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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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阳和煦不解的眼神,直接对着头上快要冒火的夏王后拱手道,“母后,八弟之前从未领过兵,这次又是这般大规模的出兵;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母后是否能再考虑……”
夏王后即刻打断了阳玄圣的话,语气之中已是难掩气愤与不悦之意,“四皇子之意,本宫的煦儿是无德无能,不能做这领兵的大将了?难不成寒麝能做成之事,煦儿不行?四皇子,你说话可是该留心着的,毕竟,从小时候开始,大王便要你好生辅佐煦儿,你的心可别偏了。”
夏王后这般的反应,阳玄圣已经料到了,不过他还是最后做着挣扎,道,“母后,玄圣绝无任何冒犯之意,只是想请母后与八弟好生考虑一番……”
“不必考虑了,母后,我们走。”阳和煦此时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有空考虑;夏王后白了阳玄圣一眼,没有理会他,直接与阳和煦一道速速离开此地。
阳玄圣的眉头都快要锁到一块去,无奈之下,他唯有起身,直接往景阳宫而行。事到如今,朱雪槿可能是唯一能劝的动阳和煦之人了,所以,当务之急,唯有去寻朱雪槿。
而朱雪槿可是万万没想到,她才回来没多久的工夫,阳玄圣竟然就找了过来;好在这会儿她正与薛南烛在殿前的草丛中种植药草,阳玄圣进来之后,只有几个侍卫瞧到,还未通传;她忙让薛南烛忙着,自己则起身,与阳玄圣一道出了景阳宫的大门,到了一处稍微僻静的宫墙旁,阳玄圣也不多啰嗦,直接开口道,“皇嫂,你担心之事发生了;原来母后与敬娘娘前往承明殿,竟是为了让八弟做大将,领兵攻打蜀国之事!”
“和煦做大将?!”朱雪槿只感觉自己的头都嗡的一声,一瞬间,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而阳玄圣也没有半刻耽搁,他知道,与朱雪槿交谈,一定要快,且简洁,毕竟朱雪槿的身边、甚至身后不远处,可能就藏着一个高品轩,高品轩可是阳寒麝的影子,他不得不防,“没错,且此事是母后提出的;此时和煦已经去了承明殿接受父王的谈话,如今,能劝的动和煦的,只有你了。皇嫂,你该知道,战场之上的残酷,我是怕和煦万一上了战场之后……”
阳玄圣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以朱雪槿的聪明,也已经想到了;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她之前又与阳和煦的事情传的那么沸沸扬扬,就这般去了,定是不好。况且高品轩可能还在某个角落瞄着她,这样太不妥了。犹豫再三,朱雪槿开口,对阳玄圣道,“我与和煦,不宜在日光下见面,会引起不好的后果。不如这般,四皇子帮我给和煦带个话,”朱雪槿将声音放到最低,“今夜子时,御花园浮碧亭,一人前来。”
如今,也只能赌这一把了。阳玄圣颔首,朱雪槿对着阳寒麝拱拱手,眼神复杂的迅速离开;阳玄圣望着这般的朱雪槿,默默叹了口气,回想初见之时,那样天真的少女,如今,也被这残酷的现实,磨灭成这般了。
阳和煦在夏王之处的谈话十分顺利,很快便敲定了自己大将的位置,只等着那道诏书颁下了;阳和煦兴致冲冲的拜别了夏王与夏王后,一扫之前的憔悴不堪,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回到承乾宫的工夫,让见到他的朱雪丹还吓了一跳,阳和煦难得笑嘻嘻的对朱雪丹道,“姐姐这是怎的了,好像被惊着了似的。”
朱雪丹摇摇头,温婉笑道,“多谢夫君关切,四哥已经在大殿恭候了,夫君既回来了,就去看看,臣妾去给你们看壶好茶。”
“有劳姐姐了。”听闻阳玄圣来了,阳和煦的脸色便有些不悦了;他可是记得刚刚阳玄圣是如何阻止的,难不成如今,他还要亲自到他的承乾宫来阻止不成?难不成他也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如阳寒麝?
朱雪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阳和煦的面色变了又变,也只能无奈的下去看茶;阳和煦则蹬蹬蹬蹬的大步走向了大殿内堂,果不其然,阳玄圣甚至一直在走来走去,无法安心的坐下,阳和煦见了便觉得有些厌烦,上前的工夫,也不行礼,直接便道,“四哥不好生修书,怎的又来了。”
阳和煦的神情与语气,听在阳玄圣耳中,多少让他有些心寒;他望了望四周,见无人,便低了声音,道,“雪槿约你今夜子时,御花园浮碧亭,一人前来。”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阳和煦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偷偷的使劲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却还是揣着一颗兴奋的快要跳出喉咙的心,对阳玄圣道,“四哥,你再说一次?”
阳玄圣干张了张嘴,半晌才道,“雪槿约你今夜子时,御花园浮碧亭,一人前来。”
御花园浮碧亭,那是他们曾经相约之处。阳和煦的双眼都有些湿润,颔首称是;阳玄圣也不能多留,既然说完了,拱手告辞。朱雪丹托茶而入的工夫,只看到了阳和煦的背影,却如何都不见阳玄圣。她将托盘放下,轻轻走到阳和煦身边,柔声问道,“怎的不见四哥了?”
“他走了。”阳和煦说着话的工夫,语气竟是带着浓重的鼻音;朱雪丹从这一侧能看得到,阳和煦的眼眶红红的。她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她在阳和煦心中的分量,她也聪明的知道,她问了也是白问,可能还会讨人嫌。所以,她聪明的开了口,寻了个小理由,便离开了。
从太阳西沉到落山,从月亮缓缓升起,至黑夜的正中央,或许没有几个时辰的工夫,可是对阳和煦而言,却有了几分度秒如年之感;他哪里又能睡得着,不停的在床榻之上翻滚着,留心听着外头打更的声音,一双圆圆的双眼瞪得老大。又何止是阳和煦如此,朱雪槿更是这般;她与阳和煦不同的是,阳和煦与朱雪丹分房而居,但她却与阳寒麝同房不同床,离得极近,想频繁翻身,又生怕惊着了阳寒麝,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对着阳寒麝的方向,确定他的确熟睡之后,时间也接近子时,她动作极轻的起身,简单将头发高高束起,披上斗篷,便悄然离开了房间。
深夜的夏王宫,还是透着一股清冷的;朱雪槿的牙齿都忍不住打颤,紧紧的裹住了斗篷。从景阳宫到御花园,还是有些距离的,朱雪槿便一路小跑着,路上顺利的躲过了所有守卫,安然到了御花园与阳和煦约定之处,浮碧亭。
只不过让朱雪槿没想到的是,阳和煦已经等在了那里,一直遥遥望着自己来的方向,痴情不减从前。而阳和煦,则见朱雪槿的身影愈发接近,待两人到了能看清彼此脸庞的距离,他发现朱雪槿在瑟瑟发抖,连忙将自己出来时候披上的狐裘直接罩在了朱雪槿的身上——狐裘在夏国是冬日御寒之物,极其暖和,这样的晚春里,倒是甚少有人再披着;不过白日虽暖,夜里毕竟寒冷,再加上阳和煦向来有些怕冷,所以夏王后还是着朱雪丹给他备着。
那股熟悉的温暖笼罩全身之后,朱雪槿抬起头,月光的映衬下,阳和煦的双眼闪闪发亮,带着几分迫切,带着几分哀怨;朱雪槿不敢再与他对视,低下头,心砰砰乱跳。阳和煦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间,声音中的沙哑直让朱雪槿心疼,“雪槿,你选择了这里与我见面,就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事,对不对?”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记。朱雪槿的心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她才知道什么叫爱,便不得不与爱分开。
*
清晨的皇宫,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也就是在南北交接的兰陵才能见到这样的景致,朱雪槿从前在盛京之时,哪有这样的水意氤氲。与阳和煦并排走在宫道上,身后跟着一群侍卫,这倒是让朱雪槿颇感不自在,总是忍不住的回头去瞧;阳和煦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道,“他们手中端着的,是一会儿咱们的早膳;待到了御花园,我便遣了他们走,你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了。”
“我的确不太喜欢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人的感觉。”朱雪槿不自在的笑笑,又摊手道,“不过王宫之中,规矩便是这样多,我倒是也能想得到。”
“日后,你若不喜欢,便不遵从规矩就是,”阳和煦负手,微微侧了头,笑望着朱雪槿,又道,“我只想你做你自己,而不被任何人所拘束。开心便笑,伤心便哭,谁敢欺负你,背后还有强大的我来做支撑。”
初升的阳光很温柔,映的阳和煦的睫毛上都沾染一层金光;朱雪槿定定的回望着,忽的就红了脸,为掩饰这一点,她特意抱起膀子,扭头不再看阳和煦,而是别扭道,“我……我这么强,谁敢欺负我,怕是没尝过我穿云箭的厉害!”
“说的也是。”阳和煦吐吐舌头,今日他可算是心情极好了,朱雪槿无论说什么,他都听着极顺耳。
两人与身后的一大群侍卫随从,便这般趁着好日光,从将军府一路走到御花园;此时春意已浓,遥遥望去,飞阁流丹的春腾已然冒出了些许青芽,青翠长柳枝条微垂,微风一过,犹如情人温暖的手指般撩过脸颊,带着一股暖意。而御花园的所有小路与通道,皆是由各色小石子砌嵌而成,朱雪槿颇有兴致的一直低头瞧着,阳和煦见了,笑着在一旁解答道,“这地上的图案总共有九百幅,分别是人物、风景、花卉、建筑、飞禽、走兽,还有历史故事。据父王曾提过,建造这御花园的时候,可是让文史官费了许久的脑子呢。”
朱雪槿的嘴巴张成O型,半天才点点头,又见面前不远处,群翠环绕之中,有一方形重檐的亭子,上有伞状攒尖圆顶,四面出厦,构成十二角;每角挂一盏琉璃灯,在阳光映衬下,五光十色,十分美丽。阳和煦随着朱雪槿的目光,接着介绍道,“那是万春亭,上圆下方,合于天圆地方之说,又因其位于御花园正东方,东方与春季相对应,故名万春,即天地长春之意。”
朱雪槿听的唯有点头,哪里还接的上话;她本就不是什么风雅之人,来这里也不过是看看风景,要她吟诗作赋什么的,还不如给她一个靶子,让她练习弓术来的快活。接着一路向前的工夫,阳和煦接着刚才的话题道,“这御花园之中,四角分别有四亭,万春亭、浮碧亭、千秋亭、澄瑞亭。我们此番的目的地,便是浮碧亭,浮碧亭是御花园中最具特色的一座,建立在单孔石桥上,桥下是一池碧水,水中有睡莲、水鸟与欢快游动的锦鲤。”
260、我不是个懦夫()
仿佛生怕朱雪槿无聊一般,阳和煦不停的说着会让朱雪槿产生一些兴趣的小动物。见阳和煦如此,朱雪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唯有开口道,“饶是没有水鸟与锦鲤,走这一遭,看看风景也是好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阳和煦立即红了脸,拼命点头,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两人沿着小路上了游廊,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一个巨大的湖泊便显现眼前;这是一抹清新的绿,其中还夹杂着点点的白;那白有的是才露尖尖角的莲,有的是浮游在上的水鸟;待走的近了,上了石桥,低头一看,那红彤彤的锦鲤便通灵性一般,向着人处摇头摆尾的游了过来,张着嘴巴跃出水面,在等待着投食。
或许也唯有在这温暖潮湿的兰陵,才能够养这样有灵性的生物;在盛京辽王宫中,朱雪槿便从未见过此物;她的好奇心一下便被勾了起来,双眼放光的望着阳和煦,隐忍着激动道,“我……我可以喂它们吃什么吗?”
“与我来。”阳和煦说着,带着朱雪槿往浮碧亭而去;浮碧亭外守着几个上了年纪的随从,与阳和煦问安之后,阳和煦从他们身上要了一些虾干,后托着盛满虾干的碗,直接递给朱雪槿,道,“这是食物,你自可去投食。”
“嗯。”虾干的腥味倒是没让朱雪槿感觉到什么不适,她兴奋的抱着碗来到石桥上,抓起一把虾干的工夫,那些锦鲤似是为那香味吸引,争先恐后的奋起跳跃;阳和煦温暖的笑着,看着一侧的朱雪槿笑靥如花,口中还说着,“别急,别急,都有的吃……”
“一般的妃子公主,可是不喜欢这喂鱼的活儿,毕竟虾干的味道太腥了,冲鼻子,”阳和煦说着,将手臂放在桥栏上,支着下巴,笑望孩子般兴奋的朱雪槿,“她们更喜欢赏花,赋诗,作画。”
“我的确是与这皇宫之内的人格格不入,”朱雪槿说着,见那水鸟似是对虾干也颇有兴趣的样子,便抓起一把,高高扬起,见那水鸟扑腾着洁白的翅膀,离开水面于半空之中接住,她笑的咯咯咯的,又道,“不过没关系,看惯了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我还是挺特别的,不是吗?”
朱雪槿说着,回过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