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大旗斗阴尸-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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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那些粘在双手上的断发隐约就要相接,他知道,如果再让粘在双手上的那些断发稍相连,他就再无一丝生机了。
他忽地将长刀反转,刀尖将缠在手腕上的长发切断,然后,右手一松,任由粘在长刀上的那缕长发将长刀卷走。那柄长刀刚一脱手,便又有四五缕长发卷向长刀,顿时将长刀裹得严严实实,再也无法拉下来。
沈二胖被迫舍弃子右手长刀,也是无奈之举。他丢掉长刀后,伸手将洞壁上那支火把拔下,暂时还可以利用火的威力震慑一下那些长发。他此时,只希望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地面上凤九天和花灿的援助。
那些长发,对他手中火把还是稍有忌惮,虽然仍在向他缠绕过来,却不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而沈二胖子也不敢直接将火把凑到长发地下,他知道如果这根火把熄灭了,他就将坠入无尽黑暗。
但是,火把总会熄灭。火把上燃烧出来的火苗,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嘶嘶,嘶嘶。。。。。。”一片蛇吐信的声音从血浆下面隐隐传来,随着这“嘶嘶”声,一缕缕断发从血浆里伸出来,然后一点点变长。那些断发在浮出血浆面上后,忽然,就近两根或者三根开始在首尾相连起来。当它们连在一起后,又会在血浆面上如黑线,如小蛇般游动,去寻找另外两根或者三根连在一起的断发。
又过了片刻,已有几十根断发相互连接到了一起,有筷子般长短。然后,它们在血浆面上四处游走,每到一处有断发处,就会将那根断发吸附过来,和它们溶为一体。。。。。。
血浆底下“嘶嘶”声不断,血浆面上也不断有断发浮出,那根筷子长的发丝不断地将那些浮上来的断发收拢,渐渐地越变越长,越变越粗。
沈二胖子知道,当这些断发聚集到一定长度时,就会游过来将自己缠住。。。。。。
此时,大棺底下的那些长发攻击的势头已减,它们只是时不时的忽然卷过来骚扰一下沈二胖子,俨然已将沈二胖子当做已经到嘴的肥肉,它们好像想把这到嘴的猎物好好的玩耍一番,等玩耍的够了,才会一点点的再蚕食失去反抗力的猎物。
沈二胖子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任血浆和长发宰割的猎物。他感觉长发此时不再向他大举进攻,就是想要看着他怎样在绝境里慢慢失去信心,怎样在恐惧里。
他忽然觉得,设计此条‘不归路’的人,有着一颗不同常人的耐心,这种耐心是如此可怕。
血浆已将淹到他上腹部,冰冷的血浆几乎比冰还要冷澈透骨。
沈二胖子忽然觉得,一缕与众不同的长发了他的视线。他一抬头,看见一缕怪异的长发正从他头顶棺底下面生长出来。
“这缕头发居然是卷曲着的。”沈二胖子自言自语说道。
一只‘寻穴掘土回堪甲’恰好在此时出现在洞壁边上。原来,这只‘寻穴掘土回堪甲’见洞口处已被血浆封死,便从别处重新打开一条通道,来到沈二胖子身边。
‘寻穴掘土回堪甲’将向沈二胖子传递着地面上的情况。。。。。。
“原来这缕头发是被老贱鱼用火炙烤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沈二胖子自言自语说道,在一个人的时候,喃喃自语也可以让心情变得好一些,“这样看来,这口大棺的棺底是相通的,如果能让牙齿无法和拢,那么棺内的血浆就会顺着牙缝里流下来,大棺里如果没有了血浆,也就没有了威力。”
沈二胖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策。想到这里,他理睬那条浮在血浆上越来越粗长的头发。他将光亮已经开始变暗的火把插到洞壁上,然后将短刀咬在嘴里——反正大棺是想看着他慢慢死,已经不再向他进攻——他也早已不再乎刀上那些恶心的血浆和一小块一小块乱颤的腐肉。
他伸出左手手从背上取下强弩,端了起来。(。)、,!
不归路 一百八十七 无法呼吸()
“只要刚才那缕头发从大棺底下长出来,二胖就一定会有办法找到可以破解大棺的方法。”凤九天看着从大棺里不断游出来的头发,说道,“只有将大棺里的血浆放掉,才能阻止这些头发不断生长。”
“我们尽力将这些头发引到大棺西面,这样可以远离二胖。”花灿抽出长刀,举着火把向西南角走去,接着说道,“此时,我估计二胖在洞里遇到的危机一点也不会比我们小。”
花灿刚向西南角走去,那缕如黑蛇般的长发一扭发稍,将前面发稍凝聚在一起,就像一根蛇信般冲着他不停地一缩一收,然后,将发身从棺里向上升起。
那缕粗长黑发由无数根长发组成,看似凝聚在一起,却又不是那么的厚实,发丝与发丝之间隐约还有光亮透出。整缕黑发上沾着血浆,在火光下显得黑红。发稍上的血浆,顺着发身向下流着,却不滴到棺外,全部流入棺内。
它仍在升高,不住地扭着发身,发身上流回棺里的血浆,不断发出“啪啪。。。。。。”声响。当棺内不再有发身向外扭曲出来后,整个发身高高立起,约有三丈高。
那些凝聚在一起如蛇信般的发稍,在升到约三丈高停下后,倏然下压,往后一缩,顿时,就像一条巨大的眼镜蛇看着花灿,鼓起的脖子转动着蛇头,随着花灿每向前一步而前后,上下摇摆。
“嘶嘶,嘶嘶。。。。。。”无数根发丝发出轻微抽动空气的声音,扭动着头部,一副随时可以将花灿缠住的势头。
凤九天也抽出长刀,举起火把,向大棺西北方向走去。他刚一迈步,那缕耽在棺沿上如巨蜈蚣般的粗长发丝前端,忽然向下一压,那些散开如马尾般的发丝,顿时凝结在一起,然后,那圈盘在整口棺沿上的发身,慢慢地从大棺的一角游下来,然后在地面上散开,就像一只超级大蜈蚣,挥动着无法数清的腿,跟着凤九天爬了过去。
两缕如大蛇、蜈蚣一般的黑发刚从棺里游出,又有两根手臂粗的发身,从棺首两角处昂起,然后,不断地吸着棺内血浆,发出“滋滋滋”声音。。。。。。
“二胖在洞里的处境绝对很糟。”凤九天边走边看着跟过来的粗大长发,说道,“他已经好久没有大声嚷嚷了。”
二人对沈二胖子的了解一点都不比对自己的了解少。
沈二胖子是那种没事喜欢瞎咋呼,有事自己扛的兄弟、朋友。刚才三人占据上风时,他不断地叫苦,生怕二人不知道他满身鲜血一般。现在,三人处于下风,都被大棺里生出的头发压制住,他却不再咋呼。
沈二胖子知道,上面二人不会将他丢下,就象自己不会丢下二人一样。上面二人到现在没有来到洞边,就证明二人现在遇到了大敌。
从那缕弯曲的头发上,他知道二人无法在上面破掉大棺,如果二人可以在上面破掉大棺,也就不会让这缕刚被自己拔掉的头发再长回到棺底。
他知道这缕头发,就是,二人用来探寻大棺命门的手段。
当‘寻穴掘土回堪甲’将二人的想法向他传递完毕后,他看着那缕弯曲的头发,更加坚定的相信,可以从这缕头发上找到破除大棺的办法。
血浆已将淹到他上腹部,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血浆粘稠的压迫力比水对人的影响更大。
现在,除了他靠着的洞壁处没有那些粗大的虫子,洞壁另外三面都有虫子,那些虫子正在向大棺里输送血浆,身体一缩一缩地发出“滋滋滋”声音。
他现在对那些令人恶心的虫子已经无能为力。
他端起强弩。
忽然,他只觉得左脚踝一紧,接着右脚踝上边脚腕处也跟着一紧,一根滑腻如蛇一般的东西将他双脚缠住,然后,顺着脚踝一路向上缠来。。。。。。
他看见,那缕卷曲着的长发,在众多长发里显得那样与众不同。那两个卷起来的发圈,此时,就像一双眼睛在讥笑他。
血浆已经淹到他双小乳下面,顿觉呼吸不畅。
沈二胖子暗想:“不好,洞口入口处已经被血浆封住,外面的空气无法进来,所以自己感到呼吸困难。他连忙转脸去寻找刚才向他传递信息的‘寻穴掘土回堪甲’。只见刚才‘寻穴掘土回堪甲’伸出脑袋的地方,也已经被血浆淹没。
在他眼皮底下全是红色的血浆,被已经逐渐黯淡下来的火把一照,显出一片诡异残红。他知道,从脚踝处开始向上缠来如蛇一般的东西,就是刚才飘在血浆面上,那缕由许多断发连接成的长发。因为他能看见不断有断发从血浆里露出来,然后就像被什么吸引着,往自己这边斜着刺入血浆——这些断发是被缠住自己的这缕长发吸引过来的。
他长大嘴巴,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能感觉到胸口开始发闷,舌根发苦。。。。。。
他又大口吸了几下,这几下大口呼吸不但没有吸到气,反而将他胸腔里仅存的一丝气息也浪费掉了。他感觉此时的洞内,就像自己把头伸进了一口大坛子里,然后坛口被封住,几口就吸光了坛里的空气,顿时坛子就像一根绳子,一圈圈,一层层的将自己的头裹起来。。。。。。
洞里已经没有一丝可供他呼吸的气。沈二胖子双眼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他感觉眼前的血浆,也开始由刚才的血红色变成紫灰色。恍惚里,仿佛有一双瞪大了的眼睛在讥笑着他,
他想端起强弩对准那缕头发,可是,手里的弩就像有千斤一般无法抬起。
他觉得舌头快要被喉咙吸到脖子里去了。
他忽然好像看见了小时候被淹死在河里,那个叫做小丘男孩子的脸。那张脸上全是蚂蟥,密密麻麻的爬满蚂蟥。那张脸正在对着自己笑,咧着的嘴巴里全是淤泥,黑黑的淤泥。。。。。。
他知道那是幻觉。他摇了摇头。
左手中那张有千斤重的弩,压得他如果不是靠在洞壁上,早就,一头栽进血浆里。
他用意志握住那张弩。脑内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他,这张弩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他们——凤九天、花灿和他自己。
他举起右拳,聚起仅存的一点气力,不断地拼命向脑后的洞壁击去。。。。。。(。),、、,!
不归路 一百八十八 新鲜空气()
“歘”的一声响起,那缕如巨蜈蚣一般爬在地上的长发,倏然立起,足足有三四丈高,就像甩动的马尾,向凤九天斜着扫来。
凤九天急速后退。在后退时他长刀挥出,“嗤”的一声,将那缕长发前面最前面一截斩断。那些被斩断后的黑发,在下落的过程中有的飘回到发身上,转眼又和发身融合,有的断发飘到火把上,“滋”的一声,发出一丝焦臭味,还有一些断发被飘到地上,能从火光里看见它们在地上扭动着,就像快要干死的鱼,在陆地上挣扎着。
那缕巨蜈蚣一般的长发,也不管地上那些挣扎着,想要爬回到到它身上的断发,一扭头,又从发身里吐出一截黑发,毫不停留地向凤九天扑来。
凤九天向后又退。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将棺内长发引开,远离洞穴,以免这些长发去寻找沈二胖子,从而给沈二胖子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他不住的左右腾挪,在然后在后退中寻找机会斩断发稍。
那缕长发也不管那些被斩断的断发,不断地跟着凤九天后退的脚步追击着他。每当有一截发稍被斩断,就会从发身里涌出黑发补上。
凤九天又向后退了几步。他想看看这缕长发,到底能有多长的杀伤力。只要能找到这缕长发的终极长度,那么自己和老花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他又不敢退的太快,担心万一这缕长发在失去耐心后,回头去洞里寻找沈二胖子,那可就糟糕了。
在他退得离大棺快有四丈时,那缕头发仍在不断地跟击过来。
“这缕头发到底会有多远?”他对花灿大声说道,“难道它们会有无穷长吗?”
“你被那缕长发挡住了,看不到它和大棺之间的联系。”花灿看着那缕如大蛇般,盯着他后退脚步而紧逼过来的长发说道,“攻击你的那缕长发刚才还是在你上面凌空下击,它和大棺连接处那时还是如一道弧线划过棺壁的,现在,它的发身将要沾到棺身,由此算来,它最多还能向前六尺。”
“那我就不能再退了,我担心万一我退出它的缠绕范围,他会对我失去耐心,转而去寻找二胖。”凤九天说着,忽然停下了后腿的脚步。
“你再退两步试试看?”花灿盯着眼面前这缕如蛇一般,随时就会向他发起进攻的长发,说道。
凤九天又向后退了一步。
那缕长发陡然如飘在空中的巨蜈蚣般,一拧它那柔软的身体,从离凤九天身边两尺的地方兜过去,然后在转到凤九天身后时,猛地扭头,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