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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龙八部之般若陀罗尼-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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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见阿儡如此轻功,不由心中大奇:观“她”身形、步法,听闻“她”气息、足音,怎么都觉得这人不似女子。再想想他刚刚对自己的敌意,无意中看向阿康的神情,萧峰更是觉得疑惑。

    阿康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不觉中对阿儡颇为依赖。此时阿儡突然离开,阿康一下子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很是不安。好一会儿才想起萧峰还在一旁,忙整理好思绪,很是歉意的问候他别后的经历。

    萧峰再一旁看着阿康一脸焦急的望着阿儡远去的方向,待到阿康问起他,只是回道:“当日所受,不过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倒是对对阿康的病情伤势很是挂念,细细问了。听说阿康原是打算去东北苦寒之地,萧峰当下决定护送她母子一同前往。

    阿康觉得萧峰如今留在汉地,实在是没意思;可又怕他如原著一般,在女真人的部落结识辽帝,再重蹈他悲剧的结局。可是如今阿儡走了,离了萧峰,她孤儿寡母,可说是寸步难行。不过跟着萧峰,也未必就安全。如今中原武林不知有多少人再寻他晦气,阿康实在是怕乐儿跟着,会无辜受伤。

    思来想去,阿康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不管怎样,终究是麻烦人家了,阿康先谢过萧峰的热心义举,暂且上路北行,离了这是非之地。

    匆匆行了半日,待到午时,饶是阿康、乐儿一直歇在车里,依旧是疲惫不堪。好不容易赶到一个市镇,萧峰忙寻了家客栈,以便人马休整。大人孩子沐浴整装、用过茶饭之后,都是精神大好。萧峰见此镇繁华,官府衙差不时巡街,很是严整,想来那些武林中人若要在此惹事,恐怕也要多几分顾忌。索性建议,在此多休息两日。萧峰每日只在房里饮酒,饭菜也是叫到房里,就是为了少露面,免得被人认出麻烦。阿康带着乐儿,每日也是躲在房里。乐儿与母亲分开的久了,此时很是依恋妈妈,日日和妈妈腻在一处,竟也不嫌烦。

    如此两日过后,阿康已将行囊再次整理妥当,之后几日的药也已煲好、晾凉、灌了几竹筒。这天傍晚,阿康叫乐儿把萧峰请了过来。

    再次谢过萧峰后,阿康方道出对漫漫前路的忧虑。萧峰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因萧某之故,几次连累康夫人及小公子,实是让萧某汗颜。昔日在谭婆婆面前的誓言,萧某亦是没有做到……”

    阿康见萧峰如此自责,忙道:“却怪不得你。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自己稀里糊涂的卷到了这个江湖里,哪里是你的缘故。若当真算起来,反倒要谢谢老天,至少没就让我母子二人裹在这是非之中。如不是这场恩怨里,还有你这样一个真心有侠义心肠的,我们母子恐怕更难安身。若说连累,如果没有我们这一大一小,就算真有事,你萧大侠一个全身而退,也是不难。我倒是怕,是我们母子连累了您。”

    萧峰听她这么说,不由皱眉道:“怜惜弱小,本是习武之人的本分。康夫人何出此言?”

    阿康带着几分歉意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这些豪侠的想法。我只想要大家平安。我本有个法子,或许能少惹些麻烦。却是委屈了萧大侠,当真是不情之请。”说道这里,却又眼巴巴的望着萧峰,不说了。

    萧峰心知她绕了个大圈子,这下面才是她要说的,心下想:这女子当真小觑了萧某。不由好笑道:“康夫人但讲无妨。”

    阿康见他的笑意,自知被他识破心思,脸上也有几分羞色,硬着头皮道:“还要请问萧大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蓄须的?可曾剔过胡须?”

    萧峰一愣,答道:“萧某一直是这样的。”他的意思是自他长胡子起,就是这幅模样了。只是忽然被个女子问起,很是别扭。

    阿康长吁一口气,如此一来,她这主意,许是有几分能行。

    阿康偷眼觑着萧峰道,“那……能请您换副容貌么?”

    萧峰皱眉道:“仪容之术,在下实是不会。莫说跟夫人的‘姐妹’比,跟阿朱也是半分都比不得的。”

    阿康连连摆手道:“易容的本事,我也没有。不过是想请萧大侠刮了胡子,换身衣服而已。”

    原来萧峰是个连腮胡子,虽不至于说是连眉眼都被毛发遮了,却也颇为浓密。阿康这几天,日思夜想,觉得这年代又没照片,这人把整身衣饰风格一换,气质自然也变了三分,兴许就能蒙过一些人,也说不定。愈是日赶夜赶,按照萧峰的身量,做了一身公子哥的华服骑射行头,此时方才拿了出来。

    萧峰虽不愿把自己剃成个小白脸,但转念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左右不过是胡子,刮掉又能怎样?又见阿康凄凄的眼光,满是盼望。想她一定是担心她儿子的紧,竟连这种法子都想了出来。萧峰着接过阿康准备的衣服包裹,苦笑道:“康夫人盛情,萧某岂敢不从?

    第二天清晨,阿康早早收拾好包袱,带了乐儿下楼结了房钱,一边吃早饭,一边等着萧峰。阿康想着,这样的衣服,萧峰八成穿不习惯,一时半会儿的,可怕是下不来。阿康忙着给乐儿布菜盛粥,隐隐觉得有人立在自己身旁不动,转头一瞧,却不禁“扑哧”乐了出来——眼前之人若不细看,当真认不出就是昔日的草莽大汉;若是给他加上几缕烫过的留海,这简直就是飞刀问情的小李探花了!

71、夕阳西下尽余欢() 
阿康实在是想不到,在萧峰如此粗犷、沧桑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娇嫩的容颜。显然萧大侠对此也是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阿康絕洠脒^会见到一个多情公子版的大俠蕭峰。平日里只覺得他生得濃眉大眼,此時才發現,許是之前濃密的胡子擋住了風吹日晒,如今刮去胡須的面皮,竟分外白晳細致。高挺的鼻子、俊逸的唇形此时也都突显了出来,这效果比易容还叫人饱受视觉冲击。

    阿康以手档额、低头强掩住笑意。乐儿认出来的是萧峰,开心的很。虽然小嘴里此时塞满了包子,整个脸都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瞪得晶亮亮的,小手还直拍巴掌,看来很是喜欢萧峰这身打扮。

    阿康早给乐儿换了寻常孩子的衣服,戴顶小帽遮了他的小光头。阿康自己之前一直是穿着白衣的,自是为了马大元故去、因而戴孝。如今为了不招人眼,阿康也换上了平常妇人的打扮,一身浅绿的衣裙,缀着嫩黄的碎花,倒与这初春的节气很是应景。如此一来,即便阿康脸上仍带病容、稍显憔悴,可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幅俊男美女娇儿、其乐融融的画面。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非要在这美卷上横扫一抹子黑。就听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颤巍巍的拐进来:

    “哎呦,美人——可是疼死我的心肝肉喽,快跟爷家去……”

    萧峰一听这等无耻言语,立时回身,抢先一步挡在阿康、乐儿身前。哪知却见一个肉囊七扭八歪的滚过来,一把抱住萧峰,涎着脸道,“好俊俏的小郎君!芳龄几何啊?快跟小爷我家去,让爷好好疼疼你……”一扯,没动;再扯,还没动。这位肉爷摇着“俊俏小郎君”的手臂道,“别害羞嘛……要不你来疼爷也行。”

    见惯了这出戏码的,如跑堂的伙计、用早饭的熟客,早就处变不惊了。就听邻桌的人跟小二嘀咕道:“这刘老员外家的六少爷又出来丢人现眼了。还不快去请个差爷过来!”小二见掌柜的使眼色,丢下碗盘,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没见过这场面的萧峰,已然懵了。旁边桌上有个不起眼的中年汉子,见萧峰这副傻相,已是乐得趴在桌子上了。萧峰才明白,敢情这肉球是来调/戏他萧峰的!萧峰一琢磨过来,立时被恶心的一激灵,抖手就把那位给扔了出去。

    一来萧峰不想惹事,二来这色胚确无半点武功,所以萧峰这一下并未用上内劲。也是这色鬼皮糙肉厚,又或是色胆包天,竟一点事也没有,一打滚爬了起来,又要扑上来歪缠。萧峰强忍着,方没一巴掌拍死他。见他又要上来,一时语急,竟喝了句:“你不要过来!”

    阿康顿觉一脑门子的汗:怎么如此威猛的大汉,遭遇性/骚/扰的时候,台词竟然如此经典!

    一屋子的人听了这一句都忍不住笑喷了,喷粥的喷粥、呛茶的呛茶。倒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没公道正义之心,只是大家都觉得萧峰如此高大,应该不会吃亏,倒有了看戏的心情。

    阿康被这一屋子的人笑得义愤填膺。正巧她们坐的临近店门口,门口正摆了个炸油条油饼的摊子。这油锅一点火就是一个来时辰,热劲大得很。卖油条的多是备了三、四双三尺多长的筷子,倒着班用,免得烫手。此时正有两双长箸和着刚夹出来的油条,插在一旁的竹篮里正沥着热油。阿康两步过去,抽了一双筷子在手里,冲着那复又缠将上来的色胚,兜头盖脸的一顿抽。那肉球六少躲闪不及,很是挨了几下,幸好这时天气尚寒,衣服颇厚,除了手上被烫了几道,脸上挨了几记,倒也伤的不重。他连蹦带跳,窜到一边,搓着手骂道:“哪里来的恶婆娘!小郎君,你家里有这等泼货,实是苦了你了。今后有小爷我护着你……”

    “啪——”阿康一个海碗冲那六少的大饼脸招呼过去,六少一缩头,碗正碎在他身后的墙上,飞迸的碎瓷片子立时给他脖子、脸上填了几条血道子。

    阿康折腾这几下,把她自己也累了个够呛,扶着桌子直喘。那六少被碎瓷片剐得鬼喊鬼喊,又要爆脏口。阿康娇喝道:“你再敢胡言乱语,惹我姐弟,我兄弟发起火来,一掌拍死你!”

    那六少见机颇快,立刻接道,“大姨子消消气……”

    阿康一抡长箸,在桌面上用力一拍,“还敢浑说!”吓得那六少立时缩了脖子,不敢吭声。阿康厉声道:“你再敢多说一字、上前半步,我就把你串到这筷子上做糖葫芦!”

    这色胆包天的六少还真被如此彪悍的阿康给震住了。阿康趁这个工夫,拉起乐儿,扯过萧峰,匆忙走了出来。刚刚笑趴在桌上的中年汉子,背起阿康放在桌上的行囊,一路跟着出来,一边笑道:“夫人的兄弟好相貌,好福气呀。”

    阿康回头瞪他一眼,道:“您老要是想跟我们同路,就别再提这个取笑了。烦劳您快去把车马赶过来,我们这就上路。”那人连连称是,将行李拎到马车上去。

    萧峰看那中年人的背影颇有几分眼熟,奇道:“这是何人?”

    阿康忙跟他解释:“我想你如此打扮,再去驾车,倒惹人注意。正巧那日听小二说起,这位李大叔也是往辽东去的,盘缠不是很够,又想省些脚程。我便请他帮忙赶车,也算两厢便宜。”

    萧峰又看了看那位“李大叔”的身形、步法,心中暗想:康夫人到底是个女流,又不识武功,于江湖中事,还是知之甚少。这位“李大叔”的身法,和她那位“金兰姐妹”倒颇相似。

    萧峰扶阿康、乐儿母子上车,他自己跨上的卢,“李大叔”扬鞭驱车,一行人向北疾行。中间偶有小憩,乐儿趴到萧峰耳边悄声道:“妈妈又在给你做新衣服啦,你欢喜不欢喜?”

    萧峰猜想阿康定是为了早上那场闹腾而自责,故而另作衣服。萧峰虽说也觉得那场烦扰来的莫名其妙,但他本就是个洒脱之人,倒也没把那事放在心上。如今见阿康为他如此操劳,很是过意不去;有心开解她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一日行到傍晚,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露宿荒郊。萧峰在路旁林中寻一避风所在,生起篝火、又以树枝支起一个吊架。“李大叔”拿了个大竹筒,自一旁的溪流中取得一大竹筒水,挂在火上煮了。萧峰却领着乐儿,在溪边叉鱼捉蟹。

    阿康往早先塞好米和腊肉的竹筒里灌上水,便把整个竹筒子丢到火堆里去烧。然后把做了一半的针线活从车上拿了下来,就着火光,又忙了起来。之前车上颠簸,她裁剪、缝纫的很是不易,十个指头也不知被扎了多少个针眼。只是她想起因为自己的主意,还得萧峰一代大侠,当众被人取笑,心中便懊恼得很。她跟自己憋了一股子气,非要重新替他改一身不那么惹眼的衣服不可。

    等到夕阳余晖尽去,阿康揉揉眼,才发现腰背早已酸麻了。此时就听火堆里“噼啵”一声脆响,一个竹筒已被烤的裂了开来,顿时竹筒饭的清香弥漫四周。乐儿开心的奔过来,连连叫道,“好香!好香!”

    阿康笑着收起活计,用根树枝将烤好的竹筒从火堆里拨出来,嘱咐乐儿道,“别急,现下烫得很。等凉一凉再吃。萧峰将做到的鱼、蟹,要么串了烤上,要么洗刨之后,扔到那个大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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