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行都市-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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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宋振宇果断求饶,自己的脖子里顶着一把尖刀,再深入几分的话,他很明白后果是什么样。
他可不想死,在死亡面前,再残忍的人也会害怕,何况宋振宇和真正的硬汉子差的远。
“滚到那边去!”杜峰收起利刃,指了指昆鹏躺在地上的位置。
宋振宇急忙连滚带爬的移动过去,一只手鲜血横流,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们喜欢喝酒,我让你们喝个够。你们喜欢抽老子的香烟,老子让你们抽个痛快!你们喜欢烧鸡,老子今天让你们吃饱喝足!”杜峰走向木桌,从水杯里往那两个金六福的空瓶里灌水,直到灌满为止。
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老虎和黑子几乎要吓尿。
杜峰把两个灌满水的酒瓶冲他们晃了晃,然后把地上的烟蒂一根一根捡起来。他很公平,平均分了一下,然后一根一根扔进酒瓶内部。
用筷子搅了搅,两瓶清水很快变得暗黄,烟蒂飘在顶端。
“你俩过来!”杜峰坐到椅子上,冲昆鹏和宋振宇挥了挥手。
两人浑身酸痛,几乎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对视一眼之后,乖乖的爬了过来。
“这两瓶酒,你俩一人一瓶,地上的鸡骨头给老子吃干净,三分钟之内解决完毕,记住,酒瓶内的烟蒂一个也不能留下。要是谁敢剩一个,我就用谁的酒瓶敲碎他的脑袋。”杜峰把两只酒瓶塞到他们眼前,抓起桌上的烟盒,里面还有一根烟,塞进了嘴里。
打火机的火焰升起的一刹那,从杜峰的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话:“开始!”
昆鹏和宋振宇面面相觑,烟蒂如何能吃?
“还有两分三十秒!”杜峰的压迫如同火山内部翻滚的熔浆,让人望而畏怯。
没有过多的思考,昆鹏和宋振宇抓起地上的鸡骨头狠狠地往嘴里塞,几乎没有咀嚼的过程,“咕咚咕咚”连同酒瓶内的烟蒂和水一同咽了下去。
两人的气色很差,想必肚中的苦水正在翻涌,恶心到想吐的感觉不言自喻。
“什么是规矩?你们自己定的,想必比我要明白。”杜峰很满意,指了指墙角他们为自己准备的湿哒哒的被子和褥子,再次说道:“一人一个躺进去,给我听好了,什么露在外面这把刀就切什么。”手里的短刀把玩着,杜峰露出一副笑脸。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往湿哒哒的被子里面躺一躺也没什么,至少可以活命。
两人拖着疼痛的身子爬过去,一人抓起一个被褥,各自盖在身体之上。
冰冰刺骨使得他俩浑身颤抖,但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果真裹得严严实实,连衣角都没有漏在外面。
杜峰站起来,给黑子打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老虎:“我昨晚跟这小子说再满嘴喷粪就抽烂他的嘴,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今晚我要是一刻听不到耳光的声音,你就和他互换。”
招呼一声林贵和李晟,杜峰抱起一团干净的被褥,再拎起地上的香烟,踱步回到床上。
身后响起脆生生的耳光声响,但没有任何胆敢喊疼的声音。
杜峰躺在床上,监舍内的灯随即熄灭,熄灯时间到。
第三百四十一章 四监区(八)()
四监区的二舍内整晚都有阵阵脆响,或许黑子打的累了,一巴掌一巴掌越来越无力。
二舍的大多数人无心睡眠,那不间断的耳光好像是在往他们内心深处打,每一巴掌都让他们心颤不止。
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在杜峰等人起床的同一时刻,巡视的狱警推门走了进来。
黑子的巴掌还在继续,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而他旁边的老虎整张脸都已青肿,嘴唇肿的像根弯曲的香肠。
“住手!”狱警拉开了黑子,场面让他们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想作死呢!”狱警队长看着房间内的狼藉震怒到颤抖。
“赶紧集合!”一声令下,二舍的所有犯人规规矩矩的站好。
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名狱警小声说道:“队长,昆鹏不在。”
“昆鹏他人呢?”队长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珠,一大清早的看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爽。昆鹏作为二舍的带头人物,类似于助理管教,竟然没了影踪。
有人指了指墙角两团湿漉漉的被褥,那条被子和褥子依旧在轻微的抖动。
几名狱警走过去掀开被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
这里除却昆鹏之外还有五舍的老大宋振宇,两人身上均是有伤,同样的动作蜷缩着身子,胳膊被水泡得泛白,脸色更是惨白,几乎没有多少血色。
“怎么回事?”狱警队长和他俩关系不错,走过去皱眉问道。
昆鹏哆哆嗦嗦的动了动嘴唇,但上下牙就好似是在打架,说出的话谁也听不清。
“赶快送到医院!”狱警队长招呼了几个人,着他们将这四个人送往监狱医院。
等到他们离开,狱警队长狠狠的咬了咬牙。
“你们都哑巴了是吗?好!今天不用干活了,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让他们挨排站好,队长拎着警棍和一帮狱警站在一侧。
“李晟,说,怎么回事?”
李晟咬了咬牙,回道:“昨晚昆鹏和宋振宇在监舍里喝酒,喝多了拿我们出气,我们一气之下一块给他们打趴下了。”
李晟看了一眼杜峰,杜峰的表情倒挺悠闲,他和其他人不同,没有黑眼圈,好像昨晚睡的很好。
“你们有这胆子?”狱警队长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平日里他们被昆鹏收拾的服服帖帖,给他们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把他俩怎么样。况且昆鹏和宋振宇的手段他很清楚,很明显李晟是在说谎。
“我再问一遍,再给我编谎话我可不客气。”狱警队长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语气生冷。
没人会把昨晚的事情捅露出去,杜峰在这些人的眼里无异于英雄,虽然下手狠了点,手段毒了点,但给他们出了气,是一口积怨长达几年的恶气。
“队长,是我!”杜峰举起了手,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
“你?”狱警队长不可置信的语气,上下打量一遍这个没几分恶人相貌的年轻犯人,对手下挥了挥手:“查一下他的资料。”
几分钟后,狱警回道:“杜峰,市井流氓一个。”
等了半分钟再没听到下文,狱警队长扭过头去问道:“没了?”
“记录就这些,一字不差。”狱警挠了挠脸,也是有些不解,这份资料上面甚至连他犯了什么罪都没有记述。
不管怎么样,能抓到人就是重点。监舍内的监控坏了几天了,一直没腾出时间维修。
像监舍内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已经不再新鲜,不论事大事小,必须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下这个杜峰自告奋勇,虽勇气可嘉,但真实性有多少也只能等到确认才能定罪。
“都在这站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移动半步。”狱警队长板着张脸训斥一番,随后走出二舍。
监狱医院内,昆鹏和宋振宇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检查,两人均是有些重伤,但不足以致命。他们在接受保暖器械的暖气来缓解寒冷,然后接受治疗。
老虎的嘴肿的比较严重,一张嘴“咿咿呀呀”的说什么都说不清楚。黑子的手腕几乎脱臼,拎了一晚上巴掌,整只手也肿胀起来。
狱警队长走了进去,拉过大夫询问道:“怎么样?他们没什么事吧?”
大夫苦笑一声:“对方下手很注意轻重,虽然看起来比较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狱警队长点了点头,走到昆鹏的床边,昆鹏的脸色依旧惨白。再看一眼宋振宇,右手打着绷带,活像一只木乃伊。
“怎么回事啊?你们能让我省心不?我告诉过你们,这是我管辖的区域,你们也太狂妄了!幸亏伤势不足以致命,这要是万一出了人命,你们谁负担得起?麻痹的!”狱警队长怒火大盛,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钱队长,我……我们错……错了。”宋振宇哎呦哎呦的叫着,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告诉我怎么回事!”钱队长口气减缓,平时没少收昆鹏和宋振宇的好处,按照这里的说法,他们是客户之间的关系。
“那家伙太厉害了,我们也没想到。”昆鹏说话倒还能连贯起来。
把昨晚的事情陈述一遍,当然他们不敢撒谎,只是少许的添油加醋。
钱队长暗暗点了点头:“你们好好养着吧!估计个把月回不去了。”
从医院出来,钱队长找到总管教。
在总管教这里了解了一下情况,钱队长更是长吸一口凉气。
回二舍的路上,身旁的跟班小声问道:“队长,总管教怎么说?”
“他说这个杜峰是监狱长亲自披下来的,他的资料应该在监狱长那里。”钱队长叹了口气,能被监狱长亲自批示的犯人没有善茬,都是愣头。
回到二舍,钱队长对手下摆了摆手:“把这个杜峰关小号,让他好好反省几天。”
几名狱警架起杜峰的胳膊往禁闭室走去,杜峰倒挺配合。
钱队长本想给他来上一记闷棍,但想了想又没敢下手,监狱长亲自批示的人,或许跟监狱长有关系,得罪不起。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也就只有他这种从犯人那里收受利益从而照顾他们的败类才会想得出来。
要说杜峰被关禁闭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刚到部队那会儿是家常便饭。
杜峰正漫不经心的走着,走廊的对面也有一名犯人在狱警的注视下往外走,很显然那家伙的禁闭刚刚到期。
由于离得有些远,杜峰远远望去只看到那名囚犯膀大腰圆,圆溜溜的秃顶在灯光下极为显眼。
似乎对方也注意到了杜峰,一直在瞪着眼睛看。
直到两拨人碰到一起,杜峰才真正看清了对方的相貌。
脸大腰圆,虽然胖嘟嘟的,但看起来很结实,整体好似一只雄狮。
杜峰盯着看了几秒钟,顿时笑了起来:“温二哥,怎么的也犯错了?”
对方是温老二,理了头发有点眼生,杜峰看了许久才认出来。
温老二却是像看到了外星人一般激动:“是你啊!我大老远的看着就像,想不到还真是!你怎么也来监狱了?”
“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我关完小号去找你。”杜峰难掩心里的激动,自己来了几天不见他们的身影,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温老二。
“我他娘的就是嘟囔几句发泄发泄不满就给我关进来了,半个月进来三次,规矩太多,***!”温老二不满的哼道。
四个狱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名狱警猛地一推杜峰:“唠家常呢!快走!”
走出老远,只听到温老二公鸭嗓子大叫道:“兄弟你在哪个监舍?”
杜峰扬了扬右手,两根手指头像极了一对兔耳朵。
小号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完全失去了自由。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杜峰甚至很想念服装车间的无聊工作。
待了几个小时,除了送饭的之外见不到任何人影,杜峰唯有睡觉打发时间。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铁门被人敲了敲,杜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杜峰!”门外有人轻喝一声,口气凌厉。
杜峰没有回话,依旧懒洋洋的躺着。
“你犯的错你应该明白,上面批示禁闭半个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门外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语气修饰,很死板。
厚重的铁门没有窗户,只有门下有一个空隙,那是送饭的窗口。
透过这个小巧的窗口,杜峰只看到一双油光晶亮的皮鞋。
沉闷几分钟,门外的男子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早一天出来,甚至明天一早都有可能,怎么样?”
“你是什么人?别跟我搞神秘。”杜峰看不到对方的脸,这让他心里窝火。对方只给他一双皮鞋看,任谁也猜不透他的身份。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门外的男子声音冰冷,有些不耐烦的口气。
杜峰笑了笑,问道:“怎么合作?”
“你的手段我很欣赏,我也正缺这样的帮手。有钱大家一起赚,不需要工作,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减刑的机会,保证你能早点出去,听着,是从监狱出去。”
对方的话诱惑力十足,对一般犯人来说无法抵御。
“需要我做什么?”杜峰来了兴趣。
“你要做的就是一切听命于我!好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小窗口的皮鞋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