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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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也不好再退出去,反正是他请她们进来的,这样想着,心中也就释然了。
进去之后梁茶香才发现,外围的茶树与去年相比,向外围扩展了丈许,最大的那株茶树旁,按上了石桌、石椅,桌上有茶有点心,稍远一点的树荫下铺了一条毯子,毯子有些皱,约摸适才萧镇,就躺在那条毯子上。
倒是个会享受的,梁茶香腹议道。
在石桌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招呼朱珍珍也坐。
朱珍珍头上冒汗,怎么着也是别人的地盘,这丫头,怎么大大咧咧的就坐下了呢!
萧镇见了就笑道,“别拘着,又不是在厂子里,你们不是我的员工,我呢,也不是什么厂长,大家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
虽然萧镇这么说,可他到底是老板,朱珍珍有些惶恐,坐了半座。
梁茶香瞧见了,悄悄踢了她一脚。
本来石凳就小,再坐半座,力道不都撑到了腿上,还不如站着呢。
“珍珍行动不方便,您那毯子不介意让她躺躺吧?”
既然坐在萧镇面前不自在,不如到那边树下躺着,反正朱珍珍不用与他虚以蛇逶。
萧镇听了,将果盘推到朱珍珍面前,“这果子躺着吃最惬意了。”
朱珍珍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的剜了梁茶香一眼,却也从善如流地,躺到了树荫下。
梁茶香看似,温和无害的与萧镇闲谈,实则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时时刻刻防备着。
其实她很矛盾,老实说,萧镇学识渊博,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最普通的聊天,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并且他看起来,那么的温和慈善,很难让人将他,与杀人凶手划上等号。
可是自己初来乍到,并没有妨碍到谁,除了萧镇这个世仇,还会有谁跟她过不去?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伸手捶了捶脑袋。
萧镇见了就笑道,“跟我这个老人家聊天很无趣吧!”
梁茶香笑着道,“不会,”而后很自然的把话题引到了这十几株白茶上。
从箫镇的言谈中,她惊奇的发现,萧镇竟然是她外公的徒弟,那么她的母亲岂不是萧镇的师妹?
为何她的阿妈从未提及?
有心打探,却又怕中了萧镇的圈套。
以至于整个下午都愰愰惚惚,晚上回到家,坐在饭桌上,举着筷子,几次欲言又止。
秋墨睨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
语气虽冷却听得出并无恼意。
梁茶香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那个,今天采茶又碰到萧镇了。”
秋墨听了,夹菜的筷子一顿,半晌才道,“是吗?”
梁茶香无心去考虑她这话的意思,垂眸咬着筷子,期期艾艾,“他说他说”
“他说,外公是他的师傅”
梁茶香终于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将话全都抖了出来,不料话未说完,“哗啦啦”一阵杯盘相撞,瓷片碎裂的声音。
桌上的饭菜,全都让秋墨扫到地上,碎瓷片躺了一地。
梁茶香惊愕的看着秋墨,脑子轰轰响,蓦地,她又想起那朵栀子花,自己又中了萧镇的诡计?
看着满地狼藉,梁茶香的心绞痛起来,原来他的目的在于此。
同时,她的内心又有些疑惑,萧镇的目的难道仅仅,只是让她的阿妈不好过?如他这般狠毒之人,不是应该斩草除根,才能心安吗?
秋墨胸中一把火烧的极旺,赤红着眼睛,厉声质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秋墨一拍桌子,吼道,“说!!”
梁茶香一个激灵,抖了一下,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秋墨听着听着,慢慢平静下来,“徒弟?”她深吸一口气,高高翘起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凭他也配!”
她咬紧后槽牙,眸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欺师灭祖的畜生。”
她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字字带血,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的愤恨!
这么说是真的了!
梁茶香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心口有些发凉,她捂着心口喃喃道,“为什么从前,您从未对我提过?”
“这些陈年往事都不重要,没必要再提。”秋墨眸光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梁茶香胸口发闷,对你来说不重要,可对我重要呀!
从小到大,梁筱悠于她而言,不过是那木牌牌上的一个名字,冰冷陌生,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清心堂树梢,那只画眉鸟来的亲近。
可自从来到绸桥镇,走着她曾经走过的路,喝着她曾经喝过的水,梁茶香慢慢的感觉到不一样了。
那个人不再仅仅是一个名字,她变得鲜活起来,也许是血溶于水,亲情不可分割,梁茶香曾无数次,在心中偷偷描绘过她的模样
她很想知道她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温柔吗?善良吗?高兴时是什么样子的?悲伤时又是什么样子?
秋墨瞧着面色变了数变的梁茶香,冷笑出声。
“看来今天相谈甚欢呀!”她不无讽刺的说道。
突然画风一变,厉声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表面上看上去声色俱厉,其实她的心揪成了一团乱麻。
又是这样!
梁茶香闭了闭眼,为什么秋墨总是不相信她?为什么每次说出的话,总是字字剜心?
其实梁茶香不了解,秋墨此刻的心情,那份忐忑、担忧、惊恐,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理解的。
“我可以发誓,真的没有了。”梁茶香对天竖起两根手指。
“算了,好好的发什么誓?”秋墨语气又软了下来,“总之,那人就是衣冠禽兽,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经过这一场风波,母女俩谁也不再有心思吃饭,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各怀心事的各自进了卧室。(。)
第一百零六章 绑架()
清明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一周王茶花上中班,每天早晨梁茶香一个人上班。
道路两旁,早熟的油菜,花已落,结出细细长长的果实,稍晚一些的,仍然将金黄黄的花朵,开的如火如荼,蝴蝶、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梁茶香打算小睡一会,谁知刚推开门,一张纸条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王茶花在我们手上,带一百个大洋,到镇外十里小树林,一手交货一手交人,不许报告巡警,切记!”
梁茶香惊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跑。
一定是谁在恶作剧,王奶奶家庭条件那么差,绑谁也不能绑了王茶花吧?可心底又隐隐觉着,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她得回家一趟。
路上撞到了萧清扬,梁茶花顾不得两人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急切的抓着他的胳膊,“自行车借我用用。”
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迫。
“发生什么事了?”萧清扬不无担忧的问道。
“你别管,只管把车借我就是了。”
萧清扬哪里肯依,从裤兜里摸出钥匙,给了梁茶香,自己则跟在了身后。
这个时候梁茶香,哪里还有心思管萧清扬,拿了钥匙问了句,“车在哪?”拔腿就跑。
拿着钥匙,颤抖着手对着锁孔,对了许久都没能打开车锁,不免更加的焦躁。
“还是我来吧!”萧清扬拿过钥匙,打开车锁,跨上车拍了拍后座,“去哪,我送你。”
没来由的,梁茶香就舒了口气。
“回家,要快!”她急声说道,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回去。
萧清扬不敢怠慢,说了声,“坐稳了!”自行车飞快的奔跑起来。
到了村头,萧清扬抹着满头的汗水,等在路旁树荫下,梁茶香径直进了王家小院。
“奶奶,茶花呢?我找她有事。”
王奶奶半躺在醉翁椅上晒太阳,那条大黄狗懒懒趴在她的脚边,听见有人进来警觉的抬起头,发现是熟人之后,甩了两下尾巴,又趴下了。
“是茶香啊!”王奶奶挣扎着就要起身,梁茶香忙将她按住。
“您别起来了,我找茶花,她在吗?”
梁茶香探头朝屋里望去,心却一点点的往入沉,若是王茶花在家的话,听到她的声音早该跑出来了。
“她呀,”王奶奶慈爱的笑了,“歇不住,说是跟唐方一起去采山杏,一早就出去了。”
山杏不值几个钱,可架不住数量多,采了到集市上卖了,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那成,我晚上再去来。”
梁茶香挤出一丝笑容,在王奶奶面前不敢坦露分毫。
“快点,快点,去唐家豆花摊。”
梁茶香跳上自行车后座,连声催促着萧清扬。
“不对,豆花摊早收摊了,去唐家,快点去唐家。”
当茶香像一只没头的苍蝇,胡乱的指挥。
萧清扬不敢多问,唯有拼命蹬车。
“大婶,茶花来过没?”
不等萧清扬停稳,梁茶香心急的跳下车,一脚踏进院子,逮着晒黄豆的唐家大婶急忙问道。
唐家大婶被她吓了一跳,忙抓着她发凉的小手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王奶奶又犯病了,慢慢说。”
在唐家大婶看来,梁茶香如此着急的找王茶花,肯定是家里出事了,然王家除了王奶奶没有其他人,她很自然的就想到王奶奶身上。
“没有,王奶奶很好,大婶别担心,我有别的事找她。”
唐家大婶听了就念了声佛。
梁茶香抬眸四望,没看到唐方,正暗自舒了一口气,就见唐方拿着两个空碗,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梁茶香点头打了声招呼,眸光就搜寻起王茶花来。
“茶花呢?没跟你们一起来?”
昨日唐方提出上山采山杏,原本他是想着早上早点去,可以多采点,可王茶花却不愿意耽误他卖豆腐,只说下午过来找他,听到院里有动静,以为王茶花来了,唐方拿着碗就出来了。
果然不在这里!
梁茶香仅有的一点点侥幸荡然无存。
她咬着唇,将那张捏在手心里的,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唐方。
唐方疑惑的接了过去。
汗水将纸条打湿了,字迹有一点糊,并不影响观看。
“报警吧!”萧清扬凑过来看完后说道。
“不行!”
梁茶香、唐方异口同声。
梁茶香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思付片刻,斟酌道,“这个人,大概是冲着我来的,我想我们只要照着要求做,茶花不会有什么危险。”
哪个绑匪这么蠢,花力气绑个人只要一百块大洋?
估计本来是冲着她来的,可能没找着机会下手,就把歪心思动到了王茶花头上,企图用王茶花迫她就范。
王茶花根本是受了自己的拖累。
萧清扬垂下眸,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他才要报警,梁茶香不忍王茶花危险,难道他就能看着她涉险?
如有可能,他愿意为她担下所有的风雨。
“我陪你去。”
既然坳不过梁茶香,萧清扬只能妥协。
“我也去。”唐方也站了出来。
王茶花被绑,他不去的话岂能心安?
萧清扬以己度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唐方的心情。
“我们骑车过去,这样还能快些。”
唐方坐后座,梁茶香侧坐在前面的三角架上,正好圈在萧清扬的怀里,原本这个姿势最是旖旎,可此时萧清扬也没了那心思,只想着快点到那小树林。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树林,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哪里有什么人影,三人把小树林仔细搜寻了一遍,只差挖地三尺了,仍然一无所获。
萧清扬无意中仰头,“你们快看。”
两人闻声抬头看去,头顶的树梢上挂了一只五彩的风筝,风筝下系着的字条随风飘荡。
“我上去把它拿下来,”唐方说着就顺着树杆爬了上去,摘下那张字条。
“怎么才来?老子等的不奈烦了,换了个地方,由此向西十里小竹林,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次速度快点哈,老子可没耐性等太久。”
此时梁茶香忽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没带钱,别说一百个大洋,就是一块铜板也没有。。
第一百零七章 生死一搏()
“怎么啦?”萧清扬首先发现了她的异样。
梁茶香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把赎金给忘了!”
收到纸条,只顾念着王茶花的安危,反到把赎金这回事给忘了,要不是纸条提醒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