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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浮生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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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写得也不错呢。”扶瑄道。这确是实话,维桢出身王谢世家,虽是旁支,但也自小荣华富贵,读书写字有名士来教,自不会偏差到哪儿去,她示弱言自己写字不好,不过是哄扶瑄去教他罢了。

    “兄长再教教维桢另一字可好?”维桢说着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维桢”二字,又道:“幼时师父来教维桢写字时,全是把着维桢的手来示范的,兄长莫不如也这般试试?维桢虽然愚笨,但信勤能补拙,倘若维桢每日来兄长此处习字,假以时日必能有所长进呢,到时赵姨娘寿辰时,维桢自书些经卷赠与姨娘作贺礼,她必是欢喜的!”

    扶瑄只好将维桢的手把过来,轻轻握着,一撇一捺扶着她写。

    虽是写着字,可二人的心思全然都不在这字上,扶瑄自不必说,而维桢更是借机窝于扶瑄的温柔怀抱里,直直拿眼搜刮着扶瑄的玉容俊色,那长睫轻掩着集敛万千慧智于一频的眸子,唇与颚的线条似依着女子的春心特意雕琢过似的,维桢看在眼里,喜不自胜,不禁脑中浮想联翩,更是悸动地红了面。

    而时,初梦却正好依工匠之托来寻扶瑄,禀报偏房屋顶修缮一事,却远远在侧窗外望见了里头二人你侬我侬的情景,扶瑄正把着维桢的手细细书写着,维桢满面春风,二人之间,亲近非常。

    初梦扶着侧窗伫了良久,怔怔地望着,心中竟泛起一阵忧思酸楚,黯然神伤,末了连那禀报之事也不理,索性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第八十章 情深暗许() 
初梦回了自己那仍处修缮之中的偏房,掩上门,独自凝着端回来的那口炭火炉子。

    炭火炉子内的炭已熄了躁动,只化作一团青灰委身于炉中,上头支着的红柳枝羊肉串也凉了下来,油脂凝在肉上似一层膏脂反射着日光。初梦的头顶,日头正直直地照射下来,那个被蓖芷踏穿的瓦洞仍是空灵灵地开在屋顶上,将湛空圈作一方形状不规整的小洞。

    初梦也不知自己是怎了,方才瞧见扶瑄与维桢在那处浓情蜜意,竟是心烦意乱,酸楚得不行。

    初梦又将这红柳枝串成了羊肉串拿起,凝着这冷却的肉串,映着头顶撒下的日光,犹如一排血色玛瑙珠子串在红丝带上,那珠子瑰丽而凝重,一如她心中极欲深埋于心的这段情,惊觉相思不露,原来是因已入骨,可他却是天下最不该对他动情的那一个。

    “初梦——初梦在屋里吗?”

    初梦回神,放下肉串,隔着窗棂望见云澄正向她这处跑,忙是装点了笑容迎了出去:“澄儿今日怎的想来看我了?”

    “也不是我来看你,不不不,也是我来看你,但也是我家放勋公子叫我来寻你。”云澄大大咧咧,憨笑着从身后捧出一个红木食盒,道,“放勋公子不知怎了今日忽的想食烤羊肉串,叫我去灶房寻肉,可偏巧那羊肉已叫人拿走了,只剩羊排了拿回去烤了,放勋公子亲自烤的,说是你应是会喜欢,便叫我拿些来与你吃。”

    “放勋公子有心了……”

    “说真的,初梦你当真喜欢这般明火烹炙出来的臊膻肉?”云澄见初梦接过食盒,有些惊诧。

    “放勋公子特地叫你与我送来,这喜不喜欢,都得接下不是?我这一个婢女小丫头,怎好叫人家公子吃闭门羹呢!”

    云澄搔了搔鬓,笑道:“我怎的未想到呢,果然初梦心思细巧,无怪乎放勋公子也夸赞你呢,叫我多与你学学待人接物的本事,果真是好呢!”

    “公子谬赞了。我倒是欣赏澄儿你心直口快,整日无忧无虑才好呢。”

    “那倒是,我家公子好服侍极了,样样好说,云澄从不为这些事犯愁。”云澄嘿嘿笑道,“怎的,今日怎瞧你自这破房子里出来呢,这房屋破了这么大个洞儿,还能住人?”

    “扶瑄公子正在正屋会客呢,不便打扰,我只在一旁回避着,想来无事可做,也便只有去那屋坐一会儿了。”

    “那太妙啦!”云澄大呼,脸上洋溢着喜色,忙去拉住初梦的臂,道,“无事可做可去我那屋苑玩呀,放勋公子午后又出去了,我也烦闷无聊呢!快走呀——”云澄说着一把夺过初梦手里的食盒,拉着她直往外跑。

    穿过花径掠过湖光,初梦由云澄一路拉着疯跑来至王家兄妹所住的厢苑。初梦微微跑出了汗,便在门口稍稍歇脚,却见苑中廊下,正摆着一口与扶瑄那处一模一样的炭火炉子,炉内的炭火还未曾熄灭,正将余烬燃的通红。

    云澄亦是瞧见了初梦所望,便道:“可不是那处么,放勋公子正是在那炉子上烤羊排来着。”

    初梦缓步上前去瞧,那炭是府里寻常的果木炭,却有一把孜然轻留于炉子沿壁。

    “可方才听来,维桢小姐并不喜这炭火炉子讷。”云澄搬起炉子道,“她出门时瞧见了,便将我训了一顿,可这是放勋公子的意思,要怒寻那放勋公子去呀,与我置什么气呢!看来我还是早些将它撤去了好,此刻也摆着凉得差不多了,再不收起,叫那南风一拉青灰吹入了她那屋,又要训我了!”

    初梦听闻,便上前帮着她一道搬,云澄摆摆身子,只叫不必,又道:“你先将那食盒里的烤羊排吃了罢,进去公子那屋里吃好了,他那处有案可以坐,有银箸可以使。公子临出门前叮咛说,摆凉了便不好吃了,你吃下了我也好与公子有个交代。”

    “去公子屋里吃?这不合规矩吧……”

    “这有何。”云澄轻松一笑,端起炉子,果真她较初梦健硕许多,端起这青泥窑烧的炉子毫不费力,又道,“从前我得了什么点心的,也去公子那武吃,况且他时常不在,人又极好说话,随便来便是来。快去罢。”

    初梦便端着这食盒入了屋去,屋内还是那寥寥无几的清淡陈设,并未点着熏香,屋外日光正暖融融地烘过来,初梦却觉着浑身道不出的不自在,似被人束缚了手脚似的,与扶瑄那处相较,那处虽是清冷的温度,却叫人心定心安。

    她将食盒摆在案上,向门外望了一眼,只见云澄仍清扫着炉子里的炭灰。

    眼前的这方食盒雕镂得极是精巧,浑然一体,通体便是一幅昭君出塞图,那马鬃与昭君所负的琵琶之弦亦是根根分明,木刻的手法似又混杂着些鲜卑之地的技艺,叫初梦隐隐觉着亲切之感。但这食盒分明是女用的,初梦从前供事灶房又不曾见过,莫不是放勋自通州带来,又特意挑来为初梦盛食之用?

    初梦只将食盒盖轻启一道缝隙,熟悉而绵厚的羊肉炙火香气便四溢开来。瞧得出,这羊排烤得极好,外焦里嫩,油脂也渗润得恰到好处,初梦瞧得出,此羊排炙烤所用手法与她前时烹羊肉串时如出一辙,便觉着有几分心惊,她那鲜卑人烹羊火炙的技艺,放勋亦是掌握了,却特地来烤与她食。

    初梦端望着这余温尚存的羊肉,不知怎的,却又是千丝万缕扯不断,想到扶瑄了。

    扶瑄与她一道烹羊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在眼帘前一幕幕重演,扶瑄的怀抱与这肉一般余温尚存,与扶瑄在一起时那默契交融的心绪碰撞,万千琐事不必多言,只一个眼神,二人皆能体会对方的心意,会心融融于静默,亘古深远。

    竟是钟情于他了。

    竟是钟情于彼时倒在自己短刀下的他了。

    再不愿承认也好,但这心意是欺瞒不了的,初梦于心中确认的那刻,亦是惶恐,亦是激动。

    “莫不是我这羊排烤得不合姑娘心意,否则姑娘怎的不食呢?”放勋的声音却自身后响起。

    初梦忙回眸去瞧,只见他不知何时正倚于门旁,也未知伫了多久,正眯着眸子,朝她抿嘴扬笑。

    “公子多心了。初梦还在瞧这食盒,极是精巧。”初梦一时有些恍惚为定,只慌忙搪塞了一句。

第八十一章 契定生生() 
“喜欢么,喜欢便赠予你了。”放勋于初梦耳畔温柔道。

    “云澄还在外头清理炭炉呢,初梦去瞧瞧她。”初梦方欲拔腿而跑,却叫放勋擒住了她的臂,到:“我已吩咐云澄出府替我采办去了,这小丫头贪玩,天黑之前恐怕是着不了府了。”

    “扶瑄公子那处应是缺里人手了,许久寻不见初梦,唯恐公子着急了,初梦先行告退了。”

    放勋擒着她的臂并未松动,筋肉在袍袖底下隐约浮显,但这腕与手的力道却破温柔,他道:“谢扶瑄那处,维桢自是黏着呢。我那妹妹狐媚撒娇的本事还是有的,天色未暗之前,你那扶瑄公子应是沉浸在她海棠香之中了。”

    “维桢小姐是公子遣去的?”初梦微微愠上眉梢。

    “半是半不是。维桢本就对谢扶瑄有意,我只是推波助澜出了个主意罢了,想要拆散你与你那如胶似漆的谢扶瑄,倒也是需花一番心思呢。”

    “那公子诱我来此,有何指教呢?”初梦肃然道。

    放勋却是笑了,道:“初梦姑娘,莫要那么严肃,虽说你嗔怒时的模样亦是美态,却不及你笑容来的悦目。我今日将你只身唤来,便是要与你定个契约,或者说,做笔交易。”

    “初梦素来不是生意人,也身无长物,没什么可与公子交换的。”

    “可我这处,却有姑娘梦寐以求之物,姑娘当真不心动?”放勋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紫缎金缕丝锦囊,晃了晃道,“这里头装着北境战事机密要报,要不要一启锦囊一阅机密,可全在你。”

    “我?我要阅那北境战报作何?”初梦竭力掩藏心底波澜,虽她内心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好一个胡人女密探。”放勋笑道,“单凭你方才说话的这口气,叫人丝毫觉察不出破绽,放勋佩服。”

    “王公子,初梦与你无冤无仇,平白无故为何冤枉我?胡人密探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初梦不敢妄承呢。”

    “‘故国一夜弦霜坠,尽借落樱看冬娆。万籁此声新燕去,谁念北楼怀段皋。’这几句栽花吟,姑娘忘了,可放勋却记着呢。那一枝鲜卑名花梦里砂,如今可正在湖畔迎风招摇。那一张烤馕饼,姑娘撕来入汤,吃得可香甜?”

    “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揣测罢了,公子倘若有真凭实据,只管呈与老爷便是,自会有人发落。”

    “确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不假,可这未必指明我的揣测不为真。姑娘放心,我并不是来与你为敌的,方才我言说过,只是来与姑娘做个交易,各取所需,倘若我要真对姑娘不利,只管将我所见所闻呈报于官府,以此刻战时杀一儆百的近况来瞧,姑娘此刻已是无机会站在此处与我说话了。”

    “你在要挟我?”初梦凝着她毫不怯弱的敛瞳。

    “不敢不敢,只是交易。”放勋又挥了挥他手上攥着的锦囊,如锦帘下的妖媚女郎,明知一起帘子便是身心掏空,却仍极具诱惑着人们去尝。

    “初梦再言一遍,初梦并非什么胡人探子,你那锦囊中的军报与我更无半点关系,初梦既不关心,亦不想看,请公子拿走罢。”

    放勋并不言语,只笑得邪魅,将锦囊在初梦煞白的小脸前来回摇晃,有几时几欲蹭到她的鼻尖。

    “王公子,你为何要戏弄我?!”初梦稍稍有些心虚了。

    “我并未戏弄与你,倘若我戏弄你,便叫我不得好死!是真是假,你一启锦囊不就知晓了么?”放勋仍是笑着。

    初梦有些心动了。

    “既是交易,公子又欲向初梦索取何物?初梦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公子又怎能断言此物初梦必然有呢?”

    “此物你当然有。”放勋上前一步,道,“且与你来说,得来不费吹灰之力。”

    “公子莫不是叫我去做扶瑄公子的探子?背叛扶瑄公子的事,王公子想都不必想了,初梦是断不会做的!”

    放勋抿着嘴,笑得更是粲然了,道:“好一个衷心不二的婢女,我倒是有几分羡慕那谢扶瑄了。可我放勋在姑娘心中,便是这般龌龊小人么?我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倘若有一日要与谢扶瑄一决高下,那也必是用刀剑,而非暗箭。”

    “那公子要何物?”

    “你的心。”

    初梦被这寥寥三字惊住了,回眸怔怔地望着放勋魅笑的容颜,良久回过神来,哼笑道:“恕初梦直言,王公子并不倾心于初梦罢?”

    “半是半不是。”放勋道,这次却并未解释更多,只问,“那么初梦姑娘意下如何呢?姑娘从前用儿女情长接近谢扶瑄,不亦是为了这战事情报么?如今叫你倾心于我,有何分别?”

    “可这心自有心的思虑,它将谁人存敛于内,初梦做不了主。”

    “心未动,可这身子……”放勋伸手揽过初梦的细腰,将她温柔推入怀内,俯身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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