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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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凯有些愣神,颤抖着接过汉堡,隔着红黄相间的纸盒,手指能感觉到纸盒里热气腾腾的汉堡,他的喉头耸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对于食物的渴望让他接过汉堡便撕开包装纸疯狂地往嘴里塞着。
“别急,慢慢吃!”姑娘将手边的可乐也递了过去,“没人跟你抢,喝口东西!”说完,姑娘便起身,临进门前又转头道,“外面下雨,要是觉得冷,就进来躲躲,我把冷气关掉了,屋里没那么冷!”
说完姑娘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留下吴凯傻傻地看着姑娘的背影,马尾辫摆动着,多么美好而靓丽的青春,多么温柔而善良的姑娘,曾几何时,自己的爱人也是如此。
想到爱人,滚烫的泪珠从他脏兮兮的脸上滚落下来,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一切?失去了爱人,没了家庭,如今工作没了,朋友没了,自己连个旅馆也不敢住,只剩下一叠叠冷冰冰的钱,还有那些毫无温度的数字。
除了钱,他什么也没有,他突然觉得,眼下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那个人——曾经,自己是那么地幸福,而后自己用仇恨摧毁了一切。
他哽咽着将最后一口汉堡吃下去,将那罐可乐喝得一滴不剩,这才坐在台阶上望着不断飘落细雨的天空,如此这般的生活,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背后一阵凉风袭来,他警惕地回头,却发现还是那个善良的姑娘,这一回姑娘手里什么都没有拿,边走边取下胸口的铭牌,礼貌地冲他笑了笑,看来到了换班时间,姑娘是要下班了。
吴凯目送姑娘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玛莎拉蒂,随即嘴角便扬起一丝嘲讽的苦笑:明明有玛莎拉蒂接送,为什么还要跑来这种以时薪结算工资的地方打工呢?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有的人生来锦衣玉食,有的人需要奋斗一生,有的人就算奋斗了也一样会被老天爷奚落,他觉得自己就属于最后一种。曾经自己以为自己拥有一切,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细雨渐歇,他合上眼,靠在洋快餐店明亮的橱窗玻璃上沉沉睡去,梦里,他看到了曾经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冲他招手,却转眼被子弹撕扯得粉碎……在嚎叫中清醒过来的他发现身边已经多了几个流浪汉,自己的嚎叫在他们看来司空见惯,真正混到乞讨流浪地步的,有几个身上没点故事?
吴凯翻了个身,橱窗玻璃上传来冰凉的温度,他微微叹息一声,睡意全无——不管如何,自己总是要活下去的,无论是为了报复老天爷也好,还是为了报复这个吃人的世道!
吴凯看着雨后天晴的夜空时,李云道也在看着天空,目送湾流客机冲入云霄。
龙五有些羡慕:“这……一架飞机得多少钱?”
李云道笑了笑:“这架好像几个亿吧!”
“多少?”龙五差点儿没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呛死,“你……你再说一遍!”
“小师叔,人啊,有时候到了一定的境界,钱就只是个数字。”李云道笑着给小师叔上金钱启蒙课。
“这……这得卖多少碗拉面啊……”龙五还是有些瞠目结舌。
“你看这世上,有多少卖拉面的买了私人飞机?”李云道笑着反问道。
“这个……好像还有吧……”龙五有些不太确定。
“也就是个交通工具,如果不是图安全,我倒宁可她们娘儿俩坐通用民航飞机。古可人谈的生意都是动辄几亿几十亿的,所以人家有这个需要,咱们平头老百姓一个,就别指望了!不过有机会你可以找你师兄,据说他也有一架,比这架还要豪华,气派,也安全得多!”李云道笑着打趣道。
“啊?”龙五挠头,“你爹这么有钱?”他似乎把自己那位师兄想成了跟老头子一样青衫卖拉面的形像。
“不知道他有没有钱,但我却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本事啊!”李云道回头看了一眼呈扇形将自己和龙五护卫在中央的部下,虽然是找白起借的人,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自己那位爹的软硬实力,怕是远在自己预估的之上。
龙五带着一丝艳羡道:“说到底,以后不还都是你的?”
李云道却摇了摇头道:“老子的便是老子的,儿子自己双手挣下的才是儿子自己的江山!”
龙五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有骨气!”
李云道白了他一眼道:“我老婆有的是钱。”
龙五差点儿一头栽倒:“你这个败类!嗯,不过我要是娶了丁香,那超市没准儿就是我的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俏皮话,直到一个叫柴雄的年轻汉子走上来在李云道耳边耳语了几句,李云道才点点头:“找人啊,果然还是这些地头蛇最靠谱!”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请君入瓮()
这个世界总有自己运行的法则,庙堂有庙堂的规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所以要找一个刻意隐藏在人群中的人,通过任何官方力量都是行不通的,这个时候那些生活在阴沟里的蛇虫鼠蚁便能派上用场了——这是每一个当过刑警的人都必须了解的社会运行法则,李云道自然是深谙其理的。三剑客中,从前混迹于社会底层的木兰是最擅长跟这类人打交道的,只用了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已经查到一个模样类似吴凯的乞丐在深城的某处角落出没过。
有这则消息便足够了,李云道并没有想立即找到吴凯并把他抓住,至少在二部的内奸露头前他还不准备这么做。就让那个出卖自己同伴的家伙多过几天丧家之犬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一定很糟糕,对于心理素质很差的人来说,这更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李云道可以料定吴凯的心理素质并不算太好,否则妻子的病亡便不会将他直接逼向另一个极端。从官方的追捕数据来看,他离开西湖后便在附近的一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内大肆挥霍,这是也是一种心理崩溃的表现。而后他一路被公安和国安人马一路赶向深市,之后更是连旅馆都不敢住,这更证明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只惊弓之鸟。对于惊弓之鸟是不需要用弓箭的,一根弓弦就够了。
李云道没有回京城,京城有老爷子们坐镇,任何人都别想在那座古老而充满神秘仪式感的城市里的翻出朵花儿来,所以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后,自己便可以待在这座南方先锋城市看一场好戏了。
白蝙蝠带着质子加速器出现在深城的消息就会被人刻意散播出去,所有对华夏这项技术感兴趣的魑魅魍魉都会出现在这座神奇的城市,白蝙蝠即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李云道很想看看,在美国人、俄国人甚至连以色列人都对这项技术感兴趣的前提下,他如何带着那么一个硕大的玩意儿逃出升天。就算他带着东西逃走了,李云道现在也不担心了,因为真正的王牌还流落在江湖——拿不到密码,白蝙蝠手里的东西就是一堆垃圾,这也是为什么事发后,军方集中大部分力量追捕吴凯,对白蝙蝠的追捕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故布迷局。
消息传得的确很快,信息社会让讯息转瞬即至,所以古可人的湾流客机还没有在京城降落的时候,该得到消息的人便都得到了消息,于是飞向深城的国际或国内航班便瞬间觉得紧俏起来。
李云道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翻看最新的财经杂志,关于华夏与美国的那场商业之争,官媒的评价是在华夏外交磋商团队的努力下,谈判终于告一落段,但李云道却知道,这场谈判开始之前,疯妞儿在美国几乎是夙兴夜寐地奔波,单参议员就足足见了数打,如今功成却未必名就,对她来说,最好的奖励应该就是此刻能在京城的四合院里陪着孩子们度过的每一分一秒。
夏初打着哈欠走进下沉式的客厅,连续熬了三个晚上,她的黑眼圈足以跟国宝相媲美。
“头儿,还是没动静啊,那些人一下飞机,我就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盯着他们,您确定国安和二部给的名单没问题?我怎么觉得他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夏初伸了个懒腰,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是不是得让他们每个人都大写着特工两个字在脸上,你才觉得他们名符其实?”李云道头也不抬地笑着说道,对于三剑客,这么长时间磨合下来,早就对他们的个性了解得相当透彻了,夏初是世界级黑客,虚拟世界里的绝对王者,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就像个懵懂的小姑娘一般,就算在老头子那儿接受了训练,可人家到现在还觉得特工得跟电视里演的那样走路带风、恨不得人人都知道他是特工的那种,才算合理。
“头儿,没想到啊,这些国家居然早就在深城布置了他们的人手,幸好我们早有安排,否则这回还真不好应付。不过头儿啊,我怎么总感觉咱们人手不够啊,如果单是几个国家也就罢了,现在一口气来了二十来个,单名单就看得眼花缭乱啊!”
“没必要二十多个都盯,就盯着美国人、俄国人、日本人和印度人,把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就成!”
“老美和红毛子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加上日本和印度?”
“你没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吗?一个弹丸小国但精神意志上远胜我们的民族,一个是跟我们同样拥有古老文明和自我价值体系的对手,又都是邻国,这些年盯我们盯得最紧。”
“头儿,按你这种说法的话,岂不是还要加上南韩?”
“这倒不用,它们不过是老美附庸,就算拿到了东西,最后也会交给老美,所以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头儿你还真没看错,虽然来了二十多个国家的人,但是很明显他们是分成很明显的派系的,老美的帮手是最多的,俄国人比较可怜,就他们自己,不过实力很强悍啊,他们已经跟菲律宾、马来西亚的人交过手了,老毛子基本一打二还绰绰有余,果然对得起战斗民族的称号!”
“千万不要小觑这个把狗熊当座驾骑的国家,俄国多数地区寒冷异常,所以野蛮的斯拉夫民族自古民风彪悍,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关于熊的笑谈了!俄国人小心提防就是,如果不是我去过一趟莫斯科跟他们结下了梁子,这一次倒是不用刻意地去关注他们。”
“眼下深城的局势诡异得吓人,二部、国安的人已经来过几次电话了,说是想来拜访你,我都说你身体不适,给婉拒了。头儿,再这么下去,他们估计真要被憋疯了,一下子来这么多特工,又不是开全球特务大会的,太吓人了!也难怪人家会坐立不安。你看是不是抽时间见见他们?怪可怜的……”
李云道笑道:“都是些经历过战阵杀伐的家伙,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脆弱?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也都是他们用来对付大多数心地善良的姑娘的手段,先晾一晾,说好我们看戏的,怎么能就这么撸起袖子自己下场当演员呢?白蝙蝠身份特殊,我暂时不能动他,但美国人、俄国人没有这种担忧。你猜现在白蝙蝠心情如何?”
“我猜他现在一定很忐忑!”夏初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总是打女人和孩子的主意!”
“不,你想错了,白蝙蝠跟吴凯不一样,他是典型的反对社会人格,能把这些国家的特工耍得团团转,他非但不会忐忑,而且会很兴奋,如果能顺手干掉老美或老毛子麾下的几个精英,这将会给他以后的雇佣兵生涯带来莫大的好处,你想想啊,一个连老美和老毛子的国家机器都敢戏弄的家伙,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他的能力。”
夏初听得瞠目结舌,想了想,李云道对白蝙蝠的性格分析鞭辟入里,但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在监控里看到那个一头银发的家伙,她便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李云道放下手中的杂志,摸了摸后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在林子里呆得多了的人,对于危险总有一种天然的敏感。李云道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这种危险就好像在林子里被隐藏在深处的猎食者盯上了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大家伙会猛地扑出来咬断自己的喉咙。
三剑客对于李云道的直觉有种近似于盲目的信任,听到李云道的话,夏初想都没想就起身道:“我再去把所有的安全环节再检查一遍!”
李云道点点头,越是乱局就越要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眼下这种节骨眼上,再如何小心也不算过份。
夏初刚走,战风雨就来了,还带来了监控各国特工第一线的消息:美国人和俄国人已经交手几轮,各有伤亡,不过好像都被各自一上司给克制住了,眼下所有人都将目标一致地对准了白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