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9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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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爷爷！”他小心翼翼地冲老人鞠了一个躬，见老人不开口，便连看都不再敢看老人一眼。
“小义，真看清楚了，开枪杀人的就是王鹏震的孙子李云道？”赵忌微笑看着自己的这位侄子。
“回三叔的话，昨晚开枪杀人的的确是李云道。”赵义不知道赵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只好照实回答。
“一名外军，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倒是胳膊上的这一枪，是什么说法？”赵忌接着问。
“他说这是弄伤王小北的利息。”赵义小心地回答道。
“利息？”赵忌似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出卖了赵槐，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是赵平安的儿子！”
赵义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他几乎不敢去看那老人的脸色，只敢对着赵忌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的，他……他真的会杀我……”
赵忌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回头道：“我赵家的儿郎，什么时候畏惧过死字！”
赵义面如土色，偷偷看向那脸上古井不波的老者。
赵忌离开，众人看我我看，均有些尴尬。
“散吧！”老人终于开口，众人愣了愣，便作鸟兽散，不过对他们来说，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唯独只有赵义留了下来，他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还能跟这位高高在上的祖父说些什么。
终于，在他下定决心要开口的时候，老人却说话了。
“死，不用怕。受些屈辱，也不用怕。但是姓赵的，都是要挺着脊梁骨做人的。”
赵义低下头，面如死灰。
“去浙北见一见的父亲，然后收拾收拾，回英国吧！”
赵义张了张嘴，最终还没有开口。
在赵家，老祖宗定下的事情，没有人敢反驳，包括他的父亲赵平安。他并不清楚，赵平安为了把自己从国外弄回来，花了多大的力气，如今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国外念书吧”，便将赵平安之前的所有努力瞬间碾作齑粉。
等赵义离开，这位跟“半部伦语治天下”的赵相一字之差的赵家家主终于睁开双眼，却见赵忌不知何时又进了书房。
“对比看来，槐儿倒是谋略和手腕兼具，只是跟王家的那孩子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啊！”赵忌一边看报纸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前阵子京城公安局有位副局长退休了，位置一直没人补上，要不我跟槐儿聊一聊，愿意的话，就让他从浙北回来吧！”
老人点了点头，终于开口：“王家那个孩子有点当年那位的味道在里头！”
赵忌吃了一惊，抖了抖报纸，不动声色道：“我跟他交过手，算得上是这一代里头的佼佼者。槐儿不如他。嗯，蒋青天也不如他。”转念想了想，才接着道，“朱家也没有能比得上的。”
老人点头：“好钢都是炼出来的。”
赵忌会意：“我安排人磨一磨他，不过，那孩子身上的杀气很重，我都差点死在他手上。”
老人笑了笑：“大丈夫怒而杀人，无可厚非。”
赵忌道：“平安那边……”
老人轻哼了一声：“养不教，父之过！”
赵忌脸上抽动了一下：“怕是又要怪到我头上！”
老人道：“平安的心胸，再往上就有些勉强了。倒是西林这孩子，这几年大放异彩啊！”
赵忌皱了皱眉：“毕竟不姓赵啊！”
老人看了他一眼，平静问道：“重要吗？”
赵忌有些不满：“难道不重要吗？”他似乎有些不满，毕竟为了某些事情，他本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老人笑了笑：“们的格局，还得再高一些，再大一些，看得再远一些！”
“对了，蒋老是什么意思，把蒋青天外放到江南去，是想掣肘那孩子吗？”赵忌冷笑，“他们蒋家可不像我们赵家这般人丁兴旺，到时候蒋青天当真被人弄死了，我倒想看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会不会捶胸顿足！”
“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老人打了个了哈欠，“老喽，精神头也不够用了！”
赵忌目送老人负手离开书房，报纸也放在了一旁，皱眉思索着什么。
刚刚打着哈欠的老人走到别墅后的花园内，看着天边的晚霞，面露忧色。
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用说，便知道，是赵忌有些事情想不通，又跟了上来。
“爸，我还是不明白……”
“不用明白。”老人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想不通，那就不用想。”
“可是……”
老人笑了起来：“历朝历代，凡是成大事者，都是要历经磨难的。就当那是我们这些老人家闲来无事的斗兽场，发现一头脾气差一点却值得培养的好苗子，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可是他也不姓赵。”赵忌又强调道。
“啊……”老人在如血夕阳中负手而立，“看问题想事情，要站得高一些，再高一些。抛开家族和个人，站在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答案有些才会更清晰。”
赵忌愕然地看着老人：“您的意思是……磨刀石？”
老人笑得意味深长：“是，但也不是。大浪淘沙，不死的，才是真本事！”
赵忌沉默了良久才道：“也许，们是对的吧！”
老人点头笑道：“时间和历史会证明一切。”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日本人的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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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报复并没有到来，相反，在京城待了三日的李云道却是被几家老人分别叫过去臭骂了一顿。长辈们多数都是站在为晚辈好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杀雇佣兵不要紧，伤涉黑人员不用紧，只是在如今保守派和改革派双方缓步进入蜜月期的时候，整出这样的事情，很容易把自己陷入到一个不仁不义的尴尬境地。
好在赵家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过激反应，跟赵老爷子通过电话的秦孤鹤也只是吃惊地得到一个“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的答案，这让李云道自己都觉得颇为诡异。
在京城的第三天傍晚，李云道却等来了仇教授的电话。
“李省长，我昨天在整理老伴工作室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对你现在的工作有没有帮助。”电话里仇教授显得很高兴，“资料我刚刚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了，你抽空看一看。”
李云道对于这位治学严谨的农学泰斗还是相当尊重的，万份感谢后便开始查收邮件，等阅读完邮件的所有的附件文件后，再结合江州那边的情况，心瞬间猛地下沉。
“你的私人飞机最快几个小时能到江州？”李云道还是不得不借用古可人的力量。
“最快一个钟头多一点。”这几日一直住在王家古大小姐甚至没问他为什么要用她的私人飞机，打起电话吩咐了管家几句，便转头道，“直接去机场，都安排好了。”
李云道想了想道：“如果你的手头别的事情你忙你的，那边差不多尘埃落定了我再通知你。”李云道还是担心此去江州危机四伏。
古大小姐却是毫不犹豫道：“没事，别走别说。”
飞机上，李云道将仇教授发来的资料展示给古可人，古大小姐也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当年在我们华夏掠夺的财富，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没及时运走，藏在了那块地的下面？”
李云道点点头道：“按照仇教授的夫人整理的资料来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史昱明一个国际情报贩子会对这块地这么上心，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日本人，他们一直盘踞在江州不走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些黄金。”
古可人端着一杯红酒，皱眉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大批量的黄金，如果当真埋在地下，当年石明请人来做页岩气勘探的时候，应该就会有所发现。”
李云道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也不排除两种可能，一种是当年的只是泛泛地勘测，这块地恰好漏掉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报告里动了手脚。我更倾向于后者。”
古可人轻蹙秀眉道：“如果你刚刚的推测是真的，这件事情的牵涉面可能就太广了。数以吨记的黄金，这对任何一个国家的黄金储备来说，都是一笔巨额的意外之财。”
李云道有些担忧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史昱明会那般不惜代价地建围墙，如果换成是我，雇佣军队把守着都有可能。我已经在京城耽搁了几日，就怕我们已经回去晚了。”
飞机一降落，李云道就接到了战风雨的电话。
“头儿，工业园区的地块这边我们的人已经接手了，不过……”战风雨顿了顿，“您还是亲自来看一眼吧，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还不了解真相的战风雨站在一个巨大的矿洞前，看着如同无底洞一般的矿道，有些茫然。
“派人盯住史昱明，还有他身边的日本人。”李云道下令道，“我马上就到！”
等李云道赶到现场，看到那如同张着巨口的矿洞时，顿时头皮发麻：“马上联系矿大的专家。”
说完，李云道看了一眼战风雨道：“怕是来不及等专家到了，敢不敢先跟我下去看一看？”
战风雨毫不犹豫道：“怕啥，鬼门关我也敢陪您走一遭！”
李云道笑着在这个傻大胆的肩膀上拍了拍：“就不怕我坑你？”
战风雨嘿嘿笑道：“头儿，咱们谁还不了解谁啊？”
古可人阻拦道：“里面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我建议等专家来了再说。”
李云道凝重道：“怕是来不及了。我估计他们挖这些矿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人家早就有了B计划，只是明面上一直在跟我们玩游戏。”
古可人见他态度坚决，想了想道：“你要去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李云道吓了一跳：“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老人家出了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啊！谁知道日本人有没有在下面设置什么机关之类的？这种九死一生的活儿，我们大老爷们去趟一趟也就罢了，你跟着去干嘛呢？”
古可人却很认真地道：“反正要么带我一起，要么你们就跟专家来了再下去。我跟你们江州市签了合约了，发生在工业园区内的事情，我都有权利知道。”
李云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个倔强的女人，点点头：“下去也可以，但要稍微做一些准备。”。
江州是产煤大市，解放后一座又一座煤山都被挖空了，改革开放后，江州经济一直止步不前，很大程度跟其经济发展与煤炭资源的捆绑过度有很大的关系。如今在江州，最不缺就是技术熟练的矿工和专业的装备。
三人做好了准备，让外面的警察守好出口，带上一些必要的装备，便一头扎进了这条应该是新开掘不久的矿洞。
“从外面看，像是新挖的，但里面不是。看来很多年前，日本人就挖好了里面的路！”李云道用手电在矿洞壁上照了照，又拿出手帕拎在半空，见手帕随气流微流，才叹气道，“日本人早就连通风措施都布置好了，怕是我们已经晚了一步了。”
“进去看了才知道！”古可人看了一眼矿洞深处，有些担忧，“你们都带枪了吗？”
李云道和战风雨同时点头，前者道：“怕是进了里面不怕随便开枪，万一有什么可燃气体就糟糕了！风雨，待会儿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
战风雨抽出一把匕首晃了晃：“用这个。”
古可人有些无语，跟着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走。
越往里就感觉脚下却平坦，等过了一会儿，竟然连土腥味都闻不到了。
李云道敲了敲墙面：“果然日本人当年在这里修了一个地下仓库，是混凝土。”
古可人和战风雨都敲了敲墙面，果然结实得厉害。
李云道接着道：“按仇教授发给我的资料来看，当年日本人应该是把江州作为一个重镇来打造的，最后他们兵败时，江州也是最后撤军的几个地点之一。”
古可人接话道：“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们走的时候，不把东西一起带走。数以吨计的黄金啊，也够他们东山再起了。”
李云道摇头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日本人不把黄金带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