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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盛世妃谋-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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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纪在二十上下,身材特别高挑的,便是世子身边的人了?”朱雪槿这么问着的工夫,愈发觉得事情向着她无法想象的地方偏离与发展了。

    “余下的年轻人之中,那位世子的身量是最高的。今日你所言之人,莫不就是那位世子?”阳玄圣的心一提,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了;不止那几位武将在昨夜的夜宴之中寻麻烦,今日清晨,那蜀国世子又亲自来找不自在?

    “看来矛头对准的,的确是辽国了。至于阳寒麝所谓的对准我……”朱雪槿摸了摸下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阳玄圣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那想法就像是流星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飘而过,再想细细寻觅的工夫,又找不到了。他有些紧张的摇摇头,又对朱雪槿道,“我会暗地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既然大哥说他们的矛头可能对准的是你,你便事事小心,呆在景阳宫不要乱走动。如果有事,我会找你的。”

    朱雪槿点头,目送阳玄圣离开之后,她心事重重的回了寝宫;却见薛南烛正在寝宫宫门口来回踱步,一会儿便踮脚望着她出现的位置;见她终于归来,薛南烛立即喜笑颜开的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后紧紧的抱着朱雪槿的腰,头在她的胸口蹭啊蹭的,小猫撒娇一般道,“姐姐总算回来了,可是吓死我了。”

    “你这胆子啊,是真的小;我是去见夏王,不是去见阎王。”朱雪槿勉强露出笑意,心中就算有事,也不能被薛南烛察觉,不然,她又要大惊小怪的了;毕竟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姐姐,我给你熬了药,这会儿还热乎着,快进来。”薛南烛拉着朱雪槿的手进了寝宫,安排她做好之后,这才双手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一侧,又道,“这药汁中,我特意放了些蔘进去,好歹给姐姐补一补身子。让姐姐身子壮壮的,大皇子就打不过你了!”

    听着薛南烛理直气壮的说着这些,朱雪槿倒是真的露出了笑容;想必昨夜自己被阳寒麝扑倒在地的样子,被薛南烛看到了;她尚小,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以为阳寒麝是在欺负自己,所以今日才弄了这样补的药汁给自己。朱雪槿笑着笑着,眼中忽的就含了泪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人儿,而且就在自己身边呢?

    念及此,朱雪槿使劲儿的揉了揉薛南烛的头,薛南烛笑眯眯的抬起头,却见朱雪槿哭了;她连忙放下药碗,先帮朱雪槿擦了落下的两滴泪,后紧张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朱雪槿连连摇头,笑中带泪道,“只是觉得,你真的太可爱了,有你真好。”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南烛和姐姐分开!”薛南烛使劲的点头,拼命安慰朱雪槿道,“就算姐姐赶我走,我都不走的,姐姐别哭了。”

    “嗯。”朱雪槿颔首,这次倒是自己端起薛南烛的药碗,尽管药汁苦涩,她却甘之如饴。

    ***

    对朱雪槿而言,最难熬的,莫过于晚上了;与阳寒麝一道阴着面色用过晚膳之后,她不得不与阳寒麝一道回了卧房。薛南烛像是朱雪槿的小守卫一般,紧紧跟着她,就算进了卧房,也是寸步不离。阳寒麝对着薛南烛瞪眼,她虽然不敢与阳寒麝对视,却依旧躲在了朱雪槿身后,瑟瑟发抖着,可就是不走。

    末了,阳寒麝眼珠一转,坐在了一旁,对着薛南烛道,“薛南烛,你过来。”

    “你要做什么!”朱雪槿揽住薛南烛,警惕的望着阳寒麝,总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大饿狼一样,而薛南烛,就是温顺的可怜小山羊。

    “不做什么,只是想告诉她,如今你是我的夫人,夜里,你是要对我尽职责的。她若想留在这里,我倒是不怕多一个看着的。”阳寒麝说着,目光颇有些玩味的望向了朱雪槿。

193、“禽兽阳寒麝”() 
“南烛,不走。”薛南烛藏在朱雪槿身后,执拗的小声这般嘀咕着。

    可朱雪槿绝对不能再这么想着了,念起昨夜之事,万一被薛南烛瞧见了,总也是不好,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咬咬牙,她回过头,轻轻拍了拍薛南烛的肩膀,小声道,“南烛,你先走吧,我这里没关系。”

    声音虽然小,可阳寒麝还是听到了;这个时候他其实是有些想笑的,不过还是绷住了。只听那姐妹俩还在那边说着根本无法被称作悄悄话的悄悄话:

    “不行,姐姐,南烛要保护你。”

    “阳寒麝打不过我的,南烛放心,我的实力你见识过的呀。”

    “不行,姐姐,南烛不放心。”

    “没关系,我向你保证,明早一定唤你一起早膳,可好?别拖拖拉拉的了,回去吧,乖。”

    朱雪槿三哄两骗的,总算是把薛南烛给骗回去了,尽管她走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又恋恋不舍的看着。薛南烛前脚刚走,阳寒麝立即一把将门关住,且抱着膀子,双眼满是玩味的看着朱雪槿。朱雪槿只感觉浑身的汗毛正一根一根的立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后跟开始向上窜。她仔细了下周围,也的确没什么可以防身的,忽的念起自己头上的簪子,这才一下便拔了下来,对着阳寒麝的方向,开口威胁的工夫,都没什么底气,“你……别过来!”

    “你可是和你的薛南烛吹嘘说我打不过你,怎的,就用区区一根头簪与我打?”阳寒麝可是丝毫没有在意,直接向朱雪槿走了过去;朱雪槿还真的是假把式,她怎么能用头簪伤了阳寒麝,再怎么恨他,他也是占有皇子之位的人,这一簪下去,伤的可能是夏辽两国的感情——更别说,阳寒麝之前三番几次的救了她的性命。

    阳寒麝一把便抓住了朱雪槿的手腕,只轻轻一用力,朱雪槿便吃痛松开了手,那簪子落在地上,叮铃一声,甚是清脆。眼见着朱雪槿脸色都惊的白了,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的紧张之中,阳寒麝松开了手,与她刻意的保持了一段距离,方才道,“过来,坐下。”

    阳寒麝指的,是八仙桌旁,他自己也先行坐在了一侧的鼓凳上;朱雪槿丝毫没有放松神经,坐下的时候,背脊还是挺直的,阳寒麝摇摇头,那副冷漠的表情倒是不再,反而换上了一种迷惑的样子。阳寒麝这副模样,朱雪槿亲眼见过;每每他有何不懂的问题之时,都会挂上这副面庞。想来或许是白日里的学业上出了什么疑问,让他难以解开。

    朱雪槿的猜测倒是真的不错,阳寒麝开口,便是一问道,“朱雪槿,你可知不论是治军还是理国,最该注意的是哪五种人吗?”

    这是要考验自己吗?朱雪槿倒是来不及思考太多,关于这一点,她的确深谙,张口变道,“私结朋党,搞小团体,专爱讥毁、打击有才德的人;在衣服上奢侈浪费、虚荣心重、哗众取宠的人;不切实际地夸大盅感民众人,制造谣言欺诈视听的人;专门搬弄是非,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兴师动众的人;非常在意自己的个人得失,暗中与敌人勾结在一起的人。这五种虚伪奸诈、德行败坏的小人,对他们只能远离而不可亲近。”

    阳寒麝颔首,这才接着对朱雪槿道,“今儿个在学堂之上,老师教导我等的兵法,与母亲赠我的《传君兵法》大有不同,有些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所以,想从你这里听一听见解。”

    一提到与行军打仗有关之事,朱雪槿立即来了精神,果然对阳寒麝也没有那么恐惧了;而是善意的颔首,道,“你还有何疑问,尽可说来,也可听听我与你的老师,说的有何不同之处。”

    阳寒麝扶了扶额头,眼睛定定的望着桌上那跳跃的烛火,接着道,“老师曾讲,根据每个人特质的不同,就算是将帅,也会有九种不同的类型。不过他今日只说了两种,一是用自己的德行教育部下,用礼法规范部下的行动,对部下关怀备至,问寒问暖,与部下同甘共苦,这种将帅是仁将。二是做事能不只图眼前消灾去难,还有长远打算,一丝不苟,不被利益所诱惑,宁愿为荣誉献身,也不屈辱求生,这样的将帅是义将。余下的几种,他让我等自行琢磨,明日再行考问。”

    朱雪槿双手支住下巴,接着阳寒麝的话答道,“这个很简单,你且听我说,并记住我说的话,明日对老师言说便是。这九种将帅中,除了老师所言的前两种,三是身居高位但不盛气凌人,功绩卓著又不骄傲自大,贤德而不清高,谦让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个性刚直又能包客他人,这样的将帅是礼将。四是运用战术高深莫测,足智多谋,身处逆境能转祸为福,面临危险又知逢凶化吉,这样的将帅是智将。五是忠诚信实,对有功之人以重赏,以有过之人以重罚,赏罚分明,奖赏时不拖延,惩罚时不管对方的地位高下,这样的将帅是信将。六是身手矫捷,冲锋陷阵时快如战马,气慨豪壮,斗志昂扬能胜千夫,善于保卫国家,又擅长剑戟,这样的将帅是步将。七是能攀高山,走险地,驰马如风,身先士卒,锐不可挡,撤退时在队伍后面抵挡敌兵掩护他人,这样的将帅是骑将。八是气盖三军,所向无敌,对小的战役小心谨慎不马虎,面对强大的敌人则愈战愈勇,这样的将帅是猛将。九是遇见贤者虚心请教,对别人的意见从谏如流,能广开言路,待人宽厚又不失刚直,勇敢果断又富于计谋,这样的将帅是大将。”

    阳寒麝的眼神从烛火上跳跃到朱雪槿的脸上,他看着她侃侃而谈,细心记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的时候,甚至有些被这个身负雄才伟略的女子所吸引;自己当初所想一点不错,得朱雪槿者,可得天下。她这些年跟着朱烈学到的那些兵法与实际操练,以及她大胆的想法与满是智慧的头脑,可文可武,的确是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朱雪槿话说完半天,听不到动静,抬眼望着阳寒麝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狂热的回望着自己。朱雪槿的心一下便提了起来,忍不住往后蹭了蹭鼓凳;其实是不好跑,要不然的话,她真的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了——她是真的害怕阳寒麝哪一刻再度兽性大发,她虽说的确有些工夫在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不是阳寒麝的对手。

    阳寒麝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直白,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又道,“那明日我倒是又能让老师刮目先看了。今儿个老师倒是说了,若你欢喜的话,可以将你带去,他想见见你,当面与你切磋兵法。”

    “皇子所教导皇子的老师……要见我?”朱雪槿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

    阳寒麝点头,也不等朱雪槿回答,直接道,“那便这般决定了,明日一早,与我一道去皇子所。”

    “可是……”

    朱雪槿还想说什么的工夫,阳寒麝已经开始更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言简意赅道,“睡觉。”

    朱雪槿连忙转过身去,尽管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过阳寒麝的身子,可她还是脸色憋的通红,缓缓向门口移动。阳寒麝见了,上前一把揪住朱雪槿的后衣领,生生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朱雪槿拼命挣扎的工夫,阳寒麝再度开了口,这一次,可是带着些寒意,“我说,睡觉!”

    “我不要和你睡!”朱雪槿勇敢的抬起头,决定还是继续反抗。

    不曾想到的是,阳寒麝居然冷笑一声,答道,“谁要和你睡了,我睡床上,你打地铺!”

    “咦?”朱雪槿本还挣扎着,忽的就愣了,阳寒麝松开了手,光溜溜的钻进被窝后,对朱雪槿招招手,又冷冷道了句,“记得熄灯。”

    朱雪槿怔怔的蹭到床边,把靠外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抱走,铺到距离床榻较远的地方;又抱了枕头,熄了灯,就那么和衣而卧,这一觉,总算是睡得安心了。

    ***

    “喂,喂喂!”

    一大清早的,朱雪槿就感觉有人在踢自己的背;她起床气还是挺大的,一面晃着手臂,一面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呢喃着“谁啊,怎么这么烦人,还没睡醒呢”的工夫,一只冰冷的大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后脖颈,一点不客气的覆在她的背上,惊得她一机灵,马上就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阳寒麝晃了晃自己的手,朱雪槿眼见着那上面还有水在滴,她隐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阳寒麝,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做什么!”

    “景阳宫专为你我而设的习武场可不该空着,我已经让高品轩去定制了新的弓箭,走了。”阳寒麝说着,起来擦了擦手上凉凉的井水,后径自负手走在前头;朱雪槿咬了咬牙,起身去脸盆里用清水擦了擦脸,迅速换了一身合身的袍子,登上了自己的鹿皮小靴子,大步的走向习武场。

    还别说,吃了薛南烛配的药汁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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