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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流光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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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身量都没长全的宣惠。

    想到宣惠还有可能嫁给张懋德或者裴敏中未来压自己一头,李静媛便有些坐不住,更坚定了今番上岛来的目的。她站起身来,往问月楼那边寻找徐思齐,却在不远处的湖边看见了他。

    李静媛便叫自己的丫鬟过来,吩咐道:“你过去把西平侯请过来。”丫鬟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

    宣惠皱眉道:“好端端的,你叫西平侯过来作甚?我不耐烦看见他。”说着便要起身收拾鱼竿走人。

    李静媛拉着宣惠,急道:“我不是自己在这儿没意思嘛,你钓鱼那么认真,都不理我。总得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啊!”

    宣惠胳膊上使劲,想把李静媛的手甩掉,却没她的劲儿大。正在争执间,徐思齐已经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他对着二人分别作了个揖,然后笑道:“两位好雅兴,不知县主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李静媛笑道:“原无什么要紧事。不过听说侯爷在侍弄花鸟鱼虫上颇有些心得,故而请了你过来,指点指点我们姐妹。”

    徐思齐心中十分高兴,正要卖弄一番,却见李静媛指着宣惠后面叫道:“宣惠!你看那是什么!”

    宣惠不明就里,心下却觉得狐疑。今天李静媛所作所为都有些反常,所以她便留了个心眼,回头看之前,脚步一错,却是往上上了两个台阶。

    原来,李静媛打的是让宣惠落水,再叫徐思齐去救的主意。这样宣惠湿身,徐思齐不仅贴身看个精光,还要肌肤相亲,到时候再在长辈面前煽风点火一番,不愁不能把宣惠嫁给这个草包侯爷,给裴敏中他们两个来个棒打鸳鸯散。

    只可惜宣惠虽然回头去看,脚下却往上走了。李静媛只担心着不能一下将宣惠推下水,手下使了十成十的劲道。这一下扑了个空,自己身子失衡,没等人反应过来,她自己先跌到了水里。

    徐思齐亲眼见了这样一出好戏,简直惊呆了。他对宣惠与文瑾县主失和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县主竟然能如此不顾体面、众目睽睽之下对宣惠下手。他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怕县主有什么闪失,太后怪罪自己袖手旁观。

    宣惠见李静媛落了水,才知道她又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心中十分生气,可又不能见死不救,便招呼身旁服侍的人赶紧过来搭救。幸好水不算深,他们人又多,没多久李静媛就被救上了岸。

    宣惠吩咐沅湘把自己的披风给李静媛披上,又叫采薇去叫人备下船送李静媛回去,这才坐下来看着李静媛笑道:“姐姐,今日妹妹才真的学会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多谢姐姐言传身教。只是你叫西平侯过来的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当初因表哥的事情,你便推我入水一次,你道我还会再上一次当不成?姐姐,要想害人,总要自己心里有些算计才行,不然也是白费功夫,还平白连累自己的名声。”

    秋日里,午间虽然还算暖和,湖水却是有些凉。李静媛浑身湿透,加上微风吹过,立时便打了两个喷嚏。问月楼那边的人听到动静,都过来看出了什么事。众人见李静媛如此狼狈,知道出了事,一时周围小声议论之声四起。

    李静媛觉得十分难堪,可偏生她一向硬气惯了,伸手指着宣惠便嚷道:“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狠毒,一言不合就推我入水,实在可恨!”

    宣惠故作惊讶道:“姐姐这会儿可是已经开始发烧了?你我到底谁推了谁,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除了奴才们还有西平侯,姐姐可不能平白诬陷了好人!”说罢,她转身向徐思齐说道:“方才之事,侯爷看得一清二楚。以后长辈问起,还望侯爷给我做个凭证。宣惠在此谢过。”

    徐思齐本有些发蒙,见人都过来了,又有些着急,怕自己说不清楚。宣惠这么一分辩,他觉得自己摘清楚了,便十分地高兴。待看到宣惠一张委屈的小脸,自己先就酥了半边,忙不迭地应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章 责骂() 
众人见徐思齐应了宣惠的话,看李静媛的眼光便更意味深长。

    这时,裕王越过人群走到前面来,一看这情形,对着宣惠怒道:“在春晓堤我便说不许跟过来,你不听,还把文瑾招来。这下出了事,看你怎么办!到时太后问起,可别把我扯进去!”

    梁瓒闻言,眉头大皱,拉着宣惠问道:“可吓着了?”

    宣惠笑了笑,答道:“并没吓着,三哥不必担心。只是觉得有些委屈,文瑾姐姐自己失足落水,却说是我推她。”

    梁瓒笑道:“妹妹清者自清,又有人证,无需害怕。”又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小豆子,把在场的奴才数了人数,都记下来,到时太后父皇问起来也好拿人来问。”

    李静媛见梁瓒又是安慰宣惠,又帮她把事情安排得妥帖,心中不忿,深恨自己没有兄弟。

    她瞥眼看见张懋德站在一旁看热闹,就冲他叫道:“表哥,你也不帮我说话!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欺负!回头我定要告诉外祖母!”

    张懋德一阵头大,他平日里总是离李静媛远远地,生怕跟她露出一点儿亲近就要被迫娶她。

    他嘴里嘟囔着:“裕王、安王才是你正经八百的表哥,只管叫我这个八竿子才打得到一寸的表哥作甚!”

    这时,下人来回话,说船已经备好了,李静媛的丫鬟赶忙扶着她走过去。经过宣惠身边时,李静媛恶狠狠地瞪着她,说道:“这事咱们还没完!你就等着被禁足吧!”

    刚说完,她就看见薛元翰也在人群里站着,冷冷地看着自己,一瞬间便觉得有些刺心。自己与他的婚事没了指望,母亲和太后挑来拣去,选中的人偏偏都愿意亲近宣惠。上次字条的事情,宣惠又让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丑。今番算计宣惠,却又失手,还当着许多皇亲贵胄、世家子弟的面如此狼狈。饶是李静媛天生要强,也不过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眼泪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徐思齐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看见娇艳如花的李静媛哭了,他便有些慌了手脚,忙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李静媛一看递手帕的人是徐思齐,不是她期待的薛元翰,就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打落了徐思齐手中的帕子,恨恨地转身离去。

    宣惠见李静媛走了,便也吩咐人收拾东西。她对梁瓒道:“三哥,今日事情有些烦乱,闹得我头疼。我等会儿也先回杏花馆了。你有事就派人去给我传话。”

    裴敏中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你身体可要紧?要不要找了太医去杏花馆候着?”

    宣惠一笑,说道:“多谢世子关怀。我身体没什么,只是闹了这半日,精神有些不济,回去睡一觉便好了。我还等着养足了精神,明日看世子秋狩夺魁呢!”

    裴敏中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笑道:“自不会让公主失望。”

    薛元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看出来了些端倪,心中不禁为裴敏中高兴。转念想到自己与和靖,却是前途未卜,又有些忐忑和忧愁。

    徐思齐这时也没有走远,他还在后悔自己刚刚有些孟浪,不该当着宣惠的面给李静媛递手帕。待他恍惚听见两人的对话,尤其是裴敏中话中有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柔情,徐思齐才惊醒过来。自己的大敌就在眼前,明日裴敏中还要秋狩夺魁博红颜一笑。徐思齐心中一声冷笑,就算自己没本事争那个头名,也要把裴敏中的得意算盘搅黄了。

    *

    宣惠回到杏花馆,贤妃见她神色怏怏地,就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宣惠讲完,贤妃后背便出了一身虚汗。她咬牙恨道:“上次她推你入水,大冷天里,险些要了你的命!长公主带她来赔不是,我还道她长了记性,没想到竟是分毫未变!”

    贤妃伸手把宣惠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说道:“你不要害怕,以后再碰上人害你,也要像今天这样才好,总不能让自己吃了人暗算!这次是文瑾吃了亏,只怕太后还有的说。到时候母妃给你挡在前面,你不要担心。”

    宣惠忍着泪,点了点头。

    母女俩话还未说完,太后那边便派了人来叫宣惠过去。来人表情十分凝重,一看便知太后定是生了大气。

    贤妃匆匆收拾了一番,又偷偷吩咐旌云去请元和帝到太后居处,这才带着宣惠前往长春居。

    刚跨过正房的门槛,母女二人便听见内间李静媛嚎哭的声音。

    “周围一个帮我的人也没有,全都是袖手旁观!裕王和安王不帮我,我就去叫张懋德,谁知他说他不是我什么正经表哥,让我别找他!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我没兄弟!还有那个西平侯,还答应了宣惠给她做人证!我看他就是对宣惠有意思!外祖母,你就让宣惠嫁了这个草包侯爷,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跟裴敏中来往!”

    贤妃听着这哭声音色洪亮,中气十足,便放下心来。她拉了拉宣惠的手,对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撩了帘子就进了内室。

    内室里,太后正抱着嚎啕大哭的李静媛,一面用手轻抚她的背,一面宽慰她。福宁长公主坐在旁边的锦凳上,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李静媛见宣惠和贤妃进来了,立刻就指着宣惠骂起来:“你这个黑心肝的死丫头,现在假惺惺地过来做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一点儿都不想!你快给我滚!”

    贤妃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但仍对太后行了礼,才开口d县主这样对公主说话只怕是不妥。且先不说品级不同,尊卑有别,只说县主身份尊贵,却口出污言,传扬出去,对县主的令名亦是有损。”

    太后冷笑一声,说:“你养出来的黑心种子,倒在我面前冠冕堂皇地说起来什么规矩!这里有文瑾的外祖母、母亲在,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嫔妃来教导她规矩!”

    贤妃闻言跪了下来,宣惠紧跟着也跪下来。贤妃道:“‘黑心种子’这四个字不知太后从哪里得来?今日之事能称得上这四个字的可不是公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一章 保护() 
太后勃然大怒,指着贤妃便怒道:“你这样顶嘴,难道是对尊上该有的规矩吗?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屋内人都吃了一惊,贤妃匍匐于地,请了罪,又直起身说道:“太后是臣妾的婆母,惹您生气,臣妾自愿领罚。然而公主无辜受到县主的羞辱,县主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太后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我看你今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文瑾以下犯上,那我问你,你那烂了心肝的丫头片子下毒手推文瑾入水,又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该当何罪?”

    贤妃刚要张口,宣惠已先向太后磕了个头,把李静媛落水前前后后的事情讲了个明白,然后神色清明地说道:“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姐姐身边伺候的人、蓬莱岛上粗使的几个宫女婆子,还有西平侯。三哥已将这些人的姓名记了下来,太后可随时传唤人来问。身边伺候的这些人,您现在就可以问。不过为了防止串供,孙女恳请太后把他们分开,一个一个地问。”

    太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你从小惯会巧言令色,如今更是长进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奴才们的话有什么好听的?文瑾说了是你推的,那就是你推的!”

    宣惠直挺挺地跪着,接着太后的话说道:“太后既然认定是孙女所为,那孙女也无可辩驳。只是请皇祖母想一想,当初我被姐姐冬日里推入水中,连续高烧三日才退。为皇祖母名声考虑,您当时是怎么处置姐姐的,就请怎么处置不孝的孙女。也免得外间总是传言太后偏心护短,在您眼中龙子凤孙还不如姐姐的一根头发!”

    太后被宣惠一席话噎得半晌无语,贤妃却忍不住抽泣起来。太后正不耐烦,却听人禀报元和帝已到了长春居正门。她狠狠地瞪了贤妃一眼,道:“你倒是会请人!不过,就算是你请了西天佛祖来,也饶不过你那顿打!”

    元和帝一进门,就看到贤妃和宣惠跪在地上,贤妃还在哭着,宣惠的脸绷得紧紧地怒视着李静媛。他有些头痛,在路上他已叫人打听了原委。他心中想要护着宣惠,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太后开口。

    太后看了一眼元和帝,阴沉沉地问道:“这个时辰皇帝来做什么?你的耳报神可也够快的。”

    元和帝诚惶诚恐地答话:“儿子听说文瑾落了水,过来瞧瞧她怎么样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道:“只怕是更挂心我怎么收拾这母女俩吧?”

    元和帝谨慎地说道:“儿子只是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宣惠虽然时常与文瑾有争吵,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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