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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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理师似乎听到这段对话,也很好奇,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李云道没有应声,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后就陷入了深思,坐一旁的转椅上晃着两条葱白小腿的十力给出了一个让众人结舌的答案:“徽猷哥的匕。”
以前山上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不喜欢理的徽猷负责帮大家理,用的是弓角小时候磨给徽猷的自制匕。反正以徽猷那一手出神入化匕功夫,还不至于让李云道心惊胆战。不过,今儿个见型师操起剪刀就往自己头上凑,这位昆仑山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大刁民是紧张了一番。
理师很不解地摇了摇头,倒是对着一本佛教史而不腻味的蔡家大小姐眼前一亮:“十力,你徽猷哥的匕厉害吗?”
十力嘉措撇了撇小嘴,沉思了一番,摇了摇头,很认真看着蔡桃夭道:“按照大师父说的,徽猷哥可以单搏野牛,如果多了匕,应该可以独自应对三到四头野牛,但是弓角哥赤手空拳就可以对付两头野牛了,如此再加上弓角哥的那张大弓的话,一次解决五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大师父说厉害的应该是云道哥。”
“难道他可以一个人对付五头野牛?”蔡桃夭上下打量着那个坐理椅上看到剪刀都有些紧张的年轻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的大猛货。
小喇嘛摇了摇头道:“大师父不肯教云道哥功夫,也不让弓角哥和徽猷哥教他,只让云道哥每天多看书。”
“看书?”说到这里,蔡桃夭不禁有些惊奇了。三兄弟长大的昆仑山脉她不是没有去过,只是那种生存大于展的封闭山村里头,似乎“看书”并不是一种很切合实际的生存之道。
“是的。”小喇嘛看了一眼不远处紧张得不得了的李云道,略有所思地道:“云道哥每天都会看书看到深夜,而且他会把书上看到的东西编成故事讲给我听。”
“哦?看书讲故事?”蔡桃夭松了口气,看来那山间刁民所谓的看书,也只不过是看看一些传奇演义类的民间书籍。
“是的,我记得好多呢,有一个叫孙膑的人打仗的故事,林肯的故事,对了对了,前天晚上,云道哥还给我讲一个叫罗斯柴尔德一家人的故事。反正好多好多,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云道哥就天天给我讲故事,而且每天都是不同的故事,从来没有过重复。所以,我喜欢跟着云道哥一起出来。”
听着小喇嘛的话,蔡桃夭越听越惊讶,孙膑打仗,那明显就是《孙子兵法》,林肯,就一定是人物传记,罗斯柴尔德,蔡桃夭自然知道,读本科的时候,她有一个暑假期间曾经跟着校学术团访问过欧洲,其就曾经见过这个风云家族的当代掌门人。每天都是不同的故事,那要积累多少的知识,不仅要积累,而且还要融会贯通才能把知识编成故事,不光如此,要讲给一个未满十岁的小朋友听,那是要通俗易懂。想到这里,蔡桃夭再次打量那个坐不远处,一脸沉思状的刁民时,眼神不禁多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蔡家女人很就走出了惊异的情绪,走到旁边的饮水机边,给小喇嘛倒了一杯水,又破天荒地给正理的李云道也倒了一杯,临走开前还吩咐李云道赶喝,不然就凉了。
如果此时此刻有熟悉蔡桃夭的人场,定会被这一幕场景雷得说不出话。要知道,不管是北大校园,还是军区,又或者是蔡家所处的那个圈子里头,蔡桃夭并不乏追求者,如果排个队,可是排上一整条街,敢公然追求蔡家大小姐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既有红色背景的红五代代,也有商场如鱼得水的家族接班人,还有学术上堪称一流的人才,可是偏偏没有一个入得了蔡家大小姐的法眼,如果不是蔡家老爷子这个背景强硬得人撼,蔡家大门口估计早就打翻天了。
可是,众人看来眼高于天的蔡桃夭居然会对一个从山沟沟里头爬出来的刁民这般体,不雷死一大批人才怪呢。
“为什么你大师父会说他比你另外两个哥哥还厉害呢?他除了看了那么多书,还有别的本事?”拿着一杯白开水的蔡桃夭很小声地问小喇嘛,似乎有些担心李云道会听到自己的对话。
十力嘉措摇了摇头道:“大师父也没有具体说为什么。”
老喇嘛并没有说不杀人,只是说少杀人,从一点,足以证明老喇嘛已经从天机上看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小喇嘛却不会傻到对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说我家云道哥以后会杀很多人,哪怕这个女人很漂亮,还请他喝很好喝的饮料。
第十三章 空手搏熊的猛货()
李云道的强烈要求下,身为苏州档次高的型店身价高的型总监并没有对这个山里刁民的头上大刀阔斧一番,只是几剪刀下去,立马就有了初步的效果出来,让刚刚还坐椅子上紧张不己的李云道啧啧称奇。访问下载txt说到底,徽猷的匕玩得再顺溜,也不能型设计上师自通,况且他的实验品也就只有两三个人而己。
一个小时后,蔡家女人正拿着一支削得异常好看的小铅笔那本《国佛教化史论》写写划划时,那个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大刁民摸着脑袋站了她的面前。
对于自己的这个型,李云道好像并不太习惯,总是忍不住想要动手去摸一摸。
从佛学论典苏醒过来的蔡桃夭抬起头,顿时也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都说女人是雕琢出来的,男人何尝不是呢?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看到理完头的李云道,刚刚沉寂佛学的蔡桃夭心居然禁不住有些小小的雀跃,很是期待着自己今天下午能够打造出一个什么外型的男人出来。
从雅姿出来的时候,才下午一点多,蔡桃夭二话不说拉着李云道直奔观前美罗。
蔡家大小姐不缺钱,可是偏偏每个月的开销加起来不会超过三千块,这三千块的每一份,都是蔡家大小姐做课题写论出书卖版权,一分一分地挣出来的,因此从来都是花得心安理得。谁也不会想象得出来,这么一个倾城般的女子,会倔强得十岁后就再也没有跟家里面伸手要过一分钱,也法想象丢开蔡家的招牌独自一人闯荡的蔡家大小姐一家可以活得有滋有味。对于这一点,蔡家老爷子非但不生气,反而是很高兴,好几次各大军区大佬聚会的时候,他要说,这就是蔡家子孙该有的骨气。
骨气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至少你每个月赚着几千块钱盘算着下个月房租的时候,你就不会太多地去考虑骨气到底是个啥。李云道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身边的女人为自己身上的衣服刷卡付钱的时候,他本能地有些双面通红。
“这是不是叫吃软饭?”走出gui店的时候,抱着小喇嘛的李云道喃喃自语,却边身边的蔡大小姐听耳里。
“软饭?这年头,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你以为软饭这么好吃的?”此时走观前大街上时,这个组合的回头率已经接近999%,至少理了换了身行头的李云道看上去跟身边的蔡家女人登对了许多,这会儿也鲜有人再产生“鲜花插老鼠屎”的念头了。
蔡桃夭倒似乎对自己打造出来的版李云道相当满意,至少外型上基本上符合了蔡家大小姐的审美观。由于李云道的坚持,型师很干脆,一种比较时尚的短,不高调也不土气,ui的衬衣、西服、皮鞋让蔡桃夭大大地出了一回血,但大半年的生活费堆出来的效果的确不同凡响,硬生生地就将一个活脱脱的山间刁民打造成了城市精英形象。
之前蔡桃夭一直觉得李云道一身山装的形象很怪,倒不是因为山装,但却是说不出来到底怪哪里。现她终于知道,怪就怪身边这个山间刁民气质,一个从小山里长大的采玉刁民,居然有一种不亚于小叔蔡修戈的人气质。
小叔蔡修戈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蔡家男人很早就离家出走了,但是作为侄女儿的蔡桃夭却是心知肚明的。谁会知道那个如今长三角黑道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头上顶着两个博士学位的头衔?
可是,这个据说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山间刁民如何会有这般的人风骨,倒真的令一向好奇心不重的蔡桃夭有些跃跃欲试。
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李云道浑身上下都不自,就连被他抱手上的十力嘉措都感觉到了李云道的异常。
“怎么了?不舒服吗?”蔡家女人难得温柔。
李云道摇了摇头:“这衣服太贵了,穿身上我有心理障碍。得好几?”
刚刚刷卡刷掉近位数的蔡家女人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是好几。”
坐星巴克这种小资情调的地方,旁边好几个女孩子听到李云道的话都忍不住笑喷了,唯独坐李云道对面的蔡家女人一脸认真地看着大刁民:“这下你可欠我好几,今天晚上给我好好干活!”话出口,蔡桃夭才现,似乎自己的话有些歧义。
“哎!”李云道微笑着,回答得很轻松,却让对面的女人脸上一红。
但是捧起那杯看上去让别人很享受的咖啡,猛喝一大口后,这位山里长大的刁民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看着身边捧着一杯星冰乐吸得不亦乐乎的小喇嘛,李云道十分不解,为何众人会对这种药口味的东西趋之若鹜。
“晚上我要去相亲。”
“噗!”李云道刚刚准备喝点儿柠檬水漱口,却被这句话直接憋得呛了出来,一边咳嗽得流眼泪,一边问道,“大小姐,你……你相亲要我去干嘛?”
“两个字!”蔡桃夭很神秘地把那张如仙女般的面容靠了上来,“捣乱!”
这下连十力嘉措也捧着杯子,好奇地看着身边的蔡桃夭。
李云道是莫名其妙:“我真的不明白,相亲是件大好事儿,你干嘛要我去捣乱?你可别说我不帮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儿,我不干!”
小喇嘛看着李云道,连连点头,显然是很同意李云道的观点。
蔡桃夭却很神秘地道:“如果让你跟一个很恶心很趣很龌龊的女人相亲,你去吗?”
李云道想了想,摇了摇头:“那你可以不去呀!”
“这就对了,我这不是打赌输给了我的好朋友嘛,就是今天这辆汽车的主人。她一定要带我见见她表叔的儿子,我跟你说,我打听过了,他表叔的儿子可是黄赌毒杀人放火,一不沾,坏事干,你说你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去见这么危险的人物吗?”
“你昨儿晚上不是去见了吗?”李云道猜也猜到对面的女人为何昨天晚上会突奇想,雇佣自己当三个小时的男朋友。
“昨儿晚上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推了,我那好朋友死活不依,又约了今晚,再推我朋友就要翻脸了。我朋友不多,知心的没几个,这个还是大学时一个宿舍上下铺建立起来的感情,你就帮我一个忙,以后我肯定还你这个人情!”说到后,蔡桃夭的表情都有些委屈了。
李云道很刁,可是对于蔡家女人这样的美女还远远没有到免疫的程,至少蔡家大小姐那番撒娇般的话,让这个大山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对城里人的防线全线崩溃。
“豁出去了,老子今晚舍命陪美女了!”李云道咬咬牙。
“干嘛这么夸张,我只是让你假扮我男朋友,又不是让你赴前线上战场,有必要这副你死我活的样子吗?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今晚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我一概不管,反正过两天我要回北京了。”
李云道仔细想了想,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只是作一个挡箭牌而己,麻烦似乎倒也不至于。
……
东北,白雪皑皑,一场大暴雪似乎并没有给这片平原带来太多的震撼,如同遭受太多灾难的人一般,再苦一点,其实也所谓了。
茫茫雪原,一个移动的白点陡然出现这个贫瘠的东北村落,只有仔细看,才会现,那是一个衣着相当单薄的男人。
雪已经停了,积雪几乎没过大腿,普通人行走都很困难,但是那白袍单衣男人脚上绑着两块木板,速却比普通人要了不止一倍。
村口的积雪已经被清理一空,露出这块平原上特有的黑色土壤。大雪封路,学校也停了课,孩子们分成两帮都村口的空地上打着雪仗。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不点儿突然看到雪原上的那个男人,忍不住惊呼一人:“居然有人来了!”
是的,大雪封路,这个区位偏僻的小村已经个把月没有人造访了,唯一的一道通往集市的道路也被大雪掩盖了,这个靠近原始森林的地方,没人敢冒着迷路的风险踏出村口一步。祖祖辈辈都生活这里的人心里清楚得很,这种大雪天,森林里的那些野兽往往是不要命的,出去一趟,很可能就命丧狼口。
一众小孩都不再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