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的病娇江湖路-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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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
跟无花倒下就能睡的好睡眠质量不同,佞修睡不着。
他干脆坐在水潭边,临水思长,听万籁寂静,潭水沥沥。
他静静坐着坐着,想着如果有酒喝就最好了,想着诸多美酒时候漆黑的视野里突然落入一束柔和月光,拨开黑暗而来。
佞修诧异地仰起头,追寻着月光望向辽远的夜幕长空,却见深深的黑夜中当空挂着一轮寒月。他的眼睛,居然在晚上能看见了。
佞修紧紧盯着天上那轮月亮,月光洒落仿佛在空气流动,把眼前的女娲石像笼罩银白霜色中,柔和勾勒她以身补天为苍生祭命的身影。光辉之余令人心生敬畏。
如水月色中,女娲仰头望天,她或许悲悯世人,或许心无杂念,如若舞蹈舒展手臂,向着天空伸出一只手,仿佛接住了从天宫流落的月光。
佞修看到女娲掌心升起一团溢彩流光,像是一块宝石,一点星光,一云星辰。
那团光在女娲掌心静静滞留,跃动着柔和光彩。
佞大糙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如果不是眼花了,那就是得了妄想症。
在他腹诽自己发疯的同时,那脸庞平静的女娲似乎低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空落落的,却无端悲伤,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舍弃了这天下苍生,为什么背离了他的道,做了这凡尘俗世一介蝼蚁。
“……”佞修默默转头,用粗暴的动作摇醒沉睡的无花。
“爱徒!爱徒!爱徒!!!师父父疯了!师父父得臆想症了!师父父一定没多少时日好活了!师父父看到女娲娘娘踩着月光要收了我!你快起来帮师父父写遗书!!!”
被残忍地摇醒了的无花觉得他师父的确是该吃药了。他目光落在女娲石像上,和白天见到的没有两样。
“师父,莫不是你做梦了。”
“我没睡!”佞修笃定道。
月光如霜,笼了层银白光辉,无花看佞修在月光下仿佛肤色如玉,半是晶莹半是润色,就连每根头发丝都跟天上的星星一个颜色,质感沉重的一种银灰色。
“那便是女娲娘娘显灵了。”无花淡定地点点头,给篝火加了点柴,拨亮火光后问佞修要不要吃宵夜。
然后佞修捧着重新加热的半只兔子,撕着条吃着兔肉,无花重新回去睡觉。
佞修面无表情又啃了一会宵夜,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再次被黑暗遮蔽,像是有人在眼前绑了厚厚绑带一般,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他看的那些,难道正是幻觉?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树上鸟儿的鸣叫,无花在清新空气,水润露珠中醒来。他先看了篝火,柴禾早已燃尽,留下的灰冷得没有温度。再看佞修,无花在水潭边的石头上找到了佞修的身影。他正低头望着水里的倒影,原本挺直的脊背此时看着莫名柔弱,他披散身后的一头长发,如同星辰一般,冷冷银灰色。
无花瞳仁猛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师父?”
佞修闻声回过头,他举起手臂并指对天,“我对天发誓没有染头发!”
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絮絮叨叨,“最近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怎么突然就被老天惩罚了?”
他同样不知道的是,昨晚五个七秀姑娘经过融天岭边缘地图时候遇到寻踪追来的永寂。
七秀姑娘们个个睁大了眼睛看永寂,她们都是奔放的姑娘,也没矜持直接扯开嗓子喊住了永寂。
“冲虚真人!!!你行色匆匆可是寻找你家那个美人!”
永寂回头,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七秀坊弟子,“……”
他在华山当了几十年宅男了,这些年轻的七秀坊弟子怎么认得出他?
“佞修公子昨天跟我们抱怨了,说他之所以跟你分手,是因为你不行。”
永寂听到佞修的名字,神色缓和了些,却对她们说的不解其意,什么东西不行?
“是男人怎么能不行,佞修公子说你一夜只有十秒真男人,这样怎能满足佞修公子?”
“对呀对呀,瞧佞修公子那身段,哪里是十秒能满足的,冲虚真人你若是在不行,还可借助工具助兴,同样能让你家美人娇喘连连,第二日下不来床。”
“冲虚真人,我这里有本《分桃真纪》,你拿去瞧瞧,其中诸多助兴花样或许你用得上。”
“十秒真男人”永寂脸黑如锅底,“他真是这么说的?”
七秀坊弟子们面面相觑,“难道其中有隐情?”
告别永寂后,七秀坊弟子又小声议论开来。
“瞧冲虚真人神气充足,正气存内,体格强健,能一夜七次的模样不像有隐疾。”
“那佞修公子怎么如此说他?”
“恐怕是冲虚真人如狼似虎索要无度才叫他受不了,而偷跑了吧。冲虚真人这不来捉人了吗。”
她们不禁开始期待清瘦的慎虚子被冷面的冲虚子捉住后的情景,冲虚子定是要让慎虚子知道他的厉害的。
你们脑补这么叼,考虑过修哥的感受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今天居然有力气更了三章
第47章 爱渣叔看()
以前佞修身强体健武功盖世的时候;无花就知道佞修赶路的姿势奇葩。如今听说他武功废成渣了;体质弱成菜了,就连眼神都不好了,他赶路的作风依然不改当年。
他说要翻山越岭,就真的是字面上的“翻”山“越”岭。
站在深得看不到底的红土岩石赤地的沟壑之上;面对险恶的地势,干燥的北风,还有清朗的天空,佞修的脑洞。无花深深呼吸一口气;把目光从脚下深得成谜样常人看了就腿软的大地裂缝里收回来;然后看向隔着两个操场宽的地缝对面高耸朝天的赤红色山体上。
寸草不生木成枯槁的山体没有植被的装点,坦荡荡而素面朝天,把锋锐的边角,张狂的死亡气息,尽数展现给来往过客。
而在那座冷硬可怖的巨大山体上,可辨认一块巨大骸骨,灰白色的骨骼质地在赤红的山体上尤其醒目,最叫人惊心动魄的是骸骨可见是一块完整的巨龙头骨。
虽然是个出家人,其实打心眼里认为世上没有妖魔鬼怪的无花无声盯着身旁的佞修。
佞修还在跟他一夜之间染了发,变成深灰色的头发做斗争,满头发丝色泽如未打磨干净的刀锋,有金属暗沉的光泽。
“我的黑长直啊!苍天不公啊!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黑永寂难道也算天怒人怨的事?嘤嘤嘤嘤嘤嘤!!!”他捂着脸哭得气势凶悍,像个土匪一样翻脸不认人,霸道不讲道理,管他风情万种地哭还是梨花带雨地哭,反正不嘤嘤嘤几声他不痛快。
无花说不出安慰他师父的话来,“师父,你曾经也是出家人,不如回归我佛,剃度出家,舍了这三千烦恼丝吧。”
佞修扯了扯松松垮垮粉色衣衫,露出下面斑斑驳驳片片落梅的爱痕来,满身风流桃花气,“你觉得我还能剃度出家吗!我是有皂友的人。”
“说起来,你这些……伤,看起来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没消?”
“说来话长,其实十几天前我尝了一口毒尸的血,味道妥妥的不好吃。”
无花一脸僵硬,“……你说你吃了什么?”
“尸人的血。”
“这种东西能吃吗?”无花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师父素来贪吃,却没想到贪吃到这么重口味的地步。
无花虽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深深纠结起来。
“有些时候不是自己想不吃就能不吃的。总有意外发生。”佞修很是忧郁地望着辽远的天空,“虽然我已经放弃治疗了,但最后关头还是能抢救一下,我觉得自己刁刁的。”
你确定你变成尸人后还能抢救?无花的眼神不断往佞修身上瞟。他一想到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替一具“尸体”做抢救,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面色虚白的年轻男人穿着轻薄的衣衫,白绸缎的内里,粉红色的外罩纱衣,这身衣服即精致又鲜亮,穿在佞修却连最后一点含蓄都被他的流氓匪气击溃,变得轻浮又放浪。看着佞修坦荡荡露着皮肤和羞羞的痕迹,无花压力很大,至少他还记得佞修曾经也是个出家人,虽然是一个吃肉喝酒抠脚的出家人。哪怕是装模作样,好歹也有个“世外高人得道高僧”的表面。哪里像现在这样招人。
无花提议佞修把他那身禁欲系的万花套装换回去,佞修继续嘤嘤嘤到无花一脸血。
“等我尸毒发作,就再也不是如今这个帅得没朋友的我了,趁着我还英俊的时候穿的风骚点,难道也不行吗?信不信老子嘤嘤嘤你一脸血?”
“……”你不用嘤嘤嘤,他已经一脸血了。
无花打起精神,提醒佞修继续赶路吧,别没事掉鳄鱼眼泪了,都是盐分。然后无花转头看着深不见底的大地裂缝,隔着两个操场远的对面山体,这感觉就仿佛饿了十天半个月,手里却端着一盆血淋淋的肉一样,出家人无从下手。
无花无从下手,干脆抄着手站在一旁等着看佞修搞出点什么花样,“师父武功盖世,可是打算浮萍轻功乘风登天?”
佞修用痛心疾首的眼神望着无花,“叫你少看民间话本你不听,神神怪怪看多了吧,还登天,登哪去啊。这距离还叫跳山山吗?是人能跳的了的吗?那个追风万里卫栖梧来了也只有跪的份。这要是跳了就不叫跳山山,叫殉情。”
“……万万不能同你一起跳的。”无花扭过脸痛苦道。
这话佞修就爱听了,“对啊,殉情也不能找个和尚或者道士啊,多膈应轮回路。”
结果这句话里让无花琢磨出点东西来了,相貌如宝珠皎皎的少年和尚几分迟疑道,“你的……相好,是个男人?还是个道士?”
说罢,他眉头皱紧,“你怎能找个清修的人?”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自己,怎么就想不开了看上我这么个俗人。”
“我并非此意。只是依师父你放荡…咳咳,不拘小节的性子,怕是心中有道所寻的清修之人,同你说话好比对牛弹琴…咳咳,好比牛头不对马嘴,他所言为正道,你却想的歪理。”两人之间所存在的鸿沟,就好比眼前这条裂在大地上的深渊峡谷一样,两人妄图在一起就得跳山山,运气好两人鹊桥相会,运气不好两人一起摔死谷底,玉石俱焚。
说着说着,不经意间一抬头,无花5。2好视力看到对面巨龙头骨上有一道湛蓝的明亮人影。细看之下,像是一个纯阳道士,只是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虽然逆着风,但对方一声蕴含怒意的呵责在深厚内力激荡中落入这边两人耳中。
“佞修,你还要逃哪去?”
无花暗中惊心此人内力深厚。
师徒两面面相觑,无花问这个能指名道姓报出他师父大名的人谁。
佞修颇为惆怅,“当然是仇人,没听到他一副咬牙切齿抓到我就想艹翻我的愤恨模样吗。这人武功极为厉害,为师如今武功废了,被他抓到绝壁得脱层衣服。咱们快逃吧。”
“脱层衣服?”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脱层皮。”
说罢佞修携带爱徒一只转头麻溜跑路。无花跟着佞修,觉得背后有道冰冷目光紧随着。直到师徒两跑了几里路才停下,无花毕竟从小梅花桩上练的武,得少林真传,体力非常好。回头看佞修,却已经面色青白,唇瓣上青中透紫缺氧的模样。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还有心思调笑,“年、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无花听罢,一时之间心中酸涩感慨万千,“师父青年才俊,风采不减当年。”
佞修至少还记得融天岭的地图和重点人物,他带着无花在望乡坪找到了一个叫谢云长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是个驯鹰者,他驯的鹰可谓威猛之余通了人性,帅得一比。
“谢兄弟。”佞修上前就是一个大笑脸。
谢云长正坐在墙角的阴影里躲太阳,乍然听到有人喊他,抬头见一名粉色衣衫的……七秀男子。七秀坊那句“不收男弟子”传遍了五湖四海,男弟子这玩意对七秀坊而言就跟清一色的蔷薇花里混了一支大葱一样不搭调。
更何况谢云长还是一个含蓄的年轻人,他看着佞修松松垮垮的衣领下露出大片有些暧昧痕迹的胸膛,对比佞修一张绚丽夺目的笑脸,谢云长突然不敢搭话了。如此光明正大的把这些……痕迹展露出来的男人,绝对是一个没有节操的男人。谢云长小心瞄了一眼佞修那张脸,“……”
谢云长没能躲避佞修粗暴直接的动作,他直接把谢云长拎到自己面前来了,“谢兄弟,修某今日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