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墓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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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下巴,听着金不换不停的叨叨,这货说的文绉绉的,倒不像是在忽悠,更像是从哪段书本上摘下来记住,现在跑到我面前刷存在感来了。
金不换没察觉我在怀疑他这文绉绉言论的出处,继续那副尊尊教诲的模样:““闻”字诀,指的便是用鼻子来嗅气味。这种奇术听闻是传自北魏发丘中郎将的独门绝学,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倒斗儿前,先翻开墓表的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仔细的闻,从泥土中不同的气味,来辨别墓穴是否被盗过。据说这种功夫要是练到极致,甚至可以用鼻子辨出两个朝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来判断墓穴的年代,其准确程度已经近乎神技。”
果然如此!这货讲的头头是道,肯定是从书本上背下来的,奶奶的,小黑胖子简直是无聊透顶,竟然跑到我这儿来卖弄学识来了。想到此处,我心里便更加不爽,想要打断,却被金不换接下来的话转移了思路。
“咱们再来说说这个“问”字诀,所谓的“问”说白了就是踩点,这也是目前道儿上的朋友普遍都在使用的方法。精通于此道者,往往喜欢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其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所。这种高手,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儿,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古今,每到一处,大多假借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的古墓信息与方位。使用这种方法的人,通常都学识渊博,有些本事,口才极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
卢老道!这便是我听到此处时,脑中飞速闪过的一个最贴切的人物,难怪当时这山羊胡一身道士装扮,奇葩异常,倪天与金不换却是对其置若罔闻,原来其中竟是有这种缘由。只是这能说会道的道士,最后好像也是下落不明,不晓得去了何处,难道说我现在遇到的这事儿,跟他?或者说跟他背后的那个地下神秘组织校尉营也有关系?
我琢磨着陷入了沉思,金不换却是越讲越起劲:“最后就说这个“切”字诀,道儿上的切口也叫“切墓”,其中当真就有几分把脉的意思了。”
他说着,这次又伸出了三根手指:“切墓又有三招,分为切地,切尸,切金。在发现古墓之后,便要考虑如何寻找打盗洞的方位,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同给人把脉一般,切准棺椁的位置,勾勒出整个地宫的布局,从斜坡处打洞,用最短的距离,直至墓门入口,这便是切地。
要练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倒斗儿经验,还必须具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用现在的专业话来说,简直是完美的运用了建筑学与地质学的结合。当然,随着科技的发展,使用炸药,采取工兵定向爆破,却是也简化了打盗洞的繁琐流程,只不过炸药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搞得到的。
打好了盗洞,进了斗儿,凿棺启盖后,自然是要摸金,而这摸金的手法就叫“切尸”,粽子要从头上摸起,经口腔一直到菊花,最后延至脚底,就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沉静准确,没有任何的遗漏。
摸了宝贝,就轮到了这最后一招“切金”。真正的牛人过手的文物不计其数,根本不需用眼审视,只要将物品慢慢抚摸一番,立刻就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东西,值价多少钱。”
金不换滔滔不绝,怒刷存在感的盗墓科普讲座总算是结束了,其实吧,他讲的这些东西我听着倒也是蛮新奇的,除了那个“切金”,貌似与古董行当里的鉴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外,其它的我当真是听所未闻。没想到寻个穴,盗个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绝活儿和讲究。
若是此刻,我并非是坐在逃命的小金杯内,而是坐在安逸的铺子中那张太师椅上,估计我还真有可能泡上一壶好茶,陪这货东拉西扯下去,不过此时……哎……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口催促金不换:“行了,盗墓科普也听完了,你也讲的够过瘾了,这下也该轮到倪天的事儿了吧?”如今的这种情况,俄国佬发现金不换的小伎俩那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恐怕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四处搜寻已是必然的了。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我到现在也没思考过,如果金不换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确实与我一样是被牵连其中,一无所知,那么我与他一同协商接下来的对策也是理所当然。但如果他在撒谎,那就必然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不管这企图究竟是什么,我再与他纠缠下去,也只会越陷越深。所以是否该信任面前的这个小黑胖子,是我目前最需要考虑的,究竟是共同应对,还是分道扬镳,一切都要看金不换与倪天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不是很熟……
第六十七章 墓图的辨别()
“哎……”金不换竟然学着我的样子,也重重叹了口气:“小子,倒儿四可是道儿上的高人,往你还是他的侄子,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懂,真不晓得你们家是怎么教育下一代的。”
我沉着脸,不知道金不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现在是又要往我四叔身上扯了吗?”
金不换却嘿嘿一笑:“咱们讲到哪了?哦,对,墓图。要想寻穴探墓,除了望闻问切这四个顶级绝学外,最普遍的一个方法,便是你手中有一张古墓图。其实吧,要说这些古墓图来历,那自然大多是出自当年负责建造墓穴的工匠之手。
从古至今,各朝王侯将相,在为自己建造墓穴时,为了确保墓穴的信息不会外泄,所以无一例外的,在古墓修成时,必定会将参与建造墓穴的工匠和苦力全部杀死一同陪葬。”
听到陪葬,我皱起眉头,心中略感不舒服:“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那谁还敢去参与修墓,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金不换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切,小子,你以为他们是白干白送死啊?这些工匠的家眷,都会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安家费,说白了就是一桩拿命换钱的买卖。至于那些个苦力吗,也大多是当时的死囚或者俘虏,根本就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的。”
我一时哑然,拿命换钱?那得是被逼到什么地步了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金不换则继续道:“不过呢,既然是买卖,那就总会有人投机,很多选择了拿命换钱的人,到最后,就又盘算起不用命也能拿钱的好事儿了。那些个不甘心亡命陪葬的工匠,大多在修砌墓穴的同时,也偷偷为自己修出一条暗道,已备逃生。
然后再偷偷描绘出一份详细的墓穴建筑图,使用一些隐秘的手段,传到外界的亲朋手中。如此一来呢,纵使自己就算是逃生失败,惨死墓中,后世子孙,也可凭着这张墓图,找到自己的尸骨,归乡安葬。
若是再顺手摸出几个宝贝来,那可就成了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的大美事儿。算算这历史上,也不知出过多少个祖上是前朝工匠的土财主,这其中的缘由也就在此了。”说着,金不换顿了顿,显得有些郁闷,又叹了口气:“哎,小子,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咱们当下拼的是爹,人家古人拼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祖宗啊。”
我看着金不换那一脸郁闷的模样,一时也觉得好笑,没看出来这小黑胖子骨子里,竟还透着那么一丝丝愤世嫉俗的愤青情怀:“行了,行了,你祖上没啥工匠,也没见你少盗过几个墓。”
金不换听我这么一说,反而还来劲儿了:“废话,那是因为金爷我手腕好,本事高,俗话说的好,再厉害的祖宗也抵不过不争气的儿孙。
他们那些个败家子孙,祖上明明留下了牛逼的古墓图,自己却没胆量,没能耐去下墓,便将这大油水的买卖,说成是什么藏宝图,转手卖了出去。
所以咱们这市面上,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藏宝图,古墓图之类的东西,流传贩卖,只不过,如何辨别这其中的真假就得看自己的真本事了。”
“怎么?这古墓图也分真假?”说实话,虽然到现在,我多少也当了三年多古董铺的小掌柜,但这铺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大伯从北京发来的。即使偶尔有人来询问收不收古董,我也自知眼光有限,难辨真假,婉言谢绝,但这心里面,或多或少,还是憋着一股气。如今,金不换既然说到了这个辨别真假的问题,我不由的还真有点兴趣想听听。
“那你看,这帮孙子造假的本事可是大了去了,糙一点的假图,随便找个朝代的地图,上面胡乱做个标记,告诉你是宝藏,你就去挖吧,就算你挖穿了地,顶多就是看见美国人民冲你招手微笑。不过这种图,基本上没几个傻蛋会上当,略微有点生活常识的人,就可以轻易辨别。要是遇到的是略微逼真一些的假图,那辨别起来还真就的需要点手腕和伎俩了。”
至今为止,我是没见过什么古墓图,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算糙,怎么算真,不过既然聊到鉴别真假了,我便更加来了兴趣。古董行当,最重鉴宝,只要是你有一手鉴宝的好本领,那绝对是行当里万人敬仰的主儿,我对盗墓没什么兴趣,但对于这种在古董行当里可以横着走的技能,还是产生了浓郁的好奇心。
金不换见我似乎来了兴趣,又伸出了三只手指:“这辨别墓图的真假,必须是要将整张墓图的朝代背景,风水地势,墓建风格三个方面,结合在一起,仔细的分析。
有的墓图,标注的比较详细,古墓的位置,建筑格局,包括葬的是谁,都会清晰的标注出来,这一类信息量足够的,就比较好判别。
首先,从墓葬的风水地势上下手,古之大墓无不处于风水宝穴,规模越大,宝贝越多的墓,这风水自然也就越好。
然后,再将墓建格局与当时的建筑风格相做比较,打个比方,你要是看到唐朝的墓里,蹦出个电梯啥的构造,那指定就是个假的。
最后,就要考虑被葬的这个主儿,选择此地入葬的原因,比如始皇陵建在西安,那是为啥?因为这老小子的大本营就在西安。假如给你看个墓图,写着始皇陵,然后是在西藏,你说是真是假?”
我点点头,金不换虽然比喻上还是有些不当,但这般解释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心中不由有些期待,盼着哪天谁也能来我铺子里,推销个藏宝图啥的也好让我一展拳脚,到时候可以让大伯对我刮目相看。
脑子里飘飘然的想着,却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儿,唉?怎么说着说着,又被金不换拐带到墓图的话题了?我靠!这货忽悠人的本领果然是一项绝技:“行了,咱们到此打住,现在起,除了你怎么认识倪天的事儿以外,其他的什么我都不想听,你再说废话,咱们的交换消息的事儿就拉倒,立刻散伙,咱们各走各的。”我阴沉着脸,铁了心的不再听金不换的废话……
第六十八章 秦武王()
“唉?小子,这就是你不对了,金爷我是想着先帮你普及普及这道儿上的常识,你说金爷我要是上来就丢给你一堆盗墓的切口,到时候,你小子,这儿也听不懂,那也听不懂的,还得给你解释,那不是更浪费时间?”
我冷冷看着金不换,这货干脆改名叫做常有理算了,怎么都能忽悠出道理来:“行,既然普及完了,那就快说,别再废话,否则交换取消。”
金不换见我态度坚决,嘟囔了一句:“我靠,年纪轻轻,火气就这么大,也不怕大便干燥。”接下来便又继续讲了起来:“那次,是朱老七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张前秦古墓的建筑图。其实吧,金爷我跟这个朱老七,也是第一次见,跟他哥朱老五的交情倒是不错,有什么买卖,经常跟他一起搭伙儿。
老五这人吧,手艺不错,人也够意思,就是这脾气有点冲,以前跟他一起倒斗儿的时候,这小子因为那冲脾气还真没少给金爷我捅娄子。
这一次,老五兴高采烈的带着他的亲兄弟老七,来到金爷我的铺子里,说是这次朱老七搞到了一桩了不得的大买卖。
说起这个老七,金爷我就一肚子的邪火,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这差距怎么就能那么大。这小子娘唧唧的,跟老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瞅那衰样儿,就知道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料儿。要不是看在老五的面子,这墓图又是他搞来的,金爷我是死活不会跟这么一块废料去倒斗儿的。”
金不换讲到这儿,故意顿了顿,又扭头看向我:“唉?对,小子,你可别看他们俩一个叫老五,一个叫老七,就以为是他们家兄弟多。其实吧,他们家就他们兄弟俩人,只不过一个生在五月,一个生在七月,你说这名字起的也真是……”
“别他妈墨迹,我对他们没兴趣!”我没好气的打断了金不换的话,他也不生气,又扭回头去,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