,派出所也没有说一句谦意的话。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吃完饭,竟然鬼使神差般的跑到清水苑的大门口去了,要不就算这苏一曼再有心,她也找不到自己,她的好心岂不白搭。夏建一个人坐在洮河风景线的长椅上,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甜甜的,说不出的一种美好。
苏一曼和夏建分开时,还告诉了她上班的地方,让夏建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她,找她?岂不可笑,自己这种情况,夏建自卑的快要死了。
夜慢慢的深了,洮河风景线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夏建坐在长椅上,心里苦恼极了,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多块,如果没有正事干,这些钱也撑不了几天。自从被王德贵领回村后,夏建就觉得自己没有顺过一天,他突然觉得,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想了这种想法的夏建,忽然站了起来,朝河堤边上走去。
河下的河水哗哗的奔流不息,夏建真想眼睛一闭,一死百了,免得每天如此烦恼。突然他的脑子里跳出来了父亲,母亲,还有赵红?…他不能这样做,他身上可带着这些人的期望。
夏建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好笑,至于吗?就为了这点破事,还去死,那他还是夏建吗?再说了这洮河的河水根本就淹不死他,跳下去摔不死,如果再弄个残废,死不了,活不起,那他这一辈子可真的就惨了。
突然,天空中落下了几点雨滴,夏建不由得朝天空中一望,远处的天边,乌云漆黑一片,可富川市的上空,云层稀薄,根据地理知识判断,不会像下雨的样子。夏建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敢大意,万一睡到大半夜开始下雨了,让他再到哪儿去找住的地方。
看来这长椅是不能睡了,那到哪儿去呢?
桥洞啊!夏建忽然脑洞大开,这洮河上不是有一座赵州桥式的大桥吗?中间是一个大拱型,两边为了涨河时排水方便,各有两个小拱洞,如果住哪里面,一来可以避雨,二来高出地面,不轻易被别人现,夏建一想到这里,高兴的朝前大步走去,其实不远,就在眼前。
到了桥下,借着河堤上的灯光,我的神,这小拱洞离地面其实也不低,可这难不住夏建,他一个猛冲,脚手并用,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刚一站定,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直朝他戳了过来,并夹带着一个声音:“滚下去,这儿是老子的地盘”
夏建猛的往后一闪,后背贴在了桥洞上,由于不熟悉地型,脑袋也被撞了一下。有点气恼的夏建,这才定神一看,嘿!我的乖乖,小桥洞里已睡了四五个人,有一个家伙坐直着身子,手里拿了一根子模样的东西。
“手身不错,反映还挺快,混哪条街的?”哪家伙说着,站了起来。
夏建这才看清,原来是几个乞丐,说话的瞬间,其他几个睡觉的也跟着坐了起来,有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概意思就是夏建打扰了他们睡觉。
这富川市白天也没有看到什乞丐,这怎么到了晚上,会有这么多的人?夏建有点糊涂了,这难不成还真有丐帮的存在。
夏建看了看形势,这真要动起手来,这么多人自己可能并不占上风,要是像武侠上说的哪样,哪他岂不更惨了,一想这里,忙陪着小心说:“各位大侠,打扰你们睡觉了,我没混哪条街,只是来这儿找个睡觉的地方,没想到这儿早有人了”
“狗屁,什么大侠,你就别再寒碜人了,如果真没地方住,就在边上找个地方挤挤,如果是来闹事的,那就请提前离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在这里动手,掉下去会摔死的”哪人说完,不等夏建说话,就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这什么话啊?夏建总感到怪怪的,就是弄不清楚哪里有问题。说是睡,可睡不了,桥洞是圆型的,能睡人的地方,早有人睡了,夏建就只好半坐半躺着,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因为睡的晚,等夏建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洮河风景线上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有跳舞的,也有打拳跑步的,还有溜狗逛鸟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夏建坐在桥洞里,可以说是居高临下,把河边上的风景可以说是一览眼底。忽然他想起,昨晚这桥洞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这一转眼,桥洞里早走的没有一个人影了。地面上丢着几个易拉罐的空瓶,还有香烟的盒子。
硬盒红塔山,这好烟啊!夏建虽说不抽烟,但没吃过猪肉,总不见得没见过猪跑吧!上学时,就听有些同学吹嘘过,说这烟一盒要七八块钱,七八块啊?这在李扒皮的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干上一天,也就十块钱。
不对,绝对有问题,这每天抽红塔山,你说还用得着乞讨吗?夏建脑子里闪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慢慢的他恍然大悟,这伙人是不是乞丐,人家自己又没说,他也没看清楚,只是感觉而已,夏建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被人家一句话带到沟里去。
“大哥,就是这儿,绝对不会错“忽然,桥洞下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会少。
这地方风水不错啊!一大早都往这儿跑。夏建背靠着桥洞,侧身往下一看,哎哟我的神,这几天怎么老是像演电影一样。大桥底下,站了七八个年轻小伙子,个个精神抖擞,着装统一,黑色马夹,白色衬衫,黑色裤子,这些人有序的分开站着,就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身材不是很高的家伙,背对着夏建。
只听那人说:“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这个时候,人应该早走了,记着别打草惊蛇,晚上时分,派个机灵的兄弟在这儿盯梢,然后再通知我“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身后的哪些个小伙,呼啦一声就跟了上进,夏建看的是两眼直,他也算是混过社会的,可跟人家一比,简单是天上地下,就算是吕猴子,还有哪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高伟,他们也比不了。
一想到这些人,夏建难免又想起了蔡丽,他明明知道,就自己现在的样子,蔡丽看都不会看上他一眼,可是自己偏偏就不能忘记她,你说这不是自做多情还是啥?
要说这蔡丽是没盼头了,可这赵红对自己真的不错,两千元啊!毫不吝啬的给了王有财这个混蛋,要不是赵红出这两千元的医药费,王德贵能放过他吗?
这事,夏建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讲,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两千元啊!这在他们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些年家里人为了供他上学,可以说是费尽了周折,日子苦了点,但总算没有拉下饿荒,而村里有些人就不一样了,要么,干脆不供给孩子上学,小学一毕业就回家种地,要么就是负债累累。
在整个西坪村,和他年纪相仿上平都市读高中的只有他和王有道,人家王家就不用说了,听老爸夏泽成说起,王德贵家以前就是富农,底子厚实着哩!都是种地的,这底子厚实是什么意思,到现在夏建也没有弄懂。
可能是从家里出来久了的原因,夏建坐在桥洞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
想有什么用,不能用行动证明自己,难道就这样回去,现实残酷的摆在眼前,如果再找不到工作,他难道每天就呆在这儿吗?
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夏建挥打了两拳,给自己打了打气,今天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当他探出头,正准备从桥洞里下来时,洮河风景线上已是一片热闹,除了往日晨练的哪些老人外,还多了些小孩,夏建这才想起,今天应该是个星期天。
年轻人就是要面子,夏建怕自己从这儿下去时,被别人现笑话,所以把身子又缩了回来,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夏建现西边的天,黑的如锅底一般。
这是要下暴雨的节凑啊!
第0023章 英雄本色()
洮河横穿富川市,所经市内两边的风景线早已改造完成,但西边这段的河床尚未竣工,河中央还留有几个小土包,因为近几年干旱,河水小的像条玉带。
一些溜狗的老人们,放开了自己的爱犬,让狗儿们尽情的在河边撒欢。忽然传来了两声幼嫩的“汪汪”声,看的入了神的夏建,这才现,离桥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一条黑的亮的小狗,正朝着河堤边上叫。
原来在河堤边上,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手里牵着一只大黑狗,大黑狗半蹲着身子,样子非常的威猛。老人朝小土包上的小黑狗挥了挥手,这小家伙竟然不叫了,自顾自的玩了起来,这情景简直把夏建给看呆了。
渐渐的,洮河两边的人越来越多,人声,狗叫声,小孩嬉闹的奔跑声,连成了一片,谁也没有去关注天空中压过来的乌云。
忽然,一阵狂风夹杂着泥土味穿过了桥洞,夏建一惊,朝外面一看,没现下雨,只不过天的脸色有点难看,一种不安全的感觉顿时袭上了心头,夏建慌忙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声的喊了起来:“快跑啊!大水了”
声音是从桥顶上传出来的,夏建听着觉得有点遥远,这一声刚一落下,河堤两边也是同样有人喊了起来,刹那间,惊恐的叫喊声响彻了洮河两岸。
天哪!洮河的西端,奔腾的河水,挤满了整个河床,呼啸着而来,等夏建看到浪头时,觉得这河水离洮河西桥也就四五十米的样子。
河床底部的人倒是跑的很快,大人拉着小孩,年轻人扶着老人,转眼间都到了安全地带,夏建也略估了一下浪头的高度,应该不会漫过他所呆的桥洞。
“汪汪汪”一声凄惨的狗叫声,在这空旷的河床上响起,让河堤两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狗叫的方向望去。
一只大黑狗,边叫边奔向了河床底部的大土包,大黑狗的身后,正是哪个刚才牵它的老人,老人看起来跑的很迈力,但无柰腿脚不好,度还是很慢。
河岸两边的人出了可怕的尖叫声:“别管狗了,往回跑,保命要紧”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