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9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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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可人担忧道:“会不会跟你在江州扫黑有关系?又或者是今晚的报复?”
李云道笑了笑:“也许吧,当警察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放心吧,没事的!”
古可人托腮斜侧着脑袋,青丝在夜风中飘扬:“你今晚这么一闹,平静的许久的京城也许又要热闹起来了。”
李云道反问道:“热闹一点难道不好吗?”
古可人笑道:“也对,一潭死水的确没什么意思。”
李云道起身:“今晚别走了。”
古可人愣了一下,随即嫣然一笑:“好。”
王家老爷子过逝后,四合院里的人气就越来越稀薄了。大姑王抗日和小姑王援朝都有自己的家庭,就连王小北如今也建立了自己的小家。
“都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去世后,除了逢年过节,大家回来得都很少。”带着古可人走过荷花池时,李云道谓然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跟着小北进这座四合院的时候,老人家就远远地在这条廊道的尽头望着我,就好像他一直在那里等着一样。”
古可人伸手抚摸着廊柱上出自香山工匠之手的雕画:“老人家可是当年赫有名的军中第一智囊,也不知道当初他们怎么就舍得把你扔给了那位老喇嘛,虽然那位也的确是一位了不得的世外高人。”
李云道笑道:“你说大师傅啊?大师傅是不是世外高人我不知道,但我的的确确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嗯,还有老大和老二,还有十力。”
古可人问道:“听说你大哥和二哥都挺厉害?”
提起大哥和二哥,李云道的眼睛便笑得眯成了月牙儿:“不是挺厉害,而是相当厉害。我们还有个弟弟,叫十力嘉措,是个很了不得的孩子。”
古可人觉得李云道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这家伙跟京城绝大多数纨绔都不一样,前二十五年都在昆仑大雪山里读圣贤书,下了山便如同飞上枝头的凤凰一般耀眼,更难得的是,她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子朴实无华,如同一座山一般沉稳,哪怕在最紧要的生死关头,他也仍旧不动如山。
“这是小西的房间,她这两天在伦敦交流,你就住她的房间吧。放心,小西很爱干净。”李云道推开一扇木门,打开灯,简欧风加少女系的装饰,让古可人瞬间就喜欢上了这里。
李云道看到她眼睛一亮,顿时苦笑:“你明明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把骊宫弄得跟天上人间似的?还不惜花重金把自己打造成人尽可夫的女人?”
古可人居然不生气,撇撇嘴道:“你难道不知道姑奶奶我手里的盘古资本是多少人都垂涎三尺的吗?我要是把自己弄成一个贞洁圣女,你信不信每天来说亲的人会把骊宫门口的大理石踏坏?就现在这样,还有不少人都没有放弃。”
“盘古资本啊!”李云道咂咂嘴,他知道,那的确是国内如今投资公司当中的庞然大物,“对了,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
“一开始是找伯伯们撒娇哭穷呗,每个伯伯都出点了心意,有几个当年因为我们家人挡了子弹才活下来的,恨不得把整个身家都送给我。不过我没敢要,要我真要了,他们家的那些人估计梦里都想着要干掉我了。就这样,他们现在有的人提起我就牙痒痒。不过,后来就靠自己的真本事了!”古可人所谓地耸耸肩膀,而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她扑倒在那张粉色系的大床上。
“早点休息!”李云道很君子地退出了房间,踏着月光,沿着院中的鹅卵石小径走向最深处的那间书房。
开灯。
这里每日有人打扫,所有的陈设还如同老人生前那般一尘不染。
坐到那张老人每日都会坐的椅子上,一册怀素和尚的字贴还未合上,李云道往砚台中添了点水,刚准备磨墨,一只白皙的素手伸了过来:“我来!”
李云道愕然抬头,才发现是古家女子。
“不是困了吗?”
“这会儿又不困了。我来磨墨,你写你的。”
李云道微笑点头,微微闭眼凝神,这是每次写字前他都会进入的一种超然状态。
狼毫浸染了墨汁,随即挥笔如行云流水。
一旁红袖添香的古可人眸子愈发清亮:这家伙的确时不时会给人一些惊喜。
他的字的确早已经可以登堂入室了,难怪国家书画院的那位老人家抢着要收他做学生。
她轻启朱唇,念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云道搁笔,轻笑摇头:“是不是太出世了?”
她想伸手去触碰那刚刚成形的字,却又怕润染了宣纸,只好又缩回手去:“你的字,的确已经自成一家了!”她看了看桌上怀素和尚的贴子,“也许千百年后,别人临的会是你的贴子。”
李云道摇头笑道:“千百年后的人,也许就不用写字了。”
她笑着问道:“不写字?”
那人道:“对,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嗯,也许人类发展到最后,就是精神的交流了,语言这种载体也许都会消失。”
她笑着摇头:“你最近在看科幻小说吗?”
李云道嘿嘿笑了笑:“江北的扫黑形势那么严峻,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哪有工夫看什么小说。”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那对桃花眸子仿佛是一个随时会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我困了。”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搁下墨便飞快逃离了书房,留下一脸错愕的李云道嗅着那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李云道如往常般起床晨练,上山下山一个来回,脸不红气不喘,在山顶打拳的时候,再次闻到了那股檀香味。
“什么人?”李云道伸手摸腰后的手枪,很可惜,因为晨练的着装,自己没有带枪。
站在山顶小亭旁的平台上,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山道,周围是远山薄雾,他的喝声在山谷间回荡,山里仿佛有无数个在不断地问着“什么人……什么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运动的原因还是因为紧张,豆大的汗珠从李云道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他全身的肌肉紧崩,因为他知道,下一刻,这个已经盯了他很久的人可能会瞬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将自己格杀于当场。这种恐惧就如同少年时进山碰上了狼群或熊瞎子一般,无尽的恐惧会抽空人的所有力气。
周围的每一个方向他都仔细看过了,可是那味道却仿佛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好像在每一个方向都存在着致命的威胁。
终于,山道上传来脚步声。
李云道眯眼,轻抖手腕,三刃刀如绽放的花朵一般在掌心飞速旋转。
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的,居然还有轻喘。
李云道蹙眉,因为随着那脚步声的出现,那奇怪的檀香味忽然消失了。
一身红装。
薛红荷。
看到李云道站在山顶,她似乎吃了一惊,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小跑着走过来:“听说你昨晚闹得动静不小啊?”
发现从山道上来的是薛红荷后,他便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又瞬间消失的檀香味道上,究竟是什么人,从江州一直跟着自己,一直到了京城也依旧阴魂不散?
“喂,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一点礼貌?”薛大妖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啊?”
李云道这才反应过来:“没事,可能刚刚跑岔气了。”
薛红荷道:“你还敢在京城待着,不怕赵家人报复?”
“报复?为什么要报复我?”李云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死两伤啊。”
“死的是外国雇佣兵,伤的一个是涉黑份子,另一个,嗯,算是误伤吧!”李云道轻描淡写道。
“误伤?好大的口气!”薛红荷永远是那般地尖酸刻薄,“赵义名义上是赵安的庶子,但谁都知道,那是赵平安的亲儿子,虽然是不太受待见的那个,但好歹现在也算是进入了赵家权力核心。你这般光明正大地打赵家的脸,真的不怕赵家跟你撕破脸皮?”
“怕?”李云道笑了笑,“自打很多年前我独自一人带着几个孩子进京城抢蔡桃夭的那一刻起,你见过我害怕过吗?”
薛大妖孽扭头想了想,皱眉道:“反正你别把祸水引到我们家绿荷身上就好。”
李云道笑了笑,一边往山道上走一边道:“生理期就不要学人家爬山了,对身体不好!”
薛大妖孽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李云道你混蛋!”
山道上传来爽朗的笑声:“好人不长命,混蛋活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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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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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有人一夜之间暴富,有人短短几小时便穷得要卖儿卖女,有人夜以继日地奋斗,也有人日复一复地虚度生命。
夕阳西下的时候,赵忌就结束了教案和讲义的整理,关掉电脑,站在这间校长办公室的古旧花窗喝几口枸杞泡的温开水,而后拿着保温杯踏出校门。
这个时间点首都的地铁还没有陷入真正意义上的繁忙,他总是在同一个地站的同一个入口进站,而后在同一道门前等来同一趟地铁列车,坐在同样的靠门的位置上。有时候位置被人坐了,他便会站在门旁,直到有人让出位置或干脆就到了目的地。
从地铁走出来的时候,他会在心情不错的日子里给在地铁通道里卖唱的老瞎子几枚硬币,哪怕老瞎子的《二泉映月》调儿跑得厉害。再沿着大路拐进一条小弄,沿着小弄走上几分钟,便是一处有士兵把守的院落。
“赵校长,回来了!”不站岗的士兵都会笑着老远就冲他打招呼,年轻的士兵们都觉得这位在军校任校长的赵教授比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好相处多了。
他会笑着跟每一个士兵打招呼,他能叫得出每一个哨兵的名字,甚至是他们的乳名,因为没事的时候,他会跟这些远离家乡的年轻士兵凑在一起晒太阳,偶尔也会跟他们分享一些军中难得一闻的趣事。沿着青石小道走几步,他看到几辆悬挂军区牌照的轿车停在一栋别墅的外面,他的脚步缓了缓,微微皱眉,而后抬脚便进了那栋他一年到头也进不去几次的别墅。
书房内群情激愤。一个中年大校激昂陈词,吐沫飞溅,言语里满是刀枪铁戈的味道。他还没说完,另一名上校便接过话茬,同样义愤填膺,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就要带着千军万马将口中那个始作俑者斩于马下。
赵忌走进书房的时候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那位坐在上首位置的老人。
老人始终双目微闭,皱纹如沟壑般的沧桑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
赵家定海神针,赵若普。
赵忌只是在书房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摊开一张《新京报》,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报纸上的八封秘闻,远比这些高眼手低的家伙说的话要有意思得多。
等到最后一名肩扛一颗金星的军人也表达完自己的看法,赵忌这才合上报纸,一脸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书房里的众人。
“都说完了?”双目始终微闭的老人还没有开口,赵忌便懒洋洋地抢先道,“要是都表完忠心了,就差不多可以散了,我都在这儿听们叨叨了个把钟头了,净是些没用的废话,耳朵都要生蛆了。”话说得尖酸刻薄,可脸上却始终是一脸佛系的微笑。
这句话说完,才终于有人想起,这位如今已经很少会在家族事务中露脸的赵忌,曾经在赵家也是一言九鼎式的角色。
众人有些尴尬,看看我,我看看,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那上首位的老人脸上,对他们来说,别人的态度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位姓赵名若普的老人究竟怎么看。
“别琢磨了,该散就散了吧!”赵忌已经在下逐客令了,这让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老人嗓音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浊音,整间书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赵忌也不说话了。
“让赵义进来。”良义,老人才惜字如金地说了五个字。
不多会儿,故意在医院整了数条绷带裹着手臂、肿着半边脸的赵义忐忑地进了书房,看到一屋子长辈尤其是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小叔赵忌时,他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爷爷!”他小心翼翼地冲老人鞠了一个躬,见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