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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浮生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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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

    扶瑄笑回:“扶瑄惴惴以待。”

    “时辰不早,我该上路了。”

    “好,就此别过。”

    二人相行了个礼,放勋出府,翻身上马,正欲前行,又勒住了马回头道:“那么今后,她暂托付与你照顾了。”

    放勋这个“暂”字说得玩味,扶瑄一笑,也未反驳,只应声道:“好。”

    放勋仰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寻不见阳,照理说不是一个出行的吉日,但他去意已决了。

    “我今日走,可并非认输呢。”放勋道。

    “是,我知道。”

    说完这句,二人再无他话,放勋便这么驾马扬长而出,身影消没在朦胧日光与厚云更迭处。扶瑄恍惚间忆起他来时,那日天高云阔,通州王家的车马声势浩大地开道乌衣巷,如今转眼不足二月,确实谁也未变,可谁又都变了,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扶瑄撤步朝灶房那处去领早膳,情敌走了,可他虽总是怀揣着醋葫芦,但到底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小人,放勋走了,他也无欣喜也无不欣喜,只是淡淡的,物是人非,谁人都在成长,万般心绪,尽在不言中。

    清晨扶瑄一走,躺在扶瑄卧房的初梦便醒了,她这般心思玲珑之人,自是知晓扶瑄去送放勋了,只默不作声佯装假寐着,直到听见扶瑄步履愈走愈远,她才起身,去一旁叠放的昨日衣袍中取出一个花色锦囊。

    昨日后来云澄帮放勋打扫屋子,将一地碎纸屑收集来倒了,初梦瞒过大大咧咧的云澄自然不在话下,不费吹灰便将这些由她撕碎的纸屑带了回来,扶瑄寸步不移照顾着她。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去看。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对不住放勋的愧疚之感。

    初梦从锦囊中取出碎纸,寻了张桌案拼起,随着凌乱碎屑在初梦指尖摩挲间渐渐完整,她的心也随之渐渐起了涟漪。

    其中只有八个字:燕燕于飞,再期天涯。

    瞧得出,放勋写此信时的挣扎与果决,全在这飞扬的笔迹里,提笔微颤,又叫点墨化润在纸上,后来的字似游龙走凤,收尾仓促而用力,深怕他自己一时不忍便懊悔作罢了似的。

    燕燕于飞,指的是她,再期天涯,指的是他。

    忆昔远送,他如兄长,之子于归,一程一远,妹淑温惠,良人才托。

    放勋终究依从了她的决定,自比兄长,将她托付于了扶瑄。

    屋外天色又亮了些,院中茂密处递来声声虫喧,忽的将她思绪拉至那夜湖边,相植那株梦里砂。低首,初梦将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凝视了一遍又一遍。

    少时,扶瑄端着早膳回来了,初梦已然将碎纸屑收纳妥当,又在床榻上躺好了,佯作方然才醒的样子,她心中波澜澎湃了一场,面上神色自然有些疲乏。

    扶瑄一入屋,神色亦是有些疲乏,心中百感自他低垂的眸子透出,二人皆不言语,屋内一时悄然无声。

    静了片刻,初梦先开了声打破寂寥,道:“今日身子疏懒懒的,再看这天色,想必日头也是疏懒懒的。”

    扶瑄柔声回:“既然疏懒懒的,便再睡一阵罢。”顺势将灶房取来的早膳放在桌案上。

    “不睡了,倒叫这粥食勾起精神了。”

    “那也好,不然应是饿坏身子了。”

    初梦“嗯”了一身,支起身子,取过身旁的软垫来靠,神色也是疏疏淡淡的,扶瑄见了,迟疑了阵,终究还是道出了口:“放勋走了。”

    “嗯,我知的。”初梦倒也庆幸扶瑄说了,倘若她说显得她在意似的,她不便说,但若无人道破,扶瑄的心结醋意便总在那里。

    扶瑄上前搂过她来,道:“我瞧你今日神色清清淡淡的……”

    “我哪日不是清清淡淡的?”初梦淡淡笑了,抬眼凝着扶瑄,“都说女子好醋,我瞧你们男子也未必好到哪去,王公子人在府里时,这满地醋葫芦撒了一地,他如今走了,这醋怎还熏着呀?”

    “他走了,你当真无动于衷?”

    这话倒将初梦问住了,扪心自问,她的触动还是有的,倒不是因为放勋走了,而是放勋总先知先觉地周全着她的感受,为使她不为难,他让步而退……

    初梦倩然一笑,回:“全然无动于衷呢!”

    “你哄我呢罢!”

    “倘若说触动倒也是有的,放勋待我如兄长般好,初梦自小寄样,无兄长姐姐照顾,他那样待我如亲妹妹,我倒是极感动的。”

    “那我这般待你,你可感动?”

    “你与他是不同的嘛。”

    “哪里不同?”扶瑄语含十足傲娇,伸过手指轻抬初梦下颚,别过她的面来凝注着她的眸子。

    “扶瑄公子,你样样皆好,就是不够自信。”初梦嬉笑起来。

    “我哪里不自信了?”

    “你既非不自信,那便是不信我了?”

    初梦这一句犟完嘴,瞧着扶瑄眼中的欲火又叫她撩拨起来,忙是笑着躲过身去怕他又吻上来,扶瑄也不含糊,吻不着她的面,便伸指去挠初梦的痒痒处,惹得初梦咯咯得笑出了泪,连连求饶,笑声总算充溢了前时一度冷清的卧房。

    “稍后我在府里还有些事需做。”二人闹了一阵,扶瑄直起身子,拿过陈放早膳的木案来,道,“方才你说疏懒懒的,用完早膳,再睡一阵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花烂漫() 
初梦一觉睡醒,只见屋外天色如常暗淡,屋内仍为她点起了依兰香,正自桌案上的清古玉香炉内袅袅升腾,扶瑄正坐在案前看书。

    “什么时辰了?”初梦问。

    “快晌午了。”扶瑄回。

    初梦叹息一声,这几日当真乏累了,竟又睡了一个时辰,呆怔了片刻,道:“这几日,我总在屋里寻一件东西,寻来寻去不曾得见,今日正巧来问问你,屋内的铜镜哪里去了?”

    扶瑄因心中想着事,彼时心里正暗暗淡淡的,油然紧初梦这么一问,忙又打起精神来:“采办还未回府呢。”

    虽说初梦的鞭伤经百花秘露一疗,愈合神速,可唯独她面上的上仍是红暗暗的留下印子了,隐附在雪白皮肉上,显得格外突兀。这几日,初梦总想着去寻铜镜来瞧一瞧,可扶瑄总回前时抄检时打烂了,采办又回乡探亲去了,无人采购,倒叫初梦更忧心她面上伤疤许是严重。

    初梦心绪不宁,繁杂纷扰便入梦来,连着几晚梦见那日在自昙巷中被小童嘲笑她是丑婆子,要朝她身子丢石子,梦到最末,总是惊醒,心中难受,直愣愣地盯着屋顶发呆,不知不觉,泪又湿了半枕,可她却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一旁睡着的扶瑄,每每此刻,扶瑄映着烛火的容颜便是她无上的慰藉,她不自觉地将脸朝扶瑄怀里靠了靠,迷迷糊糊中,扶瑄又搂进了她,似梦非梦,轻喃着“怜子”。

    初梦回了声“哦”,又闭上了眸子。

    扶瑄放下书上前,半搂起她,触到她披散的乌丝湿哒哒的,便轻柔问:“做噩梦了?”

    “是呀,梦见我成了丑妇,人人喊打呢。”

    扶瑄笑了,捧过她的脸来细瞧,道:“哪里丑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你又哄我呢,我知面上这几道疤,形容极丑。”

    “那又如何,我扶瑄喜欢,怎样都喜欢,管他那些不相干人如何说。”

    初梦听罢,在扶瑄怀中嗳了一声气,扶瑄听来心疼,又将她搂得更紧。日光淡淡递进窗棂,二人依偎了一阵,扶瑄道:“用完午膳,我与你去瞧一件好东西。”

    “何物呀,神神秘秘的……”

    “来,用膳。”扶瑄将一旁的木案端过,启银盖来瞧,朝食的清粥淡食已然换成了丰美佳肴,她的口味,扶瑄已然拿捏准确。

    初梦微微支起身子,扶瑄极其自然地端过碗来便要喂她,叫初梦恍惚间有一种她身在朝晖宫做王妃时叫人服侍的错觉,她忙是推却了说她自己能食,抢过碗来便大口吃了起来。

    “当心些,别噎着了。”

    初梦望着他关切之色,道:“原本我才是你的婢女,这一路来,却总叫你照顾着,为我送食喂药,倒叫我有些愧疚了。”

    “这又是说哪里的话。”扶瑄放下他的碗,道,“男子照顾女子,再平常不过了,又道是照顾心爱之人,是心之所致,心之所向,心之所愿。”

    初梦腼腆着红了面,倩声道:“话虽如此,可你才是这屋苑的主人家,倒叫你服侍起我了,毕竟坏了规矩,传到外头也不好听,赵姨娘那处我更是交待不过。眼下我身子也能下地走动了,往后便由我去领一日三膳罢。”

    “我们又不是活着旁人口舌之中,任他们评说去得了,托我照顾你也是赵姨娘的意思。”

    “可……”

    “你我已以‘你我’相称,再无公子婢女的尊卑之分,又何须介怀这些琐碎之事呢。”

    “但……”

    “我知你为我着想,可你应是知道的,我扶瑄从来不在意这些。”

    初梦辩不过他,勉强颔首应承,又吃起饭来。如她所言,她确是愧疚着扶瑄的照料,但也怕扶瑄太过宠爱于她,又激怒了维桢抑或桃枝给她设陷,眼下皮肉伤痕还在时是不要紧的,但祸根也正从此刻埋下了,保不齐哪天伤好后稍不留神,又被何人构陷了什么罪名。

    心里想着事,初梦也便食不知味,囫囵将饭菜与汤饮了一些下肚,面色如这天色一般沉沉然的,扶瑄倒是心情比她开怀一些,但见了她这副阴郁形容,道:“换件衣衫,与我去一处,保管你开怀!”

    扶瑄说得眉飞色舞,初梦自然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便答应下来。扶瑄出去屋外候着,少时,门启开了,初梦自当中出来,扶瑄险些不敢去认。

    颐养了几日,初梦面上恢复了些许红润之色,又配了一身极衬肤色的桃粉色海棠花案的锦缎袍,垂坠顺滑,呈托着她一梢乌丝纤髾,肤白胜雪隐于袖间,连那双颊的伤疤也显得粉红可爱,如桃瓣花钿贴着一般,通身上下集敛着一世日光,光泽熠熠的。

    扶瑄瞪大了眸子,心中赞叹造物神奇,初梦倒叫他凝得有些不自在,道:“这身疤,还是挺扎眼的吧?”

    “疤也好看!但见幻境仙子一枚,巧夺天工。”

    扶瑄笑着牵过初梦的手,领着她向屋苑外头走去,一副春风满面的昂扬姿态。他此刻挽着心心念念的美人之手,欣喜自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心中更多的是踌躇满志,笃定稍后初梦见到他精心筹备之物时便会更欣喜。

    二人一径穿过花丛树海,当眼前树丛由扶瑄的广袖拨散时,初梦果真惊喜得锃亮了眸子。

    只见湖中千波浩渺之畔,成千上万的梦里砂汇成了一片淡粉的花海。每一株上皆结着娇嫩而精致的花蕊,正迎风招展,自脚下一路爬上小丘延展至湖的那处。

    初梦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怔怔地望着这一景烂漫。

    扶瑄道:“我瞧你从前与放勋植得那株孤孤零零的,想着你喜欢,便栽了一片,往后你若再烦闷,跑来此处看花,便有一片花陪着你。”

    不知为何,初梦忽的很想哭,是那种泪自决堤似的号啕大哭,因她心中之绪已然决堤崩溃。

    扶瑄凝着她,见着她眼中闪动的碎晶点点如这湖面一般不平静,忙将她揽入怀中,细细抚触着她背脊上那一缕青丝,好叫她心中波涛宣泄个痛快。

    初梦在扶瑄怀中饮泣了一阵,抬首,扶瑄温柔的眼波便关怀而来。

    “本来想寻一个艳阳天来看更美,只是今日着急藏不住,匆匆拿来哄你欢心。”扶瑄道,“但终究又惹你哭了。”

    扶瑄那个“哭”字还未说完,初梦却踮起脚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二人于这花海中长久拥吻着,泪痕半干,似要诉尽一生的缠绵,湖风拂面,和着淡淡花香,二人细细品着苦尽甘来之味,只叫天地无物,忘却一切。

    而在一旁花径上,维桢回自己厢苑,恰巧途径而过,撞见了这叫她恨得牙咬切齿的一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情再惑() 
“我当真不如那乡野穷酸丫头么?!”维桢回了厢房,将拳重重砸在桌案上,吓得莺浪大气不敢出。

    “小姐国色天香,莫说是哪个乡野丫头了,便是旁的世家小姐,小姐也胜过百倍千倍!”

    “那扶瑄兄长为何偏爱那乡野丫头?”

    “初……初梦么?怎会呢,或许是小姐误会了呢,初梦是扶瑄公子贴身婢女,比旁人亲近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维桢面露凶色:“当真要寻个法子将那狐媚妖女从扶瑄兄长身边弄走!”

    “小姐又何苦费那心思,尔妃娘娘不是已然提议皇上赐婚了么,扶瑄公子迟早便是小姐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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