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说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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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动手了，都有点生疏了，每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都很复杂，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总有人喜欢沉浸在贪恋、欲望、嫉妒、奢欲、阴暗、腐朽中，把伤害别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能感觉到变态的快意……
再次睁眼已经褪去了眼中的冷漠情绪，释然无奈的揉了揉眉角，真是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活好自己就好了，他又能管到什么呢，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嘴角微微扯起淡淡无奈的弧度。
……
走到墙角给110去了个电话，把刚刚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遍，便蹲坐在墙角等待了起来。
风不止，雨不停，黑夜寂静一片，古巷内，二人皆是静默不语。方成宇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卢禅则是安静的等待着警车的到来，在身上撕扯下来几块破布将伤口粗略简单的包扎了下。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卢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徐宏的，微微挑眉，接起了电话。
“卢禅今天《权谋》的拍摄应该结束了吧，今晚有时间吗？来公司一趟。有个重要的东西给你看下，是关于方成宇的，你这几天小心下方成宇，没想到这小子门道挺深的，背景这么黑……”电话那头徐宏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
卢禅苦笑，哪是要注意啊，刚刚都已经动手了，不过也没和徐宏说刚刚这件事，让徐宏为他担心，“嗯，知道了，我晚上赶回去。”大雨哗啦啦的落地声揉杂着卢禅失血过多有些沙哑的声音自电话传了过去。
徐宏微楞，“你现在在哪？声音怎么这么怪怪的？”
“现在在外面，下着雨呢，今天闭幕，王导请吃了一顿庆功宴，刚刚吃完，我正在回临时宿舍的路上。有点小感冒，可能有点鼻音。”闻言卢禅无奈着说道。
那边徐宏一听卢禅感冒了，当即冒了几分火气，“我也是服了你了，就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艺人！酒店不住非住什么临时宿舍，还把化妆师和助理给提前遣回来了，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剧组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这就是你说的好！……”
听着徐宏那边又开始了，卢禅无奈再次把电话拿远，等徐宏骂完消气了才淡淡开口说道：“我习惯住剧组临时宿舍了，他们俩住不惯，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吧，与其弄得不愉快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剧组。”
“你……我真是没法说你！”
……
二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卢禅微微叹气，眼中原先还未完全褪去的薄凉也渐渐变成了淡淡的暖意。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挂了电话的卢禅靠坐在古巷的青石墙壁上，安静的等着警察的到来。
约摸一个多小时候后卢禅就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卢禅微微勾唇，时间差不多正好，刚刚他使的力道不是很大，差不多现在该缓过来了。偏头，果然看到刚刚在刺骨的疼痛中缓过来，靠坐在墙壁上的方成宇，眼神中闪过一道淡淡嘲讽的笑意。
39。没事，直接缝（）
警车开到巷口停下，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嗅到巷中的血腥味，看到里面的狼藉场景倒没什么惊讶，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处理多了。
公事公办的询问谁打的报警电话，卢禅闻言撑起身子，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眩晕，甩了甩脑袋走到了几个警察面前，嘶哑着声音道：“是我。”
见到卢禅这张熟悉的脸和他现在满身血污的样子，几个警察都十分惊诧。
虽说这一片属于影视拍摄基地，他们猜到当事人可能是演员或剧组工作人员，但没想到会有卢禅这样现在正火的明星存在。前段时间网上不少卢禅的消息，几个警察也对这张脸很熟悉，如果这次袭击事关卢禅这样的公众人物，那事件影响力就不会小了。
因为外面的磅礴大雨，周围也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为了照顾卢禅身上的伤，几个警察收集了现场的证物后就把卢禅、方成宇二人带到了警车上。警察钳制方成宇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或者说他已经没力气反抗了，听话的跟随上了警车。
几个警察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卢禅一一叙述了，方成宇期间复杂的看了卢禅好几眼，但也没有反驳。他现在是对卢禅真的害怕了，这种冰冷没有人性的疯子真的让他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且……卢禅说的有一点没错，那就是进监狱也比落到那些人手中要好的多……在警察询问他时，他也没有否认，承认自己是鬼迷了心窍。
卢禅见此挑眉，有些诧异，但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道了然之色，嘴角却挂上了淡淡冷笑，在外面躲过那些人的掌控还能逍遥的活一辈子，但在监狱里……呵呵，谁知道你会待多久呢。微微垂眸，掩下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
几个警察检查了二人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在方成宇身上发现大的伤口，只有几块不起眼的淤青。而卢禅身上却有几道狰狞的刀伤，再加上刚刚他们收集到的那把染血的匕首，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次就是一件故意伤害事件。
因为卢禅身上有几道伤口不算小，需要缝合，而且也需要去医院验个伤，一位警察就和他一起去了医院。方成宇则被带回了警局继续审问，案件还在继续调查中，毕竟这件事可不算小，心里明了是一回事，但也得把证据什么都收集齐了，才能确立案件。
……
汽车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卢禅微微抿了抿唇瓣，眸中的暗沉和妖冶也被玻璃窗外折射进来的色彩斑斓给掩去了，神色一片淡然。
不论方成宇去警局会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但这件事情已经定性了，证据确凿，方成宇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那条小巷里没有摄像头，但那条主路上有。车子是方成宇的，车袭是真的，方成宇拿硫酸瓶下车的动作也被记录下来了，小巷里碎裂的硫酸瓶，染血只有方成宇指纹的匕首，被腐朽褪色的黑色雨伞……
一切的一切都注定好了，方成宇是躲不掉的。
……
到医院后卢禅先去验了个伤，然后跟随送他过来的警察去了缝合伤口的手术室。因为考虑到卢禅是公众人物，为了避免影响，就没有让他走正常的程序，直接把他带到了急救室。
为他缝合伤口的是一名老医生和两名年轻的护士，两个女生正直青春，也追星，明显认识这段时间正火的卢禅，见到他这身狼狈的样子和满身的血渍都吓得捂住了嘴。
“卢……卢禅！我的天哪！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护士反应过来低呼道，忙上前把卢禅扶到病床上。
“怎么，小楠你认识这个病人？新交的男朋友？”正在配药的须发花白的老医生回头调侃的笑问道。
“没有，范老！他是最近非常火的一个明星。”那个叫小楠的护士尴尬解释道。
“明星？哦，原来是个明星啊。”范沧蹙眉，眼中隐隐闪过几分不喜之色。没在说什么，认真的配起了药。
见老医生的态度，卢禅微微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偏头对那个叫小楠的护士温和笑道：“没什么，出了点意外。”
两护士听闻，想要问事情的经过，卢禅淡笑着说是拍戏时出的意外。
范沧配好药见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扰的他脑袋疼，不耐的挥了挥手，“小芳小楠你们去医药室拿点麻醉药过来，我这里没了。”
“不会吧，范老，我今天早上才去取得麻醉，您再找找，在柜子里吧。”
“没有了，今天手术多，你今早取的药被三楼急救室那边先征用了。”范老走到椅子上坐下，揉着眉头无奈道。
“不会吧，我现在去拿取药，最起码得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卢禅这伤口在雨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做手术不得感染了。这样吧范老，我去其他急救室借调下。”叫小楠的护士看到卢禅刚刚脱掉外套露出胳膊和手上被泡的发白，依旧往外嗞着血的伤口，不由担忧道。
卢禅听闻抬头望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皱了皱眉，时间不早了，做完手术后还得去录录，然后再赶到公司都不知道几点了。
卢禅只好无奈撇了撇嘴，“不用了，直接缝吧，我赶时间。”要是没及时赶回去，绝对会接到徐宏的一阵夺命连环all，为了他的耳朵不再受到摧残，还是抓紧点时间吧。
“什么？直接缝！我没听错吧，会疼死的。”两个护士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惊讶的看向卢禅。
“直接缝？年轻人你开玩笑吧。”范沧也是一脸不悦的看向卢禅。
卢禅只是认真看着范沧，淡淡点了点头，笑道：“没事，范老您缝吧，这点痛我能忍。”
范沧微惊，反复问了几遍，见卢禅依旧是那副认真的样子，只好有些恼怒的拿出一张打印的协议拍在桌子上，“这可是你说的，非要逞强，那么手术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医院概不负责！”
卢禅淡笑着签了合同，清浅笑道：“好了，范老您现在可以手术了吗？”
40。习以为常（）
见卢禅这幅果决的态度，范沧也没有多劝，人家把协议都签了他还能说什么。年轻人傲气，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多能忍似的，过会儿有的后悔的。他也不在意，没打麻醉，疼的是病人自己，对他这个医生做手术又没什么影响。
把手术服换好，找了个助理医生进来帮忙，开了探照灯，便准备开始手术。但范沧最后还是迟疑了下，偏头对两个护士吩咐道：“一会儿扶住他点儿。”
见二人点头答应，范沧也就开始了手术，不过还是时刻注意着卢禅脸色的表情变化，实在不行他就中止手术。谁叫他是个医生呢，病人没有理智，他还是要有的。
在助理医生帮忙下，二人很快清理了伤口，后续步骤处理完，到了要缝合的步骤，范沧还是看了卢禅一眼，最后确认道：“你确定不打麻醉就可以缝！”
卢禅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淡淡的颔首示意。
范沧见此没有犹豫，话落，第一针就稳稳的刺进了血肉中，黑色的线穿过红白的皮肉带着丝丝血迹，下一针也果断的刺了进去，速度很快、很稳。
黑线在翻卷的皮肉中穿梭、缠绕、飞舞，这种画面的冲击感看得两个小护士都打颤，倒抽一口冷气，虽然范老缝合比这更严重的伤她们都见过，平时他们也只会赞一句范老技术精湛娴熟，但这次不一样，没打麻醉，想想都头皮发炸。
不由更加用力的按住卢禅，怕他忍不住这钻心的疼痛动弹，影响了手术。紧张的观察卢他的神色变化，却只看到除了最初下针的那一下，卢禅蹙了下眉头，后来范老的连续缝合，卢禅失去血色有些苍白的脸上都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没多大变化。见此，二人微怔。
卢禅抬眸看向二人有些无奈，轻启薄唇，嘶哑的声音传出，“那个，其实可以不用按的这么紧，没事的。”卢禅有些苦笑，这二人的力气恨不得把他压进病床里面去似得。
那个叫小楠的护士微楞，惊讶道：“你不疼吗？”
卢禅微楞，疼？原来这样的程度就应该产生疼痛反应吗？他对这种到医院来处理外伤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神色，其中蕴含了太多情绪，炙热的坚持、淡淡的可惜与无奈混杂。
轻声开口道：“疼，但这种我还可以忍受。”他已经习惯了，上一世为了拍戏多重的伤没受过。他都不记得处理这种皮外伤需要有什么反应了。
上一世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拍戏是一部动作戏，为了拍摄镜头的真实感，去实景拍摄一个难度极大的危险动作，威压没吊稳，直接摔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大出血，脑浆都溢了出来，身上大面积擦伤，多出骨折。虽然留下了后遗症，最终不还让他活下来了吗？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见卢禅这幅样子，也不好多劝。但她们只认为卢禅是强忍着，准备和卢禅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疼痛，却被卢禅出声制止了。
“不用了，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沉浸在这种疼痛的感觉里对我来说是好事，聊天会分散我的注意力。”没管二人疑惑的神色，卢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确实这种疼痛的感觉在某种情况下对演员来说是个好事，因为在这种疼痛中提取的情绪可以当做一种营养储备起来，是种资源，下次遇到类似电影桥段，需要表现出疼痛的感觉时，就可以直接借鉴带入了。
虽然对于卢禅来说，这种训练带来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但这种存储情绪的训练已是卢禅的一种习惯。
两个护士也只好闭了嘴安静的帮着范老和那个助理医生递着器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