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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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之中,就好像薛明世那么温柔的笑着,一面抚摸着她的头,一面声情并茂的对她说一般。
胃病患需多休息,不食冷,喝盐水,忌喝糖水以及多食易消化食物,饭前可适当喝几口汤或温开水,但不宜过多;夏季该多食一些微补的药膳,如淮山、薏米、茯苓、白莲、红枣等,多喝淡盐开水、米汤、绿豆汤、西瓜汁;宜食芦荟,芦荟是苦味的健胃最佳膳食;宜食圆白菜、茄子、金针菇、葡萄,有助于消化;多食火龙果,火龙果可对胃壁起保护作用;宜食鲢鱼,脾胃虚弱者,水肿、咳嗽、气喘者,尤其应多食鲢鱼……
薛南烛还在回忆着的工夫,营帐的门忽的被推开,高品轩端正的立在外头,这可是吓了薛南烛一跳。正准备起身问安的工夫,高品轩倒是先行开了口,直入主题道,“想必雪槿姑娘已经将事情说与你听,如今他人已在营中,你速速与我一道前往。”
“那……姐姐呢?”薛南烛并不太喜欢与高品轩或者阳寒麝独处,毕竟这两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便很吓人,充满了威慑力,与他们在一起,薛南烛总觉得自己身上满是压力。
“雪槿姑娘已经在大皇子的营帐之中候着了。”高品轩一面说着,一面走在前头,倒是没有丝毫等薛南烛的意思;薛南烛倒是有些焦急的背上了行医箱,离着高品轩十几步的距离,一路小跑的往阳寒麝的大帐而去。
而如今的大帐之中,氛围十分奇怪;一来,阳寒麝与朱雪槿全数没有想到,向昆仑的动作竟这样快;他抵达营帐之时,尚带着李治,如今,李治拿了安置费,已经告辞,他因朱雪槿的允诺,没有离去,而是默默在此等候薛南烛的到来。气氛简直冷到了极限,朱雪槿得到阳寒麝的通知时,也是一脸的惊异,如今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带着些尴尬的笑意,对向昆仑道,“想不到向叔叔行动如此之快,偌大个山寨,这么快就因向叔叔的一句话而……”
“这山寨当初便是因我而起,如今,我不愿维持,又愿意安置所有人,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向昆仑说的理所当然,只不过自从知道了敬妃之事,他的语气之中就难免都带着几分悲伤之意,无论说什么,似乎都带着些说不出的哭腔,这让阳寒麝不胜其烦。
“我已经与南烛说与,待南烛来了……”
朱雪槿话还没说完,阳寒麝已经不耐烦的接上,“你便赶紧带着他回你自己的营帐,这本就是你的允诺。”
“是,大皇子。”朱雪槿对着阳寒麝拱手恭敬答是,而一旁的向昆仑,则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望着阳寒麝,不知在想什么。
只不过就是这个眼神,再度激怒了阳寒麝;他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向昆仑,自打知道了他与敬妃曾经的那些事情,他简直是多看他一眼都想杀了他;如今,他那般看着自己,自然让阳寒麝的愤怒已经抵达顶峰,“你这般是何意思!”
“大皇子莫要震怒,我只是想从你的脸庞上,看出当年公主的样子。太久不见了,真的太久了……”向昆仑说着,连连摇头,眼眶湿了又湿,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
“你少痴人说梦,滚,立刻给我滚!”阳寒麝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马上就要爆炸了;朱雪槿见状,忙拉了拉向昆仑的衣袖,后对着阳寒麝拱手道,“雪槿与向叔叔这便告退。”一面说着,一面把向昆仑拉出了阳寒麝的营帐。
才一出门,正好与高品轩、薛南烛撞了个正着;高品轩愣了一下,从门口瞧见阳寒麝那张难看的脸色,也猜出发生了什么,对着朱雪槿拱拱手,他没说话,直接进了营帐;朱雪槿拉着一脸呆呆的薛南烛,向自己营帐前行的工夫,对向昆仑介绍道,“向叔叔,这位便是薛南烛,您唤她南烛便是,日后,她会好生医治您的。”
“大皇子这股子倔强的劲儿,当真是像极了公主。”朱雪槿的话,向昆仑似是一句都听不进,反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面上时而有悲色,时而有喜色,不过还是悲色大过喜色,“公主从前,偶尔也与我这般发着脾气,不过她总归是讲道理的,这一点,大皇子似乎……有所欠缺。”
“大皇子是大皇子,敬妃娘娘是敬妃娘娘,虽然是母子,但毕竟是两个人;他们生长环境不同,受过的教育不同,身边的人不同,性子上终究也会有诸多不同。”朱雪槿见向昆仑既然递不进去话,也唯有在一旁这般附和着。
三人抵达朱雪槿的营帐之后,由士兵们给加了一个厚实的地铺,向昆仑平躺好之后,薛南烛才跪在一侧,合目,蹙眉,帮他把着脉;半晌的安静过后,薛南烛睁开双眼,还未开口,向昆仑总算是注意到了薛南烛,这才开口道,“小姑娘,你看起来不过十岁,对医术的研究会比那些老大夫深刻吗?”
薛南烛笑笑,倒是未因向昆仑这样的鲁莽而有丝毫不悦,她开口,依旧是细声细气的,道,“南烛从小身子极差,爹爹为了南烛,辞去了太医院的官职,带着南烛走四方,试草药、吃草药,写医书,这些,南烛都在一旁学习,半分没有怠慢过。可能南烛的医术尚浅,但是对于一些疑难杂症的研究,却是不会比那些叔叔伯伯们差,这一点,还请您安心,且相信南烛。”
向昆仑似乎对于薛南烛的回答相当满意,他颔首,总算是露出了些慈祥的微笑,“小小姑娘,已经有这样大的本事,日后一定了不得。信,我必须信你,就凭你刚刚这一番话,我向昆仑的命,就交给你了!”
129、病榻前的兵法教导()
之后的几日,向昆仑一面医治自己的胃疾,一面有时间便往阳寒麝的大帐跑,也不管阳寒麝的脸色如何铁青,下过多少次逐客令,他就这样百折不挠的纠缠着,也不知道究竟想从阳寒麝这里得到什么。就在阳寒麝不胜其烦的工夫,终于,向昆仑这一日并未到来。耳边忽然没了向昆仑苍蝇一般的嗡嗡声,阳寒麝倒觉得奇怪,让高品轩去调查之后,回来得到通秉说是,向昆仑的胃疾忽然恶化,饶是薛南烛也没有办法,如今已经是命在旦夕。
“怎生前一日还生龙活虎的在我面前蹦跶,今日便要驾鹤西去?”阳寒麝倒是十分的想不通,不过念及之前一提到敬妃时,向昆仑那落寞以及愧疚的神情,他还是一拳砸在墙上,后对着高品轩道,“我得亲自去瞧瞧。”
“是,大皇子。”高品轩答应着,后与阳寒麝二人,一道大跨步的离开了大帐,向着朱雪槿的营帐而去。
阳寒麝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变得急匆匆,待到了朱雪槿的营帐之时,他掀帘而入,却见向昆仑面色苍白、眼圈却显得尤为乌黑、嘴唇也带了些青紫之色的卧在榻上,呼吸缓慢而虚弱;一旁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朱雪槿,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薛南烛,此时听闻有人进来,朱雪槿回过身,见是阳寒麝,连忙弓身请安,语气之中忍不住的有些颤抖;阳寒麝一挥手,走到榻前,见向昆仑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回头间对薛南烛便开了口,语气冰冷而生硬,“他怎么了!”
“回大皇子的话,向叔叔他……昨夜病情忽然恶化,怕是要挺不住……”
薛南烛说着话的工夫,都带了些哭腔;朱雪槿把她揽于怀中,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对阳寒麝道,“大皇子,南烛的确已经尽力了,向叔叔虽说胃疾好医,但心病难医,南烛也没有办法。”
阳寒麝望着向昆仑微张的嘴,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碍于这里人多,无法开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阳寒麝对着其余几人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朱雪槿拉着薛南烛,再三的看了向昆仑,好像看一眼,便少了一眼一般,很快下了去。
阳寒麝望着尚立在一侧不动的高品轩,又道,“你也走吧。”
“是。”高品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受伤,又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服从的离了去;偌大个营帐,很快就只剩下阳寒麝与向昆仑两个;向昆仑有些空洞的双眼在四周环绕了一圈,这开了口,语气之中的虚弱感,就好像随意的一阵风,都能打断一般,“大皇子……”
“说吧,这几日你一直纠缠于我,到底想说什么。”阳寒麝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的确,他真的很想这个曾经与自己母亲敬妃相好的向昆仑永远的消失于这世上,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向昆仑的风度与学识,又不知从何时起,让他生出诸多不忍,不然,他或许也不会这样急匆匆的赶来了,惜才与爱才是一个圣明君主骨子里便带着的性子,这一点,在阳寒麝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向昆仑深深的吸了口气,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一鼓作气,开口道,“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你都病成这般,或许下一刻便是你的亡身之日,还有心思与我讲兵法?”阳寒麝实在不明白向昆仑到底想做什么了,他自觉看人尚算通透,可这个奇奇怪怪的向昆仑,他是真的看不透。
向昆仑摇摇头,嘴唇干裂的已经有了血口子,有一丝丝的血意渗出,“大皇子,且听我讲,这兵法是公主与我探讨之结果,不过未写在传君兵法之中,其他兵法中也鲜少提及。如今,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说给大皇子听。若我死去……公主也不记得的话,我们思想的结晶,便失传了。”
阳寒麝的眉头皱了又皱,后起身到桌旁倒了碗温开水,又走回榻旁,递给向昆仑,却扭头不看他;向昆仑颤颤悠悠的接了过来,勉强咽了几口之后,才又道,“大凡用兵的法则,主将接受国君的命令,组织军队,聚集军需,出征时在难以通行的‘圮地’不可宿营,在四通八达的‘衢地’应结交邻国,在难以生存的‘绝地’不可停留,在被敌包围的‘围地’要巧设计谋,陷入走投无路的‘死地’就要坚决奋战。有的道路不要走,有的敌军不要打,有的城池不要攻,有的地方不要争,国君的有些命令不要执行。所以,将帅能够精通以上各种机变的运用,就是懂得用兵了。将帅不精通以上各种机变的运用,虽然了解地形,也不能得到地利。指挥军队不知道各种机变的方法,虽然知道上面的‘途’、‘军’、‘城’、‘地’、‘君命’五事之利,也不能充分发挥军队的作用。聪明的将帅思考问题,必须兼顾到‘利害’两个方面。考虑到‘利’,能够充分估计到顺‘利’的一面;考虑到‘害’,能够预先解除祸患。要通过‘害’迫使诸侯屈服,通过繁杂之事役使诸侯忙乱,通过‘利’诱使诸侯上当。用兵的法则是,不要寄希望于敌人不会来,而要依靠自己做好了充分准备;不要寄希望于敌人不进攻,而要依靠自己拥有使敌人无法进攻的力量。将帅有五种致命的弱点:只知死拼可能被诱杀,贪生怕死可能被俘虏,急躁易怒可能中敌人轻侮的阴谋,廉洁好名可能入敌人污辱的圈套,一味“爱民”可能导致烦扰而不得安宁。以上五点,是将帅的过错,也是用兵的灾害。军队覆灭,将帅被杀,必定是由于这五种危险引起的,是不可不充分认识的。”
“你所言各种地,可否具体。”既然是这样重要的事情,阳寒麝自然该搞清楚才是。
对于阳寒麝的这种求知,向昆仑倒是有几分高兴的,总算自己说的话也能合了他的意,“按照用兵的原则,兵要地理可分为‘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在本国境内作战的地区,叫做‘散地’。在敌国浅近纵深作战的地区,叫做‘轻地’。我军得到有利,敌军得到也有利的地区,叫做‘争地’。我军可以去,敌军也可以去的地区,叫做‘交地’。多国交界的地区,先到就可以得到所在国援助的地区,叫做‘衢地’。深入敌境,背后有众多敌人城邑的地区,叫做‘重地’。山林、险阻、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