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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流光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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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我看那个龙头和船身都漆成黑色的赢面最大!他们家好快!你们可知那是谁家?”

    裴敏中接过千里镜,看了一眼道:“大约是京城福远镖局的船。他家趟子手的功夫都不错,开了春就常在京西湖上练手。”

    “他们为何如此上心?不过一个节庆热闹罢了,怎的竟花费许多在这上头?”宣惠饶有兴致地问道。

    裴敏中看了梁瓒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答道:“公主可曾听闻京城中有私开的赌坊?有些钱庄也背地里干这些勾当。每年的赛龙舟便是赌坊必赌的名目。”

    宣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些人看个热闹看得如此声嘶力竭。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往年也是这镖局赢得多吗?”

    “圣上禁宫中赛龙舟之前,淳王府与福远镖局常互有胜负。宫中禁龙舟后,淳王府便再不来了。”裴敏中答道。

    淳王?宣惠对这位皇叔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前世今生,淳王都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连带他的一双儿女也没出过什么风头。看来也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既懂得用声色娱乐来装饰自己,也懂得遵循皇帝政令。

    沅湘悄悄走上前,对宣惠道:“公主”

    宣惠笑道:“叫我宣公子!这位小童,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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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命案() 
沅湘有些无奈,道:“上次贤妃娘娘说不让您在日头底下晒得久,您看是不是拿把扇子遮一下?”

    宣惠摸了一下周身,对着裴敏中笑道:“裴世子,你忘记给我准备扇子了。”

    裴敏中闻言,解下自己身上的扇子,连带扇套递了过去。

    宣惠接过来,仔细一看,玄青色扇套上绣有暗红色花纹,却是一套“四君子”图。她不禁笑道:“裴世子的物件儿件件精致,这一套四君子,虽只是个扇套,却要费好些功夫才能得呢!身边人着实有心了。”

    梁瓒笑道:“从几时你也懂针线上的功夫了?我可记得半年没拿过一次针的,姐妹三个里头,就是你了吧?”

    宣惠窘然,看来自己的祖姑奶奶从来不在针线上用过心啊。不过本来也没人要求过公主的女红。精于此道,便是公主的妇功好,不会也没人说什么。她的眼力和女红全来自前世的苦日子,日日要跟着母妃做针线,再托了太监拿出去卖。否则母女二人的月例连打赏奴才都不够。

    正说着,湖边一阵人声沸腾,宣惠忙拿千里镜去看,却发现今日的头名不是福远镖局,而是一家桨手都穿红衣的、戴黑帽、系青色束腰的赢了。

    裴敏中问身边的人:“戎真,你可看到刚刚是个什么情形?”

    裴戎真答道:“回世子的话,刚刚属下看到福远镖局那边似是有人受伤。他们离岸边还有一箭之地时,突然慢了下来。之后就被这家超过了。”

    裴敏中与梁瓒交换了一个眼神,梁瓒道:“只怕是有人想钱了。不关我们的事,不用理会。”

    宣惠浑没在意他们的话,只拿眼睛打量着裴戎真。见他十**岁的年纪,身量颇高,身材匀称健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浓眉大眼,一副豪杰模样。

    再看看今日做一身小厮打扮的沅湘,宣惠便止不住要笑,觉得两人英雄美人,还是挺般配的。

    梁瓒看了眼宣惠,说道:“你今日也算得偿所愿,咱们便回吧!去西苑换换衣服,赶紧回宫。再晚了便要出破绽了。”

    随即几人下楼,刚到一楼大厅,便见众人议论纷纷,似是出了什么事。

    裴敏中对裴戎真使了个眼色,他便过去找人打听。须臾,他回来禀报:“殿下、世子,福远镖局桨手里死了两个人。”

    裴敏中转头便去看宣惠,见她虽有些惊讶,却没有失措,心中微安。他对梁瓒道:“殿下,臣怕是要去湖边看看,不能护送二位回宫,还请恕罪。我让戎真跟你们回去。”

    梁瓒道:“你在锦衣卫,这是职责所在,不必挂心我们。你快去吧!我们这就走了。”说罢,挥手让人跟上,带着宣惠便走了。

    裴敏中带着人到了京西湖对岸龙舟集结处,见顺天府的人已经到了,便向他们出示锦衣卫腰牌,要求共同查看现场。

    顺天府来的是个从六品的推官,他见锦衣卫也来了人,不免有些惶恐。询问之下,发现是成国公世子,更添了几分惊慌。裴敏中也不多话,叫人带了今日的福远镖局和赢家的桨手来问话。

    福远镖局的人到了,磕头便拜,求裴敏中给他们的同伴做主。裴敏中问道:“你们当中谁口齿清晰些,起来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形。”

    他们互相看了看,一个桨手站了出来,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几个今日一早便在一处。镖局赏了我们一顿好酒菜,吃了便过来了。中间只喝了水,没再吃别的东西。当时划船,去了的那两位一个坐船头,一个在船中间。我们也都闷头划船,没注意别的。等快到岸时,看见船头那位身子摆了几下,就冲前趴倒不动了。中间那一位,我没看到。听坐后面的兄弟说,他也是如此倒了的。”

    说完,底下人纷纷附和。

    裴敏中又叫来赢家那边的人,问道:“你们主家是谁?往年可有来赛过龙舟?”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忙上前笑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主家是京城里的陈记粮行。这些个划船的是去年底,我们主家找来的。今年是头回来赛龙舟。”

    裴敏中皱眉,越发觉得其中甚有蹊跷。思索了片刻,他问陈记粮行的桨手:“你们主家是从哪里把你们请来的?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陈家的管事陪笑道:“今日赢了比赛,我们还尚未给家里禀报。咱们主家跟承恩公府的大管家有些亲戚,还请裴大人高抬贵手。再说,死人的是那边的,跟我们也没什么牵连不是?”

    裴敏中抬起眼看着他,身边便有随从呵斥道:“你跟谁说咱们呢?谁跟你是咱们?扯关系也不看看你眼前是谁?再浑说小心你的狗牙!”

    那管事连忙磕头讨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此时,去外面打听的已回来,向裴敏中附耳道:“陈记的桨手以前是在淳王府效力的。后来淳王不再参与龙舟赛,便把他们遣散了。去年底陈记的老板出面把他们又重新召集起来,说是要参加今年的端午龙舟赛。”

    裴敏中心下了然,陈记粮行,淳王府,承恩公府,有意思。

    *

    这边宣惠在西苑换好了衣服,把裴敏中的给她们预备的行头重新装回包袱了,正不知如何处置。裴戎真上前道:“请公主将衣物交给小人,小人自会处置妥当。”

    宣惠微觉有些不妥,可梁瓒去了马场给那里伺候的人交待几句。她心一横,想着裴敏中做事一定稳妥,就把包袱交给了裴戎真。

    宣惠依旧坐着轿子回宫。一路上她不住地把玩新买的花篮,想着今日的所见所闻,高兴非常。

    到了承乾宫,她把花篮交给沅湘去放回自己寝殿,便来到贤妃的殿中。

    贤妃看她面带笑容,面有风尘之色,以为是骑马累着了,赶紧让她坐下休息,又叫了人来给她捶腿。宣惠靠在大迎枕上,一动也不想动。她很想跟贤妃讲今日的事情,却又怕她生气,只好憋在心里。

    贤妃看了她一会儿,疑惑道:“你今日戴了耳珰出门的吧?怎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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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耳珰() 
宣惠心里一惊,想起来耳珰放在那套衣服的荷包里了。面上装得不露声色,顺手摸了摸耳朵,道:“真的不见了,我没什么感觉啊,以为一直都在呢可能马跑起来颠掉了。”

    贤妃闻言,着急地说:“你骑那么快做什么?连耳珰都能颠掉!再这么着,就不许你去了!”

    宣惠暗叫不好,忙撒娇道:“母妃说得是!我再不会如此了!当真的,我日后都缓缓地骑。您说好不好?”说罢,便装腔作势要叫人去西苑找。

    贤妃道:“罢了罢了。那起子奴才都油滑得很,这会儿去找,哪里还能找到的?只当赏人了罢。”

    宣惠偷偷吐了吐舌头,开始撒娇向贤妃要点心吃。

    *

    裴敏中从西平侯府搬出来时,并没有住进成国公府在京城的宅子里,而是在离皇城不远的长庆坊买了座四进的院落住了进去。平日里这座宅子只有他一个主子,和十来个从金陵带来的家仆,以及在京城现买的奴仆。

    此时的裴敏中正站在书房的书案前写大字,心里却在想着今天的案子。

    结合那些桨手们的答话、陈记管事露出来的口风和手下探听来的消息,裴敏中几乎可以肯定此案跟承恩公府有关。府内有主子十分缺钱花,便想到了新组一个籍籍无名的龙舟队来打败常胜将军福远镖局。若事先在赌坊压了重金在陈记粮行的龙舟队身上,今日之胜便有上万两银子的赢利。而下属从京城各个赌坊探来的消息则证实了这个猜测。

    设局之人十分精明,先找齐了原先淳王府的龙舟队,来保证陈记必定能参加五月十五的比赛。同时此人非常心狠手辣,或者说他目前急需一大笔钱,这才能下得狠手用两条人命来确保自己赢得赌局。

    心念及此,裴敏中心中微凛。这个案子是顺天府主审,并不是锦衣卫所辖之事。待要置之不顾,他实在于心不忍。

    那些桨手,虽说算有一技之长,终究还是卖苦力的人。或许当日在淳王府效力,能攒下几个赏钱。可人到中年,就这么突然去了,留下一家老小,想想他便觉得痛心。

    可若是要给逝者一个公道,裴敏中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得起。越权干涉他人职司乃是大忌,自己的世子头衔虽是超品,可毕竟有实权的官衔只是锦衣卫里一个四品官。对上的还是权倾朝野的承恩公,一个不小心还会连累父亲。

    裴敏中眉头越皱越紧,手底下的字越写越凝滞。他“啪”地一声把笔扔在一旁,坐在椅子上沉思。也许,唯一可行的就是将自己所知全部密折呈给皇上。虽然他也认为皇上对上承恩公的胜算很小,可终究事在人为。不做,是一定没有胜算的。

    他正要叫人进来收拾书案,书房的门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世子,方才戎真拿了个包袱来交给您。奴婢瞧着像是衣物,就准备收拾一下拿去洗了再给您。没想到包袱里的一个荷包内装着一对儿耳珰。您看”

    此婢女名唤尺璧,曾经是裴敏中的嗣祖母成国公太夫人的贴身侍婢。因裴敏中要留在京城做皇子伴读,太夫人便遣了尺璧过来伺候。

    尺璧比裴敏中年长一岁,快要十七了,生得杏眼桃腮,俏丽可人。说话永远是轻声细语,不疾不徐。她心思细巧,一手针线活十分拿得出手。

    裴敏中听了尺璧的话,知道她私自拆了内有宣惠穿过的衣物的包袱,心中有些恼怒。他冷冷地道:“戎真可曾交待你拆洗过后再拿给我?”

    尺璧听得他语气不对,慌忙请罪:“世子息怒!是婢子擅专了!裴护卫什么都没交待,原以为是今日您出门换下来的衣裳,想着先洗干净了再说”

    裴敏中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祖母送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打探我平日里做什么,对吧?”

    尺璧连忙跪下,眼中已是泪光盈盈,委屈道:“世子,您说这样的话可让婢子如何自处!婢子想着世子孤身一人在京城,身边事也没个人打点,就想着自己多操些心”

    裴敏中不耐烦地道:“不必了!你谨守自己本分就行了。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必不轻饶!去把那个包袱,连带里头的衣物耳珰什么的,通通给我拿过来。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的本分!”

    尺璧起身擦了擦眼角,去拿了包袱过来。她委委屈屈地瞟了一眼裴敏中,见他看也没看自己,心中暗自懊恼,盈盈施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裴敏中从荷包内摸出那对耳珰,细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一对白玉耳珰,通体晶莹无暇,打磨得十分光滑细腻。两个耳珰都是两头大中间细,后面那头略微有些尖,前面那头被打磨成圆珠的样式。拿在手里微微有些重量,看起来小巧可爱,就像,她。

    良久,他才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回荷包,然后把荷包放到了书案下的抽屉里。

    *

    这几日宣惠一直没能在崇文馆堵到裴敏中。他仿佛总是时辰到了才进来,一散学就从男学那边的门直接出宫了。过了几日,宣惠渐渐地就把耳珰的事情忘记了。

    这一日,她又陪着贤妃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却碰上了皇后、贵妃、长公主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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