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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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确有奇才,”对于这点,荣耀深以为意,且在这异国他乡,自国大皇子如此争气,他胸中的确舒畅,“刚刚在闽王面前的一番言辞,何止闽王,我与朱兄都甚为惊叹。”
“但是爹别忘了,八皇子才是我们支持的王位人选;如今若爹与大皇子走的太近,”荣天瑞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他可是从小便立志守护阳和煦,若日后让他辅佐阳寒麝,他是万万不愿意的,“怕是日后万一有人说起,八皇子心中会有芥蒂。”
“天瑞,将才是栋梁之才,”荣耀回应着荣天瑞认真的眼神,仔细的对他说着,“是建设国家、保卫国家所必须之才,而不是治国之才。这一点,你该是能懂的。大皇子的确努力,但我国向来注重血脉与嫡亲,八皇子是王后之子,又是大王最重视的皇子,大皇子那般聪慧,如何看不出自己该如何行事?”
“该是已经看出了,”朱烈笑着插进话来,同样低着声音,毕竟阳寒麝就在不远处的书柜之间,“不然,又如何开始频繁的参与各国战事,想来日后若可给各王爷封号的话,夏王定以大皇子为先,毕竟他可是军功赫赫。”
“希望如此吧。”荣天瑞说着,心里却又冒出朱雪槿见过阳寒麝之后,对他说过的话。
这大皇子,可有成王之心?我只是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王的气质,而那正是八皇子身上所欠缺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第54章 54、若你的人生没有目标,便为我而活()
闽国不愧是药草大国,司药司的规模竟然与闽王宫大殿无异,且占地面积颇广。朱雪槿与薛南烛在闽王侍卫的带领下,穿过偷偷好奇打量他们的太医,直直向着药材库而行。这一路,薛南烛都紧紧抓着朱雪槿的手,有些恐惧的挨着她走,或许没有见过这样多的人,也或许是那些人打量她的神情加重了她的紧张感;朱雪槿微微侧过头,小声对薛南烛道,“别怕,一切有我。”
“嗯。”薛南烛柔弱的点点头,两人低低说着话的工夫,已经到了药材库,侍卫恭敬的对着两人行礼,后道,“大王吩咐,里面的药材,只要两位需要,便尽数拿去;臣等会差人前来,送至夏辽联军的马车上。”
“多谢侍卫大哥。”朱雪槿对着那侍卫福了福身子,后拉着薛南烛,一道进了这药草大国的药材库之中。
正如辽国是军事大国,整个皇宫中最值得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武器库一般,这闽国王宫最令人惊叹之处,就是这药材库了。在外看来,这里只是普通的宫殿,只不过规模大了些;但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四周宫墙之上皆平放铁网,网上是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一阵阵的幽香;大殿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列又一列的红木柜子,每个柜子有十二抽屉,抽屉上工整的写着内存放的草药。最靠内侧是一架高高的百宝阁,阁上并无放置任何稀奇的摆件,而是一卷又一卷的碧玉书简,拿在手中便觉清凉,且颇有分量。
偌大个宫殿内唯独剩下朱雪槿与薛南烛两个,薛南烛倒也不那么胆怯了,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拿下一卷书简,动作极轻的翻开来,看了半晌后,眨眨双眼,又思索了一会儿,方对朱雪槿道,“姐姐,这里记载的都是一些很珍贵的药方,我手中的这卷,前几个方子,是为宫中妇人保胎之用。我之前在我爹的书架上,看过相同的方子。”
“那这些便该是药方中的精华了,不然,怎会用这样好的玉来做书简。”朱雪槿笑笑,轻轻抚了抚那玉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感由指尖传来。
又瞧了一阵子的玉简,两人才向那颇多的红木柜子处走了去;一面走,薛南烛一面对朱雪槿道,“姐姐,之前我曾说与你淡化疤痕的方子,其实这方子说来也并不难,我见这药材库这样大,想来必定有那几样药材才是。”
“你还记得啊,”朱雪槿笑笑,不经意的抚了抚自己尚带着疤痕的指尖,又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先寻了你需要的药材才是。”
“不,”薛南烛停住脚步,认真的望着朱雪槿,开口道,“姐姐的事情,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薛南烛郑重其事的样子,朱雪槿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道,“好,我便听你的就是。”
薛南烛这才微微笑笑,脸颊有了些红晕,后在前方带着路,于红木柜中仔细的看着那些整齐的草药名字。这对她而言都是耳熟能详,就如同朱雪槿这些年一直跟随朱烈在外行军一般,薛南烛这些年一直与薛明世寸步不离,薛明世的医术,她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对于疤痕的淡化,最有效的一共五味,”说起医理,薛南烛倒是难得侃侃而谈起来,一面继续寻着,一面对朱雪槿道,“积雪草、芦荟、薰衣草、肉桂、肉豆蔻,这五味草药磨成粉末,混合甘油,涂抹患处,每日睡前一次,连续涂上九十日,疤痕便会有逐渐淡化的迹象。不过也只是淡化而已,并不会完全消失。”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南烛语气倒是有些低落起来,她忽的停住脚步,转过身,定定望着朱雪槿,略微蹙了眉道,“姐姐,若是我爹在的话,定能完全……”
“南烛,你能如此为我着想,我心中真真儿感动。就算无法为我治愈疤痕也没关系,待你与我回到辽国,便知我大辽女子绝不在意这点伤痕,我是日后要做女将军的人,身上有一两道伤疤,不算什么。”
朱雪槿此番言语,说的极为大气,薛南烛本来有些自责的双眼,也因此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她看来,自己这点微弱的光芒全数是由朱雪槿身上反射而来,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有了想出去见识一下的愿望。
“听闻辽国的冬日极美,还会下雪。”薛南烛说着,不经意的又拉起了朱雪槿的手;也不知为什么,她如此依赖这个温度,虽然只是手与手的接触,却能够让她的心都温热起来。
“辽国的美与闽国的美确有不同,”朱雪槿说着,笑眯眯的与薛南烛一道前行,徜徉在充满草药香气的大殿中,“闽国美的细致,辽国美的大气。若你喜欢雪,待这场战争结束,我就带你回我大辽去看雪,可好?”
“嗯!”薛南烛的双眼之中,似是有星河淌过,晶莹透亮,“我与爹最远曾行走于闽蜀边境,那里有一处雪山,我曾远远望过,白的极其圣洁。那时我曾想过,若日后我死了,能埋在那样圣洁的地方,便是死而无憾。”
忽然听到薛南烛提到死字,朱雪槿心中一阵抽搐,忙开口拦道,“南烛,你的人生尚未开始,何谈结束!日后你跟着我,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你也定要珍惜自己才是!若你的人生没有目标,便为我而活,可好?”
薛南烛紧紧抿着嘴唇,后双眼水汪汪的用力点头,“嗯”了一声,朱雪槿这才放松了紧张的神情,松了口气,又道,“不说那些丧气的事了,明日我们就要带兵出征,我比较担心你的身体是否撑得住。”
见朱雪槿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留在皇宫中,薛南烛脸上满是感动,摇头道,“姐姐放心,我会将需要的药材悉数拿上,路上绝不给姐姐添麻烦!”
“到时候,怕是我们要麻烦你了。”朱雪槿笑笑,后一把揽过薛南烛,将下巴在她头上磨啊磨的;也不知为何,她竟对一个这样的小姑娘一见如故,且带着十成十的不舍;缘分,当真是太奇妙之物了。
第55章 55、胡闹()
按照闽王所言,殷国水兵如今屯兵在广安一带,蠢蠢欲动;阳寒麝一行人带着夏辽联军与闽国水军,便浩浩荡荡的从同安出发,往广安而行。同安距离广安不过二百里的距离,清晨出发,正午时分便已经抵达。从前的广安城如何,阳寒麝并不清楚;但见如今断壁残垣,城内居民几乎都是背着包裹急急出城,一副要逃亡的模样,阳寒麝略微蹙了眉头,对着一侧的荣耀问道,“他们若要逃难,会寻找何处?”
“距离广安城最近的,便是首都同安,附近再无其他村落县城,想来他们定是前往同安避难。”荣耀说着,将地图拿出,双手递给阳寒麝。
阳寒麝接过地图,扫了一眼,递回给荣耀,又道,“也好,若真打起仗来,也省的牵连这些无辜百姓。”
“臣临行前已与闽王沟通此事,闽王已派人吩咐下去,若有灾民前来投奔,守城将军会好生安排。”朱烈在一旁,拱手恭敬对阳寒麝这般道。
阳寒麝望向朱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掩藏的敬佩;朱烈不愧是身经百战又名满五国的大将军,他在临行前已经料到广安居民会大批量的逃往同安,且已经让闽王早作准备。朱烈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她——阳寒麝余光瞥着身后荣天瑞一旁的朱雪槿——这个丫头,同样不容小觑,与她爹一般,都是极可用之才,可用到,如今都有些不忍杀之。
穿过破败的同安城,抵达同安与东海的码头时,一行诸人却发现,这里静谧的很,并不如闽王之前所言,已经成了殷国水兵的屯兵之处。且刚刚于同安城中时,高品轩曾问过一个逃难之人,那人亦说,从昨日起,殷国水兵便驾船而去,不知所踪。
越是这般,越让人心慌;本以为成竹在胸,作战计划制定好,闽国水兵已经在一侧组装战船,可是……这殷国水兵去了何处?难不成听到朱烈与荣耀前来讨伐,便望风而逃?不,他二人尚不至于有这样大的威慑力,当初殷国进军闽国,就该想到,闽国算是夏国的附属国,夏国绝不会袖手旁观;而夏与辽的友好已有上百年,辽国自然同气连枝。那么,究竟为何,他们突然会离开?
朱雪槿跳下马背,走至码头边缘,细心的望着脚下的海水;如之前所预料一般,此处的确处于下流,若是出战,己方便是逆流而行,本身已不占什么优势;可细观之下,却发现水波粼粼,却向着流动相反的方向。朱雪槿方才恍然大悟,几步跑回朱烈一行人身边,对其道,“这几日刮得是西南风,与水流方向相逆,尽管便于行船,却不利于他们最擅长的弓箭交战;或许因此,他们选择先缓兵,待此西南风一停,再大举进军也不迟。”
“变成消耗战?”朱烈摸了摸下巴,陷入深思之中。
荣耀摇摇头,似乎对消耗战颇有微词,“殷国是岛国,自给自足;可我们如今所处的广安地区,城中已无居民,我们这样大的阵仗,带来的食物怕是坚持不住太久,这样对我们毫无疑问,是最大的打击。”
“可若我们贸然带兵出战东海,前往殷国,万一中了他们的埋伏……”荣天瑞也考虑到了诸多因素,赶紧道,“本来我方水战已经不占优势,若再被殷国阴到,想来定会白白牺牲不少士兵的性命。”
四人的话,阳寒麝悉数听在心中;稍作分析之后,他下马,走到几人之中,负手低声道,“不如这般,寻几个水性好的,先行于浅海处瞧一瞧,看看是否有异动。想来饶是水战经验丰富的殷国水兵,若要埋伏,也不会离得太远。”
“风向、水流、天气、云层的移动速度,都是会影响水战的必要条件,”朱雪槿说着,向前一步,对着阳寒麝福了福身子,道,“雪槿自请前行,刚刚说的几种要素,怕是一般的士兵看不出,也分析不到。”
“槿儿,莫要胡闹,切勿忘记,你的右手手臂还动弹不得,万一打将起来,或受到殷国水兵的埋伏,你根本无法自救!”这个时候,朱烈倒是真的有点急了,虽说朱雪槿所言没错,但若真的让她前去,那便是大大的胡闹了。
不曾想到的是,阳寒麝却颔首,应允的同时,对朱烈一字一顿道,“我会保护她。”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这艘出去试探的小船上,除了水性极好的士兵、以及手臂受伤动弹不得的朱雪槿之外,还要加一个夏国的大皇子。这哪里还是一艘小船,这简直就是朱烈与荣耀的心!
几乎是同时,朱烈与荣耀双双单膝跪地,对着阳寒麝拱手道,“大皇子,万万使不得!臣自可与雪槿一道出行,大皇子且在此候着便是!”
“我的剑术,天下无双,”阳寒麝却丝毫不领情,面不改色道,“况且我曾答应过与朱雪槿比试,若以剑抵住她的一百支弓箭,便是赢了;如今万一中伏,也可先拿这些殷国水兵练练手。”
见阳寒麝丝毫不以为意,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完全不把殷国水兵当回事,荣耀与朱烈简直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此时此刻,不止这两位将军,高品轩也是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接着单膝跪在两位将军一侧,对着阳寒麝拱手道,“此为战场上的两军交接,并非游戏,前方敌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