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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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所有要求都答应?“顾氏看着白渝,冷笑。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331章 带你离开()
(30分钟后修改错字)
顾氏的容貌本就生的艳丽,即使如今已经苍老,可当她摆出姿态的时候,依旧气势凌人。
白渝被这样的顾氏惊住。
这,真的是那位传言软弱无能的萧家四太太吗?
即使他很不习惯顾氏如今说话的态度,却依旧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好,那我就说了!”顾氏直言不讳,“我和四爷膝下就只有燕燕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曾约定好女儿出嫁的时候,是四爷亲自送她出门!如今,四爷不在京城内,这约定怕是不能兑现。”
白渝挑眉,听顾氏继续说下去。
顾氏说,“燕燕的亲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决定。你方才说,我可以提任何要求?那好,我现在需要你帮我送信到边境,让人请四爷回京!”
“燕燕成亲这一日,四爷必须在!”顾氏斩钉截铁。
这下,白渝哭笑不得。
顾氏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他们白家不过是个商贾户,即使祖上也曾出过权倾一时的将军,可那毕竟是过去了!而且,如今的白家并不是握在他的手里,而是白从简一直在掌管。白从简没有去世,便会是白家的家主。
再说,即使他现在是白家的家主,也没有权利调动萧四爷回京。
这是万启帝才能下的决定。
顾氏这是在推却这门亲事。
可是,白渝并没有因为顾氏的话而死心。
白渝很清楚,自己如今在白家的地位,无非是白从简之下其他人之上。至于白清,在前几年便开始很少出现在白家的大宅,据说是和白从简不和……私下曾有人说,白清和白从简之所以会有嫌隙,无非是因为白清招惹了萧家的七小姐萧子鱼。
可见,白从简有多在乎萧子鱼。
若是他帮白从简了却了这个心愿,那么来日白家的家主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这事,我真的很为难!”白渝又开始和顾氏谈论起萧子鱼的亲事。
可他们足足说上了半个时辰,顾氏也没有半分的松动,跟在白渝身边的几个仆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萧家四房的人也张狂了!
纵使白渝再能沉得住气,在面对顾氏的几轮讽刺后,也终于按捺不住原本的性子,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他说,“这事,可由不得四太太您了!”
说完,白渝便转身离开了萧家。
等白渝离开后,许嬷嬷已经哭成了泪人,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萧四爷不在京城内,连萧玉竹也不在……乔氏也刚刚离开京城,萧玉轩那边更是不知结果。【△sp; 现在,顾氏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阻止白家的人?
许嬷嬷哭的厉害,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岁,“太太,这可怎么办?”
“我不允许!”顾氏神情坚定,“我不能让燕燕毁了!”
如今白家的态度十分明显,他们是强硬着一定要让萧子鱼嫁过去。可是,顾氏也很清楚,若非是白从简出了什么事,白家绝对不是这样的态度。
尤其是那位白渝……
若是萧子鱼嫁过去,而白从简真的去世,来日想必也是白渝继承白家的家业。
那时,萧子鱼过的会是如何的凄惨?
顾氏不敢想下去,她害怕自己再想下去,会更加的混乱。
不能嫁,不能让女儿去白家。
很快,顾氏拖延这门亲事和白家大爷在萧家被赶走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而萧子鱼也在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皱着眉头,“怎么会这么快!”
白家那边的行动也太迅速了。
从母亲顾氏的态度上,萧子鱼看的出来母亲是下了决心要维护她,这门亲事顾氏一定会阻止。
可……这是个误会啊!
其实,就算不是误会,就算是白从简真的不行了,她也会嫁去白家的。
萧子鱼不相信神佛,也不相信所谓的冲喜。可是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哪怕是真的她不相信的冲喜,她也会去试试。
只要白从简活着,什么都好。
萧子鱼想到这些,立即起身和海棠说,“我们去主院!”
海棠皱眉,“七小姐我们现在过去吗?”
“嗯!”萧子鱼不解,“怎么了?”
海棠咬牙,“我听人说,韩管事过来了,他亲自去见四太太了!”
这下,连韩老爷子都亲自来了。
在外人的眼里,白家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来日,这事情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们也必须得这样做,才能让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方便掩盖一些消息。
萧子鱼说,“没事,我们过去!”
她终究担心顾氏。
从萧子鱼的院子到顾氏住的地方,其实并不算远!
只是顾氏喜欢吃斋念佛,所以萧子鱼要走过小佛堂,再走过抄手游廊,才能走到主院的前庭。
她刚上了抄手游廊,便听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些动静。
萧子鱼下意识便低沉呵斥了一声,“谁!”
海棠想要拦在萧子鱼面前时,林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人。
即使天色昏暗,萧子鱼依旧借着廊下的防风灯看清楚了不远处的人。
一身暗色的飞鱼服,一双灵秀的桃花眼,这不是高斯年又是谁?
“高大人?”萧子鱼没想到高斯年居然在这里。
是万启帝要监视他们吗?
“七小姐,我方便和你一个人说会话吗?”高斯年看着海棠,轻声的问了一句。
这个声音太过于柔和,和往常的高斯年有很大的区别。
即使这样,萧子鱼也没有犹豫,而是对身边的海棠说,“你去母亲的院子外等我!”
海棠点头。
她虽然担心萧子鱼,可也清楚此时萧子鱼的处境。
白家和萧家,都在最难的时候。
等海棠离开后,高斯年才从林子那边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急促,走到萧子鱼的面前的时候,双眼盯着萧子鱼,似隐藏在暗处的猎豹,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你现在害怕吗?”高斯年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萧子鱼怔了怔,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又听见高斯年开口了。
他说,“燕燕,如果你不想去白家,我可以带你离开!”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332章 喜欢这个词()
高斯年的话,让萧子鱼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时分不清高斯年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试探还是确有其意。
若是试探的话,那么必定是万启帝的旨意。
万启帝怕她临阵脱逃,这还真的是她母亲顾氏的想法。
母亲是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
若真的是高斯年想要帮她,那么这中间的关系便显得有些复杂了。
即使她再想镇定,往后退开的步子也出卖了她的神情。
高斯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在离开宫准备来萧家的路上,高斯年碰见了父亲高常温。
他问父亲,“爹,你当年为何要娶娘?”
他的父母,明明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一人冰冷狠戾,一人温柔如水。
高常温面对儿子的问题,意外的露出了笑,“因为喜欢,想和她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原因,喜欢了便去追寻。
高斯年琢磨了一会这句话里的意思,才恍然大悟。
等他要离开的时候,高常温又唤住了他,“你有心上人了?”
“不知道!”高斯年也不知道萧子鱼算不算他的心上人,“我只见过她几面!”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高斯年从不认为这样的感情是存在的。【△他喜欢听萧子鱼说话,英秀的少女无论是挥着九节鞭的样子,又或者是骑马奔来,再或者是她站在绣球花丛里的样子,都让他挪不开眼。
有的时候,感情来的就是那么微妙,那么奇怪。
偏偏是这个人,偏偏是这个时辰。
“有什么奇怪的?我也只见过你娘一面!”高常温说。
高常温会喜欢上文绣,也是因为曾去拜访高公公,感谢救命之恩,结果却遇见了刚刚及笄不久的文绣。
那时和现在一样,也是烈日当空,他因为走的太急和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用早膳。
他站在文绣的面前,肚子发出‘咕咕’声。
文绣听见后笑了起来,“家父不在,可能要晚些。如果公子不介意,不如在这里多等会,我做的酒酿圆子快要好了!”
高常温在锦衣卫多年,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可是,此生他最难以忘怀的,却是那一日最普通的酒酿圆子。
喜欢这个词语,真的是很微妙的存在。
那个人做什么,都是他喜欢的。
高常温知道,儿子像极了自己。
他只是嘱咐,“但是你要记得,喜欢不是强求,若是她不愿意,便不要强迫。【△来你想要的感觉。有的时候不能在一起,退一步做朋友也行!”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是像高斯年这样异常固执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手。
执念若能轻易放下,那也不叫执念了。
等从宫里来萧家的路上,高斯年想了很多。
若是萧子鱼愿意离开,即使他被连累,他也不会在所不惜。
可是,偏偏的……
“你想要嫁给他?”高斯年摸不透萧子鱼的想法,又再次询问了一句。
夜风掠过廊下的防风灯,借着朦胧的烛火光,萧子鱼的面容在暗处显得有些模糊。
高斯年看着眼前的少女,即使她的容貌称不上倾国倾城,也并非才华横溢。可偏偏的,他就留意到了这个人——在锦衣卫多年,他陪在父亲身边,每个人看到他不是躲着就是吓的哆嗦,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只有萧子鱼,愿意陪他说话,也没有胆怯的模样,甚至也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怪异,而视他若疯子。
很多年前,他曾听身边的人议论,说他明明是个嗜血的怪物,居然还养了一院子的绣球花。
高斯年那时听完冷笑。
是啊,自己出手狠辣,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柔和的一面。
不然这就是弱点了。
万启帝怎么会要一把有缺陷的刀剑。
从此,他便如他们所愿,做事不计后果。
“是!”萧子鱼犹豫了很久,才看着高斯年回答。
她说,“高大人,我可以信任你吧?”
高斯年还未回答,她又继续道,“无论你的来意是为何,我现在要回答你的是,我会嫁过去。即使我嫁过去之后,会过独自过一辈子,我也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她说的坚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萧子鱼的固执,高斯年自然了解。
他在听到萧子鱼的话后,依旧不甘地问,“是因为陛下,还是因为白家?”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高大人是否能理解。我愿意嫁过去,并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我自己。”萧子鱼和高斯年解释,“我想做的,谁阻拦都不行。我不想做的,谁来强迫我都不行!”
她说的认真,而高斯年也听的仔细。
萧子鱼方才问她,说我能信你吗?
其实从下意识里,萧子鱼便是信任他的,所以才没有拐弯抹角。
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话,自然能挑出萧子鱼的错。
高斯年抽了一口冷气,身子微微依在一侧的柱子上,抬起头看着萧子鱼。
在夜色下,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居然染上了一层悲伤。
此时的高斯年,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
这也是萧子鱼从未预料到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离开吗?”高斯年的声音有些沙哑。
萧子鱼摇头,“我不会走的。”
高斯年冷笑了起来。
他的面容本就生的冷峻,此时再加上他的神情,整个人更显得冰冷如寒雪。
夜幕下的抄手游廊下。
少年若有所思的依在柱子上,而廊下的少女和他站的距离并不算远,夜风撩起他们的衣袂,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夏日的暑期,并没有因为这一抹夜风而驱除,相反此时的两个人心里都各怀心思。
明明站的如此近,却又像是此生都不可能再突破这个距离了。
这便是极限。
而彼时在主院内,顾氏坐在韩管事的对面,沉默不语。
许嬷嬷端了茶水入屋,又很快的退了下去。
因为顾氏信佛的缘故,这屋内总是蔓延着一股檀木的气息。
韩管事抬起手来