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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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丢了笔,到车间看石云峥等人改装机器。
“茶香,来的正是时候,去看看柱子怎么回事!”
石云峥也有些烦躁,让他加个机油而已,咋就还一去不复返了呢!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都不知道好好把握。
要是换作旁人,想必赶他走,都会赖着不走,机会是时时都有,想有就能有的吗?
他们这些老师傅都拼了命的多熟悉业务,他到好
石云峥叹气,自己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二货徒弟?
要是茶香能做自己的徒弟该多好呀,瞧瞧人家多聪明,多能干!
哎!别想了,想想都觉得心塞。
梁茶香不知道,石云峥都快怄死了,依言帮他去找柱子。
路过卷纬间,她鬼始神差的走了进去,手指在卷筒一个个的滑过,想到秋墨那天所说的话,内心狂跳不已
好容易熬到休息日,梁茶香换了身紫丁香镶银边的对襟布裳准备去县城。
“姐,你去哪?”还没走出家门,王茶花这根小尾巴粘了上来。
“去县城,要一起吗?”梁茶香问道。
听到县城,王茶花的眼睛亮了起来,里边有星光璀璨。
“可以吗?”然后又兴奋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县城呢,这可是头一次。”
说着往回就跑,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不肖片刻,王茶花穿了件半新的厚厚杏色衣裳过来。
“你确定要穿这身?”梁茶香疑惑的看着王亲花,她看着就觉汗流浃背的热的荒,何况穿着这一身的王茶花?
王茶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不好吗?”
“你不热?”
“我只有这一身像样点的衣服。”王茶花低头搅着手指。
这还是留着过年才舍得穿的衣裳,今天平生第一次进城,她想穿上这身最好的,没想到却被梁茶香嫌弃了回。
其实,梁茶香并非真的嫌弃她,到是真的觉得热。
梁长香看着她年纪不大身高却跟自己差不多,回屋找了几身,自己不常穿的衣服送给她。
竟比自己过年的那套还要好,王茶花欢天喜地的换了套,鹅黄色琵琶襟衣裙,跟着梁茶香进城。
县城依然保持着梁茶香初来时的风貌,青石板的路面,林立的铺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连橱窗里的摆设,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这就是县城啊!”王茶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似的,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摸/摸/看看,当然,如果还能尝一尝,那就更好了。
“听说南门有个公园,叫啥溧阳园,里头有一块石头,还是宋朝皇帝赐给宰相的,咱们去看看吧!”
反正之前也没去过,不如就陪着茶花一起去看看。
“姐,啥叫公园啊!”
请原谅,她真是乡下人呀,不知道啥叫公园。
“公园啊,就是有好多好多的树,好多好多的花,还有奇奇怪怪的石头。”
梁茶香忽然觉得,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公园,自己说的话都是对的,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树和石头有啥好看?这些东西咱乡下都有?还要花那个钱,跑城里来看干啥?”
王茶花忽然觉得城里人很可怜,看看石头看看树还得花钱,这钱花得多冤哪!
等到买票进入公园,她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怪石、碧湖、小桥流水,还有那亭台楼阁,绿树红花。
王茶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她用力地摇着梁茶香的衣袖。
“姐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也就是这样吧!”
两人一路穿过长廊,跨过小桥,走过曲折的小径,在林中石凳上坐下休息。
人坐在那里休息,眼睛却没有休息,两个人的眼睛,都咕噜噜的到处乱看。
看着,看着,梁茶香被不远处,湖水边的一对青年男女吸引了视线。
男的穿一身天蓝色长衫,长身玉立,文质彬彬,女的着缠枝莲小碎花立领衣裳,两把麻花辫垂着胸前,含羞带怯。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男青年身上,只要男青年一个动作,那女孩立即把什么东西放到他的手上。
而每次她给的东西,似乎恰好正是他所需要的。
两人配合默契,看穿着,那女孩似乎是男青年的丫环,可是那男青年,含情脉脉的眼光总是流连在她的身上,梁茶香又觉得不太像主仆。
正在梁茶香暗自猜测他们的身份时,悲剧发生了,那姑娘忽然踢到了石头,一个趔趄掉进了湖里。
第三十章 没有什么不可能()
有人掉进了湖里。
梁茶香没有多想,条件反射地向湖边奔去。
“谁来救救她,我不会游泳。”
秦柯文焦躁的喊着,一手攀着湖边嶙峋的山石,一手奋力的伸向湖中奋力扑腾的方晴。
“晴儿,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尖锐的山石刺破了他的手指、手掌,丝丝鲜血渗入山石缝中。
方晴不会游泳,在湖中双手乱舞,反而离湖岸越来越远。
逛公园需要买门票,没什么事谁愿意多花这个钱?是以公园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公园的各处,会游泳的估计更是凤毛麟角。
梁茶香离的最近,在发现方晴落水,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所以第一个到达现场,“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朝方晴游了过去。
等到其他人赶到时,梁茶香已拖着方晴游回湖岸边,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拖上岸。
“晴儿,你没事吧?”
秦柯文第一时间将方晴护进怀抱。
方晴被秦柯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推开他的胳膊颤声说道:“少少爷,我没事。”
因着刚才落水的惊吓,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被秦柯文这么失态的一搂,俏丽的脸上飞上两片红晕,宛如烟霞中的夜来香,明丽而娇艳。
“谢谢!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家晴儿。”
秦柯文衷心的向梁茶香表示着他的谢意。
“姑娘的衣服弄湿了,请稍等,我去给你们买两件衣服。”
“那么,有劳了。”梁茶香没有拒绝,自己浑身上下湿得像一块湿抹布似的,哪里走得出去见人。
方晴本能的想说,“少爷,让我去。”一看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把这话又咽回去。
梁茶香引着方晴找了一处僻静的亭子休息,王茶花站在显眼处,帮她们遮挡一二。
很快,秦柯文回来了,不仅带回了两件衣裳,还细心的带来了一块帘子。
换好衣服,梁茶香发现,秦柯文这个人还是挺细致的,方晴自不必说,就是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都非常的合身,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们家晴儿,大恩不言谢,如果以后有事要我帮忙,可以到”
“不用了,”梁茶香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语。
“今天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况且你给我买了一件衣服,我们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了。”
梁茶香冲两人点点头,和王茶花一起走了。
难得来一次县城,两人城南城北的逛了一通之后,梁茶香才去到邮局,取出凭证交给工作人员,按手印(工作人员,将两次所按的手印,进行比对,比对得上才会把包裹给取件人)取出包裹。
“真漂亮!”王茶花对着包裹里闪着点点莹光的珍珠项链赞叹道。
“不用羡慕,等你将来结婚,送你一条比这更圆更亮的。”
梁茶香含笑的打趣王茶花。
这是她托苏晓菁,买给朱珍珍的结婚贺礼。
回程,她们在镇上碰到了蒋华芳,王茶花献宝似的,将那条珍珠项链拿给蒋华芳看。
蒋华芳笑着说,“好看,”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第二天上班,梁茶香感到气氛明显的不对,干事处人人愁眉紧锁,原来是这两天织出来的丝绸出现了问题,光滑亮泽的绸面上多处出现了,大面积的跳丝,这种瑕疵是纬线断裂造成的。
趁人不注意柱子悄声对梁茶香说,“是不是你干的?”
梁茶香心里一惊,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你胡说些什么?”
柱子低下头,抠着手指小声说道:“那天,那天我看到你进去了。”
梁茶香冷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柱子有些发窘,“我,我不是不相信你,也没有怀疑你,只是这事太巧了,我不能保证别人不会这么想,总之你当心些。”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天还有别人看到了?
明明卷纬间一个人也没有的。
既然柱子看到了,别人看到了也不稀奇。
整个上午梁茶香都有些恍惚,果然吃过午饭,庄雅婷带着织布车间的几个主管杀气腾腾的找来了。
“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怎么回事?”
萧清扬眉头上挑,非常的不悦。
雅婷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煽动车间主管一起过来找茶香的麻烦,看来他有必要找表舅好好谈谈了,再这样毫无原则的宠下去,最后只会害了她。
“别急呀!”
庄雅婷一改往日的跋扈、嚣张,到让萧清扬有几分意外。
“杏花你出来。”
庄雅婷嘴角含笑,难得的好态度。
徐杏花受宠若惊的,从丝织车间主任许凤的身后走出来。
“把你看到的对大家都说说,”庄雅婷特意的瞄了萧清扬一眼,“也好让某些人看清楚,他心中的女神究竟是个什么样?”
“庄雅婷!”
萧清扬很生气,他是喜欢梁茶香没错,他,喜欢她的聪明、善良、热情、智慧、灵动、豁达。心痛她的隐忍、退让、坚强。
可是这份牵肠挂肚的感情,让庄雅婷这么轻佻的说出来,他感觉到一种掠夺,一种轻漫。
就好像一幅漂亮的风景画,让人泼上了一团污水,毁坏了那份美好。
徐杏花被萧清扬声色俱厉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禁往后缩了缩。
萧干事一直都是温温润润,像冬日里的一轮暖阳,是所有女工暗恋的对象,今日发脾气的样子,还真是够吓人。
不过,再害怕,也于事无补了,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了上来,已经由不得她作主。
这也怪自己识人不清,把憋在肚子里三天的话,告诉了红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说出去,当时跟她保证的好好的,转脸就把这事报告了车间主任。
“别害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庄雅婷见徐杏花有退缩的意思,立即给她许诺。
“我”徐杏花看了看庄雅婷,又看了看萧清扬。
“我那天看到梁茶香进了卷纬间。”
徐杏花眼一闭大声的说了出来。
四下里寂静无声,众人表情各异的看着梁茶香。
“不可能!”萧清扬下意识地帮梁茶香反驳。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确实进去了。”梁茶香平静的说道。
第三十一章 你信吗()
“没错,我进去了。”梁茶香干脆利落语气平静的走近,众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梁茶香目光轻轻的掠过众人,最后聚焦在庄雅婷脸上。
“我进去了又能说明什么?”
梁茶香这话问的是庄雅婷,众人觉得这话似乎也是在问着他们。
是呀,她进去了又怎样,这又能说明什么?退一步说,谁也不能证明是她,谁也没证据证明是她。
同样,谁又保证没有别人进去过?
卷纬间不是禁区,谁都可进去,可没什么事,谁又不愿意进去。
偏偏梁茶香进去了,而且又出了事情。
干事处同事,人人都相信这事与梁茶香无关,可她自己都承认自己进去了,他们想说什么,却又觉的有心无力。
“梁茶香,狡辩也无济于事,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庄雅婷不放过任何一个,压死梁茶香的机会。
“拜托,在踩我之前先做做功课好吗?”梁茶香嘴角带着一抹嘲讽,手一松一支纬线,以自由落体的速度迅速向下坠去。
却并没像众人想象的那样,坠落在地,而是在离地一尺的地方凌空打着转转。
“就在刚才我去了趟车间,随机查看了百分之三十的纬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相信不是纬线本身的原因。”
“你要为自己脱,自然这么说,真相是什么又有谁知道?。”
庄雅婷冷笑着撇撇嘴。
“我相信茶香。”萧清扬第一个表态。
梁茶香晲了萧清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