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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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彦,你若真有胆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你心爱的宠妃正在奄奄一息的挣扎在生死边缘,你又真的会见死不救?
呵呵……阿柔的唇边忽然微微一笑,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是了,她忘了,她是真的忘了,他,原本不就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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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过重重珠帘后,甫靠近那垂着纱帐的床,迎面就有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太后娘娘,你小心这里晦气……”随行的女官立即奉上一味薄荷香膏,阿柔摇摇头,执起帕子遮了鼻缓缓向屏风后走去。
那柳嬷嬷正躬身站在榻前,见她来,立即殷勤的迎了上来:“太后娘娘,您看这……”。
阿柔挥挥手,示意她且退下一旁。目光越过她,看到,床榻上,忆贵人此刻已然面如白纸一样,几缕额发粘腻的粘在她的脸上,床褥下,还有隐约的血在渗出。
一旁是一名侍女和两名医女,此时,医女正在忙碌着在她的穴道上扎看银针,侍女则匆忙在旁边收拾着。
除此之外,殿内,倒是干净的,再无杂人。
“忆贵人现在如何了?”问出这句话,隔着一段距离,阿柔倒并不急着上前,一探究竟。
始终,对于一个孩子的鲜活剥离,她是心中,是有着深深的阴影的。
因为,那样的痛,也曾在她身体内撕裂着,翻滚着。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回太后娘娘的话,忆贵人月事不调,导致血崩带下。奴婢等正在努力给她止血,请太后娘娘放心。”
阿柔闭上眼眸,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缓缓睁开眸子时,方道:“这血可还能止得住?”
血崩……如果是发生在小产或者生产后,那是很有可能会致命的。当年,为了生谦儿,阿柔自己何尝不是险些命丧于生产之时?
“回太后娘娘的话,经微臣判断,止血需要一味藕荷粉做引子,只是太医院如今刚好没有这味药引,因此,只怕……。”
久于宫闱的院正已经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忆贵人是活不了了。虽然医者父母心,但是,强权之下,尤其是在这强者至尊的后宫,区区一个低位的嫔妃之生死,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哀家知道了,既然如此,你们都退下吧。”
阿柔凉凉的看了一眼头花花白的老院正,而后,又扫了一眼垂手而立的两位医女:“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内宫之中的规矩不需要哀家对你们多言,但凡主子的脉案,一旦外泄,诛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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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等谨遵太后娘娘谕旨!”
说着,那几个医女和头发花白的老院正,不无冷汗交加的走出了静思阁。或许,在她们的心里,都会在余生之中忐忑不安的想着,不知道自己的这条命,还能活多久?
在这深宫之中,任何奴才的性命,都是不具有任何价值的。她们的存在,依附于主人的喜怒。
床上,忆贵人仍旧躺着,无声无息,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一样。
阿柔走近前,伸手,撩开那层绣着凤仙花的纱帐。
只看了一眼,她便转过头。
榻前,仍放看一个银盆,那个银盆里,就是最后求证的事实。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半盆血水里,果然,有着那一小摊的东西看不出形,可,她知道,那真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阿柔只觉得,自己心底有某个地方,断开了一个巨大的伤疤。那伤疤被掀开之后,便开始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很多很多的鲜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似乎很快就要将她覆盖……
“太后娘娘,您见怎样?这是薄荷膏,您且去一下血腥之气吧!“身边的侍女见势不对,连忙一左一右扶住她的双臂。
阿柔大口呼吸了一下清凉的薄荷膏,这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她不能晕,最起码,不能在这里,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当众显示出自己的懦弱和胆怯来……
“太后娘娘。您看——”
阿柔呼出方才的那口气,心里,还是窒障着,没有办法抒开,仅能轻轻颔首这一颔首,身边的侍女已经能够懂得主子的意思。
“来人呀,将这里这些人,全部带下去。”
女官尖利的嗓音撕开殿内的血腥,带着更为肃杀的味道。
那姓柳的嬷嬷原本还站在一旁,此时听见声音,她蠢钝的身子突然明白过来些什幺,猛地拽住阿柔的腿,更为尖利地叫道:“太后娘娘饶命啊,求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等并无伺候不周,求娘娘饶过奴婢吧!”
她的指甲坚硬犀利,因着惧怕死亡,所以不管不顾的带了死力的掐进阿柔的腿部。
慈宁宫的侍女和女官们都扑上来,竭力拉开她的身子,阿柔回头看了一眼,本能的,她觉到一丝的疼意。
每个人,都会怕死。
面对死亡,都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忘记分寸。
可以说,她们的死,不是因为她们做错了什么,而是,她们不懂自己该如何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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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柔任由她掐着,没有再说一句话,也不过一会,就有原本守在外头的大力嬷嬷冲进来,把她从太后的腿边拖开。
抓住按在地上之后,两位大力嬷嬷麻利的用绳索捆绑,再在她的嘴上套上牲口用的嚼子,推攘着拉出殿内。
殿外,隐约地传来呜咽之声,那是人被套住嘴,说不出话,拼命挣扎,才发出的特有声音。
阿柔转开头,不去听,可,那些声音仿佛会从肌肤里渗进一样,不容她避得分毫。
“太后娘娘,您脸色不大好,这屋子里血腥气太浓了,还是让奴婢等扶您回宫吧。”
阿柔缓缓的环视四周,当眼角扫过那个鲜血淋漓的银盘时,那团模糊的血肉,锐利的划痛了她的心。
心中,不由而然的生起一种深深的悲哀与颓然。
我究竟做了什么?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可是,我依然救不了任何人,只是,亲手送了这些性命上路。
萧锦彦,我是太过高看你的良知了,我以为,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自己的骨肉活生生的从母体内剥离死去……
怔怔地望着榻上,突然发现,忆贵人不知何时已经转醒,此刻,她那双泛着仇恨意味的眼眸,骤然对上站在床前的她。
“忆贵人!”一旁扶着阿柔的侍女见状惊讶的轻轻唤了一声,忆贵人忽然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插着那些银针。
她呵呵一笑,就把那些银针悉数拔去,随后,疯了一样从榻上下来,不顾侍女的惊呼,一并拂开她们的阻拦。
“太后娘娘!当心!”女官与侍女吃了一惊,连忙在阿柔面前挡住这状似疯癫的忆贵人。
“放开她!你们都出去!”
忽然,阿柔心有所动,对着这形容长相与自己有七分肖似的忆贵人,她心中的感慨难以言喻。
为什么,萧锦彦会在自己离宫之后,宠幸一个这样的女子呢?从前,她以为是他失去之后想要再得,但而今,他与她,已经势同水火,今生便是再见,也是免不了兵刃见血……为什么,他要偷偷宠幸忆贵人 ?'炫书…3uww'
为什么是她?不是旁的美人 ?'炫书…3uww'
萧锦彦啊萧锦彦,我从来不曾真正懂得过你的爱与恨,不是么?
*************************索,要懂得一个人的爱与恨,其实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些闷骚男女,或者习惯将心事掩埋在心底的那一类人,说真的,真正了解他们,太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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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与女官们带着惊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主子,阿柔对她们摆摆手,道:“她一个病人,难道还能伤得了哀家么?你们下去吧,有事哀家会叫的。”
忆贵人闻言,惨然一笑。她冷冷道:“莫非你们都以为,我这将死之人,就不能跟你说说天理了?”
她一身碧色的寝裙上,皆沾着血色朦朦。
阿柔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她,傲然道:“天理?好极了,既然是忆贵人你想和哀家说说天理二字,哀家又岂有不奉陪之理?”
平心而论,那个孩子又不是她下的手堕的胎,她有何为惧的?
她并没有扑向她,只是,目光滞留在那盆内的血水中,身子一滞,缓缓地再次荽顿下去,哽咽之声传来,仅是那喃喃的数字:“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声音何等哀切柔婉,那种骨肉生生分离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惨痛。
可是,阿柔却明白。
所以,她的心,亦随之一起一阵剧痛难当。
这一刻,她忽然不再厌恶眼前这个女子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被命运戏弄了的可怜人,如自己一样,半生身不由己,命运飘零如尘。
她安静的看着忆贵人,眼角湿润的泪意,悄然涌出点滴晶莹。
忆贵人说罢,却只是哀哀的哭泣,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说不出。
阿柔忽然觉得,冥冥之中,或者萧锦彦就在暗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吧?或者,这就是他嘲弄自己的方式?
来到这,就是种残忍,看看她这般,她不能说任何话,不能安慰半分,那种痛,也清晰的痛在自己身上。
这是种残忍,一种无法言说的残忍。
望着忆贵人惨白的脸色,以及她哀哀不绝的哭泣,阿柔忽然觉得,全身的血都凝结成了冰。
她想立刻离开,以免在这种氛围中逐渐窒息,但,步子,却是迈不开的。
“傅嫣柔,有朝一日,你也会如我今日这般,生不如死的。总有一日,我,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的。“
她抬起头,望着她,眸里有着无比刻骨的仇恨与难以言说的痛苦,因为失血太多,她此时费尽力气说出的话,也是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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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直直的看着她的绝望,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没有任何的气势,宛如一个濒临绝望的女子,哪怕有着怨恨有着不甘,却只剩莫奈何的绝望。
忆贵人的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她费力的抓住床柱,才仰面凄厉的说道:“
“在这宫里,生不出孩子的女人,都会死,都会死!可是,就算有了孩子,你也不一定有命生下来!傅嫣柔,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后宫那么多的嫔妃,却没有一个人有你这样的幸运,能够怀孕生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凝聚了多少人的仇恨与血泪?他本就不该生出来,活到这个世界上的!当你把我们这些嫔妃全部赶出宫,送去落发修行时,你可有想过,她们会日日夜夜诅咒你,和你的孩子的!我诅咒你们,哪怕做了厉鬼,我也要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陛下!陛下!您为何不来看看臣妾?不来看看咱们的孩子?是她,是她害死了咱们的孩子!您该杀了她,分尸车裂,戳骨扬灰的啊!陛下!……”。
阿柔原本想问的话,终于,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果然,孩子的生父,是他……
萧锦彦,你当真没死……你,一如既往的无情,冷血。。。。。。。
她的声音从最初的高昂激愤,到渐渐声衰力竭,最后,只剩下无比萧瑟的凄厉。
渐渐如同鬼魅,缠绕在她的耳边,阿柔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寒意,密匝匝地,只想大声尖叫。
可是,她仍以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尖叫,不能失态。
她是谦儿的母后,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坚实的依靠。她若垮了,谁来帮扶着幼嫩的孩子继续活下去?
她不能倒下去…。。
可是,她也再撑不住眼前这样的情景了……
“好生照顾忆贵人,即日起,这静思阁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阿柔有些艰难地吩咐出这句话,说罢,拖着沉重的脚步,便要转身离去。
但,这样的她,却更加激怒于已经失去理智的忆贵人,见她要走,她猛地扑到阿柔的跟前,那枯瘦的手,再不似以往的圆润纤细光洁。
她大力的掐进她的臂中,接近撕吼的喊出:“傅嫣柔,你究竟要害我到何时你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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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本能的推开她的手,不无惊怒的说道:“放肆!忆贵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说哀家害你,哀家问你,为何你连自己腹中的孩子从何而来都不敢对人言明?再则,你便是说了,有谁能为你作证?哀家一无给你下药堕胎,二无对你用刑。孩子没了,与我何干?”
她的手纵然干瘦如柴,掐进阿柔臂中,即便在此时虚弱小产之际,仍能让人觉到很入骨的疼痛。
阿柔吃痛之下,不免伸手去推,这一推,却将忆贵人正好推到床沿的雕花脚踏上。
只听“咚”的一声,忆贵人的头额磕到坚实的紫檀木雕花木板,登时,头上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开始往外流血。
阿柔心中一软,便停下脚步,想要唤人进来给她看看伤势。
但,忆贵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